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山
近日重读司马迁《陈涉世家》这篇流传千古的文章时,其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豪气冲天、慷慨激昂的至理名言,顿时让我联想到了赣粤边际的小山村王侯,想到了子宫山的传奇故事,想到了百千年的漫漫石街路,想到了千万挑夫“运盐”到中央苏区的悲壮史诗,这无数厚重的历史,秀美多姿的山水,如诗如画的山村,逝去的经年旧宿,今日的富足繁华,让我不由自主地心之所向,满怀着冀望走进了秀美的王侯新村,开启了一次绿色与红色交替的探寻之旅,踏上了“盐道”漫漫征途。
9月的初秋,艳阳高照,在原县政协副主席范子平的邀请下,我们一行驱车行驶在县城至广东细坳镇方向的省道上,犹如穿行在新奇秀丽、起伏千里的武夷山脉,恰似徜徉在碧波荡漾、滚滚东流的九曲河两岸,让人心身愉悦,欣喜若狂。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便到了秀美王侯的地界。
王侯位于定南县天九镇东部12公里处,四周与兴隆、新联、和广东小参、张田村交界。王侯于明穆宗隆庆三年(1569年)属大石堡,隆庆五年属伯石里。民国二十八年至三十六年属穆湖乡。1950年2月属曲水区兴隆乡,1956年7月属鹅公区穆湖乡,1958年8月人民公社化后属九曲垦殖场,1959年8月改为九曲公社,设王侯生产大队。1968年11月扩社并队后,九曲公社与王侯生产大队并入天花公社,1972年11月恢复九曲公社至1984年6月。1984年7月建乡工作后,九曲公社改为九曲乡,设王侯村民委员会。2001年撤乡并镇后,九曲乡与天花镇合并为天九镇,王侯村并入新联村,为天九镇下设行政村新联王侯片区。现有老屋、西门、东门、山下、塘尾、塘背、牛角坑等7个村民小组,122户600余人。总面积3.37平方公里,耕地面积398亩,山林面积15000亩,是一个秀美多姿、历史璀璨的小山村。
我们从新联与兴隆交界处的圆村进入王侯,小车行驶在一段茂林修竹、曲折蜿蜒、狭窄陡直的村道上,一会儿便至王侯坳口。站在王侯坳口瞭望前方,一栋栋掩映在山脚丛林中的村舍隐隐约约露出她美丽的面纱。往右通牛角坑,可至九曲度假村;往左直通老屋,可至海螺山;往前直通村中心,可至子宫山。此坳口,可谓一坳当关,万夫莫开,在古今均是王侯通向外面的咽喉要地。
随即下了陡坡,我们首先来到范子平主席家中,屋里早已坐满了等候多时的乡亲们。稍坐片刻,我在范化余等人的陪同下,从东门过原王侯小学校舍,登上海螺山。远望七座山峰延绵、层峦叠嶂,近看花草成丛,村舍点点,如一幅彩色斑斓的画图,引人入胜。站在一座建于明初洪武年间,面积2000多平米的旺兴围旧址上,依稀可见九级阶梯之上的石基坚固如磐,围屋原有四座城门,至今已有600余年。据《范氏族谱》记载,范氏后裔自寻乌迁鹅公塘唇再迁王侯建旺兴围以来,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入仕者众多,仅明清两朝考取举人、进士者就达20多人;如今科级、处级干部也层出不穷,是王侯历史发展脉络,兴旺繁荣的生动写照。在王侯有一首世代传唱的歌谣:“头靠海螺山,脚踏七星塘,范氏王侯地,代代居高堂。”更是形象地诠释了王侯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变迁,造就了王侯厚重的人文历史和今天的荣光。
随后过老屋至一处形似一头仙牛的牛角坑。环顾四周,树木参天,鸟语花香,似桃源胜地,顿时让人陶醉其中,不愿离去。往南前行便是东江的源头之一--九曲河。俗话说:“江西九十九条河,只有一条通博罗。”这条通博罗的河便是九曲河。
