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丽
时 间1937—1945年。
地 点山西太行山抗日根据地。
人 物路 来 十四五岁,盲眼弃儿,会吹唢呐。
枣 花 十二三岁,路来青梅竹马的伙伴。
焦师傅 四十岁左右,路来养父,民间艺人,会吹唢呐。
素 珍 三十多岁,路来生母。
[字幕:在抗日战争时期,号兵是战场上最危险的兵种之一。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们永远冲锋在最前面。本剧主人公路来,通音律,非常迫切想成为一名司号兵,可对于双目失明的他注定难以如愿。但事实是,路来不畏艰难险阻,不怕牺牲,用小小的唢呐诠释出了大太行精神,使得他从一名盲眼弃儿,成功蜕变成了一名事实上的八路军司号员。
序
晨曦中,山西太行山深处一排排土窑洞的窗棂框露出了模糊的影子,只有一户人家的窗户,发出微弱的煤油灯亮光。窗户剪影有人在忙碌着,接着传来一声孩子响亮的哭声,剪影中有人托举着一个婴儿。
(房间内景)接生婆抱着孩子,把孩子放到孩子父亲铺在炕头的包裹里,孩子父亲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孩子,头上绑着布带的素珍累极状在炕头半躺着。
父亲慢慢抱起来包裹好的男婴,仔细端详,一脸的幸福状。突然,堆满笑容的脸上变得惊诧了起来,他猛地凑近孩子脸庞观看,难以相信般一看再看,继而将孩子抱着凑到妻子面前一起仔细察看,确认后两人面面相觑满脸呆滞状。然后丈夫慢慢将孩子放在了炕头上,低头垂首脚步沉重地往房门处走去。
素珍看了眼孩子爸的背影,轻轻抱起了孩子仔细端详,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紧紧地将孩子搂在了胸口,苦涩的眼泪溢出了眼眶。
(唱)呱呱坠地我那不大大的孩孩娃,
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亲妈妈?
怀胎十月十月怀胎你是娘的心头头肉,
怎么你就紧闭双眼也不看看你的妈?
她把孩子放在身旁,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小银锁,轻轻地戴在了男婴的脖子上,再次抱起了孩子,边拍打边哼唱。
(唱)长命银锁锁锁住了我的娃,
盼望我儿没病没灾快长大。
今生你的双眼眼生来就瞎瞎,
妈妈我疼你爱你的心呀更不能落下。
孩子父亲蹒跚地走出了门,蹲在一个角落里抽起了旱烟,一口接着一口,一锅接着一锅,最后站起身在脚板底用劲儿磕了磕烟袋,决心状背手走进了房门。
孩子父亲回到了土窑洞里,从角落里拿来了一个大竹篮子,看了眼睡着的妻儿,然后往篮子里铺了点衣物,趁着素珍熟睡,将戴着小银锁的孩子放进了篮子里,提上篮子冲进了晨雾中。
一会儿,晨雾中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寂静的晨辉中孩子的哭声传得很远。
第一幕
放在路边的篮子里时不时传来了婴儿阵阵的哭声。远处,来了一支特别的队伍,领头的是腰里别着一把唢呐的焦师傅。他的身后是依次或手扶前人肩膀或互相拉着盲杖的几个盲眼说唱艺人,他们身背沉重的被褥行李正在赶往一个偏远的村庄,到那里去说唱演出以糊口谋生。
(唱)太行山高山连山,
羊肠小道曲曲弯。
冬去秋来多少日,
奔波着说书的盲眼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在外漂泊就两个半年。
风餐露宿日日得跑,
夜夜说古今不得闲。
孩子时断时续的哭声,引起了焦师傅和盲说书人们的注意。焦师傅循声来到了篮子旁边,左看右看周围没有人。他蹲下身看着篮子里面的小人儿,慢慢地伸出双手抱了起来细端详。等看清楚了孩子的盲残模样,默默地又把孩子放回了篮子里。
盲艺人们争相询问情况后,知道了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盲眼孩子。焦师傅想到他自己和盲艺人们所面临的困难,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保证,怕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耽误了这个弃儿,就想继续带着这几个盲说唱艺人赶路,这时身后却又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另一边,路来的亲生母亲素珍披头散发奔跑寻儿,数次摔倒,数次爬起,狼狈不堪,痛苦不已。在绝望中看到了倒在路边自己家的竹篮子,惊喜地冲了过去,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篮子。她拿起篮子难以置信地左右观看(此处可安排素珍的女独舞,用以抒发母亲失去娇儿的痛苦)。在无论如何努力也找不到盲儿后,她跪倒在地仰天呐喊:“儿啊,儿,你到底在哪里呀?”她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再加上身体虚弱,倒在了地上。
