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显期刊特色 引领学术发展
——2020 年《长江学术》发展论坛综述※

2021-11-12 00:03杨欣欣
长江学术 2021年2期

杨欣欣

(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430072)

2020 年10 月24 日,由武汉大学文学院主办的2020 年《长江学术》发展论坛线上视频会举行,来自全国期刊界和学术界的专家学者汇聚“云端”,探讨期刊与学术发展关系,为《长江学术》未来发展出谋划策。

开幕式由武汉大学文学院时任副院长、《长江学术》主编方长安教授主持,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李霄鹍、文学院时任院长涂险峰教授分别致辞,《长江学术》编辑部主任杨欣欣编审介绍《长江学术》发展历史与现状。专题研讨由武汉大学文学院教授、《长江学术》副主编张箭飞主持。参加论坛的专家既有来自《中国社会科学》《新华文摘》《文学评论》和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等期刊的编审,也有来自吉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山东师范大学、苏州大学、河北大学、浙江师范大学、武汉大学等高校担任期刊负责人的教授等。

与会专家围绕“期刊与学术发展关系”主题畅所欲言,同时介绍各自办刊经验,分析《长江学术》办刊特点并为其发展支招。

一、学术期刊要引领学术发展

与会专家认为,学术期刊是学术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高水平的学术期刊对于学术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学术期刊不仅是交流学术的阵地、发布成果的平台,而且肩负引领学术发展的重要使命。他们围绕学术传承与创新、培养学术新人等进行了深入探讨。

吉林大学教授张福贵指出,一个刊物的功能绝不只是为学者、学生提供一个阵地,它要起到引领学术、继承传统、培养学科的作用。《长江学术》“学者与学科”这个栏目就设置得非常好,它不是介绍哪个学科和学者,而是起到传承人文学科传统,特别是中文学科传统的作用。他认为,那些有影响的学者,以及他们所创建学科的传统,应该是在全国有昭示作用的。《长江学术》有时候用一些大文章来提出重要的中心话题,就是一种很好的做法。武汉作为中部城市,可能不是中国人文学术最尖端的平台和最中心的位置,这种特殊的环境使学术研究包括办刊难以成为国内学术的焦点和中心。那么如何由非学术中心成为学术中心?最重要的是提出学界未意识到的话题,而不是简单地配合呼应学界正在讨论的问题。一个刊物、一个学者,最重要的是提出中心话题,能够在学术史上留下应有的痕迹。当提到这个领域,涉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学者们会想到是某个刊物提出了这一话题和相关的关键词。他认为这是《长江学术》已有的并且正在加强的一个特色。此外他提出,刊物的栏目应该相对固定。比如诗学栏目,武汉大学的新诗研究已颇具特色,例如方长安教授的研究,包括对闻一多的研究等,已成为武汉大学的“学术高原”,应该作为《长江学术》的固定栏目。要引领学术,继承传统,培养学科,没有一个相对应的栏目,是很难做到的。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刘勇认为,一个刊物首先必须有自己的特点,与其它刊物有所区别,要做别的刊物所没有的。我们强调刊物的质量与特色,质量是文章好不好的问题,特色就是和别人不一样。《长江学术》有很多特色,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自身的优势和资源。他提到自己参加过方长安教授的国家重大课题开题报告会,其中的学术建设史和数据库建设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应该在刊物上有所体现,这也继承了武汉大学诗歌研究方面的传统,从学者个人到项目成果都是一种传承。刊物必须依托学科,只有结合学科特色才能形成自己的特色。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高旭东认为,学术期刊要突出专业性,期刊只有和专业相结合才能形成自己的特色。比如现代文学领域,武大既有陆耀东、易竹贤、陈美兰、於可训等老一辈学者,也有龙泉明、陈国恩、方长安等中坚力量,有优良的学术传统,《长江学术》依靠这些优势,一定能办得很好。要强调学术创新,《长江学术》学术性很强,可以在现有栏目的基础上设立一些有创新性的专题。学术只有创新才有活水源头,才能够往前发展,刊物也才有可能成为名刊。