据史料记载,自古以来,尤其是明清时期,客家人通过九曲河把土纸、烟叶、松香、蝉花、药材、陶瓷、木材、竹制品等货物运到贝岭,然后通过东江让它们漂洋过海,之后再把食盐、食糖、纱布、药品、五金等货物通过东江运至贝岭,再上溯九曲河,运往江西内地各县去销售。由此造就了九曲河“乘醉听萧鼓,归去凤池夸。”的百年河运盛景。牛角坑正处水陆两路交汇点,水路从广东张田村过燕坑至王侯,陆路从广东小参过磨刀坑、荷树坳至王侯,由王侯牛角坑通往内陆各地,可见牛角坑是一处粤赣往来的一处重要通道。而王侯后裔口口相传的一首歌谣:“子宫山上孙大圣,牛角坑中犀牛王。大圣牛王两相斗,留下七星一口塘。王侯从此人丁旺,出得公侯状元郎……”真实地把王侯百千年美丽的传说演绎的淋漓尽致,留下了纵横星空的悠久辉煌,让人兴叹与神往。
离开美丽的牛角坑,环七星塘慢步于塘背、塘尾、塘头间,但见翠竹摇曳,凤尾倒映,荷叶连连,鱼儿游动,草长莺飞,好一幅醉人的稻花香里的风景,让人驻足,盘桓止步。站在塘头大神福主庙前的一块平地上,几棵300多年的荷树枝繁叶茂,葱茏高大,似一把大伞为王侯的乡亲遮阳档雨,似一位沧桑的老者见证了王侯的昨日与今天。缘王侯河往下村、岩口方向走去,河水穿越车代步、石观上、鲤麻丘等山谷地段,形成了无数个美丽的瀑布,一路欢歌,注入九曲河。往水源头方向子宫山(又名岐山嶂、志公山)前行,我静听着潺潺的溪水声,凝视着七星塘,瞭望着海螺山,想象着旺兴围,回眸着牛角坑,王侯的过往与现在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我按耐不住地走向神奇的子宫山,走进原中央苏区盐道,品味她千姿百媚的风情,叩开她“运盐”斗争的峥嵘岁月,让我收获满满,不敢忘却。
于是,我们沿着一条古老的石街路,翻开盐道的汗青史,穿行在山谷幽深、苍松覆壁、清泉铺洞、悬径旋险、白云縱飞、万马奔腾的狭谷地带,穿过荷树坳、磨刀坑,登上子宫山,饱览远胜近景,探寻“王侯”厚重历史,让人欣赏到了许多的美景,不枉此行。站在山巅的志公庵上,遥望四周,东有白马——石龙寨、雪山嶂,南有神鸟——虎坑嶂、三官山,西有王猴——天子山、三叉嶂,北有雄狮——大山坳、三将军山,群山起伏延绵、巍峨壮观。而山下的张田村、小参村、王侯村、兴隆村点缀在青山绿水间,若隐若现、灿烂多姿,似一幅壮美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
相传,宋朝国师赖布衣奉旨往南秘密勘察龙脉所在,当行至粤赣边际的子宫山地界时,发现王侯四周有四大神兽坐镇,日月供伏,鼓角维持,枪旗招展,罗列三支,似将相率千军护驾,似七星伴月瑞气盈盈,赖国师见此奇观,当即口占偈语一首:“头顶子宫山,脚踩海螺王。门前金鱼吐,金鸡对面啼。左边状元帽,右边舞狮鼓。东面白马嘶,南面神鸟护。世代功名秀,九代震王侯。”故范氏后裔有“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致卿相”之说,尤以明清两朝多出仕子,位显人臣,考取秀才、举人、进士者比比皆是,谓之“王侯”福地,名传四方,始称此地为“王侯”,流传至今。
下山后,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我们就到了广东小参村。在小参村参观了“十万挑夫上赣南”的“运盐”斗争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个秘密挑着食盐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到中央苏区的身影,心中波澜起伏,感慨万千。在几位老乡的带领下,我与他们一道踏上了中央苏区盐道的漫漫长路,叩开了红色盐道悲壮辉煌的历史华章。