收养了盲残弃儿的老焦给婴儿取名路来,应合路上捡来之意。因为家里收留了路来盲残小儿,使得本来生活就拮据的他更显艰难,因为受盲残儿的牵绊,老焦一直没能成家,十多年来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抚养路来长大,教习盲儿学习说唱,教习盲儿学习自己最擅长的唢呐吹奏。
第二幕
十四五岁的路来腼腆内向,常常一个人独自在太行山僻静处练习吹唢呐,同村小伙伴们因他盲残常常捉弄他。某一天,几个孩子团团围住了练习吹唢呐回来的路来。其中一个抢走了他别在腰间的唢呐。路来着急想抢回来,却又看不见。小伙伴们这个推他一把,那个打他一下,路来站在中央抓来捉去都扑了空。
懊恼间枣花出现,帮路来找小朋友要回了小唢呐,并把这些顽皮孩子一个个都撵走。
枣花走到了路来身边,塞到路来手里一个热腾腾的烧饼。路来闻闻准备往嘴巴里面送,刚要张嘴咬,又停了下来,他把饼子递到枣花这边,想让枣花吃,枣花又把烧饼推向了路来。来回推了几次,路来将饼子一分两半,两个人开心地吃了起来。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战机的轰鸣声,路来侧耳倾听这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沉静思索状;枣花则手扶额头仰天看去,迷茫的表情中带着不安。随着炸弹的掉落,一片片房子倒了,惊慌失措无辜的村民也倒下了。枣花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扑向了呆立的路来,将路来护在了身下。
战机声远去了,路来推了推枣花,枣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路来又扶起枣花,枣花又无力滑落,路来想让枣花站立、想让枣花说话、想让枣花再给他递烧饼……但枣花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此处可设计凄美感人的特效双人舞)
幸存的村民们从四周慢慢走来,慢慢围在了枣花和路来的身旁。
台湾地区大部分应用型本科大学招收硕士生,同样作为培养应用型人才的独立学院,只要符合要求,办学条件较好的独立学院也应该允许其招收应用型的专业学位硕士生。目前,大陆地区应用型硕士主要依靠一本院校和办学条件较好的二本院校来培养,另外还有几所办学条件较好的独立民办本科院校也有招生资格,独立学院至今仍没有机会涉足其中。实际上,不少独立学院办学条件十分优越,软硬件条件都比较适合培养高层次的应用型人才,若允许这部分独立学院招收应用型硕士,不仅能提高独立学院应用型人才培养的层次,增强其办学积极性,而且有利于优化高等教育办学主体的合理分工。
最终枣花被村民们抬走了。呆滞失神坐在地上的路来石化了般,他的手无意间从膝盖滑落于地,手碰到了掉在地上的半个烧饼,他拿起来烧饼,放到了鼻尖闻着,闻着……
突然,他想起了烧饼的主人枣花,瞬间他的思维清晰了起来,他想给他送烧饼的枣花,他拿起烧饼时而闻着时而拥着(此处可设计小段男独舞)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枣花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三幕
战事越来越吃紧,太行深处的老百姓们为八路军送粮送饭,抬担架运送战事物资,护送伤员。
(此处可酌情安排“军民同心舞”,以担架为道具设计男群舞蹈)
老百姓们都参与到了帮助八路军打击日寇的战事当中,百姓们热饭端给八路军吃、热炕头留给八路军住,妇女们纷纷纳鞋底做军鞋。
(此处可酌情安排“做军鞋”的女群舞蹈)
太行山的老百姓人人为前线争做贡献的火热场面,是太行百姓支援前线的实际行动。
追赶枣花的路来在太行山深处彻底迷路了,他走啊走,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奔波数日后,伤痕累累且饿得奄奄一息的路来终于熬不住倒在了路边,正好被过路的司号兵部队战士解救,扶起救治清醒后给他喂水吃干粮,并将他带到了驻地疗伤。
路来在号兵训练班病房养病的日子里,耳旁天天传来司号兵学习各种号角的声音,通晓音律的他记住了这些号角声,也拿起了自己的小唢呐,擦拭了片刻,学着司号的声音试着吹了起来。一个个的司号声音标志,他学得快而准,只是音色不同。
他非常想当一名真正的司号兵,他也想上前线保家卫国,想用军号声来为打击日寇贡献自己的力量。太行山给了路来不屈的意志和坚强的脊梁,但先天盲残的他,是注定不可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司号员战士。一名司号员战士,健康、机灵是基本的条件。尤其是健康的视力,是他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也都难以做到的。但他依然忘我地苦练司号本领,梦想着有一天也能血洒疆场。
这一天,一个汉奸找到老焦,要求他带着盲眼艺人去给炮台的日军说书。老焦想到了去敌占区可以打探到战时情报,就答应了,带上盲哥儿们出发演出。演出结束后他带着盲人们返回家,在家里转了一圈,直接就带着盲人们去找八路军报告探听到的敌占区消息。(此处可安排“盲艺人跋涉”的特效舞蹈)
