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红军长征落脚陕北前后

2021-10-29 01:03孟昭庚
文史春秋 2021年5期
关键词:刘志丹红四方面军张国焘

孟昭庚

1935年5月下旬,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翻越终年积雪、人迹罕至的夹金山,6月12日,先头部队一部与红四方面军一部在达维镇会师。6月18日,中共中央与中央红军主力到达四川懋功(今小金)地区,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

为了研究解决迫在眉睫的两大主力红军会师后的战略方针问题,中共中央政治局于6月26日在懋功北部两河口召开会议,经过讨论,一致同意毛泽东、周恩来等多数人关于北上的意见,张国焘也表示同意。6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根据两河口会议精神,作出《关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战略方针》的决定。决定指出,红军应集中主力向北进攻,以创造川陕甘苏区。6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增补张国焘为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以下简称中革军委)副主席。同时,中革军委制定了松潘战役计划,准备由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协同,消灭国民党胡宗南部队,控制松潘地区,打开北上甘南的通道,实施两河口会议确定的北上战略方针。

随后,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自懋功地区北上,翻越梦笔山、长板山、打鼓山等数座大雪山。7月16日,先头部队抵达松潘附近的毛儿盖地区,张国焘却出尔反尔,拒不执行中革军委计划,反对北上,主张南下,向四川、西康边境退却。他还认为“统一指挥”和“组织问题”有待解决,故意延宕。他自恃枪多势众,公然争权,并且策动一部分人向中共中央提出改组中革军委和红军总司令部,要求由他担任军委主席,给予“独断决行”的大权。

中共中央识破了张国焘的野心和诡计,但为了红军的团结,于7月18日任命张国焘为红军总政治委员。7月2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芦花(今黑水城)召开会议,批评张国焘的错误。会后,张国焘率红四方面军北上毛儿盖集中。同日,中革军委决定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为红军前敌总指挥部,由徐向前兼任总指挥,陈昌浩兼任政治委员,叶剑英任参谋长,将红一方面军第一、第三、第五、第九军团改称为第一、第三、第五、第三十二军。红四方面军的第四、第九、第三十、第三十一、第三十军的番号照旧。由于张国焘的拖延,既定的松潘战役计划因敌情变化未能实现,红军不得不改道经自然条件极为恶劣的草地北上。

为谋取甘南,8月3日,红军总部制定夏(河)洮(河)战役计划,把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混编为右路军和左路军。右路军包括在毛儿盖地区的红一方面军的第一、第三军,红四方面军的第四、第三十军,军委纵队的大部分及新成立的红军大学,由徐向前、陈昌浩、叶剑英率领集结北上,经草地到班佑,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博古等中央领导人随右路军行动。左路军包括在卓克基及其以南地区的红四方面军的第九、第三十一、第三十三军,红一方面军的第五、第三十二军及军委纵队的小部分,由朱德、张国焘、刘伯承率领集结北上,经草地到阿坝,再到班佑与右路军会合。

1935年8月4日至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附近的沙窝召开会议,讨论形势与任务。会议重申两河口会议确定的北上战略方针,强调创造川陕甘根据地是当前红一、红四方面军面临的历史任务;为此,要进一步加强党对红军的绝对领导,维护两个方面军的团结。决议指出,在红军中必须纠正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的右倾错误。会议还决定恢复红一方面军总部,由周恩来任红一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8月15日,中共中央致電张国焘,指出不论从敌情、地形、气候、粮食任何方面考虑,红一、红四方面军主力均宜经班佑北上,万不宜再迁延,致误大计。但张国焘拒不执行沙窝会议确定的北上战略方针,肆意排斥坚决拥护中央北上方针的朱德、刘伯承。8月1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在沙窝召开会议,鉴于周恩来生病,决定由毛泽东负责军事工作。8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召开扩大会议,毛泽东在报告中论证了北上方针的正确性,要求左路军迅速向右路军靠拢,以便共同北上。这次会议通过的决定,批评了张国焘企图使红军主力西渡黄河,深入青海、宁夏、新疆偏僻地区的错误。