我们从小参村踏上一条古时起于广东海丰、陆丰、揭西、五华、龙川的老隆、贝岭、细坳、小参到江西定南天九镇兴隆至鹅公或天九至龙塘再至安远县、会昌县达瑞金的古驿道,前往兴隆村的途中,原县政协副主席、一级调研员范子平先生为我们介绍了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历史。他说,1930年4月以赣西南和湘鄂赣两块根据地为基础,建立了“苏区中央根据地”,至1931年第二次反“围剿”胜利后不久,于11月7日在瑞金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自始以瑞金为中心的中央苏区正式成立。此时,国民党将介石政府为消灭共产党和红军,在南昌设立“食盐火油管理局”,在苏区周边各县下设“食盐火油公卖委员会”,对中央苏区军民进行了严厉的经济封锁,封锁机关遍布赣南各县交通要道,给中央苏区的经济,特别是食盐供给造成了严重的困难。为打破敌人的封锁,解决苏区军民缺盐的问题,中共中央要求全党“为消灭食盐困难而斗争”,于是苏区各地党组织组织了无数的“送盐队”,与敌人开展了针锋相对、斗智斗勇的斗争,谱写了一曲赣粤人民同心“运盐”的历史丰碑,最终取得了“运盐”斗争的胜利。听了介绍,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我们不约而同地决定:立即从兴隆往安远县鹤子镇方向这段的中央苏区盐道进发。
据有关史志记载和部分老人的回忆,为避开国民党的兴隆与九曲哨卡,从广东小参村到安远县的古驿道有多条道路可走,这就为“运盐”到中央苏区提供了更多的线路与安全保障。陆路,主要线路有:小参——江广亭——兴隆下村——鹅公乌鸦寨——杨坑水口,或是:小参——兴隆上村白水寨——乌鸦寨——杨坑水口,如事先探知乌鸦寨有保安团人员或盐警把守,则绕过乌鸦寨隘口,从另一条石阶路进入连塘村,过约会至瑶田村,以上3条线路至杨坑水口或瑶田村后再至岸口村——塘唇村——水邦(鹅公圩)——大风村——龙塘长富村——洪洲村——安远鹤子镇……至瑞金;如兴隆情况生变,则走更隐蔽的线路:小参——王侯——牛角坑——小寨(现桃西村)——风雨亭——宾光村——红阳村——柏木村——桥下村——龙塘圩——洪洲村——安远鹤子镇……至瑞金。如果春夏季涨水期还可通过水路行走,从贝岭渡口——三溪口——广东张田村——小参村——定南县各线路——安远——信丰……至瑞金。时年,根据闽粤赣苏区特支西北分委的指示,龙川与定南建立了粤北至定南、安远、信丰多条对外联系交通线和交通站,并建立了定南县兴隆交通站、王侯交通点等10多个交通站(点),形成了如同血网一样稠密的运输网,传递上级指示、情报、情况,负责掩护过境“运盐队伍”,组织本地“运盐敢死队”,把食盐源源不断地送往苏区,为中央苏区斗争取得最终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
我们从兴隆出发,沿着崎岖不平的“盐道”前行,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坳,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坡,趟过一条又一条溪水,进入连塘村地界,走在甲嶂峰狭小的深山中,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沟壑纵横,天空阴沉,行走起来显得十分吃力。当在一处稍平的坡地上小休片刻时,我不禁想起了“运盐队伍”冒着生命危险每天挑着百数十担食盐从小参村通过兴隆或王侯,把食盐送到中央贸易局在苏区各县建立的秘密交通站(物资收购站)的情景,难忘他们为了“运盐”而遭到敌人疯狂镇压的英勇壮举,特别是有的人因此被逮捕坐牢,有的被敌人杀害,有的亲人受牵连,有的房子被烧毁,但这些并未吓到“运盐”群众,他们依然穿梭在那蜿蜒曲折、坎坷不平的漫漫盐道上。我想,今天我们重走这条红色厚重的盐道,又有什么理由叫苦呢?唯有前进,前进,才能眺望远方,才能到达最美的风景之地。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走向前方。
