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可视化分析——以中文核心期刊2010—2019年刊文为例

王 梅，曹邱霞

(天津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457)

身份认同是一个跨学科的研究概念。哲学研究者认为身份认同是一种对价值和意义的承诺和确认。社会学领域中的身份认同意味着主体对其身份或角色的合法性的确认、对身份或角色的共识及这种共识对社会关系的影响。心理学则称身份认同的本质是心灵意义上的归属，更关注的是人心理上的健康和心理层面的身份认同归属[1]。随着我国社会不断进步，发展高水平的教育事业，建设高水平的教育后备军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话题。如何提高教师身份认同感，进而提高教育水平也因此颇受关注。从国际上看，教育领域中的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并逐渐占据了人文主义取向的教师教育研究的中心位置[2]。我国对教师身份的研究起始于1993年《教师法》的颁布，1994年才有少量论文探讨教师身份[3]。本文旨在分析2010-2019年十年间国内中文核心期刊中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研究不足，探讨此领域研究前沿的演进趋势和发展走向。

一 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文主要尝试回答以下问题：1.十年间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分布情况是什么？2.教师身份认同领域关注的主要话题是什么？3.十年间中文核心期刊中关于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现状如何？4.接下来的发展趋势是什么？5.目前该领域的研究中有何不足以及有何进一步研究空间？

(二)分析工具

本文的分析工具为Excel表格以及Citespace软件。Excel表格主要用于绘制十年来发文情况统计表。Citespace软件近几年在学界内颇受欢迎，本次研究所使用的是Citespace最新版本5.6R2(截止至2020年2月)。CiteSpace是一款基于Java环境下的信息可视化软件，它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论(co-citation) 和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 ，对特定领域文献(集合) 进行计量，以探寻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其知识拐点，并通过绘制一系列可视化图谱来形成对学科演化潜在动力机制的分析和学科发展前沿的探测[4]。因此利用Citespace软件可以同时对所有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分析综合，并且绘制直观的可视化图谱。相较于传统的文献综述方式，利用CiteSpace在节省时间的同时也能确保分析结果客观、定量。此外，通过CiteSpace绘制历时的学科领域发展趋势图，可以客观地发现和预测该领域研究前沿的演进趋势和发展走向[5]。本研究借助Citespace软件，希望可以实现对中文核心期刊中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准确定位和把握。

(三)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以“教师身份认同”和“教师身份”创建主题检索式。如Citespace的开发者陈超美教授及致力于Citespace教学的李杰博士[6]所言，检索式要运用尽可能广泛的专业术语，这是为了所得到的结果尽可能地涵盖所关注领域的全部内容，本文创建两个主题检索式也是基于这种考虑。在主题检索的基础上又辅之以人工数据清理，去掉会讯、相关性小或者不相关内容后，最终获得169条相关文献。

(四)研究步骤

本文采用的研究步骤为：首先进行文献检索和文献清理，获得原始文献，在中国知网中以Refworks格式导出并存储；其次导入Citespace中，利用其转换功能，直接将原格式转换为可以被该软件识别的格式；接下来进行参数设置：时间分段设置为2010-2019年，以1年为单位进行划分；Text Processing中的Term Source选择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s(DE) 以及Keyword Plus(ID)，Term Type不做选择，Node Types中依据具体分析要求不同选择不同的分析对象，Pruning中选择寻径算法Pathfinder，Visualization中选择Cluster View-Static和Show Merged Network；接着对已转换的文档进行可视化操作；以上只是研究的前期准备工作，因为可视化文献分析软件只能呈现出表面的结果，不能得出更深入的研究结论，因此只有通过研究者的参与，对图谱中所呈现出来的信息进行学理上的解读，才能够得出相应的研究结论，从而了解某一研究领域的基本情况[7]，对图谱进行科学合理的分析才是研究的重点和意义所在。需要说明的是，可视化图中的节点和字体大小代表出现频次，节点及字体越大出现频次越高，下文不再赘述。由于本研究数据量不够大，Citespace 软件无法对本数据进行突变分析，因此本研究通过关键词年份排列来探讨研究趋势。