复旦大学教授郜元宝提出通过专栏凸显学术传统,比如诗学研究方面,武汉大学是中国新诗研究的重镇,武汉大学的诗歌研究绝不是以现在海外风行的“诗学”概念能够套住的,它是有中国特色、有武大特色的,武大的诗学专栏可以做得更好。他还建议增加一些跨学科的文章,让刊物介入到国内外学科最前沿最有活力的一些问题中去;同时在公众号上推出相关文章,包括其它刊物的文章和武汉大学学者的文章,以刊物带动学科发展,以学科带动刊物发展。

浙江大学教授聂珍钊也提出学术期刊要有担当,要勇于创新。一本学术期刊和其他期刊相比最先提出了哪些新的观点,推进了哪些新的理论和方法?一种新的理论和方法的发现,是不是首发在这儿?期刊为这些新观点的推动做出了多少努力,在引入、传播、发现和促进新思想的过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这就是学术期刊应有的担当。学术期刊要做新的学术思想的孵化器、助推器,要通过期刊去发现新的思想,再通过期刊去培育,去引导,让新的思想、新的观念成熟,然后再通过论文发表出来,使新的思想观点促进学术的繁荣。一种新的思想一定会和传统的思想有所不同,有的是对传统观念的修正,有的是全新的思想,有的是反传统的观点,有的甚至是对传统思想的颠覆。期刊发表这些新的思想,比发表四平八稳的观点更有贡献。当然发表新观点论文有风险,但是期刊要有这样的担当。我们不能在守旧中徘徊,而要不断地创新,能够把创新的观点引进学术话语中,这才是好的学术期刊。在这方面,学术界、期刊界需要共同努力,不仅在国内把期刊办好,还要有更高的格调和境界,要和“双一流”建设结合起来,在整个世界期刊领域去办好学术期刊。要使学者们的学术新思想走向世界,让国际学术界了解我们,还需要借助学术期刊。这样中国的学术才能真正发展起来,中国的学术界才会有世界一流的水平。

山东师范大学教授魏建认为,《长江学术》目前的栏目大多是按照二级学科设立的,这种学科壁垒不利于跨学科的学术发展和多学科的协同创新。刊物要进一步提高,就要淡化学科,突出话题。他建议减少学科型栏目,增设多学科交叉的话题型栏目(例如现有的“海外中国文学研究”栏目),以问题组织稿件,推动学术发展。

浙江师范大学教授高玉指出,有没有引领性的内容,对刊物来说非常重要,必须有一些前沿性的话题和新的内容,刊物才能产生影响,四平八稳很难有所突破。一期杂志不可能所有文章都很好,但至少每一期要有一篇重头文章、有锋芒的文章。

学术期刊要培养学术新人的话题也引发了热议。刘勇认为,刊物要起引领作用,以栏目推出学术新人,而不是由名人的文章来带动刊物。如果有几个学术人才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这个刊物就功德无量。南京大学教授吴俊也认为要通过栏目推荐新人。大学最重要的任务是培养人,教育人,一个好的刊物应该对学术人才培养起到促进作用,通过具体的栏目关注学术新人的培养。魏建建议对名家的关注少一点,对年轻人的关注多一点。从眼前来看,名家的论文越多越好,但从长远来看,从学术事业发展来看,很可能年轻人的论文越多越好,因为推动学术进步的更大力量来自他们,因为他们的创新欲望和创新能力更强。高玉提出要处理好名人和非名人、老年作者和中青年作者的关系。

二、学术期刊要回应社会关切

学术期刊不仅要关注学术,引领学术,也应该关注现实问题,回应社会关切,这是与会专家的共识。他们提出,要围绕社会热点,以问题为中心,加强选题策划,追踪学术前沿,鼓励学术争鸣,推进思想创新。

