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晓 明
离合词(Separable Word),指的是意义凝固、结构松散的一种双音结构①,“意义凝固”是指离合词的意义并非构成语素义的简单相加,“结构松散”是指构成语素间可插入其他成分,如“洗澡、见面”等。离合词这种可“离”可“合”的特性,给国际中文教育带来了诸多困难。为解决离合词“教”“学”时面临的困境,学界逐渐出现了一些为非母语使用者学习外语或第二语言而编写的“离合词学习词典”(learner’s dictionary of separable words),即外向型离合词学习词典[1],主要包括以下四部:
《现代汉语离合词用法词典》[2]
《现代汉语离合词学习词典》[3]
《汉语常用离合词用法词典》[4]
《边听边记HSK离合词》[5](以下简称为《用法》《学习》《常用》《HSK》)。
这些外向型离合词学习词典的出现,在离合词的教学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收词和标注问题历来是词典学关注的重点。词典的收词与立目的确定、词表的研制等问题息息相关,而标注则可以更好地满足用户的需求,提高词典的使用率。目前针对学习词典中离合词的收词问题已有一些研究,姜德军曾指出“离合词工具书重视离合词收词问题,也重视离合词标识,但是其收词标准不一,也存在标识过度与标识遗漏等问题”[6],但他未有详细的考察和分析。而针对离合词学习词典的收词问题更是鲜有探讨。
文章将从现有的四部外向型离合词学习词典入手,对其收词和标注情况进行考察与分析,寻找存在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采取网络问卷调查的方式,进一步了解词典用户在收词和标注方面的需求,最后提出改进建议。
收词的多寡,决定了查阅者要检索的语词是否被包括其中[7]。一般来讲,词典收词量和范围直接受到编纂宗旨和用户对象的影响[8],既体现了编者的意识,也直接关系着学习者的使用。离合词较为特殊,在收词方面显示出一定的独特性。
张志毅、张庆云曾指出:“学习词典分三阶,收词有三个量:初阶收10 000条以内;中阶收20 000条左右;高阶收30 000条左右。”[9]本文所考察的学习词典为专门词典②,收词均在10 000条以内,属初阶学习词典(见表1)。
表1 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情况统计表
由表1可知,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数量差距较大,这是因为四部词典收词的参照和依据不同。《用法》收词主要以《现代汉语词典》为依据,并参考了近年的书本报刊和电视广播,统计所得4 066条,筛选出较为常用的1738条作为词典的条目;《学习》和《常用》以《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国家汉办,1992)为依据,分别确定常见的210个和268个离合词作为词典的条目;《HSK》则以HSK词汇大纲为依据,收录188条大纲所要求掌握的离合词。《用法》依据内向型词典,收词范围大,收词数量多,而《学习》《常用》《HSK》则从对外汉语教学的视角来确定核心离合词,不做详尽式考察,收词数量较少。《用法》收词数量较大的另一个原因是所收的并不都是严格意义上的离合词③。虽是从实用角度考虑,但这也在无形之中扩大了离合词的范围,容易产生误解和使用不当。
从具体收词来看,四部词典也存在较大的差异。我们对四部离合词的具体收词情况分别进行了考察和统计,发现四部词典都收录的离合词仅有80个(见表2),而被三部词典和两部词典收录的离合词分别为123个和86个。仅被一部离合词词典收录的离合词有1 510个(见图1),其中仅出现在《用法》中的离合词有1 466个,仅出现在《学习》《常用》和《HSK》中的离合词分别为15、19和10个。
表2 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均收录的离合词统计表
图1 四部离合词词典收词差异统计图
由此,各部离合词学习词典在收词数量和具体收词方面均存在着较大差异,即使是收词较少的词典也存在其他词典中未收录的离合词。
将四部离合词的收词情况进行对比分析,发现目前的离合词学习词典在收词方面存在如下问题。
