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奥会上的“折翼天使”

关富匀

2021年8月24日，东京残奥会开幕式现场

天使一旦折翼，是否就意味着无法翱翔天空？四年一度的奥运会结束，紧接着的残奥会，则继续诉说着折翼天使们不平凡的心路历程。在残奥会开幕式上，一只折翼的飞机划过会场上空，象征意义很明确，也很让人感动。

相比奥运会，残奥会并没有那么吸人眼球，也正因如此，“天使”们可以远离烦嚣，证明自己。

在本次东京残奥会上，有两位选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其中一位是地板滚球（英语：Boccia）选手杉村英孝，还有游泳选手山田美幸。两位选手皆自出生起，便患有严重的身体机能残疾。杉村英孝患有脑性麻痹，也就是俗称的“脑瘫”。而山田则自出生起就没有双臂。这样的两名选手，却不约而同地在本次东京残奥会上突破各类困难，为东道主日本创下“第一”，难能可贵。要想知道他们为何可以赢下奖牌，不得不去窥探一下他们的成长经历，了解他们的心路历程。

“非常女孩”：意志坚定

首先引起笔者关注的，就是残疾人游泳选手山田美幸。长期以来，笔者都没怎么关注过残奥会，但是有一天电视正好在直播游泳比赛，山田那“奇特”的泳姿就引起了笔者的注意。只见山田选手在没有双臂的情况下，用其长短不一的“小短腿”奋力踢水，以惊人的平衡力，游向终点。就连笔者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声音响彻小小的房间。

早在2015年的全日本残疾人游泳大赛上，山田就崭露头角，取得优异的比赛成绩。2017年，她则在全日本残疾人运动会上成功完成了100米自由泳;而在2019年大赛中成功夺得50米仰泳和100米自由泳双冠军，并保持着该类项目的日本记录，可谓是意气风发。山田在本次的残奥会上更是大放异彩，而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了这么一位“运动健儿”呢？

2021年9月2日，山田美幸获得女子仰泳50米S2银牌

残奥会并没有那么吸人眼球，也正因如此，“天使”们可以远离烦嚣，证明自己。

2006年9月15日，在日本的新潟县阿贺野市这个人口不到5万的小城市里，一个小女孩呱呱坠地。她就是此次东京残奥会100米和50米仰泳银牌得主山田美幸，以及东京残奥会最年轻的奖牌得主。山田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双臂，双腿也长短不一，日常生活都需要依靠轮椅。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卑不亢。

山田当初学习游泳的初衷，是克服小儿气喘。山田从5岁开始就学习游泳，以强化自己的呼吸能力。而在本次的东京残奥会上，作为日本国手，正在就读初中二年级的山田美幸被划进了S2级别的赛事。所谓S2指的是运动员的“残障”级别，在1到10的级别中，数字越小代表“残障”越严重。

赛后，山田在记者会上发表了以下感言：“这次能够获得银牌真的很高兴，因为排位赛的结果是总成绩第三，我没想到会赢得银牌。我在排位赛中非常紧张，所以我相信在决赛中我会更加紧张。比赛之前，我就告诉自己，要放轻松，心态尽可能平静些，专注于游泳本身，游得开心就好。教练也建议我，游的时候要冷静，慢慢来。游完全程，感觉这是我目前参加过的最激动人心的比赛了，谢谢。”

不慌不忙，冷静从容，是山本给我的最大印象。

正如山田把我领入残奥的世界一样，接下来的日子，笔者都在观看各比赛项目的直播。各个国家的运动健儿尽管身患残障，但是全力比赛的一个个瞬间令人惊叹不已。

“日本火球”的成长之路

就在此时，又一位选手吸引了我的目光，他就是地板滚球选手杉村英孝。最一开始，吸引笔者的不是选手本身，而是这个比赛项目。相比其他一些竞技项目，该项目的竞技方法非常陌生，容易让人感到疑惑。笔者看着他们聚精会神投掷红蓝小球，一开始有点莫名其妙。可能因为第一次看到此类竞技项目，直到讲解员说明，我才有所明白。

2021年9月1日，地板滚球选手杉村英孝（左）在混合个人-BC2决赛赛场上拼搏

相比其他一些靠肢体动作、力量等来完成的比赛项目，地板滚球运动更加考验人的思考能力。也正因如此，该竞技项目也是专门为患有“脑性麻痹”，也就是“脑瘫”患者设计的比赛项目。

地板滚球的英文Boccia来自拉丁文中的Bottia，就是“球”的意思。这项运动原本是古希腊的一种投掷游戏，在现代经过修正后，成为一种仅使用极少的肢体动作，却需要运用策略和技巧的体育活动。该运动也是特别针对重度动作控制困难的身心障碍者所設计的竞赛活动，并在1984年被列入残奥会的比赛项目之一。

只见杉村选手在面对他要投掷的每一球的时候，都表情凝重，其犀利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白球上，看似“无缚鸡之力”的双手紧握即将投掷的球。手起手落，轻轻一掷，小小的抛物线犹如“导弹”般射向白球最近处，最终为日本赢得该项目的首枚金牌，看得人目瞪口呆。

究竟杉村何许人也，能够让他走到今日的壮举？

杉村出生于日本的静冈县伊东市，因为患有先天性脑瘫，他从小学到高中都就读于位于静冈市的县立老人中心特殊支援学校。他还是学生时，就曾坐在轮椅上踢足球。上高中时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观看到老师播放的关于地板滚球的视频，从此对该项运动产生了兴趣，并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

毕业后的杉村，在多个地方性的比赛中频频亮相，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在2010年的广州亚运会上更是获得第五的优秀成绩。在随后的伦敦奥运会以及各种世界性的比赛上，杉村都有不错表现，世界排行榜上屡次进入前五，为这次的东京大会夺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因为疫情等因素，在从2019年到2021年很少能进行实战的条件下，杉村夺下首金，非常了不得。故此，杉村也被媒体称为“日本火球”。

总体来说，残奥会相比奥运会，本身就可能不太吸引观众的眼球;再加上疫情，更是雪上加霜。也正因如此，折了翼的“天使们”在赛场上的拼搏与付出显得更加震撼吧。就如开场式中那个折了机翼的小飞机一样，只要社会人人齐心协力，互帮互助，折翼天使也能飞向美好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