此时,我眼前浮现出小参村农会主席李云山和兴隆村农会主席龙家泰共同领导下的一支经过乔装打扮、穿着不一的“运盐队伍”从山中静静地走来,他们每个人都已走了几十公里的山路,脚步显得有点沉重,但他们一想到肩上担着的东西,仍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穿过山高林密,野兽出没,谷深路险,天气无常的乌鸦寨。据说乌鸦寨,乌鸦寨只有乌鸦才能飞过寨,乌鸦一叫心都寒,乌鸦二声抖三抖,乌鸦三鸣死讯传,这足于说明乌鸦寨的环境之险恶。但“运盐队伍”为缩短路途,他们常常会在没有国民党守卡时穿越乌鸦寨这条险路,争取“运盐”时间。他们穿过时,曾经有的被蛇咬,有的被山蚊叮肿,有的跌倒摔跤,有的被荆棘刺伤,有的腰被扭伤,有的被瘴气薰的喘息不止,这些“拦路虎”显然阻挡不了“运盐队伍”铿锵的脚步,经过一番较量终于到达了杨坑水口。不久,又走了5公里山道来到了瑶田茶亭,他们在此歇一会儿脚,放下藏着食盐的竹杠,隐藏食盐的双层木桶或双层箩筐,脱下用食盐水浸渍的衣服,喝口水,吃口干粮后又继续前行。
李云山和龙家泰带着“运盐队伍”沿着蜿蜒泥泞的山路匆匆往前赶。此时大山里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散落在草丛中,射入林间淌过的山泉,一阵风吹过树梢草尖发出细碎的响声,几只鸟栖息在佝偻的老树上,一行山鹰飞掠而过,使幽静的山林透着一股阴冷,不禁让人打个寒颤。“运盐队伍”加快脚步,一口气赶到了岸口大丘湾,来到塘唇枫树下,很快就要接近鹅公圩了。为了安全起见,于是他们扮着过往客商在水邦一小店中稍作停顿,并派兴隆地下情报员龙家木前往安远鹤子联系有关情况,派兴隆地下情报员龙树华前去鹅公圩打探国民党保安团驻守哨卡情况,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快速通过了鹅公圩。
过了鹅公圩,穿过麟石寨,到达下马石。“运盐队伍”望着一条宽阔的九曲河上游大风河正准备请撑排人过河,突然来了3个保安团的人员,嚷着要检查所有人的商貨,一时间气氛骤紧。此时,兴隆农会主席、“运盐队长”龙家泰不慌不忙的走到3个保安团的人员前面,说:“几位老总辛苦了,我们都是本乡本土的百姓,到龙塘圩上做一点山货生意,请你们几位老总关照,关照!”随后拿出3块老鹰头光洋给他们,3位保安团的人员收到光洋后,挥挥手说,放行,过河!小参农会主席李云山见此有惊无险,心中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运盐队伍”经此一波折,提高了警惕,队伍立即有序消失在那茫茫的大山中。走了一段路程,便至大风高柴寨,只见山中杂草丛生,周边一片寂静。山脚下有一隐蔽的山洞,李云山与龙家泰决定在山洞休息,等候兴隆地下情报人员龙家木前往安远鹤子打探与联络的情况反馈。他们一行人走进洞中,豁然开朗起来。洞内宽敞,可容纳上百人活动。石壁间泉水叮咚,曲径通幽,微微有亮光,似乎另一头有出路。面对此桃源般的洞天,李云山与龙家泰心中都难以平静。李云山站在洞口望着美丽多娇的山水,想起了“运盐”队员李昆林、李炳文叔侄因“运盐”而坐牢的英勇事迹,想起了乡亲为保护食盐而牺牲的许多往事,眼中便透出一股坚毅的目光,决心把“运盐”斗争的艰巨任务圆满完成好,来报答党组织的信任和乡亲们的殷殷之心。龙家泰望着李云山和粤赣“运盐队伍”,心中同样思绪万千,想到了以前“运盐”的一幕幕,更想到了今后如何才能完成“运盐”的艰巨任务,同时又想起了中共地下党员、兴隆交通站站长朱伯群的嘱托:“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保证一粒盐不能丢失,即使牺牲自己也要把食盐胜利运到下一站,运到苏区。”想着朱伯群语重心长的话语,他顿时感到身上的任务是那样的艰巨和光荣。此时此刻,龙家泰望着日夜共同奋斗在这千里漫漫“盐道”上的乡亲们,想到这些食盐即将运往苏区,心中一股力量喷薄而出,如旭日东升绚烂多姿,让人注目,让人赞叹!
