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中 芊芊
1991年,日剧《东京爱情故事》风靡亚洲,被奉为爱情剧中的经典!剧中铃木保奈美饰演的女主角赤名莉香,是个像早春般美好的女孩,她用一抹璀璨的笑容,令整个亚洲为之怦然心动。她元气满满的笑脸,成为万千观众无法割舍的梦中情人。
但谁也没料到,正处于演艺事业巅峰的她却爱上了名气和颜值都一般的搞笑艺人石桥贵明,并且他还是有妇之夫。当时舆论非议甚嚣尘上,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恋情,可保奈美力排众议,表明要和莉香一样,做爱情中的完美主义者,于是义无反顾下嫁石桥。2021年7月16日,保奈美夫妻二人共同发布声明,宣布结束23年的婚姻关系。那么,他们的爱情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曾经为爱不顾一切的保奈美踏上离婚之路呢?
一见钟情,下嫁搞笑艺人
铃木保奈美1966年8月14日出生于日本东京,从小,她骨子里就不愿受束缚,而是执着于一切新鲜事物,并且非常有主见,只要自己认准的事,就算再难,也会想办法完成。
18岁那年,她多次听朋友提起夏威夷的热带风情非常迷人,于是萌生了旅行的念头。但她刚高中毕业,没钱买车票。为了赚取路费,她便去参加广告明星的选拔活动,结果拔得头筹,不但筹集了一笔不菲的费用,还因此叩开了通往影视圈的大门。
1991年,保奈美主演的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在日本首播,在她的精湛演绎下,女主赤名莉香的独特魅力被无限放大,无数观众沉醉其中,很多影迷都说:“那么动人的笑容,就好像世界上所有开心的事都变成美丽的花瓣,在清晨一瓣一瓣绽放。”
可惜的是,这样的莉香并不被大多数男人接受,她虽然知性,却过于主动,也过于霸气,男人不喜欢在女人面前被弄得手足无措的感觉。所以男主角完治最终选择了被动的里美作为情侣!爱情失败了,但是没有一个观众不想成全莉香,因为莉香的悯人,因为莉香的快乐与自主,因为莉香爱的力量,她便成了少女们心中的偶像。
保奈美特别喜欢莉香这个人物,那是一个纯粹、勇敢、执着的女孩儿,只要看见喜欢的人的背影,就会披荆斩棘地追去。如果脚扭伤了,跳着也要追;如果天下着大雨,扔下伞也要飞奔过去。
保奈美饰演的莉香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的明亮。她迷人的笑容和随身背的大包包里,装的全是“爱和希望”。面对喜欢的人,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总是热烈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有朋友说,就算是喜欢,也要含蓄一些,保持矜持的样子。但在赤诚的莉香眼中,喜欢就是喜欢,即使全心付出的情感最后没有得到同等回应,她也从不怨怼。她说:“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一刹那,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这将会变成你的勇气,而且会变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身处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在屏幕上敢说出这样大胆直白的爱情宣言的女性,也只有莉香了。当时正值经济泡沫破灭,很多人惶恐不安,屏幕里的莉香像一道光,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成为无数年轻人的前行教科书。
随着剧集的播出,收视率一路飙升,保奈美很快爆红一线,走上了演艺事业的巅峰,也自此与赤名莉香紧紧捆绑在一起。
在保奈美心中,莉香不但自强勇敢,还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善良女孩,她没有心机,内心满载爱心,并且为了爱可以无条件献出一切。保奈美觉得,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也要与莉香一样。
角色个性与饰演者本色的高度重合,成就了让万千观众念念不忘的赤名莉香,也让人们记住了保奈美。但保奈美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这种对爱情的大胆执着,成了她此后情感之路的草蛇灰线。
1996年,保奈美在参加日本搞笑组合的一档电视台节目时,一下子爱上了“隧道二人组”的成员石桥贵明。
在日本,搞笑艺人的地位虽然比较高,但其貌不扬的石桥显然无法和闻名遐迩的保奈美相提并论,并且,他还是一个有妇之夫。
所有的影迷都认为保奈美被骗了,一定是让人灌了迷魂汤。要不,就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对方手里。可保奈美认为自己异常清醒,她对石桥一见钟情,爱情是纯粹的,只要喜欢,地位和外表都不是问题。
爱情有时候就像一阵风,一旦迎面吹来,想挡都挡不住。在保奈美眼中,石桥就是她的完治,电视剧中的完治没有娶莉香,成为一种永远的遗憾,那么在现实中,自己一定不会让他从身边溜走。她和石桥双双坠入爱河。
保奈美说:“我对恋爱是认真的,我要做永远的赤名莉香,如果能和他厮守一生,就太好了。”石桥也幸福回应:“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
1998年11月,石桥与分居多年的原配离婚,和保奈美携手走入婚姻殿堂。
事无两全,息影相夫教子
很多影迷总也想不通,那样勇敢美好的莉香,怎么能随便就下嫁给一个名气平平的搞笑艺人,但叹息之余,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保奈美,因为,那是他们永远的莉香。她的选择肯定有她的道理!影迷们虽然不理解,但是依然把祝福送给了她!