8月21日,中共中央与右路军从毛儿盖出发,历时数日,越过渺无人烟的大草地,到达四川省的班佑、巴西、阿西地区,等待左路军前来会合。但张国焘一再抗拒中央命令,拒绝北上。9月8日,张国焘致电左路军中的红四方面军驻马尔康地区的部队,要求他们命令正在北上的军委纵队移到马尔康待命,如不听则将其扣留。

为了团结张国焘一起北上,中共中央也于9月8日致电张国焘,强调指出:如左路军南下,其前途将极端不利。南下沿途均是雪山、老林、隘路,而国民党军队已筑成碉堡,红军绝无攻取的可能;北面会被国民党军队封锁,断绝退路。南下的川康藏边境,大都是人少粮少的少数民族地区,红军很难在那里立足。而北上则有许多较好的条件,有利于开展抗日的新局面。中共中央希望左路军立即北上,张国焘却一再拒绝中央的忠告,一意孤行,于9月8日致电中革军委,坚持“乘势南下”的主张。同时,他又背着中央密电右路军政治委员陈昌浩率右路军南下,企图分裂和危害党中央。

担任右路军参谋长的叶剑英看到电报,立刻报告毛泽东。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博古等经紧急磋商,为贯彻北上方针,避免红军内部可能发生的冲突,决定率右路军中的红一、红三军和军委纵队迅速转移,脱离险境,先行北上。当时,右路军中的红四方面军有的干部不明真相,主张用武力阻拦,徐向前坚决制止这种行动,维护了红军的团结。

中共中央与中央红军先行北上,于9月11日晚到达甘肃迭部县俄界(今高吉)。9月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里召开扩大会议,研究对张国焘分裂行为的处理办法以及中央红军下一步的行动方针。鉴于红一、四方面军已经分开,只有红一、三方面军的8000多人随中共中央北上,革命元气大伤,会议决定改变建立川陕甘革命根据地的计划,毛泽东在会上作《关于与四方面军领导者的争论及今后战略方针》的报告:“当前的基本方针,是要经过游击战争,打通同国际的联系,整顿和休养兵力,扩大红军队伍,首先在与苏联接近的地方创造一个根据地,将来向东发展。”毛泽东还在报告中指出:“中央坚持过去的方针,继续向北的基本方针。”毛泽东特别强调,向北发展,只要能保留几百个干部和几千名战士,就是胜利。与会同志一致赞同毛泽东提出的战略方针。俄界会议通过了《中央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指出:张国焘反对中央北上的战略方针,坚持向川康藏边境退却的方针是错误的;张国焘同中央的争论,其实质是由于对政治形势的分析与敌我力量估量上存在着原则的分歧。中央号召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团结在中央周围,同张国焘的错误倾向作斗争,促其北上。

会后,中共中央发出《为执行北上方针告同志书》,阐述中央的北上方针。中央还向红四方面军指出:“南下没有出路!南下是绝路!”

俄界会议后,中共中央率领红一、红三军和军委纵队继续北上,向甘南腊子口前进。经过英勇战斗,红军攻克天险腊子口,越过岷山,于9月18日到达甘肃岷县以南的哈达铺。但是,接下来,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究竟向何处去,中共中央政治局和毛泽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小镇哈达铺原本是长途跋涉中的中央红军进行短暂休养和整编之地,却在无意之中成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央红军命运的重大转折点。在这里,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从当地邮所找到的一摞旧报纸中得知陕甘红军和陕甘革命根据地仍然存在的情况。

中共中央领导和毛泽东从报纸上清清楚楚地了解到红二十五军与陕北红军会合的消息,知道陕北还有一支活跃的红军,而且有一块相当稳固的红色根据地,顿时受到莫大鼓舞。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毛泽东当即提出到陕北去!