二 分布情况

本部分主要从期刊分布、主要作者及主要研究机构来分析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分布情况。

(一)期刊分布

本次研究所收集的169篇文献共来自68种核心期刊。为了更直观地研究文献刊载情况，本研究依据十年来的发文量对期刊进行降序排序。限于文章篇幅，本文选取了十年来发文量大于或等于2的期刊，共27种制成表1。

从表1可以看出，《当代教育科学》《教师教育研究》《现代教育管理》《当代教育与文化》《中国教育学刊》《全球教育展望》《教育学术月刊》《教育理论与实践》等教育类核心期刊是教师身份研究的主要阵地，在本表的27种期刊中刊文占比超过三分之二，共19种；十年来这19种期刊关于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总发文数量为107篇，占研究总数量的62.72%。此外，《职教论坛》《教育与职业》两本职业教育类核心期刊十年来发文数量共7篇，《现代外语》《外语研究》两本外国语言类核心期刊十年来发文数量为4篇，也在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领域中占有一定分量。

表1 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主要期刊载体

值得注意的是，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受到文化和经济发展、社会环境的更迭以及国家和民族的教育与政策等多重因素影响，涉及多个领域，需要运用诸如心理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的知识综合进行分析，应该不限于教育类及语言类等少数期刊，其他期刊同样应该对教师身份给予适当关注。

(二)研究者及研究机构分布

借助Citespace对教师身份认同的主要研究者和研究单位进行可视化分析，Node Type中分别选择Author和Institution，其他地方不变，可视化分析运行结果如图1、图2所示。

为了更直观地呈现主要发文作者或机构，研究者分布图中的阈值设置为2，字体大小为20，节点大小为120。研究机构分布图中阈值为2，字体大小为15，节点大小为50。通过节点和字体大小可以确定研究者或研究机构在这一领域内的贡献。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研究者之间和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情况，线越粗代表合作越紧密。

可视化分析结果显示，研究者图谱中有184个节点，节点间连线为79条。从图1可以看出，发文量较多的有容中逵(8篇)、叶菊艳(5篇)、李茂森(5篇)、李子建(4篇)、寻阳(3篇)、冯虹、罗增让、李梦卿、肖正德、李琼、裴丽、陈丽君等。通过分析作者及关键词，可以发现容中逵主要关注的领域为教师身份认同流变的历时具态[8][9]、教师身份认同危机[10]。叶菊艳从教师专业身份认同[11]、农村教师身份[12]等视角拓展了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深度。李茂森从教育制度角度提出教师身份认同危机的现实性解决方案[13]，并且从生活世界与教学研究中的动态张力入手为教师专业身份认同提供了些许策略[14]。其他如张倩和李子健[15]从“学为人师”的视角、寻阳和郑新民[16]从中学英语教师专业发展的角度进行了详细论述。

图1 研究者分布

研究成果相对应的较多的研究机构如图2所示，本图中有节点164个，节点间连线为50条。

图2 研究机构分布

主要研究机构为杭州师范大学教师发展研究中心(8篇)、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5篇)、西南大学教育学部(5篇)、北京大学教育学院(4篇)、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4篇)、西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4篇)、湖南师范大学乡村教育研究中心(3篇)、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3篇)、湖南师范大学乡村教育研究中心(3篇)、教育部普通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3篇)、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3篇)等。从研究机构层级来看，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以高校为主，师范学院、教育学院及各高校的教育研究中心为中坚力量。此外，小学和中学也有涉及，但是数量较少且以城区中小学为主，缺乏农村及偏远地区教师团体的参与。马克思主义学院、外国语学院、社会科学院、公共管理学院等文科类学院也对教师身份认同有所研究，但是成果不多。此外从图2中可以看出理科学院、工科学院并没有参与到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过程中，这也是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发展不充分的表现。

