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读古人的秋日诗词？

赖积华

蝶恋花·庭院碧苔红叶遍

〔宋〕晏几道

庭院碧苔红叶遍。金菊开时，已近重阳宴。日日露荷凋绿扇①。粉塘烟水澄如练。

试倚凉风醒酒面。雁字来时，恰向层楼见②。几点护霜云影转。谁家芦管吹秋怨。

临江仙引·渡口

〔宋〕柳  永

渡口、向晚，乘瘦马、陟③平冈。西郊又送秋光。对暮山横翠，衬残叶飘黄。凭高念远，素景楚天④，无处不凄凉。

香闺别来无信息，云愁雨恨⑤难忘。指帝城归路，但烟水茫茫。凝情望断泪眼，尽日独立斜阳。

【注释】

①绿扇：指荷叶。②见：同“现”。 ③陟（zhì）：登上。④素景：秋景。楚天：长江中南部天空，此指南方天色。⑤云愁雨恨：因男女恋情而引起的烦恼。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当一阵凉意掠过我们的发际，蓦然抬头，见枝头黄叶翩跹于晚霞里，若烟若岚，若诗若仙。我们于恍然中覺知：秋已姗姗而来。在秋雨微凉的夜晚，读一读古人描写秋天的诗词，更是别有一番滋味。那么，我们要如何才能解读古人的秋日诗词呢？结合以上两首词作来谈谈吧！

一、读秋景：明确诗歌意象和意境

我们首先要分析诗词中的景物描写句，把握意象的特点。这两首词描绘的秋景都染上了一层寂凉的色彩：在晏几道眼中，秋天是“庭院碧苔红叶遍”，金菊开放，霜打荷叶，如扇子的荷叶凋零。他给这些秋日意象抹上了一层淡凉的色调。在柳永的《临江仙引》中，“渡口”“瘦马”“暮山横翠”“残叶飘黄”“素景楚天”等秋天的意象更显凄凉。

诗词的意象组合构成了诗词的意境。《蝶恋花》下阕的“凉风”“雁”“护霜云影”“芦管（声）”，构成了一幅凄冷萧瑟的意境画面;而《临江仙引》下阕中的“烟水茫茫”“独立斜阳”，又给诗歌平添了孤独茫然的感情基调。

二、知秋事：探寻因事而作的缘由

白居易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古人写秋天的诗词同样如此，都是因现实之事而创作的。接下来，我们可抓住叙述性的诗句，去探寻词人因事创作的缘由。

如《蝶恋花》中的“试倚凉风醒酒面。雁字来时，恰向层楼见”。词人醉饮耳热，倚栏凭眺——秋风吹凉，北雁南飞。“雁字”二字，蕴含传书递讯的意思——原来词人是想借雁来向远方的人寄讯呀。这样看来，上阕叙写的“重阳宴”与下阕的倚栏思人遥相映对，显现出词人每逢重阳倍思人的写作缘由。而《临江仙引》中的“香闺别来无信息，云愁雨恨难忘”“指帝城归路，但烟水茫茫”，就点明了写作缘由：思念香闺佳人，慨叹前路茫茫。

三、悟秋情：体会诗人的情感态度

“歌以咏志，诗以传情。”我们还要抓住诗词中的直接抒情句或关键词来体会作者的情感态度。

如《蝶恋花》末句中的“秋怨”，表面上是笛声带着无限的秋怨，实则是词人的心中积郁的离情别绪移入了这笛声之中。而《临江仙引》的“凝情望断泪眼”，一方面是因相思之情，另一方面更是因人生感慨。柳永屡试不中，终在五十岁左右考中进士而踏入仕途，但“久困选调”，很不得志。前路迷茫、孤独漂泊，怎能不让词人感到非常悲哀呢？

1.试分别找出《蝶恋花》《临江仙引》中体现秋天特点的景物，并分析其为该词奠定了怎样的感情基调。

2.说说《蝶恋花》《临江仙引》所表达的情感有何异同之处。

（答案在本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