长征开始之前,中共中央对陕甘边区和陕北革命根据地还有一定的了解,但长征开始后,中共中央同陕西党组织的联系便中断,当时对陕北根据地的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这时,叶剑英带中央红军总政治部白区工作部部长贾拓夫来见毛泽东。

贾拓夫,1934年10月参加长征,是陕北革命者中唯一从江西苏区走向陕北、参加长征全过程的原籍陕西的干部。贾拓夫将陕北党的组织和红军情况以及陕北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等详细地向毛泽东作了报告和分析。他认为陕北地势险要,能攻能守,各个县都有党的力量,建议中央红军向陕北进发,与刘志丹汇合。毛泽东听后充满信心地对中央其他领导人员说,首先到陕北去,那里不但有刘志丹的红军,还有徐海东的红军,还有根据地,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要振奋精神,北上抗日,到陕北去。

长征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此后,作为向导,贾拓夫一直跟随在毛泽东等中共中央领导人身边,随时提供信息和决策参考。贾拓夫以他对陕北的了解以及丰富的知识和过硬的文字功夫,得到毛泽东的信赖和喜爱。

按照俄界会议的决定,中共中央随即在哈达铺将北上的中央红军部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彭德怀任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

1935年9月27日,陕甘支队占领通渭县榜罗镇。中央政治局常委在此召开会议,会议确定把中共中央和陕甘支队的落脚点放在陕北。会后,中共中央和陕甘支队精神振奋,继续北上,顺利越过六盘山主峰。过了六盘山,毛泽东看到了长征胜利的曙光,心情豁然开朗,吟出著名的《清平乐·六盘山》:

天高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缚住苍龙?

红军翻过六盘山之后,为尽快与陕北红军取得联系,毛泽东派熟悉陕北情况的贾拓夫率一连人马带一部电台,作为先遣队前往陕北,去寻找刘志丹和徐海东。贾拓夫深知责任重大,带领大家日夜兼程,终于在甘泉下寺湾见到陕北中共党组织和红军的领导人程子华、郭洪涛,向他们介绍了中央红军长征的情况,圆满地完成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交给他的重要任务。陕北方面便开始做迎接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的准备工作。

10月19日,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抵达陕甘革命根据地的吴起镇(今吴旗)。这里有刘志丹等同志领导创建的陕甘革命根据地,有边区苏维埃政府。中共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经过枪林弹雨,长途征战,终于到家了!

当天,毛泽东决定消灭一直尾追红军的敌军骑兵。随后,由彭德怀指挥,红一方面军集中兵力,迎头痛击跟在红军后面的敌骑兵部队,俘虏一批敌兵,缴获战马、枪支弹药。战斗结束后,毛泽东作《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

山高路远坑深,

大軍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彭大将军!

10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吴起镇召开会议。这次会议宣告中央红军长征结束,今后的战略任务是“保卫和扩大陕北苏区,以陕北苏区领导全国革命”,并以陕、甘、晋三省为发展的主要区域。

中共中央和红一方面军到达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时候,“左”倾路线执行者还在推行错误路线,正在大张旗鼓地进行一场残酷的肃反运动,致使陕甘革命根据地陷入空前严重的危机之中。

陕甘革命根据地是谢子长、刘志丹、习仲勋等同志领导陕甘红军第二十六军和第二十七军经过多年艰苦战斗创建的。

1934年,中国革命正处于最低潮,全国各个根据地相继沦陷,但就在这一年,陕甘边区苏维埃政府成立了。在全国革命的危急时刻,陕甘边区成为红星照耀的地方。1934年夏天,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先后进行两次反“围剿”,巩固和发展了陕甘革命根据地。

1935年,在刘志丹的率领下,陕甘红军主力连战获胜,将苏区范围扩大到北起长城,南至淳耀,西接环江,东临黄河,占23个县,人口约100万的广大地区,成为全国“硕果仅存”的一块革命根据地。