另外，从图1、图2节点的分布状态也可以看出研究者之间及研究机构之间呈散点分布，仅有个别研究者之间和研究机构之间有合作联系，且连线较细，主要研究者之间和主要研究机构之间更是鲜有关联。这说明中文核心期刊中关于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没有形成联系紧密的合作网。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是一项复杂且跨学科的研究，涉及多个学科的知识，需要不同学科及不同研究主体之间的通力合作，唯有如此，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范围和研究深度才会有更大的突破，该领域才能愈发成熟。

三 主要研究话题

关键词是对文章核心内容的提炼，如果关键词在某一领域特定时间的文献中重复出现，就可以视为该领域这一时期的研究热点[17]。共词(特征词或关键词) 图谱更有利于人们分析研究热点及热点的演变[18]， 因为共词分析得到的结果是非常直观的，即研究者直接可以通过共词分析的结果，对所研究领域主题进行分析[6]。因此，本研究通过Citespace软件对搜集到的169篇文献的关键词做了可视化分析，Node Type中选择Keywords，其他地方不变来运行Citespace。可视化结果显示关键词节点数共243个，节点间连线382条。本研究通过分析关键词中心中介性以及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的方式，以厘清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热点话题，更直观地了解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研究现状。

(一)关键词中介中心性分析

中介中心性是测量节点在可视化网络中重要性的一个指标，它是指一个节点连结、沟通其他两个节点的能力。一个节点的中心中介性越高，说明它的连结作用越强，围绕该节点便会形成相应的聚类。CiteSpace通常运用该指标衡量文献的重要性，并对其进行重点标注[6]。中介中心性的临界值为0.1，即该数值大于或者等于0.1的关键词被认为具有高中介中心性，是重要类别。本研究总结了教师身份认同研究中中介中心性大于或等于0.1的关键词，共9个，如表2所示。

表2 中介中心性值大于或等于0.1的关键词

从表2可以看出，本研究的主题关键词“身份认同”和“教师身份认同”中介中心度遥遥领先于其他关键词。其次是“专业身份认同”“专业发展”“农村教师”“影响因素”“他者认同”“体育教师”“教师发展”。

前四个高中介中心性的关键词主要聚焦于“身份认同”和“专业身份”，这说明在课程改革的复杂背景下，教师专业身份认同及其认同危机已成为当前教育改革中亟需关注的问题，它直接影响着教师自身的专业生存方式和生存状态[19]，这意味着教师要对形成自身身份的外在规范性力量保持“知觉”，根据自身深层次的信念、投入和愿望为自己的身份赋权[19]，从而建构自身的专业身份。

此外，从研究对象的角度看，“农村教师”和“体育教师”的中介中心性也相对较高，这说明学界希望通过对教师变量的分析，分析不同变量群体中的教师身份认同的特点、问题、原因[3]。农村教师堪称乡村与城市文化的连接点，处于巨大的城乡张力之中；身份认同模糊的副科教师，尤其是在传统应试教育中相对而言不受重视的体育老师，如何提高其身份认同感也是学界关注的话题。

“影响因素”的中介中心性较高表明学界已在探究教师身份认同感高低受何影响，进而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如叶菊艳[12]通过在已有文献和实地调研的基础上提炼出影响教师身份认同的影响因素，并探讨这些因素是如何交互作用于农村教师身份认同的构建，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提升农村教师身份认同的可行性建议。教师身份认同分自我认同和他者认同两个向度，自我认同包括教育思想家和教师自身眼中的教师身份认同；他者认同包括支配阶级和社会民众眼中的教师身份认同[20]。“他者认同”在本次研究中的中介中心性也属于重要类别，说明外部社交环境对有效建构教师身份认同的重要性也开始被学界重视。与教师发展这一中介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共现的关键词限定于特定教师群体，如高校教师[21]、乡村教师[20]、兼职教师[22]等。