1.缺少收词标准,收录了部分非离合词。这些非离合词既包括普通词,如“称为、得意”等,也包括短语,如“嫌烦、想家、爱美”等。此问题的产生主要是由于收词缺乏明确的标准。王光汉就曾指出:“目前专类词典的问题并不在于各家在‘类’的认识上的分歧,关键是它没能向人们提供各自的界定,缺少收录标准。”[11]而离合词的判定目前也缺少一个统一的标准,争议较大。“具有哪些离析方式就可以被看作离合词”尚存疑惑,如果仅以“是否可以离析”作为判定标准,无疑会扩大离合词的范围,将部分短语收录到离合词词典中来,《用法》就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2.缺乏参照标准,收录了部分使用率极低的离合词。四部离合词词典虽都是学习词典,编写的目的是服务于国际中文教育,但是收词参照的依据不同,缺乏统一的标准。四部词典共有的80个离合词中仍有15个未被收录在《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的词表中。即使参照标准相同,选词标准也存在不一致的现象。这使得很多使用率极低的离合词也被收录到离合词词典中来,如“咯血(kǎ//xiě)、炒更(chǎo//gēng)、挨剋(ái//kēi)”等,导致与汉语教学实际脱节。据调查,这些离合词在汉语母语中都极少使用,带有方言的色彩,收录到离合词词典中来,无疑会增加学习者的负担。
3.收词量较少,遗漏了部分使用率较高的离合词。《用法》虽然收词量较多,但仍存在留学生常用却未收录的离合词,如“安心、捣乱、倒霉”。《学习》《常用》《HSK》收词量都较少,使用频率较高的离合词未被收录的情况更加严重。目前关于如何界定离合词以及离合词包含哪些结构类型等问题还未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因此多音节(如沉住气、豁出去)、主谓(如心软、手巧)、偏正(如同学、彻底)、联合(如情绪、拘束)等具有一定扩展性的结构是否能纳入离合词的范围,是否应该收入离合词词典中都存在较大争议。离合词研究的不完备给离合词词典的编纂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由于离合词可合可离较为特殊,因此大部分词典在标注离合词时都做了特殊的处理,使这类词得到凸显。但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对离合词的标注也存在差异,下面将从拼音标注和词性标注两个方面进行说明。
目前的词典通常采用“//”的方式来标注离合词的拼音,以表明离合词可插入成分进行扩展的特点。较为权威的内向型词典《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纂室编)也采用此方法。该词典在凡例中明确指出“有些多字条目的注音在中间加双斜线‘//’,表示中间可以插入其他成分,如:结婚jié//hūn、打倒dǎ//dǎo、心软xīn//ruǎn”[12]3,但未使用“离合词”这一名称。同时该词典针对词的某一义项可以插入成分进行扩展的情况也做了说明,“同一个词有的义项中间可以插入其他成分,有的义项中间不能插入其他成分,整个词的注音连写,可以插入其他成分的义项在义项号码后面加括号标注‘-//-’”[12]3。
文章所考察的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中,《用法》和《学习》基本沿用此拼音标注形式,如:拜年bài//nián、道歉dào//qiàn,但后者对离合词具有不同义项且意义差别较大的直接设立为不同的条目,再作此标注。而《常用》未做此处理,如拜年bàinián、道歉dàoqiàn,《HSK》则未给出拼音。
可见,现有的离合词学习词典在拼音标注方面存在一些问题,可归纳为两点:(1)部分离合词词典未给出拼音;(2)部分离合词词典未做“//”拼音标注。这些处理方式不够妥当,无法强化学习者的离合词意识。
词性标注、词类标注是词典编纂工作中的一个难题,内向型词典的编纂工作中对词类、词性的处理存在很多争议。虽然词类研究、词性标注存在争议,但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编纂领域却一直在尝试给词条标注词性,以满足“外国学生在这方面提出来的并且常常是很迫切的要求”[13]。词性标注对使用者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词性标注与词的语法功能”息息相关[14]。文章所考察的离合词词典属于专门词典,没有普通词典的收词情况复杂,而且离合词多是动词性的,是否有必要给离合词标注词性还需探讨,尤其要关注用户的需求。