《中国社会科学》编审王兆胜指出,学术期刊在学科和学术研究的基础上,应该贴近国家和社会发展,发挥文学研究的敏感性和引领性、前瞻性,助力国家的战略发展。他认为《长江学术》整体上偏重学科和学术,如何用文学的方式来发挥期刊力量,参与国家建设?在战略上还需要思考。现在的文学研究距离时代发展比较远,比较滞后。实际上,文学是人学,应该更敏感地反映问题,参与国家建设和发展。有一些重要问题需要用文学的方式来思考和解决,比如城乡关系、国际关系、文化自信、网络数字化等问题,是否可以从文学角度加大研究力度?目前《长江学术》还有点局限,视野不够大,单个作家作品研究多,中宏观的问题相对少,今后可以加强中宏观问题研究;同时要增强问题意识和争鸣导向,选题不限于学科学术方面,也要包括一些社会性话题。

刘勇也提出,刊物应该关注当下,及时回应重大现实问题。人文社会科学一定要出思想,起引领作用。比如应对当前的疫情,除了疫苗之外,还要有精神健康的生活方式,对待疫情要有一种常态化的心情,这就是人文科学应该做也可以做的事情。人文社会科学要出思想,引领人们健康地生活,引领时代和社会的发展。出什么样的思想,命题考虑好了,刊物才可以笼络各方朋友;如果没有思想,不过就是栏目换一换,加一加,减一减。所谓“话题”,不是简单的一个题目,话题就是思想,是要用这个话题来引发人们思考。他说:“我们的刊物、我们的话题、我们的栏目,如果提出的问题能让大家思考,就一定会有贡献。给读者传递一些基本的、知识性的内容当然重要,但是要达到更好的境界和水平,就不能满足于此。”

吴俊指出,办刊要注意站位,要有高度。对于社会需求和重大关切要有一定的关注。《长江学术》所强调的章黄之学的传统肯定是不能丢的,同时对于现实的重大问题也要有一定的介入。可以通过栏目设置和顺序安排,凸显刊物的关注点。

“《长江学术》每一篇文章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可是放在一起,总体上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太活。”郜元宝回顾中国学术期刊的发展历程,认为过去的刊物都是自然生长起来的,从20 世纪80 年代走来,依托蓬蓬勃勃的中国文学发展道路,所以每一家刊物都是活的。现在经过精挑细选之后,为什么就不“活”了?这不仅是刊物的问题,也是学术界的问题,套用尼采的话来说就是,“学术的,太学术的”,太心平气和,给人的感觉就过于学术化,过于平稳了。刊物要与现实接轨,要引领学术,要出思想,只有这样才能活起来。

苏州大学教授王尧认为《长江学术》是一本非常精致的学术刊物,需要增加一些有冲击力的话题,关注与现实有关系的问题,从学术角度来介入现实。从跨学科的角度考虑,不一定要按照二级学科设置栏目。

河北大学教授田建民则认为,不同的刊物有不同的办刊规则和规律,比如商业性的刊物为了盈利要遵循商业运行机制,行政性的刊物要遵守党性原则和纪律,学术性刊物遵循的是学术规范、学术规则,不一定与现实联系特别紧密。《长江学术》坚持自己的办刊思路,咬定青山不放松,多出学术思想,就一定会越办越好。

三、关于学术期刊的国际化建设

《长江学术》多年来致力于打造有国际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以此作为刊物的发展目标,进行了诸多努力和尝试。学术期刊的国际化发展也是此次论坛的重要议题之一。与会专家认为,学术期刊国际化在促进学术交流与合作、提升学术期刊影响力、增强国际学术话语权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中国的学术期刊必须走向世界,加快国际化发展已是必然选择。