(二)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可以围绕不同的中介节点形成相应的聚类，对这些聚类的可视化分析可以直观地表现出教师身份认同领域内的热点子话题。对关键词以LLR(Labels by log-likelihood ratio)算法进行聚类，之后点击Keywords按钮，将阈值为设置1，字体大小为15，节点大小为50，可得出图3。

如率先在中国命名和引入科学知识图谱的陈悦副教授所言，CiteSpace依据网络结构和聚类的清晰度，提供了模块值(Modularity Q ，Q 值)和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S值)两个指标，它们可以作为我们评判图谱绘制效果的一个依据[4]。她指出，一般而言，Q 值一般在[0，1]区间内，Q>0.3就意味着划分出来的社团结构是显著的，当S值在0.7时，聚类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若在0.5以上，聚类一般认为是合理的[4]。图3的Q值为0.7606，S值为0.6722，说明该聚图的聚类结构显著且合理。

结合上文的可视化分析结果与图3可以看出，聚类编号越小，代表该聚类规模越大，包含成员越多。从图中的连线与话题分布情况也可以看出，教师身份认同领域内的研究集中于“教师身份认同”“农村教师”“专业身份认同”等。由于本次研究基于主题词搜索“教师身份认同”以及“教师身份”，因此大量文献的关键词即为搜索主题，还有诸如“农村教师”与“乡村教师”等名称不统一的情况，因此本文依据聚类分布与关键词中介中心性对可视化分析结果进行整合分析。

图3 关键词聚类分析

1.不同群体的教师变量。聚类#0乡村教师、#4职业院校、#6农村教师、#7大学教师、#9师范生、#10体育教师属于这一层次。从教师变量来看目前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话题已逐步全面，其中对于农村教师的研究远多于其他教师变量，这是与我国的国情以及乡村教育振兴的政策措施有关。

2.影响因素。聚类#3身份认同危机、#8课程改革以及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影响因素”“他者认同”属于这一层次。在课程改革以及社会经济文化快速更迭的大环境下，教师身份认同的建构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中。外部影响因素对有效的教师身份认同建构发挥着不可小觑的作用，因此影响因素也是学界关注的热点话题。

3.专业发展。聚类#2专业身份认同、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专业发展”“教师发展”属于这一层次。毋庸置疑，教师身份认同感与教师对专业发展的信心和动力正相关。寻阳就通过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式访谈的方式调查研究了283名中学英语教师的教师身份认同与专业发展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显示，提升外语教师身份认同感有利于教师实现自我超越，不但能满足教师精神层面的需求，而且也能激发教师专业发展的主观能动性[23]。

四 研究现状

借助Excel绘制十年间发文趋势折线图以及Citespace生成的关键词共现分析及向心性分析，我们可以总结出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现状。

(一)十年间整体发文趋势

将本研究收集的169篇文献按照发表年份绘制发文情况折线图，如图4所示。

图4 发文情况折线图

从图4可以看出关于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2010—2012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总体发文量较少，但是2011年达到一个小的高峰，这可能与2010年全国推行新一轮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相关。新课改强调让学生学会学习，从而成为课堂的真正主人。反之，教师的身份却从传统的“掌控整个教学活动”变为“辅助者”[24]。原有身份的“破”与适应新课改要求的“立”之间的过渡引起学界的兴趣，因此发文量相对较多。2012年发文量有所回落。2013—2017年为第二阶段，这一阶段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达到了高潮，连续五年发文量持平(2015—2016年，均为22篇)或上升，且在2017年达到十年内的峰值(27篇)。这说明在这段时间内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经历了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研究结果较多。2018—2019为第三阶段，这一阶段发文数量有所减少，但是年平均发文量仍达到19篇，这说明教师身份认同受到学术界的持续关注，是热点话题。

(二)关键词共现分析

图5阈值为5，字体大小为10，节点大小为100的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关键词自然聚类。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共现程度，即关键词同时出现在一篇文章中的可能性。由此可以形成清晰、直观、辨识度较高的关键词图谱。图6阈值为2，字体大小为5，节点大小为10的关键词向心性图谱。

