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的副言语功能研究

付伟巍

【摘要】随着数字媒介技术和互联网科技的发展，媒介環境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革。在新媒体传播环境中，副言语的传播功能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本文以新媒体传播环境中的网络带货主播为例，梳理副言语在场景塑造功能、娱乐消遣功能、情绪表意功能和定义空间氛围功能几个方面，同时提出由此产生的感性情绪对理性思考的消解等方面的反思。

【关键词】新媒体传播;副言语;带货主播

中图分类号：TN9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246/j.issn.1673-0348.2021.19.034

随着数字媒介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运用，新媒体传播环境下的信息传播呈现出海量化、碎片化和时效性更强的特点。同时，当代中国的快速发展和生活节奏的加快，使得我们对“效率”的追求超过以往任何时候。因而在信息传播过程中，以文字形态为主的长篇幅和深度挖掘的信息形式逐渐失去其影响力，而是曾经居于辅助地位的副语言开始呈现更为突出的传播效果。而与此同时，网络电商业务的发展也滋生了新的职业和形象符号：带货主播。无论是在淘宝上等购物网站平台上的带货主播还是短视频平台上具有探店、鉴赏或者推荐性质的网络红人，甚至很多明星也纷纷下海直播。因此，可以看出网络直播进行商品销售不仅仅给各商家带来新的机会，与此同时让我们发现由“直播热”现象所引申出关于我们曾经忽视的副语言在传播功能领域的变化和意义。

1. 副言语的功能变化的背景因素

网络传播下的语言是媒介技术与传播逻辑共同作用的结果。从传播技术的历史脉络来看，以口头、文字为单一传播时代已然远去，广播、电视、网络传播发展平缓，移动化、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的传播时代已经到来。移动互联网在使传播技术、媒介生态发生深刻变化的同时，也带来社交领域的风暴式革命。在技术逻辑驱动的移动互联网语境下，使得副语言不“副”，甚至在特定的传播过程和传播场域中超过语言的表达效果。不仅如此，当下快节奏的工作和生活让人们日趋陷入视觉文化的泥潭，我们的眼睛无时无刻地在将注意力投向大屏和小屏。在此压力之下，人们开始寻找从视觉文化向听觉文化的转向和深挖。

在传统媒体时代，尤其是以广播为代表的听觉媒体时代，广播承担起了传播知识、进行娱乐消遣的重要职能。相较于后来不断发展出的电视、电脑、移动智能设备来说，广播更加注重以声音作为媒介来向受众输出信息和传递情感。正如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中所说：“技术的影响不是发生在意见和观念的层面上，而是要坚定不移、不可抗拒地改变人的感官比率和感知模式。”耳朵接受声音方式的非线性也让信息的传播更具有沉浸感和包容性，因此也有学者认为它是比眼睛更有情感温度的媒介。

2. 副言语的场景塑造功能

“副言语是指超出言语交际和分析范围的各种不同性质或种类的伴随言语语言的声音。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功能性发声，如笑声、哭声、叹息声、呻吟声、咳嗽声以及因惊恐而发出的喊叫声等;另一种是伴随有声语言出现的语音特征：如语音、语调、语速、语顿、音质、音高、音量、停顿等。研究副言语现象及其表意传情规律的学科便是副言语学。我们认为副言语仅限于有声语言中的语音特征以及有声而无固定语义的功能性发声，其最大的特征便是与声音有关。副言语与体态语、服饰语、时空语等一样，是非言语传播学重要的研究内容的部分。”

副语言也用作辅助语言，包括发声体系的各个要素。音质、音幅、音调、音色等。语言有真有假，语调、面部长相等语言表现作为思想情感的表现比较真实。因为常常不自觉地去做。广义的“副语言”是指有声音和图片的现象，即与说话同时或单独使用的手势、面部表情、对话时的位置和距离等。因此，副语言行为具有浓厚的个性色彩。在带货主播的语言表达过程中往往伴随着丰富的副言语，共同传递信息，突出了副言语对于传播者对传播功能的实现，实现更好的传播效果。

音长与音速对意象场景的唤起作用当改变字符词语的语音长度时，除了传达固有的词语含义之外，还会附加传播者的主观态度、情感等非言语的信息，受传者就需要领会和解读不同音长中的特殊含义。音速是指说话的速度，不同的音速传递的信息也有所不同。在美食主播密子君的试吃带货视频中，在其语言表达过程中的副言语所引起的场景性非常明显。例如在2020年10月22日所上传的视频中，密子君就推荐了某品牌的果酒时，她拉长了“采用日本青柚”“糯米荔枝”“荔中之王”几个关键词，并且改变原有较快的语速。充分拉开需要重点强调部分重点部分的语音时值，给受众充足的想象时间和空间。在这种非言语措施的影响下，受众很容易将眼前的果酒联想到热情洋溢的沙滩上的新鲜海盐和青柚的酸甜，以及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的糯米荔枝。

语顿和静默作为副语言的手法顿也能传递出特定的含义和感情，使得话语深刻或富有深意。例如梨涡少女mini在“济南把子肉老店究竟味道如何”的视频中，主播在描述和品尝把子肉时语言表达中副言语非常丰富在“入口即化”、“真的好香”处，改变原词语的语流连贯感，看似不符合口语表达逻辑，但却运用特殊的语顿和片刻的静默，让观众感受到她对于把子肉口感的赞美和喜爱，也体现了主播用心品尝和欣赏美食。同时，这种特殊的语顿和静默会有强烈的拟态感，契合了现实生活中观众品尝美食时不由自主的赞叹和内心感受，其所表达效果甚至会超过快语速的喋喋不休或者一味的推荐。正如马克·吐温曾说过：“恰如其分的停顿经常产生非凡的效果，这是语言本身所难以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