张福贵介绍,他主办的《华夏文化论坛》有专门的境外视角选题,每期会选一组或多个境外学者的原发文章。他认为,国际化也是《长江学术》的一个突出特点。从编辑部统计的数据看,每期境外文章平均达到20%,最高达到40%以上,国际化建设成效明显。他指出,海外学术对中国学术发展的影响非常大,海外汉学已不再停留在译介阶段,有的话题已经成为中国学界的中心话题。所以《长江学术》应该保持发扬已有的国际化特色。

《文学评论》编审赵稀方也认为海外汉学研究是《长江学术》的一大特色。他介绍,翻译研究不只是一个文学问题,还涉及思想界的各种不同领域。《长江学术》可以从文化研究的角度更多地关注翻译研究,聚焦海内外一些有争议性的学术主题,接通新的思想。

聂珍钊在期刊国际化方面进行了大量探索,有很多独到的体会。他重点从期刊国际化和国际学术话语权的角度进行了阐述。他介绍,国家几个部委联合发文,规范高校SCI 论文相关指标使用,这并不是反对发表论文,实际上是针对国内自然科学领域一种不正常现象。国家科研经费产生的成果,最终在国外期刊发表,这对国内学术的推动,对科技的发展,究竟起到多大的作用?文件只指出了SCI 的问题,并没有提SSCI 和A&HCI 有什么问题,原因是目前国内还没有多少这方面的期刊,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发表在国际上SSCI 和A&HCI期刊的论文也很少。国家的政策实际上是鼓励我们做好自己的期刊,要写好论文,同时也要国际化。习近平总书记说得很清楚,在建构中国理论上我们应该最有发言权,但实际上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在国际上的声音还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境地。习总书记还特别提到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聂珍钊指出,期刊国际化是涉及我们国家学术影响力的问题,尤其是人文科学,我们在国际上的学术话语权很小,许多研究是跟着西方走,西方提出一个理论,我们跟着去做研究和阐释。比如文艺批评理论,最初的文化批评、生态批评等等,都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反对西方话语霸权与学术期刊的国际化密切相关,如果缺少在国际上有影响的学术期刊,我们怎么能提高自己的学术话语权和学术影响力?他强调,学术期刊建设和国际化是和国家的最大战略“一带一路”倡议,和教育领域的最大战略“双一流”建设紧密相连的。如果没有世界一流的学术期刊,怎么办得成世界一流大学?一个学科、一所大学是不是世界一流,首先就要看它有没有世界一流的期刊。世界上没有哪一所世界一流大学没有世界一流期刊。只有一流的人才才能办成一流的学术期刊,只有一流的作者、一流的成果,才能形成一流的学术期刊。有了一流的学术期刊,就可以处于学术高端,引领学术前沿。通过学术期刊才会有一个领域最早最新的发现,才可以引领学术。目前国内的国际学术期刊比较少,这方面周边国家比我们做得好,我们能够参与国际竞争的学术期刊很少。所以说规范SCI 论文指标使用,并不是不需要核心期刊,不需要学术期刊分级。SSCI、A&HCI期刊肯定是好的,不然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希望能够进去?就像国家要进入联合国,要加入WTO,只有在这样的国际社会主体中,才能够显示出国际性的学术话语权。这方面我们还需要努力。

关于《长江学术》“海外中国文学研究”栏目是否置顶的问题,引起了几位专家的关注。王兆胜认为这一栏目可以做得更有特色。海外中国文学的确有很多理论方法值得借鉴,但重点应该先解决中国的问题,海外研究不一定放在首栏。

