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现象教学”对于初中语文教学的启发

高小运/甘肃省卓尼县第一中学

进入21世纪以后，教育为现实服务、为未来服务的理念几乎在世界各国的基础教育改革领域达成了共识。教育不再是仅限于对人类已获得知识的记忆、积累和反思，教育更是为了引领学生习得在未来社会生活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更是为了学会处理现实社会中遇到的实际问题的思维方式和技能。具体到基础教育领域，那便是通过跨学科教学等思维和方法打破传统学科教学的壁垒。

一、引文：何谓“现象教学”

就世界范围内的基础教育改革而言，芬兰是走在最前沿的国家，号称“世界基础教育的高地”，毫不夸张地说，它几乎引领着整个世界基础教育改革的方向。从2016年8月起，芬兰基础教育领域开始实施新的《基础教育国家核心课程大纲》，其中的亮点便是将“基于现象的教学”纳入到中小学原有课程体系之中，以下我们简称为“现象教学”。顾名思义，所谓现象教学，即教学内容的设计往往是从学生在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真实问题和情境入手，借助跨学科的教学方式和手段使得学生巧妙获取知识，同时也发展各方面的能力。显然，现象教学与传统的分科教学差异比较明显，它是指向于未来的，以塑造实用性人才为培养目标，也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学生学科知识间的有机融合和整合。

(一)现象教学基本流程

现象教学，简称为PBL，有时候又其操作的基本流程被译为主题教学。现象教学的基本流程是这样的：教学管理者、组织者和具体实践者预先基于学生终身发展和社会需求确定相关的教学主题和任务目标，将该学段内学生需要掌握的基本学科知识重新排列整合，形成以教学主题为中心的多学科融合的新课程内容，并引导学生在合作和探究中实现教学任务和教学目标，在跨学科教学过程中实现多学科的教学。

具体来说起流程分以下三步：第一步是主题的确定。教学主题的确定往往以学生的现实生活密切联系，这主要是为了能够让学生在知识建构过程中产生参与感，激发其主动参与和探究的兴趣和积极性。一般来说，教师根据对于学情的了解，给学生提供几种生活、社会或历史场景，让学生通过讨论、互相谈判等方式，最终确定一个绝大多数人感兴趣的主题。第二步，在师生合作的前提下制定一个基本的教学计划。该教学计划至少尽量要从研究内容、相关学科、学习方法、教学组织、教学评价等多方面出发，形成一个完整的教学闭环。第三步，在具体的现象教学过程中，至少要有一位老师和全体同学参与其中，相互合作和配合，并以一定的课时量作为保障，以确保现象教学的实现。作为一种探究性的教学活动，现象教学的复杂程度依据往往来源于学生学情。一般来说，低年级学段的现象教学，所涉及到学科知识较为简单，在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一位教师在场就可以完成。但随着学生受教育年限的不断提高，现象教学内容不断复杂化，涉及学科也更多，知识难度也增加不少，有时候往往需要多学科教师共同协助方能完成。

(二)现象教学理论依据

第一是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该理论认为，学生兵飞空着脑袋进入教室，而是带着自己的旧有认知结构和旧有经验，学习的过程往往是学生主动对于知识意义的理解进行建构的过程。第二是儿童社会活动中心教学论。其代表人物是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他反对赫尔巴特的教学阶段论，并争锋相对地提出了教育即生活的观点。

(三)现象教学的特点

简单来说，现象教学有三大特点：第一，现象教学尤其重视知识的整体性和合作学习。它致力于打破学科之间的人为壁垒，将不同学科不同领域的知识，通过某一种现象或主题实现整合。在此过程中，师生合作生生合作都是必不可缺的能力。第二现象教学需要高质量的师资作为保障。芬兰着重培养全科型、自主型和研究型教师。这类教师无论从师德还是从个人学科专业化程度还是从师德高度来说，都在世界上走在前列。第三，相对灵活的教学空间。芬兰教育中的教学空间里面不仅限于课堂，只要对学生发展有利的空间，都可以作为教学空间来看待和使用。

二、芬兰“现象教学”对于初中语文教学的启发

对于中国学生而言，学习语文学科的意义是非同寻常的。首先，语文教学是一种母语教学，它是学生增强国家认同和民族自豪感的一种非常关键性的媒介和载体。其次，作为当前学科教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现实性角度出发，初中语文教学也是培养学生学习积极性、主动性和自信心的一种途径。第三，初中语文学科的学习使学生学好其他学科的基础和关键。当前我国包括初中语文在内的所有学科教学正在经历从三维目标向核心素养转变和转型的关键阶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核心素养和现象教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即都是基于未来社会对于人才的需求和学生终身发展的。

