姜 枫,黄阳平
(集美大学 财经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经过改革开放40多年的发展,我国产业配套齐全,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中的全部工业门类,形成了行业齐全的工业体系。在传统产业改造追赶的同时,新产业革命正在进行弯道超车,尤其是以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为主要发展方向的数字经济更是发展迅速。对外贸易蓬勃发展,自加入WTO以来,我国对外贸易总量不断提高,现已达世界第一。但是,近几年外贸依存度有所降低(见图1),原因在于2008年金融危机后,欧美等发达国家并没有完全走出发展瓶颈期,其资本主义社会的内部矛盾逐渐显露,机制体制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只是依靠宽松的货币政策维持经济发展,达不到以前平均每年3%~3.5%(1)数据来源:世界银行。的发展增速,对我国商品与服务的需求增速也在不断降低。2020年以来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更是严重影响了我国的对外贸易。此外,国际经贸中贸易保护政策、逆全球化思潮的出现也大大增加了经济发展不确定性。在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积极开拓国内市场,重视国内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的内部循环,成为中国经济由“量”到“质”转变的关键。打造高效强大的“内循环”,不是为了闭关锁国,而是为了在对外经贸科技关系中,更加有效地摆脱西方国家的经济霸权和技术封锁,更好发挥自身优势参与“外循环”。中国人口众多,市场广阔,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愿意放弃中国市场,中国自身的经济、科技和社会大循环系统力量越强大,在博弈中就越有优势。
图1 1995—2018年GDP及增长率、进出口贸易总额及外贸依存度(2)资料来源:中国历年统计年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论经济发展到什么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3)2017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辽宁代表团审议时的讲话。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过程中,以实体经济为核心的产业体系是扩大内需、巩固内循环的重要支撑,实体经济长期存在的问题能否得到突破是巩固双循环的重要切入点:(1)国内企业高端有效供给不足。当前制约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因素是供给侧的本土企业生产高质量产品的自主创新能力,全面滞后于需求侧的消费者对高质量产品的中高端需求。(2)核心技术自给自足能力不强。我国制造业强国的地位还没有得到巩固,重点产业链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关键核心技术创新方面的自主突破能力还需进一步提升。(3)实体经济部门工资增长动力不足。以制造业为基础的实体经济部门自主创新能力的不足和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动能不足,会造成实体经济部门工资的持续增长的能力不足,从而进一步影响国内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阻碍我国内需规模持续扩张和消费结构的优化升级,不利于巩固国内大循环。实体经济发展遇到瓶颈,数字经济的飞速发展给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带来新契机,数字转型成为经济增长新动能。2019年我国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达到35.8万亿元(4)数据来源:《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20)》。,占GDP比重达36.2%,总规模位居世界第二。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要求“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因此,进一步释放数字经济发展潜力,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成为突破实体经济发展瓶颈进而巩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着力点。
学术界有关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
1.数字经济的基本性质。数字经济已成为金融危机后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1],现有文献主要从以下6个方面对数字经济的基本性质展开论述:(1)数据依赖性。数字经济的飞速发展,使数据成为新的生产要素[2],且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已经不亚于传统生产要素[3]。(2)规模经济和网络外部性。在数字经济时代,大量数字化平台的出现使企业通过网络外部性实现规模经济[4],从而实现“梅特卡夫”威力[5]。(3)范围经济和长尾效应。数字经济时代,消费者各种多元化、个性化的需求得到大量释放,企业除了生产销售用来满足大部分消费者品种单一的产品和服务外,还出售满足“小众”需求的个性化商品和服务,从而实现范围经济[4]。此外,平台企业能够聚集大量的卖家和买家,提高了信息的流通效率,从而形成最有效的“长尾效应”[6]。(4)交互渗透性。从产业角度来说,信息服务业大规模地向其他产业扩张,逐渐使产业间的界限模糊,形成了以数据融合为核心的三大产业交互渗透的发展态势,进一步促进了产业组织模式的创新[7]。(5)万物互联性。互联网技术进步带来的便利显著降低了企业进行远距离复杂活动的组织和协调成本,有效提升了各生产要素之间的协同效应[7]。数字基础设施的普及应用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基础,使得大规模的信息技术革命得以扩散,对经济增长产生正向溢出效应[8]。也正是数字经济的万物互联性,数字经济的价值呈指数级增长[9]。(6)创造性毁灭。熊彼特认为,创新即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实现生产要素和条件的全新组合[10]。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不断催生出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的同时,对传统产业和传统业态进行猛烈冲击[4]。