郜元宝认为这个栏目的稿件都是精挑细选的,比如最近宇文所安的文章是专门为《长江学术》写的,还发表了小川利康、寇志明等名家的文章。《长江学术》请来不少海外汉学大家很不容易,但栏目是否一定要放在醒目位置?可以考虑各归其类,即根据内容将文章放在相应区块。他还提出,除了发表海外汉学家、海外中国学者的重磅文章,还可以和另一个栏目“学者和学科”结合起来,请海外学者讲一讲所在国家的,他们自己或者跟他们有学术渊源的学者的治学道路。中国学者的治学道路我们彼此都比较熟悉,而对于海外汉学家,只有某些文章著作我们熟悉,但他们是怎样走过来的,他们自己现身说法还不多。他举例说,陈子善主编的华东师大《现代中文学刊》,最近有一期上日本现代文学研究的几个代表性人物齐聚一堂,展示他们的治学历程,读了让人非常感动。当然,这其中既有学术上的交流,也有和日本学术界如何互动的问题。他注意到《长江学术》上有叶立文写的於可训等五大传记作家的传记研究,还有刘永济等学者的治学故事和经验,建议也请海外学者谈谈感想。有了栏目和栏目之间的对话,就能带活很多栏目。如果都是精兵强将,但是相互间没有呼应,很难出思想。

四、关于《长江学术》的特色化发展

《长江学术》的办刊成就得到了与会专家的充分肯定。一组数据引起了专家们的关注:2013 年以来《长江学术》进行了较大改革,例如参照国际学术期刊的通行规格进一步改版,加强国际化建设,面向海内外知名大学、研究机构的重要作者约稿,近年名家名作稿件量超过70%,境外发文量超过20%。刊发过哈佛大学著名教授伊维德、宇文所安、王德威,斯洛伐克著名汉学家高利克,日本早稻田大学教授小川利康,台湾“中研院”院士黄一农、曾永义,著名学者谢冕、莫砺锋、丁帆等名家稿件,并与之建立了良好的学术联系。人大复印资料转载量、转载率在同类期刊中名列前茅,例如2014 年转载14 篇,排名第六;2016 年转载17 篇,排名第七;2019 年转载9 篇。学校连续3 年给予优秀期刊资助和奖励。

张福贵表示非常羡慕武汉大学对学术刊物的管理和支持,正是得益于这种机制和环境,《长江学术》这些年来发展迅猛。王兆胜认为《长江学术》栏目设置很有特色,比如海外中国文学研究、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文献考据等栏目都非常好。其办刊特点一是视域广,栏目设置、选题思路开阔;二是学科与学术性强,形式多样,灵动不死板;三是大刊、大家、大气象。《新华文摘》编审陈汉萍深感《长江学术》编辑部同仁是务实做事之人,在人手不济情形之下将刊物办得很好,文章厚重,一篇是一篇,得到了大家的公认。赵稀方表示每期都看《长江学术》,它有自己的特色,视野比较开阔,有不少大家熟悉的高水平专家的高质量论文,整体质量很不错。刘勇认为武汉大学有非常好的条件,文学院也有如此大的支持力度,《长江学术》有很好的环境,可以非常从容地把刊物办好。吴俊指出《长江学术》是依托成熟的学科办的刊物,其突出特点和主要精神就是“守正创新”,在学术性、前沿性、国际化三个方面做得很到位。魏建分析了他所关注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栏目,认为论文质量普遍较高,一是外稿量很大,很少看到本校作者的稿子,很难得;二是名家稿子很多;三是以海外中国学研究栏目为代表,体现了刊物在世界视野方面较为突出的优势;四是重大项目专辑办得好,一举多得。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编审高艳认为,《长江学术》的突出特点是大气厚重:一是名家大家多,如谢冕、陈美兰、陈平原等;二是话题格局大,角度新,有创见,论证扎实有力;三是国际化大视野,发表了不少海外著名汉学家的文章。这些大气厚重的文章很好地体现了学术性、前沿性和创新性,很多都被转载。