保奈美微笑着,自己就是要嫁,不仅嫁了,为了丈夫,还决定息影,專门在家相夫教子。她觉得女人是很难让事业和家庭兼顾的!她在一次采访中说,她觉得家庭更重要!在一个家里,女人一样也要做到专业,才能把家打理好,给家人最温馨的生活。当被问到为什么会选择搞笑艺人做伴侣时,她说:“我曾对丈夫说过,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
保奈美深信,在石桥身边,她就是他的最爱。所以,即便是息影,也在所不惜。
对于一名正处在黄金期的女演员,息影就意味着终止自己的演艺事业。本来,保奈美在结婚之初并没有息影的打算,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平衡好家庭和演戏的关系,却不料,一次大胆的全裸演出,逼着她做出了选择。
1999年5月,保奈美出演电影《一见先生》中的女主,女主虽然是一位盲女,可是勇敢率真,为爱痴狂。根据剧情需要,保奈美要大胆打开自己,与影片中的外国恋人激情缠绵。
激情戏一直都比较敏感,尤其对于已婚演员来说,需要顾忌的就更多。保奈美结婚后,和婆婆的关系并不融洽,再加上保奈美在婚后依然时髦活跃,经常开车兜风,参加各种酒会,有时候是迫不得已的商业活动,也很难推辞,虽然次数并不多,但为了这样的事情,保奈美和婆婆之间一直处于冷战中。
保奈美来到河边,河水翻涌着波浪向远方流去,她的心事也随之起伏生灭。她想努力同婆婆缓解关系,可有时候偏偏就是那么微妙,就像这次出演盲女,如果婆婆看到有全裸床戏,一定会借题大发雷霆,可如果不这么演,就无法更好地演绎这个人物,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回到家,保奈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从窗子看出去,院子里的樱花映在天边,就像白色瓷瓶上嵌入了一幅精致的水墨画。她的心忽然亮堂起来,自然美才最精致,自己应遵从于内心,自然走入角色的世界,演绎出一种原始之美。
拍摄开始了,保奈美顺其自然,大胆出镜,在剧中看上去似乎呈现了近乎裸体的镜头,其实并没有漏点,只是展现了身体优美的线条,拍得很艺术,就像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但在当时,当红女演员很少有人敢拍这样的裸露镜头,保奈美的敬业反而成了婆婆眼中的黑点。
影片播出后,好評如潮,影迷们从盲女身上又看到了那个敢爱敢恨、大胆向前冲的莉香。可是,当保奈美回到家中,婆婆却骂她不检点,当妈了居然还拍这种东西。
保奈美怀着一肚子的委曲,把眼神转向丈夫寻求帮助。没想到丈夫早就站在了婆婆那一边:“我知道演戏是你的事业,但是,我是你的丈夫,作为一个男人,我无法忍受你的这种演出,家庭和演戏,你必须做出选择。”
保奈美的心痛起来,她以为丈夫是理解自己的,没想到却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自己不顾一切爱着的男人吗?
保奈美把自己关在卧室,开始和丈夫冷战。在她看来,丈夫可能是在婆婆面前做做样子,等事情过去,婆婆心情平复了,丈夫就会向自己道歉。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丈夫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并且还任由婆婆每天指桑骂槐。
保奈美躺在床上,想着和丈夫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自己当初被别人骂作“小三”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是,如今婆婆揪住这个话题不放,丈夫又不和自己站在一起,自己还真是左右为难。
夜深了,窗外的樱花在暗自零落,保奈美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自己分明深爱着丈夫,爱一个人,就应该顾及他的感受,既然他不希望自己再演戏,是不是真的可以考虑息影呢?
睡梦中,保奈美看见莉香和盲女一起向她奔来,莉香说:“爱一个人,除了勇敢去爱,还要做出一定牺牲,因为,有什么比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呢?”
醒来后,保奈美忽然有了答案,她决定正式隐退,要做全职的石桥太太。
当时的保奈美只有34岁,却还是果断宣布放弃事业,关闭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彻底退出演艺界,回家照顾孩子和丈夫的起居。
蝶变复出,离婚后再次起航
保奈美不再拍戏,而是安心在家洗衣做饭,相夫教子。随着三个女儿的出生,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家庭上。
现实不是偶像剧,保奈美是电视剧中完美化了的莉香,可当她息影走入寻常生活,影迷们叹惋之余,渐渐将她遗忘。但保奈美并不介意,她就是要像莉香一样,既然选择了,就无怨无悔。
然而,保奈美的委曲求全并没有使婚姻的甜蜜期得以延长。一天,她的闺密说:“你要小心你的老公,你在家操持家务,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据说经常和电视台女主持人、模特儿、空姐关系亲密。”
“不会吧?”保奈美已习惯相信丈夫。
闺密说:“你现在淡出了娱乐圈,但还是要多关注一下,尤其是你那花心丈夫,别到时让自己的一腔深情付诸东流。”
保奈美沉默了,她确实感觉丈夫现在对自己冷淡了很多,但一直以为他是工作太累,她不相信丈夫是花心的人。
闺密离去后,保奈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想质问丈夫,但又说不出口,或许,一切都只是闺密的推测,自己不必太在意。尽管她心中这么想,但接下来的日子,当照顾好孩子再次坐在电视机前时,她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娱乐新闻和丈夫的信息。
有一次,她惊异地发现,丈夫在主持一档娱乐节目时,居然对女嘉宾做出了非常低俗的举动。
女嘉宾是一名漂亮模特,她在节目中说自己平时都在健身,看到勇猛的男士就会心跳加速。保奈美怎么也没想到,作为主持人的丈夫,竟然伸出手,想要触摸女嘉宾的胸部。虽然女嘉宾及时出手挡住了,但在众目睽睽下做出如此骚扰性的动作,真是大跌眼镜,这还是自己欣赏的那个丈夫吗?