2.数字经济的价值维度。当前学者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数字经济在政府治理与公共服务领域应用3个角度深入研究了数字经济的价值维度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产业数字化即传统产业利用数字技术进行转型升级[11]。戚聿东的研究进一步指出,产业数字化转型的价值维度体现在驱动产业效率提升、推动产业跨界融合、重构产业组织的竞争模式以及赋能产业升级4个方面[11]。韩先锋等研究表明,信息化可以显著提升中国工业部门技术创新效率[12]。任保平认为,数字经济可以促进各产业深度融合,从而驱动形成新的价值链[13]。Westerman等指出,在数字经济的冲击下,传统行业领域内的大企业若想保持优势地位,必须要积极实行数字化转型战略[14]。不同于以上学者对产业数字化发展的肯定,部分学者认为产业数字化的发展是一把双刃剑。何枭吟指出,数字经济在推动全球价值链整合升级的同时,会加剧地区间的“数字鸿沟”[15];李忠民等则指出,由于以往国际贸易体制是基于传统贸易基础上构建的,而数字贸易的出现则会给执法监管带来巨大挑战[16];王林辉等研究表明,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会加剧劳动收入不平等的局面[17]。
3.有关新发展格局本身和数字经济对其促进作用机制的研究。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把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放在了战略性位置。“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既为中国经济发展开辟了新空间,也为世界经济复苏增添了新动力,为各国应对挑战提供了新思路[18]。张杰和金岳认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将在我国形成“依靠内需市场支撑→构建国内循环经济机制→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开发和强化内需市场”的良性循环机制[19]。王一鸣认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核心是“循环”,打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堵点和梗阻,关键在改革,促进生产要素自由流动和资源优化配置[20]。部分学者也研究了数字经济对“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构建的推动作用。卫玲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出发,认为数字经济从宏观上增强了我国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中观上在区域和产业升级上产生价值,微观上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从而有助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21]。相较供需升级、宏观调控等方式,数字经济的独特优势可以从非线性驱动“内循环”的价值创造、降低循环节点上的无谓损耗和提升产品可替代性链接内外循环3个方面来推进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22]。沈建光认为数字经济是畅通“双循环”的关键,未来随着数字经济占比进一步提升,支撑“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经济效益将更加凸显[23]。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要“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与“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因此,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对“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构建的促进作用方面的研究应得到进一步扩展,尤其是要厘清两者融合促进新发展格局构建的动力机制。笔者在归纳总结数字经济的基本性质和价值维度后,深入探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后促进新发展格局构建的背后机理和实施路径。
“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改革创新为根本动力,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24]。当前我国处于全新的发展方位,在这一新发展阶段下,新发展理念的落实和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对我国社会未来发展具有战略性意义。笔者从五大新发展理念的角度探索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助力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机制。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创新摆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科技创新是经济社会循环的根本动力,要落实好“双循环”发展,就要发挥科技创新的关键性作用。特别是当前世界高科技产业高度集聚、垄断格局基本形成的背景下,我国现有的低附加值产业链受到国外产业打压和围堵。要破解实体经济产业链发展困境,需要科技创新来驱动,进而推动提升经济循环效率。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通过推进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强化数字经济载体建设和汇聚数字经济发展要素,推动实体经济创新发展进而巩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1)数字经济具有数据依赖性,而数据资源具有可复制、可共享、无限增长和供给的禀赋,这一禀赋能够打破传统生产要素有限供给对经济增长的制约。