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露娟,王蕾蕾
(1.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广西 崇左 532200;2.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1483)
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对湖南湘西进行考察中首次提出了精准扶贫概念。自此以后,全国各地在中央办公厅与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创新机制扎实推进农村扶贫开发工作的意见》的指导下,不断地推出精准扶贫实施方案。就广西而言,近些年来在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实践中,不断地探索,加大投入力度,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然而,由于当前广西的旅游精准扶贫工作模式主要是以政府为主导的自上而下的模式,这种模式下的旅游精准扶贫既存在有利之处又存在不足,有利之处在于它能够直观地为贫困村带来政策、经济等方面帮助,不足之处在于自上而下精准扶贫工作模式,对于部分边缘贫困群体考虑有所不足,并且工作过程中容易滋生权力寻租行为,导致旅游精准扶贫效果大打折扣。因而,有必要对当前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在精准扶贫背景下所得到的增权情况进行摸底,针对当前广西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存在的不足提供新的思路,为改善当地居民旅游发展提供一定的参考。
增权这一概念在西方国家被广泛应用到多个领域,我国对于这一方面研究起步较晚。较早将这一理论引入国内的是左冰、保继刚(2008)的研究,其梳理的国外增权理论显示,增权理论主要包含了四个层次:权力、无权、去权以及增权。其中,增权阐释为为了改变个人或群体影响其他人或组织态度、行为的能力,进而通过外部干预帮助个人或群体增权对权利的认识,增强他们的能力,从而减少或消除无权感的一个过程[1]。对增权而言,它服务的对象主要是那些无权或去权的弱势群体,适应于我国农村扶贫对象群体。
旅游增权概念最早是在Akama(1996)关于肯尼亚生态旅游的研究中所提出的[2],而将增权理论正式引入到旅游学领域是在Regina Scheyvens(1999)关于生态旅游与社区增权的研究中,其研究具体构建了四个维度的旅游增权框架,即政治、经济、心理、社会,本文的旅游增权框架不考虑政治维度,主要从经济、心里和社会三维度进行[3]。
从增权理论的论点可以看到,增权是通过外部干预手段减少或消除无权感的一个过程。对于广西乡村居民旅游而言,在精准扶贫背景下,就是通过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实现贫困户的经济增权、心里增权以及社会增权。而要对现实中广西的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在这几个维度的增权情况做出评价,首先要厘清维度的内容,并结合精准扶贫背景对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维度内容进行分析讨论。
对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框架的设计,主要参考了Regina Scheyvens(1999)划分的维度,去掉其中的政治增权维度,形成了如表1所示的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框架。
表1 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框架
表1中增权标志,即表征三个维度增权的具体内容,不同研究领域表征的内容不同,需要根据研究对象具体进行确定。其中,增权内容的项数依托Regina Scheyvens(1999)的研究,经济增权为3项,心理增权为2项,社会增权为3项,如表1中所述。
明确了增权框架后,在精准扶贫视角下,经济增权、心里增权、社会增权的增权标志,需要根据广西目前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实际举措进行厘定,并且最终经过对广西乡村居民旅游调查,对当前实际的增权路径做出评价。
首先,经济增权。在精准扶贫视角下,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的经济增权,从增权概念上看,可以概述为“为了改变广西贫困农村群体经济态度与行为能力,通过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增加广西农村贫困群体经济态度和行为能力,从而降低他们的无权感。”从理论概念的这种论述,经济增权的标志也就可以概述为“表征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对贫困群体经济态度、行为可能产生影响的若干指标”。从对当前广西精准扶贫旅游梳理的资料来看,在精准提高贫困群体的居民旅游工作上,广西政府进行了如表2所示的工作。
表2 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在经济层面展开的工作
从表2梳理的资料看,这些当前广西以居民旅游为要点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在经济上所采取的举措,对于当地贫困户在经济上所拥有的权力提升能够做出实质评价,其构成了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路径。