图5 关键词共现分析

图6 关键词向心性分析

图5节点颜色及连线颜色由浅向深过渡代表研究轨迹从早期逐步过渡到近期。本图中深紫色代表2010年，浅黄色代表2019年。图中深色向浅黄色的过渡不明显，色调交错，说明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处于上升阶段，课题还在逐步完善。

从图6可以看出，关键词共现结构不是十分紧密，较大的节点之间距离偏远，但是深色与浅色的分布与图5相比有明显的过渡，也更聚集。这说明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目前尚未形成体系化网络，但是有成为体系化研究的趋势。

五 研究趋势

为了更清楚地凸显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前沿趋势，本研究摘取了Citespace生成的关键词年份排列表，如表3所示。为了使研究更客观，表3只保留了频次大于或等于2的关键词。结合本文第四部分研究现状，我们可以总结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规律并在此基础上预测研究趋势。

表3 频次大于或等于2的关键词年份排列表

从表3可以看出，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在不断地向纵深方向发展：1.参与研究的教师类型更加多样化。从“农村教师”“师范生”“体育教师”覆盖到更全面的教师群体，如“特岗教师”“高校辅导员”“兼职教师”等，从城市到农村、从一线教学教师到行政职务教师,从中小学到高校及职业院校，关于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立体空间正在逐步建立。2.研究内容从单一的“身份认同”发展到“专业身份认同”“学术身份”等，更加细化。3.时代化特征愈加明显。随着教育改革的推进以及信息化、人工智能对教育领域的冲击，使得教师原有的身份认同逐渐出现危机，于是对教师身份认同的危机、困境以及出路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2019年主要关注对教师身份的重构。此外，与时代融合紧密的实例还表现在对“影响因素”的研究中，如2016年的高频关键词“产教融合”、2017年的“职业院校”“双师型教师”等都与该年的相关政策导向紧密相关。

根据以上分析，我们可以认为接下来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研究会更加细化，从单一变量的教师主体发展至复合型变量的教师身份研究；研究更贴合时代背景，如侧重于人工智能、“一带一路”等对教师身份认同的影响等。

六 研究不足及建议

结合上文对十年间教师身份认同研究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目前该领域存在的主要问题是没有形成紧密的研究关系网、缺乏跨学科研究、缺乏对复合型教师变量的研究等。这主要表现在研究者之间或是研究机构之间在可视化图谱中成散点分布；研究者主要集中在教育领域，社会学、心理学等其他与教师身份认同相关的领域缺乏研究，重视程度不够；研究对象只是集中在“农村教师”“体育教师”等单一教师变量，对诸如“农村体育教师”这类影响因素更加多元的群体缺乏关注。

基于目前教师身份认同领域存在的不足，本文尝试提出以下建议：研究者之间或是研究机构之间要加强学术研究方面的联系，也需主动学习其他相关领域的知识或是与其他学科的研究者合作，尽可能地建立起一个良性友好的跨学科合作氛围；对教师变量的研究要综合考虑我国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研究不同环境下的教师身份认同。这样国内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必会在研究广度与深度上取得质的突破。

七 结 论

本研究以中国知网收录的中文核心期刊为数据来源，基于Citespace 5.6 R2软件，对2010—2019年来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做了量化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教师身份认同研究属于学界研究的热点话题，但是目前研究尚未体系化。未来的发展趋势是以新时代下复合型变量的教师身份研究为主。2.以教育类核心期刊为主要载体，主要研究者之间和研究单位之间以独立研究为主。3.主要研究话题集中在“农村教师”“教师专业身份认同”“专业发展”“影响因素”等。4.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主要趋势是对复合型教师变量的研究，主要话题集中在各个学科领域对不同群体教师身份认同的影响及建构。5.结合本文分析，我们认为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想要取得更大突破，需要积极构建学科内及跨学科合作网、加强复合型变量的教师身份研究等。

通过探讨教师身份认同领域的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本文希望能为教师身份认同的研究提供选题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