1935年,上海临时中央局和中央北方局代表分别派出朱理治、郭洪涛和聂洪钧奔赴西北根据地,朱、郭分别担任中共陕甘晋省委正副书记,聂洪钧担任西北军委书记。受“左”倾思想影响,朱理治和聂洪钧对陕北领导人不信任,也不了解当地实情。到达陕北后,他们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目标,这些方案遭到刘志丹、高岗、张秀山等陕北地方干部的反对和抵制,更加深了他们对刘志丹等人的成见。8月5日,中共陕甘边区特委发布《中共陕甘边区特委决议案》,《决议案》正式提出“肃反”的问题。就在此时,从鄂豫皖苏区转战而来的红二十五军到达陕北,因不了解当地情况,受朱理治、郭洪涛等人蒙蔽,对陕甘边“肃反”的开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自鄂豫皖苏区出发经过“小长征”的红二十五军于1935年9月15日到达陕北,习仲勋等根据地领导人对红二十五军的到来非常期待,他和刘景范(刘志丹之弟)等人亲往永宁山迎接。陕北群众也像接待亲人一样,腾房子,碾米磨面,送猪羊,热情慰劳。红二十五军到达陕甘革命根据地以后,与刘志丹等同志领导的陕甘边苏区的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胜利会师,合编成红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军团政治委员,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高岗任政治部主任,全军团共7000多人。

1935年9月底,“肃反”领导者在永坪召开会议,指定后方“肃反”由郭洪涛领导,前方“肃反”由聂洪钧领导。

在鄂豫皖根据地紧跟张国焘、“肃反”方面颇有“建树”和经验的红二十五军参谋长戴季英,进入陕北后,跟朱理治、郭洪涛一拍即合。他们把“肃反”矛头直指红二十六军及其领导人刘志丹。他们先是诬蔑刘志丹为“右倾”,进而诬陷刘是“右派”,“同国民党部队有秘密勾结”。10月1日,他们逮捕了原陕甘边特委秘书长兼组织部长蔡子伟、陕甘边区苏维埃政府秘书长张文华以及黄子文、江旭和李西萍等5人。10月2日,戴季英又派人逮捕张秀山。其后,在戴季英等人的严刑拷打下,张文华、蔡子伟供认刘志丹、高岗是右派反革命。于是,朱理治与郭洪涛商议把刘志丹从前线调回软禁起来。刘志丹被捕后,戴季英随即又逮捕高岗、杨森、习仲勋、刘景范等许多负责干部。

陕甘边苏区的红军战士和革命群众怎么也不相信,出生入死打出革命根据地的这些红军干部会是“奸细”,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广大官兵甚至在猜疑,从外面来的这支红二十五军是不是装成红军的白军。一些地区的群众听说刘志丹已被逮捕,有上千户逃往白区。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乘机捣乱,根据地一天天在缩小,出现了空前的严重危机。

“肃反”造成的严重后果正在毁灭陕甘边苏区,眼看红十五军团内部就要爆发冲突。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中共中央率领中央红军到达陕北根据地。毛泽东等中共中央领导人通过和西北根据地部分干部接触,才知道陕北正在进行“肃反”,刘志丹、高岗等西北革命根据地的领导人被逮捕,有的被捕人员已经被杀害。毛澤东、张闻天十分震惊,意识到“肃反”的严重性和解决“肃反”问题的紧迫性。于是,毛泽东立即指示:停止逮捕、停止审查、停止杀人,一切听候中央解决。

这时,中共中央迅速派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王首道和贾拓夫、刘向三代表中共中央,带无线电台前往中共陕甘晋省委驻地瓦窑堡,接管戴季英所控制的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保卫局,制止并调查“肃反”。王、贾、刘三人出发之前,毛泽东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如果杀错了人,杀了革命的同志,那就是犯罪的行为。大家要切记一点,要慎重,要做好调查研究工作。

王首道等同志到达瓦窑堡后,全面接管“左”倾路线执行者的“肃反”机构,制止了杀人活动。经再三审查证明,那些所谓“口供”,有少数是坏人故意捏造的,其余大都是戴季英等人搞逼、供、信所造成的假口供。

