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坚(国际关系学院院长)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影响我国经济安全的内外因素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复杂,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任务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艰巨。习近平总书记总体国家安全观所蕴含的深刻思想精髓、丰富理论和实践内涵,将指导我们从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高度,从容应对当前和未来我国经济安全面临的新形势和新挑战。
在把一个小党建成世界大党,把一个弱国建成世界大国的百年征程中,中国共产党积累了应对重大危机、争取生存与发展的丰富理论探索和斗争经验,成为我们维护当今和未来国家安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尤其是党的历代领导核心在对政治、战略、安全等重大问题的认识把握上,有着继承、发展、创新的高度关联性。学习总体国家安全观,从中就能看到毛泽东同志《矛盾论》《实践论》和《论持久战》的思想光芒,更能悟出习近平同志对“三论”的理论创新和思想升华。
学习领会总体国家安全观,我们读的是一部《矛盾论》,它是指导我国因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基本方略。作为完整的思想体系,它让我们有了审视新时代国家安全的系统思维和战略视野。以总体国家安全观武装头脑,我们方能深刻分析、精准把握“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国家安全形势发展及其矛盾演变的一般规律。
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我们读的是一部《实践论》,它是指导我们应对各种严峻挑战,防范和化解重大安全风险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说到底,增强维护国家安全的自身能力,实现国家安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才是硬道理。
全面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我们读的是一部《论持久战》,它是指导全党全国人民坚定决心、凝聚力量、长期奋斗的路线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已是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但仍不可避免遇到各种明枪暗箭。我们既要有坚定不移的决心,克服一切困难的信心,还要有百折不挠、坚韧不拔的长久耐心。
从主要矛盾看,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日益显现;从主要目标看,“统筹发展与安全”,要求我们坚持发展与安全并重,在发展中保安全、在安全中促发展,实现“更加安全的发展”。由此可见,现阶段和未来长时期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主要任务,应定位在统筹发展和安全前提下实现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的良性互动。以此来衡量经济安全的参照坐标和评价体系,较之过去则会发生很大变化,简言之,就是经济安全的目标更高、标准更高。与这一高目标、高标准相比,我们在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理论准备、能力建设以及手段运用等方面的差距和不足则突显出来,迫切需要我们在经济整体实力增强的基础之上,进一步明确经济安全战略的新方向、创新经济安全工作的办法。
从实践看,相较于国家安全其他领域,各类风险更容易传导到经济安全领域,经济安全受到其他领域风险的冲击和影响也更大一些。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对我国国民经济正常运行造成的严重冲击和国民财富带来的巨大损失,再次证明了这一点。而美国近年来掀起对华科技“脱钩”潮,限制中外科技交流合作,打压我高技术人才甚至限制理工科专业的留学生,企图从根子上削弱我创新能力,威胁我科技安全,也必然传导到我经济安全上来。此外,日本直排核污水入海引起生态安全、地缘政治和地区冲突引起资源供应安全等风险,都将给我经济安全造成直接的不利影响。总之,要高度警惕各领域各种潜在风险的连带效应,防范其引发我国家经济安全风险。
从现实斗争看,美国政府将制造业回流、产业链多元化等经济现象“泛政治化”“泛安全化”,鼓动盟国搞针对中国的全球供应链脱钩,进一步孤立、排斥中国甚至企图另搞一个“平行体系”,以此猛攻中国经济和产业结构的某些薄弱环节,进而达到破坏中国扩大对外开放基本国策的战略目标。与此同时,近年来美国在动员全政府、全领域、全盟友对华竞争中,把重点放在了做强美国自己身上,例如新出台的《2021年美国创新和竞争法案》虽然多处指名道姓针对中国,但主要内容仍是加强和振兴美国自身竞争实力。看来,“做好自己的事”,是各国开展国际经济和安全竞争的立足之本,对此,我们要保持定力,不能有丝毫动摇。
随着我国经济整体实力、全球竞争力以及抵御外部冲击威胁的能力全面提升,塑造新时代国家经济安全的外部环境成为一个现实而紧迫的课题。这也是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大局的应有之义。但在大变局、大竞争时代,塑造于我有利的经济安全环境,需要大思路,更需要大耐心,因为这个过程必然是长期的、曲折的,必须持之以恒,久久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