据此,我们考察了四部离合词词典,发现《用法》《学习》和《HSK》三部词典均未标注词性,而仅有《常用》标注了词性,如:
道歉 动/放假 动
害羞 形/伤心 形
“道歉”和“放假”标为动词性,而“害羞”和“伤心”标为形容词性。同时,此部词典还对构成离合词的两个语素进行了分解和标注,如:
道 素 歉 素/放 动 假 名
害 素 羞 形/伤 动 心 名
《常用》还说明“当离合词的构词成分,分开时单独是词的,按释义标出词性;分开不是词的,不标具体词性,只标注‘素’,表示该构词成分是语素。离合词本身按释义标出词性。”[4]8采取这种分解标注方法的原因编者并未说明,是否有利于离合词学习需做进一步考察和验证。在考察该词典的词性标注中,我们认为给离合词标注词性可能会影响留学生的使用。正如上文所说,词性与语法功能相关,离合词多属于动词性质的,可充当不同的句法成分。即使“害羞、伤心”标注为形容词,但在插入成分时也表现为动词性质,因此,将其标注为形容词性可能会影响留学生对于离合词离析形式的使用。
以上,我们对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中的标注问题进行了考察与分析,发现四部词典存在较大差异,尚有一些有待解决的问题。在拼音方面,是否标注词性、怎样标注词性仍值得思考;在词性方面,是否标注词性、怎样标注词性同样需要关注。
综上,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在收词和标注方面存在差异,也各有优点和不足,还有待从用户视角进一步总结经验,提出改进建议。
用户与词典设计和编纂的关系十分密切,一部学习词典能在多大程度上为用户所接受,取决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满足用户的需求[15]20。然而,传统的词典编纂大多仍以编者为中心,缺少用户视角(user’s perspective)的研究和探索,词典用户的实际需要往往被忽视[15]21。想要更明确地了解用户的需求,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入的调查,以便提出切实可行的改进建议。
结合对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和标注问题的考察结果,以《商务馆学汉语词典》[16]、《汉语教与学词典》[17]为参照,文章针对词典用户设计了两套问卷,即教师问卷和学生问卷。以线上调查的方式最终收回教师问卷38份,学生问卷39份。
参与调查的教师,包括10名男性,28名女性。教学时间不等,超过2年的有24名(63.16%),超过10年的有9名(23.69%),高达35年的有2名(5.26%)。教学地点分布在全球各个国家或地区。
调查结果显示,大部分(36名,94.74%)教师对离合词都较为熟悉。其中,21名(55.26%)教师使用词典查过离合词,7名(18.42%)教师使用过离合词学习词典,3名(7.89%)教师使用过《学习》和《常用》,2名(5.26%)教师使用过《用法》。查词典时,不存在教师不太关注离合词的拼音,仅有9名(23.68%)教师较为关注离合词的词性。
对于教师是否希望词典在读音上使用特殊的标记(“//”)标注离合词,30名(78.95%)教师希望提供拼音标注,而选择的理由,通过提取关键词,大致可概括为“清晰可辨,易于区分,便于学习”⑤。8名(21.05%)教师不希望提供拼音标注,理由可概括为三点:一是语音上的特殊性不大,没必要做标注,无意义;二是对汉语母语者而言,非常简单,不注自明;三是容易误导学生产生泛化偏误。分别从离合词本身、教师、学生不同层面给出理由,需要特别关注。
而对于教师是否希望词典标注离合词的词性。27名(71.05%)教师认为应该提供词性标注,理由可归纳为:就词性特点而言,汉语词性比较重要且较难判断,应该标注;对教师来说,提高关注,易于区分,方便讲解;对学生来说,清晰直白,便于识别、理解、使用和记忆。11名(28.95%)教师认为没必要提供词性标注,因为离合词的词性不易确定,其和一般动词的性质不同,容易产生误解,且实用价值不大。无论是从教师自身使用的视角还是教师从学生使用方面的考量,大部分教师还是认为学习词典中对离合词进行词性标注是有必要的。