同时，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由于核心素养工程的开展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学校、教师、学生还是家长，对于核心素养的理解和认知还是非常有限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现象教学在整个芬兰社会已经相对成熟了，对其相关研究成果也较多，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将芬兰的现象教学作为认识、理解和实践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关键性桥梁来使用。现以初中语文教学为研究对象简要说明。

(一)对于初中语文课程目标确定的启发

在当前我国的初中语文教学目标设计中，我们无法完全打破或打通学科之间的壁垒。这主要是因为当前我们初中语文教学模式主流依然是赫尔巴特的阶段教学法。且绝大部分中国语初中语文教师均认为赫尔巴特的教学法依然是非常有效的。无论是双基、三维目标还是核心素养，均可以借助赫尔巴特的教学模式得以落实。在这样一个大众普遍认知观念的前提下，在初中语文教学中，我们可以借鉴使用现象教学的相关思路来开展教学。此外，我们还可以将其他学科的方法论和一些观点引入到初中语文教学中。总之只要是能够有助于促进初中生对于初中语文学科知识的认知的提升，实现以小见大，并用最小的时间和精力代价让学生增强对于知识本身和对于这个社会，人类心理等各个方面的认知和了解的方法，在初中语文教学中，我们都是可以论证和实践的。

(二)对于初中语文课程结构认识的启发

在三维目标时代，就非常强调学科之间以及学科内部的均衡化和合理化分配。进入核心素养时期以后，这样的理念也需要进一步的维持和深化。在当前初中语文教学中，语文学科被广大师生普遍重视很大程度上便是由于语文学科在中考，甚至于高考中所占分值较大。但问题也恰好在此，在考试评价体系中，所占分值的大小并不能决定和衡量其学科地位以及学科本身给人的发展带来的价值。就芬兰的现象教学而言，在具体的教育教学设计和实践中，他们很少直接去衡量学科之间的相对价值，甚至很少强调哪一门知识，具体来自于哪一门学科，而是将知识的价值界定在是否对于学生全面发展和终身发展有利之上。在初中语文教学中，我们也可以思考和借鉴这种思路。第一，作为初中语文语文学科，尽管在当前应试教育体制之下，其分值比例较大。但这并不意味着语文学科就比其他学科高人一等。这一点作为教师尤其要注意。第二，为了学习方便，我们一般把初中语文学科分为五大模块，分别是识字与写字、阅读、写作、口语交际和综合性学习。在功利主义倾向的影响之下，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往往从考试得分重点出发，对于作文等显性得分项给予更多的重视，而对于口语交际等内容重视不够。而这样的做法明显不利于学科整体的均衡合理化发展。在初中语文教学中，作为能起到脚手架功能的教师，一定要改变这种就成绩评价学科模块的做法，相反要以学生终身发展和全面发展，作为我们认知学科模块价值和课程价值的唯一标准。

(三)对于初中语文课程内容选择的启发

就课程内容选择上，新课改实现了从繁、难、旧、偏到活知识的转变，核心素养则是对于活知识的观念的一种肯定和深入发展。在三维目标阶段，活知识往往是作为一种课堂教学的点缀点而存在，而在芬兰式现象教学模式下，活知识则作为贯穿于教学过程始终的一个中心而存在。这对于我们当前初中语文课堂教学改革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启发。尽管以当前我们课堂教学改革进展情况来看，在初中语文课堂中实现完全的主题是教学，不太现实，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借鉴其思路，即寻找一个恰到好处的活知识或者现象将整堂课的内容串联起来，让学生基于其对于活知识或者现象的已有经验和认知去建构新的知识。

(四)对于初中语文课程实施的启发

新课改使中国的课程实施实现了要学生学到学生要学的转变。核心素养则继承和发展了学生要学的思想。根据芬兰现象教学模式，由于学生参与了课堂教学和课程实施的全过程，这就使得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充满了积极性、主动性和参与性，学习效率的提升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在当前的初中语文教学过程中，教师也可以让学生尝试这种学习思路。在尊重当前中国分科教学、课文教学的教育现实背景之下，教师可以以具体的课文内容作为研究对象，师生共同从社会现象、生活现实等情境入手，通过共同讨论，确定一个相应的主题，并在此基础之上，通过合作、参与、探究等方式达成教学目标。

三、结语

改革开放伟大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在上世纪80年代就提出了教育要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的伟大号召。时至今日，他的这种具有前瞻性的理念，依然被我们广泛认可和践行。芬兰的现场教学实际上就是当今国际社会基础教育，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面向现代化的高地，初中语文作为我们基础教育领域一门相当重要的学科，在践行核心素养的背景下，我们完全可以借助芬兰现象教学作为跨入中国式核心素养的支点，秉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思维方式，使得芬兰式主题教学成为我们更好更快进入核心素养阶段的桥梁和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