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 独[哈尼族]
仿佛,还在聆听,隆隆的炮声;
仿佛,还在回味,浓浓的硝烟。
一张张青春的面庞,定格在鸟语花香的春天。
鸟声、鲜花、松柏……
蓝天、大地、阳光……
18岁的名字,是祖国;20岁的名字,是祖国。兄弟,年轻的臂膀,托起一个共同的名字:
——祖国!
风,吹着;雨,下着。
一座座山脊,横亘边陲。
为母亲的安宁;
为沙滩、海水、阳光,洒满孩子们灿烂的笑声;
为蝴蝶,在旷野里,用爱情浪漫春光……
此方有山;
此方有水;
此方有林;
此方有白云和小鸟,因为——
此方有不散的魂魄。
倒下躯体。
英灵,竖起一把钢枪!
有一个称呼,朴实如地里的荞麦,出自哈尼父老的心坎。
无论是5岁儿童,还是80岁老翁,那个称呼啊,都出自朴实和诚挚的内心。
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个山冲里农民的儿子,以躬耕者的姿态,毋庸置疑地宣告:
——农民与土地的血缘。
他高举着一面红旗,穿着农民熟悉的草鞋。
哈尼农民也如别的农民一样,把他当成自家的一员。
每当风狂雨骤的日子,更容易想起那个称呼。
没有什么,比那个称呼,更使人懂得,血缘的亲密;
更使人懂得,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是同胞,都是兄弟姐妹。
这个朴实的称呼,就是一句哈尼话:
——阿波毛主席
注:阿波,哈尼语,即阿爷。
一架犁铧,在门外,首先映入眼帘。
然后是:挂在室内墙上的蓑衣、斗笠、刀把、锄头,和挂在正梁上的马灯,还有搁在墙角的磨盘、大篾箩,等等,分明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农户。
而正壁上,那面鲜红的镰刀锤头旗,却是如此的醒目。
1928年10月13日。
滇南,蒙自,查尼皮。
一间草屋。
中共云南第一次代表大会,鲜活在一面红旗上!
就这样——
一颗火种,被革命的先驱,点播。
一面旗帜,被先烈的青春和热血,染红。
那天,相信也像今天这个早晨一样,明媚的阳光,铺满凹地前长满青草的坡地。
近百年过去,仿佛昨日。
是谁,把这一天,记住。
记住查尼皮。
记住一座简陋的茅草房。
记住一张张年轻而朴实的面孔。
房中央,那张日常的八仙桌上,土土的水碗,还摆着。而匆匆的身影,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已消失在门外。
在那张桌前,我安立、静穆、默想,然后,悄然在那只条凳上——坐下。
壁上的旗帜,在我凝视的目光里,高高飘扬!
百年前,那暗黑冗长的长夜,一轮新升的太阳,穿透黎明前的阵痛,在家国迫切需要温暖的时分,分娩了,时代的一道曙光——
从此,晨曦的微光,一层层,剥去枯黄的面纱,炎黄子孙以崭新的姿态,重拾文明古国失落的体面。
一把镰刀,收割朴实的真理。
一把铁锤,锻打自强的道路。
把三座大山的黑影,定格在历史的底片上。
五星红旗饱蘸先烈的鲜血,在天安门城楼迎风招展。这是中国最动人的风景,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一张骄傲的笑脸。
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是对马克思主义更完善的探索,把理论和实践编织,使中国走出贫穷,追赶上游。
尽管探索是艰辛的,风和雨,雕塑道路的坎坷,可你还是照耀人民,跨过贫血的年代,宣告中华民族,已重整风流,站在崭新的地平线上,抚摸——
时代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