教师在教离合词时,对“无法判断一个词是不是离合词”存在较大困难,有18人(47.37%)选择;“不清楚离合词的词性”,也有8人(21.05%)选择。关于使用离合词学习词典时预期获取的帮助,部分教师提及希望“明确词性”。提供的改进建议中,部分教师也希望提供标注以说明是不是离合词,以区别于其他词和短语。以上是从教师这一用户视角得到的调查结果,更真实地呈现出词典用户的实际需要,对该类词典的编纂或改进均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参与调查的学生,包括16名男性,23名女性。来自韩国、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美国、俄罗斯、荷兰、意大利等20个国家。其中,年龄主要分布在19~30岁之间(31名,79.49%),有24名(61.54%)学生的学习时间超过5年,通过HSK5级和6级的学生有24名(61.54%)。
图2 被调查学生年龄分布
图3 被调查学生汉语学习时间情况
通过调查,发现虽然被调查学生的汉语水平具有差异,但对离合词已有一定认知,主要体现在31名(79.49%)学生对离合词非常熟悉、比较熟悉或熟悉。同时在判断离合词的题目⑥中,准确率较高,集中在60%~90%之间。其中,非离合词“复习”和“参观”准确率均较高,分别为94.87%和84.61%,而“毕业”一词准确率较低(24.32%),说明学生基本具备了判断离合词的能力,但对个别离合词,尤其是离析频率较低或离析形式较少的离合词,认识还不够,有待加强。
被调查学生中,使用词典查过离合词的有18名(46.15%),使用过离合词学习词典的仅有6名(15.38%),其中使用过《HSK》《学习》《用法》的学生,分别为3名(7.69%)、2名(5.13%)和1名(2.56%)⑦,还有2名(5.13%)学生使用《教与学》查过离合词。查词典时,关注读音的学生有11名(28.21%),关注词性的有10名(25.64%)。
对于学生是否希望词典在读音上使用特殊的标记(“//”)标注离合词,37名(94.87%)学生选择提供拼音标注,理由是呈现方式一目了然,容易分辨,同时可以帮助学生了解离合词的用法,掌握更多的离合词。而仅有2名(5.13%)学生不希望提供拼音标注,认为标注杂乱,不够清晰,稍显多余。
而对于是否希望词典标注离合词的词性,32名(82.05%)学生认为应该提供词性标注,理由是词性比较重要,表达时需要了解词性以完成词语搭配,同时清楚显著,可以帮助学生更快速地了解用法,便于学习、理解和记忆。7名(17.95%)选择不应提供词性标注的学生,认为已经比较了解离合词的词性,或认为离合词都是动词,没必要进行特殊标记。
学生在学习离合词时存在“无法判断一个词是不是离合词”“不知道离合词的词性”等困难,分别有28名(71.79%)、11名(28.21%)选择,有3名(7.69%)选择“不知道离合词的读音”。关于希望从词典中获取的帮助,仅有1名(2.56%)学生提到加强拼音标注,2名(5.13%)学生提出需要词性标注。对目前的离合词词典提出改进建议时,学生提出“改变词典标注不明显的状况”“给离合词添加标注”“词典里应该包括离合词的词性”等建议。可见,部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对词性比较敏感,组词造句需要词性辅以判断。同时标注会更一目了然,方便辨别和使用。
学习词典是词典编纂与语言教学直接结合的典型例证[18],应当具有不同于内向型词典的典型特征。而外向型学习词典为非母语使用者学习外语或第二语言服务,编纂应更关注用户的实际需求。陆俭明就曾指出:“20世纪80年代以来,自称是为外国学生学习汉语用的字典、词典出版了不少,但是说实在的,基本上都是《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词典》的删减本,没有真正从外国学生学习汉语的角度来考虑编写包括收字、收词、释义、举例等。”[16]6目前已经出版的四部外向离合词学习词典存在同样的问题,虽基于教学,却未从教学实际出发;虽服务于用户,却未考虑用户的实际需求,影响词典的收词和标注。
结合以上考察分析及问卷调查结果,我们认为目前离合词学习词典的收词和标注均需做些改进。