11月3日,在甘泉县下寺湾,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听取了中共陕甘晋省委副书记郭洪涛和西北军委主席聂洪钧关于陕北苏区、陕北红军及“肃反”问题的汇报。毛泽东深情地说:“我们刚刚到陕北,仅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我看到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很高,懂得许多革命道理,陕北红军的战斗力很强,苏维埃政权能巩固地坚持下来,我相信创造这块根据地的同志是党的好干部。”

毛泽东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同时,极为关注陕甘的“肃反”问题。他和周恩来、彭德怀从前线致电张闻天、博古,请他们详细考虑陕北苏区“肃反”中的问题,十分肯定地指出:“错捕有一批人,定系事实”,提出纠正“肃反”中的错误。据此,中共中央决定由董必武、李维汉、王首道等组成五人小组负责审查“肃反”问题。

中共中央领导同志从前线来到瓦窑堡以后,听取了五人小组关于审查“肃反”问题的汇报。毛泽东再次严肃指出,逮捕刘志丹等同志是完全错误的,是“莫须有”的诬陷,应予立刻释放。这样,刘志丹等遭受“左”倾路线迫害的同志,才被救了出来。

11月3日,中国工农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成立,毛泽东任主席,周恩来、彭德怀为副主席。同日,西北军委宣布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红十五军团编入红一方面军建制。

中共中央和陕甘支队在甘泉地区与同在陕甘根据地的红十五军团会师后,11月7日,中共中央机关到达陕甘革命根据地的中心瓦窑堡。当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为刘志丹、高岗、习仲勋等被释放的18人举行宴会,毛泽东、周恩来亲自出席。

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于11月21日发起直罗镇战役,毛泽东提出这一仗“要的是歼灭战”。此役取得歼敌1个师又1个团的重大胜利,痛击了国民党军队的“围剿”。直罗镇大捷巩固了陕甘革命根据地,为中共中央把中国革命的大本营设在西北举行了“奠基礼”。

11月24日,毛泽东会见徐海东时,听到红十五军团中还有鄂豫皖苏区“肃反”遗留的300多名“反革命嫌疑犯”没有作结论时,立即责成徐海东亲自抓这项工作的落实。

11月30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张闻天亲自主持为刘志丹等同志平反而召开的会议,作出《西北中央局审查肃反工作的决定》。《决定》对直接负责“肃反”的戴季英、聂洪钧二人给予处分,撤销戴季英职务,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这样,中央完成了对陕北“肃反”的基本处理工作。

根据记载,中央红军到达陕北时,战士们衣衫褴褛,人又黑又瘦,在陕北,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得到当地党政军民无私支持和拥护,不仅解决了生死存亡问题,得到休养生息,而且转入又一轮发展壮大期。

中央红军若不是及时进入陕北根据地,即使是进入甘南,不论朝哪个方向去,都是凶多吉少:若进入甘肃河西走廊,去新疆向苏联靠拢,中央红军几千名疲惫不堪的士兵将会直面十几万装备精良、善于骑射的马家军的截杀,一年后的1936年,2万多红军西路军全军覆没就是例证;往东是陕西关中、汉中一带,那里有以逸待劳的20多万国民党中央军、西北军和东北军,正张网以待,去那里无异于自投罗网、以卵击石;若向北穿过宁夏或陕北进入内蒙古,再向外蒙边界靠拢,路程有几千千米之遥,中间横隔大沙漠,难以通过;从陕北过黄河往山西发展,凭当时中央红军的实力亦难以成功。

没有陕北根据地,就没有中央红军长征的落脚点,更不会有抗日战争时期中共力量的空前发展。然而,这个当时唯一能给中共中央领导的革命武装提供落脚点的“红色孤岛”,若不是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的及时赶到,就差点被内部“肃反”的滥捕滥杀所断送。可以说,陕北根据地接纳了中共中央,中共中央也挽救了陕北根据地。正是中共中央和陕北根据地进行的这场“互救”,才扭转了中国革命的危局,使中国革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由低谷逐步走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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