打前站的龙家木此时也与安远县鹤子交通站的地下人员接上了头,并一起返回来迎接与护送这支秘密的“运盐队伍”。龙家木深知自己作粤赣第一站--兴隆地下情报站人员的责任与重担,所以他脚下生风地回来向李云山和龙家泰报告了相关情况。李云山、龙家泰听取没有异常情况的报告后,立马集合队伍前行在龙塘长富至洪洲的“盐道”上。
此时已近黄昏,大家看看即将西下的夕阳,知道务必要在天黑前赶到鹤子地下交通站,于是加快脚步穿过了长富村的地界。不久便至洪洲村,可是前方的洪洲河拦住了前行的路。他们望着四周既无船只又无竹排可渡对岸,于是他们决定自己想办法解决渡河工具。几十人拿出隐藏好的柴刀,上山砍下上百条毛竹,扎成6条竹排,胜利地渡过了洪洲河。过河后,沿山道继续前进,来到了癞痢寨。只见山寨四周一片荒凉,败叶枯藤满路,破梢老竹盈山,虫蛀空心榆柳,风吹断头松楠,不禁使人身上起了一层疙瘩,心中一阵忐忑。
离开洪洲,“运盐队伍”进入了安远鹤子的地界。此时,夜幕已降临,踏着依稀的路面,穿过一段山谷,跨过几条小溪后,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在几声犬吠中“运盐队伍”快速通过山村,向前方蜿蜒盘旋的山道走去。此时,远处的山峦铺满一抺彩霞,鸟儿结队归林,深山万籁寂静,仿佛只有“运盐队伍”的脚步声,让这夜色的山中有了一絲的生息。趁着浓浓的夜色,“运盐队伍”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千斤崠”交通站。
李云山、龙家泰带领“运盐”队伍来到“千斤崠”山脚下的“运盐”交通站,把3000斤食盐安全地交到安远鹤子地下交通站负责人手里,并由安远鹤子交通站负责运送这批食盐到下一站,最后安全送到苏区。
据赣州市党史办原主任、党史专家凌步机研究和考证,粤赣两地的“运盐队伍”在近3年的时间里组织各地人民群众共为中央苏区“运盐”3000多吨,为打破国民党的封锁,取得反“围剿”的最后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巍巍“千斤崠”,峻如蜀岭,高似庐岩,笔峰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红日,声声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弦太空,真是千变万化、神奇莫测,此乃交通站“运盐”的一处绝佳之地。此时的季节,恰是山中日日花开,时时果熟,麋鹿衔花,仙鹤噙芝,她犹如一处蓬莱仙境,似一方人间世外桃源,让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望着秀美多姿、变幻无穷、如诗如画的“千斤崠”,“运盐队伍”又踏上了那延至远方的“盐道”。在这漫漫山间小道上,粤赣儿女同心“运盐”的峥嵘岁月,义薄云天的伟大壮举,成为了中央苏区“运盐”斗争史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这道美丽的风景已跨过千山万水,跨越时空永远烙印在人民心中,永远镌刻在共和国的丰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