当他们翻山越岭来到司号部队时,正好听到了路来用唢呐学习吹司号的声音。吹唢呐的声音引起了来此送情报的养父老焦的注意,他循声来到了伤员养伤的地方,看到了数日未见不知死活的盲儿路来。老焦激动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头上缠着绷带的儿子泣不成声,失而复得的幸福洋溢在老人的心中。
老焦要带着送情报的任务返回去了,路来一心想要为抗日做贡献,他也要跟老焦和打掩护的盲人们一起走。八路军领导因为他伤势还没有痊愈拒绝了路来的要求,但经不住路来一再的坚持,最终同意了路来的要求。
八路军领导将情报交给了焦父,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他自己和路来及盲艺人们的安全,即使遇到危险情报送不到,也一定不能让情报落入敌手。八路军领导交代完毕后,送老焦、路来和盲艺人们出发。
第四幕
老焦带着这几个盲人在蜿蜒漫长的太行山山间行走,他边走边用脚踢去路上的石块砖瓦,帮助盲人们清理路障。他时而扶着盲人们爬山,时而背着他们过河。盲杖在地面的敲打声、身背行李翻山越岭的负重喘息声,他们一步步走向了他们所向往的光明。
天空隐隐传来了轰炸机的声音,由远而近,敌人又开始盘旋轰炸了。老焦带着盲人们寻找着隐蔽之所。慌乱中,一颗炸弹在他们附近爆炸,击中了守护盲艺人们的老焦。老焦倒下了,他忍痛把路来和盲人们叫到了身边,临终前掏出情报塞在了路来的手中,嘱咐路来一定要完成送情报的任务。路来抱扶着焦父,握着焦父的手郑重地点着头。
老焦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老焦的唢呐也咕噜噜滚到了路来的脚旁。路来循声捡起了沾满老焦血迹的唢呐,紧紧抱进了怀里。
接应情报的八路军部队找到了盲艺人们,也找到了又受伤的路来,路来郑重地拿出了情报交到了八路军的手中。
路来又被带到部队进行疗伤。路来在病房中安静地抱着养父的唢呐抚摸着,他想起了上次他用唢呐吹司号声音找到养父的情景,他又用唢呐吹起了和上次同样的司号声,期盼着焦父能像上次一样再出现,但是,无论他怎么卖力吹奏,却再也没有了抚养他长大的焦父的身影……
数日后,日本人来扫荡,部队安排伤病员先撤退。路来夹杂在伤病员中间,他却没有随着人流撤退,他悄悄地留了下来,慢慢地开始逆行,他要参加战斗,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消灭敌人。
战争中八路军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到决战时刻了,八路军部队的冲锋号吹响了,却不料戛然而止,高地上的司号员不幸中弹倒下。在这关键的时刻,小路来拿起养父留下的唢呐吹起了冲锋号角。这不同于军号音色的号声,成为了战场唯一指挥战士们冲锋陷阵的特别声音。路来用所学到的司号员吹号本领,用唢呐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司号兵。
太行山的百姓们繁忙地运送来战事物资,又把倒地的伤员用担架抬走,素珍也夹杂在期间忙碌着。突然,素珍看到了吹唢呐司号的路来有了危险,但路来却因为盲残看不到这种情况,素珍不顾一切地朝着路来吹司号唢呐的方向奔去。
盲眼的路来看不到向他跑来的素珍,只是在执着地吹着冲锋的号角。因为他知道,司号员的使命就是人在号声在,他要为枣花和养父报仇,他不怕牺牲用唢呐吹奏号角的形象和素珍执着要奔跑去救助司号勇士的形象成为了雕塑般存在的永恒。素珍终于跌跌撞撞跑到了编外司号员的身旁,却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尾 声
战争结束了,素珍被路来摸索着扶起,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路来脖子间掉出一个挂着的小银锁。素珍一把抓住了小银锁,呆呆地愣住了。猛然间她紧紧抱住了路来,抱住失散了多年的儿子,大声地叫着她的盲儿,轻轻地抚摸着路来。
正在这时,一声枪响,素珍后背被枪击中,倒在了路来的怀中。路来抱着亲妈迅速转身,他想用自己的后背替母亲挡住潜意识中的危险。一个八路军战士迅速将他们扑倒,八路军战士也倒下了。八路军战士是在保护他们的编外司号员,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们所守护的太行百姓。又是几声枪响,是八路军彻底消灭日本鬼子的正义之声。
路来抱住了为保护自己中弹的八路军战士,接着又紧紧抱住了刚刚找到自己的却又失去生命的亲生母亲仰天大吼。
在硝烟弥漫的太行山上,路来用唢呐吹起了司号声为养父、母亲、八路军战士送行。(路来逐渐作为雕塑般的背景体现,此处可安排大型“司号兵”集体群体舞蹈,道具要突出演员手中的司号和司号上系着的红绸带)
站在太行山高高山崖上吹号的编外司号员路来,他的形象,与太行山的岩石一起,熔铸起了太行百姓不屈不挠、不怕牺牲,甘于抛头颅洒热血的太行英雄的形象。
[字幕:从抗战伊始,到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陵川县1700多名号兵为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用生命和鲜血吹响了驱逐侵略者、解放全中国的冲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