在对词典用户的调查中,收词虽不是用户最为关注的问题,但却实际地影响着用户的使用。词项选取常常会受到学习者语言水平、既定参照词表、功能取向、语料库、新词新义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19]。收词立目均应考虑学习者的因素,常用离合词应该在词典中有所展示,这就需要明确收词标准。编纂者既是编纂者,也应是研究者,要加强对离合词相关问题的研究,积极吸收研究成果,并在此基础上预先确定离合词的鉴定和分类标准,以便筛选和收录离合词。
同时编纂者也应积极采纳汉语词汇计量研究成果。在学习型词典的编纂过程中,要摒弃完全依赖内向型词典的做法,可参考计量研究的成果,确立自己的原则和依据。如可参考已研制的较具代表性的汉语教学词表确定收词范围,参照较为成熟的词频统计表确定常用离合词的范围。这些都有利于提高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的准确性、科学性和实用性。
对词典用户的调查显示,拼音标注和词性标注是用户使用词典时关注的内容。希望提供拼音标注的人数(67名,87.01%)远多于不希望提供标注的人数(10名,12.99%),拼音标注可以使离合词的呈现一目了然,更易识别。虽然希望从词典中获取拼音标注的学生较少,可能很大原因是我们调查的学生汉语水平较高,而对于汉语水平较低的部分学生仍有需求和必要。无论对学生还是教师,拼音标注都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有利于“教”与“学”。学习词典的编纂,也应关注拼音标注部分,既要给出拼音,也要做好标注,“//”是较为传统且普遍接受的一种标注方式。
相较拼音标注,词性标注则是用户更为关注的部分。词性标注对于外国学生来说尤为重要。因为词性标注可以提供离合词的用法信息,有利于学生的搭配输出。但也存在一些弊端,如标注为形容词性的离合词可能会影响其使用,将其视为普通形容词进行搭配使用,这与离合词的性质相去甚远,此时还需借助拼音标注帮助判别。而对于教师来说,词性标注可以提高教师对离合词的关注,以更快地区别于一般的词,方便教学。因此,就用户视角而言,标注词性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当前,外向型离合词学习词典还很不成熟。通过考察分析四部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和标注等两方面的情况,发现目前离合词学习词典的收词和标注编纂还存在诸多问题亟待解决和完善。学习词典的编纂尤其需要明确用户对象,重视用户意识,考虑用户需求。期待文章的研究成果能为离合词学习词典收词和标注部分的编纂和改进提供一些启发。
注释:
①离合词的主体是双音结构,但有的学者认为离合词中也包含三音结构,如:开玩笑、泡蘑菇。参见邱金萍:《汉语的弹性词》,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70页。此类结构不在文章考察之列,而“聊天儿”等儿化三音节离合词则纳入文章考察范围。
②专门词典可以选择只对语言的某一方面(如语法、搭配、读音等)或某一项内容(如动词、介词、同义词等),或语言的某种现象或特定用途进行系统的描写,这类词典被称为语文性专门词典(章宜华、雍和明,2007)。普通词典与此相对。拉迪斯拉夫·兹古斯塔将二者称为“有限制的词典”和“一般词典”,离合词词典属于前者中的分类词典。参见拉迪斯拉夫·兹占斯塔:《词典学概论》,林书武等译,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
③严格意义上的离合词,除了结构上具有可合可离的特性外,其意义还应是单一的。所谓“单一”,即这个组合的意义不是这个组合构成成分的意义的相加,因此,我们“难于把这个意义分割开来交给这个组合的成分”。参见杨庆蕙:《现代汉语离合词用法词典》,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④“下台”一词有多个义项,四部词典共有的“下台2”比喻摆脱困难窘迫的处境。
⑤对于选择理由,均通过关键词提取进行归纳总结,下同。
⑥判断的离合词包括“帮忙、见面、生气、睡觉、结婚、复习、毕业、参观”等8个,其中,“复习”“参观”不是离合词。
⑦其中1名学生既使用过《HSK》,也使用过《学习》;还有1名学生既使用过《用法》,也使用过《学习》,在此做重复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