作为语言文学类学术期刊,《长江学术》如何打造品牌,凸显特色?与会专家从专题策划、专栏设置等方面纷纷支招。

王兆胜指出,应结合本校本地本土选择立足点,加大特色办刊的力度。《长江学术》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比如海外中国学、比较文学等,其它刊物都比较弱,而《长江学术》在这方面形成了特色。但是怎么结合本校本地本土的特点,选准、找准自己的立足点来定位,还需要思考。他举了几个例子:《东吴学术》虽是年轻刊物,却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它的重点是不断推出散文研究,年谱丛书也非常灵活。他担任副主编的《中国文学批评》,栏目意识也很强,比如2020 年第4 期推出了“博士论坛”,现在很多名刊都不发博士生论文,该刊就想在这方面能起到推动作用。另外《南方文坛》的“今日批评家”栏目反响不错,这么多年做下来,已经形成了很大规模。还有《人民论坛》注重焦点问题,速度非常快,对一些选题、问题抓得非常准、非常及时,反响也不错。他建议,《长江学术》要注意选准定位,让大家一翻开这个刊物就能记住它,所设置的栏目能让人印象深刻。

陈汉萍认为,《长江学术》是比《文学评论》涵盖更广的大学科刊物,为了使刊物活起来,办刊人设了诸多特色栏目或专题。因是季刊,这样一些有特色的栏目或专题一年可能只出现一次,不能给予读者或作者清晰印象。可以将一些专题或特色栏纳入大的学科板块中,每期有一到两个特色栏目或专题,就能带动刊物活起来。《长江学术》好文章多,但栏目变动也多。目下已有多年的创新尝试,可以考虑板块或栏目定型,哪些双期出现,哪些单期出现,大板块固定化。

赵稀方对《长江学术》的电子书很感兴趣,觉得效果非常好,建议继续加强电子化运作,并进一步把比较好的、有特色的文章放在公众号里发出来,这样可以从阅读量看出它传播的程度。他认为目前栏目设置较多,建议每一期有一些比较集中的专题,探讨学界出现的热点问题,不同领域从不同的角度来回应这一题目,这样不至于太散,影响也会更大。

郜元宝认为《长江学术》主要是因文章而设栏目,显得变化多,比较分散。譬如古代文学方面,既有海外汉学,也有单列的佛教研究、诗词研究,其实这些都可以归入“中国古代文学研究”栏目,这是一个稳定的板块,但每一期的方向可以有变化。一本杂志拿过来,如果都是《长江学术》这样长篇的重头文章,就有点沉闷,显得厚重有余,而轻灵、轻松不足。现在的学术研究好像希望文章越长越好,越厚重越好,殊不知有很多学术史上的杰作恰恰就是一个伟大的假设,是短短的一篇文章。套用鲁迅引用过的陆机《文赋》中的话叫“榛楛勿翦”,名家名作可以用粗体字标示其重要性,同时也可以增加方方面面的文章,包括非名家的、博士生的好文章,甚至是一组笔谈,这样栏目就不至于死板。刊物上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文章,让人想起鲁迅《野草》中《秋夜》的第一句,“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一个是名家,还有一个也是名家;一篇是长文章,下面也是长文章。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朱国华认为,《长江学术》每期文章比较少,栏目比较散,什么都有一点,什么都不够多。他建议每期内容更集中一点,比如专门做一期现当代文学,或者语言学,或者“三古”(古代文献、古代文字、古代文学)方面的,就会有很强的冲击力。西方杂志经常做special issue(专刊),比如纽约大学办的杂志特别有名,有时候一期从头到尾都是讨论本雅明的美学,没有其他方面的内容。这样大家研究本雅明时,都会来阅读、引用这些文章。

田建民说,《长江学术》是和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关系最紧密的一个刊物,直接促进这一学科的科研与学科建设,这正是它的一个特点。从一级学科下的各个学科看,现代文学、文艺学是中国语言文学学科的窗口,不妨从这上面多出一些话题,多发表一些文章;而古代文学、语言学,尤其是古代汉语、文献学,是反映中国文学底蕴的一些学科,可以发表能显示武汉大学文学院底蕴的文章。根据各个学科的特点,或以话题的方式,每一期偏重于不同的学科,来解决栏目多而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