(2)数字经济的发展给实体经济提供大量新型基础设施,包括建立和完善以5G通信网络、互联网、云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基础设施。(3)大数据与制造业结合日益紧密,技术创新早已不再局限于产业链上游的研究开发环节,后端的应用创新和用户识别与前端技术研发同等重要。企业的创新行为在设备、企业和产业链等不同层级得到广泛拓展。(4)消费者的各种行为本身就作为数据参与企业的研发与创新活动,由数字化平台产生的长尾效应满足消费者多元化需求的同时也创造了更大的市场空间,能够降低企业和消费者的搜寻成本、交易成本和交通成本,优化传统价格机制,提高供需双方匹配的质量(5)数字经济中,消费者追求异质性和个性化,经济均衡是数量-价格-品种-质量的四元动态均衡,与以往的数量-价格二元均衡大不相同。。这一系列的作用有效解决了实体经济生产体系内部循环不畅和供求脱节的问题,有效推动实体经济创新发展。而且,数字内需也成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实体经济各行业关注的要点,如何创造产品和服务的数字消费也成为企业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促进国际国内双循环系统协调发展体现在两个方面:(1)信息化的加持使得生产资料在实体经济产业不同部门协调分配,继而更好地保证经济发展中要素投入的充裕性、持续性和自由性,提高要素配置效率,促进产业链上各部门高效循环。双循环的关键在于打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堵点,促进要素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而数据作为重要生产要素,提高了劳动力、土地、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的资源配置效率。实体经济因为数字经济的赋能提高了要素生产率,推动传统实体经济部门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转变,重塑产业链和价值链,增加实体经济产业的附加值和科技含量。(2)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还为中国地区间产业发展不平衡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有助于从根本上补齐经济循环系统的内部短板。中国地区和城乡间发展不平衡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但这也是未来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空间,中国的中西部地区以及广袤的农村地区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和战略回旋余地。互联网放大了以房价为表征的拥挤成本的分散力,是企业从高房价地区流入低房价地区的媒介,正在重塑中国的经济地理格局[25]。可以此为契机,在区域协调发展的原则下,适度引导经济向中西部地区合理集聚[26]。此外,新基建弥补了中西部地区发展劣势,为经济落后地区带来更多的投资机会,带动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同时也提高了中西部地区居民的消费水平,从根本上补齐我国经济内部短板和激发内循环的动力。
数字化开启了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新阶段,是“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相互转化的桥梁,给“三化”的突破和社会经济系统绿色循环提供可行方案。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通过精确把控生产各个过程来降低能耗,改变了以往实体经济依靠能源和劳动力密集投入的粗放发展方式。相对于人口、土地、能源等边际效应递减的传统红利,数字经济赋能日益成为引领实体经济绿色技术创新、生产模式创新、产品创新的新兴红利。借助数字技术打破传统实体经济囿于厂房、设备、交通等时空限制,加强上下游企业的合作与前后端产业的融合,构建信息共享、网络互联、平台互通的数字化创新体系,减少生产端的资源消耗和消费端的污染排放,不断推动实体经济向技术高端化、产品绿色化方向发展,提高各环节运作效率,依此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双赢。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促进传统实体经济对外开放,并以开放倒逼改革,进而促进国际国内两个循环系统的良性运行。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无论一个国家发展到何种程度,彻底封闭就意味着落后。现如今,全球化已进入了新时代,数字经济新技术新业态带来生产要素和技术经济范式的变革,引发人力资本、企业战略方向、产业组织形态甚至全球产业竞争格局的改变。数字产品嵌入全球价值链,改变了全球价值创造模式和全球价值链收入分配格局,形成了全新的价值链,推动了全球价值链的转型和重构。当前,面对西方国家在核心技术、人才资源等方面的封锁,我国企业应该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带来的机遇,利用数字化连接整合全球资源,发展数字化业务以及核心技术,推动产业合作网络、产业链和价值链的创新组合,破解产业链发展困境,进而提升循环效率以促进传统制造业更好融入全球化的浪潮,巩固国际大循环。此外,由于数字经济具有“先行者优势”和极易造成垄断的特质,我国需在区块链、5G、新基建等方面加快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迅速占领国际市场,不断提升在产业链、价值链上的地位,从而做到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种资源、两个市场来巩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要以保障和改善民生为中心,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同时促进新发展格局的形成。数字经济也是一种共享经济,一方面,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后,通过共享大数据、人力资源等,不仅能使原先发展较好的企业发展更好,还能让发展较为落后的企业发挥后发优势,向高创新、高技术、高效率企业学习,少走弯路;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建设需要以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为发展基础,新基建的建设在创造更多工作岗位、缓解就业压力的同时,还能提升人民的消费水平和生活质量,让更多的人共享数字经济发展红利,这不仅能有效扩大内需进而巩固国内大循环,更是共商共建共享社会治理观的实践,对国家繁荣、人民幸福、社会稳定有着重要意义。