其次,心理增权。同样,在精准扶贫视角下,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心理增权也可从增权概念上进行演绎,可概括为“为了改变广西贫困农村群体心理层次上可能存在的相对剥夺感、获得感不足等,通过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增加广西农村贫困群体的自我认同、社会认同,从而降低他们的无权感。”其心理增权标志,也就可以概述为“表征旅游精准扶贫对贫困群体的自我认同、社会认同可能产生影响的若干指标”。通过对资料整理,当前广西政府在精准扶贫居民旅游方面进行了表3所示的工作。
表3 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旅游在心理层面展开的工作
从表3可以看到,在当前广西政府围绕居民旅游展开的精准扶贫工作,对于贫困户在心理上的获得感、社会认同感等,有着较为直观的反馈。反映出了增权的水平,其也实质地构成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路径之一。
最后,社会增权。以增权理论结合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其增权概念可概括为“为了改变广西贫困农村群体社会参与能力和态度,通过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增加广西农村贫困群体社会参与水平,从而降低他们的无权感。”其社会增权标志,也就可以概述为“表征旅游精准扶贫对贫困群体的社会参与可能产生影响的若干指标”。同样,表4是当前广西政府采取的一系列精准扶贫工作举措,也实质构成了乡村居民旅游增权路径。
表4 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旅游在社会层次展开的工作
上文以增权理论为基础,通过结合广西当前精准扶贫背景,对其当前乡村居民旅游增权的实质性路径做出建构。为了能够进一步认识精准旅游扶贫工作的旅游增权,下面将通过对当地展开调研的形式挖掘其中存在的问题。
根据表2、表3、表4增权标志内容进行问卷的题项设计,如表5所示。调查地区为广西重点扶贫县隆安县的自然村,选取200名居民为调查对象。
表5 增权路径评价问卷
调查旨在从贫困户视角对当前广西乡村民族旅游精准扶贫工作做出评价,题头的特征变量只包括了当前调查对象的家庭人均收入,不包含了性别、教育等一般的特征变量。经过SPSS19.0统计处理,结果如表6所示。
从表6结果可以看到,调查中有大约50%人对自身年收入情况不甚了解。而在其余50%的人当中,按照2019年度国家贫困线标准3747元/年来看,在表中统计结果中处于4000以下的人数比例合计为22%(去掉无效的50.5%),整体上看处于赤贫状态的人口比例较高。调查对象对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当前实质的增权路径所做出的评价,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表6 家庭人均年收入(元)
1.经济增权评价。经过软件统计处理,隆安县村民对当前政府进行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在经济层面的评价如图1所示。
图1 经济增权评价
整体来看,当前广西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在经济层面采取的举措受到贫困户的评价较高。在200人的样本中,一般以上水平的合计约有100人,一般一下水平的合计约有40人左右。一定程度上看,当前调查地区贫困在精准扶贫工作中,通过乡村居民旅游获得了更多的经济权力。广西乡村旅游的这一增权路径虽然不完美,但起到的积极作用已然十分的显著。
2.心理增权评价。隆安县村民对当前政府进行乡村居民旅游精准扶贫在涉及自身心理层面的评价如图2所示。
图2 心理增权评价
从图2的结果不难发现,在反映居民心理增权的乡村居民旅游的工作中,精准扶贫方式获得了大部分贫困户的认可,一般以下水平的合计约有10人左右,仅占样本数的5%左右。反映了当前广西乡村居民旅游这一实质存在的增权路径,对居民旅游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它提升了贫困户心理上对自身认同、社会认同的作用极为明显[4],极大地为贫困户创造了获得感。
3.社会增权评价。图3为社会增权评价统计结果。从图中结果不难看到,贫困户对政府旅游精准扶贫工作提升自身社会权力的评价不高,直观反映出了这一条旅游增权路径,对于贫困户在社会权利获得上提升作用不明显,旅游增权路径存在一定问题。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也是由于存在着若干现实制约因素的原因,诸如广西打造的“一村一品”、“一家一艺术”、乡村示范点等,选择哪一处贫困村必然会受到当地村民欢迎,但是由于数量的限制,大部分村民无法获得这种权力。很容易产生“相对剥削感”,也就造成很多村民对于这些权力可望而不可求,进而导致了评价过低[5]。
图3 社会增权评价
文章以增权理论为基础,通过结合精准扶贫背景下的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工作实际情况,探索性地对其当下实质存在增权路径进行了建构,并通过调查进行评价。通过分析发现,当前在精准扶贫背景之下的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增权整体水平较高,实质存在经济增权路径、心理增权路径、社会增权路径,除了社会增权路径存在一些不足需要进行改善,其余两条路径对贫困户的权力提升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这些对于当前广西乡村居民旅游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需要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