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辉
时光奔流的样子我没见过
但我站在黄河边亲眼见过
咆哮的黄河一泻千里 在电视里
看见数以万计非洲大角马奔腾不息
壮观的千里大迁徙
这是一次艰难的旅程
又像是势在必行的宿命
埋伏在草丛中的狮子和
河中鳄鱼张开血盆大口
静静地等待
而影子在鞭策自己朝前方追赶
好像时间是用来吞噬一切
你以为傍晚时分热血沸腾的火烧云
是被多年前一枚喷薄而出的红日引爆的
现在万物笼罩其中
一个老人的世界正在悄然走丢
一只企图唤醒流年的暮鸟
从湖边草丛起飞 远处晚钟被敲响
可一切并不像人们惯常诠释的日暮西山之悲凉
什么也没有消失
落日只是把最后的辉煌祭献给了一轮皓月
一直听到召唤
有时在城外一公里的地方
有时远在冬日阿尔卑斯山白雪茫茫的丛林
穿过小木屋向东南方向移动
或许只是一只鸟
或许只是飞奔而去的一匹枣红马
不可言说 顺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