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是深层次的系统性变革,需要牢牢把握住扩大内需这个基本点,从供需侧两端同时发力。数字经济赋能实体经济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过程中无时无刻存在着矛盾,不断深化改革是解决循环系统中各种矛盾的基本手段。
扩大内需是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基点,能否扩大内需进而巩固内循环决定了“双循环”战略实施的广度与深度。当前经济发展外部环境链条多、变化大、风险难以控制,其关键还是要抓住核心技术,维持产业链稳定的同时防止在某些技术被“卡脖子”。实体经济企业应把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放在首位,利用好数字化技术带来的机遇,在产业链上下游同时发力,运用数字化技术改造研发设计环节,同时要在应用环节进行商业模式和销售手段的创新。一方面,要积极有序推动新型基础设施建设,释放国内投资需求,消费端的电子商务和生产端的数字化生产都离不开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发展专业化与高端化的生产性服务业更离不开数字基础设施,因此要发挥新基建的平台支撑作用;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数字经济的优势来拉动消费,在稳定传统产品和服务的消费和营造安全稳定的消费环境的同时,要加快推动新型消费,例如远程办公、在线教育、网络诊疗等新服务,让数字经济与更多实体经济产业融合,从而有效扩大内需、巩固内循环。
(1)完善两者融合发展的顶层设计。各级政府应把数字经济提升到战略位置,首先由国家对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进行统筹规划,在此基础上,各地政府应结合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制定地方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发展规划。借助数字经济发展大势努力优化自身产业结构,向产业链高端攀升,为推动大数据产业发展、加速全域数字化建设提供有力支撑,切实增强数字经济对实体经济的赋能价值。(2)激发两者融合发展的内生动力。数字经济作为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赋能实体经济不仅是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的新动力,还是新发展格局构建的重要支撑。一方面,国家应努力延伸数字产业链,不仅要发展数字化工业,更要有数字化农业和数字化服务业;另一方面,各级政府应加强对数字化企业的扶持力度,完善包容普惠的金融获得机制,让处于不同生命周期的数字经济创业创新型企业都能够获得适合自身发展需求的金融资源支撑。(3)强化两者融合发展的基础支撑。政府应加强科技创新和技术攻关,强化关键环节、关键领域、关键产品保障能力,着手新基建建设,为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提供重要的循环创新平台。此外,现代社会竞争从根本上来说是人才竞争,人才也是“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基础。所以,要着力培养研究算法的高层次人才,缓解大数据领域的基础人才缺口,从根本上提升我国大数据技术基础算法的水平和竞争实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时强调,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这必将为加快完善国内统一大市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撑。一方面,通过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的加持,以技术进步为着力点,牢牢抓住信息技术革命的机遇,推动技术创新、业态创新和模式创新,从而充分释放数字经济的赋能作用;另一方面,要以制度环境为依托,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同时完善政府职能,推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进而塑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
无论何时,国内循环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最终目的还是要积极融入国际循环,提升自身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虽然目前西方国家对我国的发展进行围追堵截,但中国还拥有更广阔的国际市场资源,尤其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往的产业转移是发达国家产业往发展中国家转移,形成发达国家主导、占据价值链高端位置的局面,产业转移过程本身就是差距扩大的过程。与此不同的是,“一带一路”建设是由沿线国家本着“共商共建共享”价值观打造的命运共同体。中国要充分利用数字经济坚实的发展基础和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构建互惠互利的国际循环体系进而与国内循环形成互补。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在世界范围内的博弈来看,最终还是靠社会制度的优劣、强弱来决定。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大国,有条件且必须依靠自身力量屹立于世界。要先办好自己的事,继续扩大对外开放,不断积累自身力量,实现良性循环方可长治久安,最终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博弈中取得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