晚上石桥回家,保奈美不满地质问,他却不屑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就是节目现场的需要,只有这样,观众才更爱看,点击率才会更高。”
保奈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居然有着如此荒谬的逻辑。不但如此,保奈美很快发现,网上真的有很多丈夫和其他女性亲密的照片,他这样做,良心何安?
在保奈美的责问下,石桥依然振振有词:“网上的东西怎么能信?那都是炒作,做娱乐主持人如果没有一点绯闻,知名度就会被别人淹没。你放心,我爱的人只有你。”
保奈美的心一下子软了,明星用八卦新闻蹭热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或许丈夫真的是为了工作。
她原谅了他,关系修好。一个星期后,保奈美带着女儿去巴黎出游,丈夫把她们送到机场,千叮咛,万嘱咐,周到体贴,和谐温馨。
送走妻女后,石桥并没有回家,而是约出一名貌似模特的女性,一起来到东京一间高级食店,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一直痴缠到天亮才走。而这些,正好被暗暗跟踪的娱记拍了个正着,石桥又一次成了花边新闻的主角。
保奈美从巴黎归来,气冲冲地让丈夫给她一个解释。石桥看事已至此,索性不再隐瞒,还扬言说:“偷食是男人的天性,哪个男人不风流?”
保奈美气得脸色铁青,她想离婚,可一想到三个还未成年的女儿,难道要让她们那么小就没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吗?
保奈美独行在黄昏的街头,天气灰暗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十年前的辉煌像潮水一样漫上心头,却又很快在一个旋涡里旋转成石桥那张戴着面具的脸。
水流越转越快,保奈美终于看清了那张真实的脸,为了孩子,她没有提出离婚,而是决定复出,为了这个家庭,自己已经耽误了十年,为了做真正的自己,必须复出。
石桥自知理亏,明白已无法阻止,就开出了一系列条件:复出可以,但每天必须回家,家务还是要做,孩子还是要带。
保奈美一一答应,2008年,42岁的她正式复出,陆续参演了《金装律师》《家族游戏》等剧,还与老搭档“永尾完治”的扮演者织田裕二合演了《SUITS无照律师》。
呼吸着片场的新鲜空气,保奈美觉得那个“披荆斩棘、脚扭伤了也要向前冲”的莉香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然而,石桥对她接戏却处处设限,吻戏,不能拍;床戏,更不行;演小三、演杀夫的妻子……都被他明令禁止。
很快,石桥就暴露出了控制狂的个性,保奈美复出后,他每天要查岗,禁止她与剧组聚餐或参加其他社交活动,还禁止她和其他男演员拍感情戏,甚至还直接干涉保奈美的选片自由。
这一切,保奈美都忍了,她不想和他计较,她知道,虽然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早已形同陌路,唯一维系着他们的,只有孩子。
當爱情面临一地鸡毛,她不再固执,就像莉香当初的放手,往前冲并没有错,坚持自我也没有错,面对困境时,懂得微笑着转身,才是永远的莉香。
2021年,保奈美的三个女儿长大成人,最小的女儿也已经高中毕业,年满18岁。这样一来,离婚可以不涉及任何抚养权和赡养费问题,也不会影响孩子们的正常生活。保奈美终于长舒一口气,养育孩子告一段落,是时候离婚了。
在日本人看来,保奈美已经55岁,还不能凑合着过,有什么非得离婚的理由呢?对比之下,就算是丈夫出轨,很多女明星并不愿意离婚。但保奈美不这样想,这个婚,必须离,就像莉香所说:“无论爱情还是人生,你可以输,但不能怂!”
7月16日,保奈美与石桥宣布离婚。离婚之后,受疫情影响,日本电视台大量裁员,石桥的全部节目关停,被迫失业,只能做搞笑网红。而保奈美的演艺事业却越来越火爆,片约一直不断,迎来了人生新的春天。
面对自己的婚姻,保奈美说:“不要因为它的结束而哭,应当为它曾经发生而笑。女性完全可以不将就,如果找不到婚姻的意义,即使已经到了中年,也可以告别过去,追求自我。”虽然,保奈美已经不再年轻,但她就像莉香一样,率真、笃信、自由,再次起航的她,就是永远的赤名莉香。
编辑/征贞 郑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