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素养、正规信贷可得性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关系研究——以福建省为例

陈佑成，魏正一，李自强

（福建农林大学安溪茶学院，福建省茶产业发展研究中心，福建泉州 362406）

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以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业企业为主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生产的重要载体[1]。其中家庭农场是传统农业生产经营方式的完善和提升，家庭农场的经营有利于农业生产过程的合作、监督与激励，符合现代农业发展方向[2]。然而，尽管我国家庭农场的发展已经渐入佳境，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家庭农场尚处于起步阶段。虽然近几年家庭农场的生产经营环境不断改善，但多数家庭农场仍面临着严峻挑战，发展过程中仍存在亟待解决的诸多问题。其中土地权属尚未明晰[3]、扶持政策难以落地、资源禀赋相对较差、融资问题较为突出等导致多数家庭农场创业绩效不理想。

为减少相关问题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政府对此高度重视，推出一系列政策以保证家庭农场的稳步发展。2013 年起连续多个“中央一号文件”提出重视农业补贴政策的指向精神、大力发展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重视培育家庭农场等新型经营主体、启动家庭农场培育计划、健全家庭农场发展支持的政策体系和管理制度。由此可见，国家层面上持续关注且支持家庭农场的发展。

从政府政策大力支持下的农村金融供给侧来看，基本能够满足家庭农场的资金需求，融资渠道已较为畅通。但是，由于对贷款产品本身以及贷款申请的手续、流程、利率等不够了解，担心利息成本高、贷款条件不足、手续烦琐和征信问题等诸多原因，农户主动放弃向正规金融机构提出贷款申请，从而遭受需求型信贷配给。由此导致部分家庭农场创业过程中的正规贷款资金需求得不到满足，转而向非正规金融渠道寻求帮助，增加营运资金成本，严重影响了家庭农场创业绩效，进而影响其生存性和成长性。

因此，低成本的正规金融信贷作为家庭农场的主要外源性融资渠道，对其发展壮大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近年来全球对金融素养理论的研究逐渐增加，但是在研究样本、机制和方法上都有待改进，而且在许多领域的研究结果尚未经实证检验。综上所述，研究金融素养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机制是目前国家、社会和政府所关注的，对于完善农村金融体系和发展农村经济都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文献回顾

近年来，随着新型农业经营体系的构建与完善，相关领域的研究进一步丰富。纵览家庭农场创业绩效领域的研究，多数学者从农户的个体特征、资源禀赋、农村创业环境等方面展开研究，而从创业融资角度出发研究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文献相对较少。首先，学者们认为性别、受教育程度、技能培训、先前经验、人格特质、心理承受力等个体特征可以有效激发农户的创业潜力，从而推动创业绩效的提升[4-9]。而杨俊等则认为农民创业者的资源禀赋异质性主要包括农户人力资本、农户社会资本以及农户经济资本对企业家创业绩效会产生决定性影响[10]。此外，学者们研究发现，农村创业环境的宏观环境中政策支持环境[11]、基础设施环境[12]、金融支持环境[13]、自然资源环境[14]、制度环境[15]对农户的创业绩效的提升有积极作用。而微观环境视角上，主要有农户技术状况[6]、家庭收入状况、家庭教育状况[16]、劳动人口状况[4,17]、环境复杂性和动态性状况[18]5 个方面会对农户创业绩效产生显著影响。

金融素养是指个体运用自身知识储备和技能，为获取尽可能多的金融福祉而采取的一系列科学有效的金融资源管理措施的能力。有学者进一步将金融素养划分为理解、意识和应用三个方面，即对金融知识的理解程度、金融意识的强度和对金融服务的应用能力[19]。而对于农户金融素养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从农民金融素养测评、金融支持、金融决策、创业决策方面进行探讨。（1）农民金融素养的测评方面，朱雪明等同时运用熵权法和算术平均值2 种方法对中国农户的金融素养进行测评，测评结果均显示中国农户金融素养水平较低[20]。（2）金融素养与农户金融决策方面，学者们还进一步研究发现虽然多数农户金融素养较低，但是金融素养较高部分的农户更倾向于参与创新型农业保险[21]。（3）金融素养与农户的创业决策方面，有学者通过金融意识、金融能力和金融知识3 个维度对农户的金融素养进行评价，发现金融素养较高的农户更愿意进行创业[22]。

通过对上述农户创业绩效以及金融素养相关文献的梳理，可见国内学者结合中国农村的实际情况正在逐步开展关于农户金融素养水平测度、农户金融素养影响因素及其作用结果等的相关研究。然而，对于家庭农场这种以农场主为决策核心的涉农微型企业的金融素养进行的现有研究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从金融素养角度出发深入剖析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机理，结合信息不对称理论与信贷配给理论，构建金融素养影响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研究的逻辑分析框架，运用实证方法进行检验分析，得出可供后续学者参考的结论，并据此提出相应的建议。

二、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

金融素养不仅可以通过提高创业动机和创业积极性[22]等因素，还可以通过影响保险行为和投资行为[23]进而影响家庭财富水平等一系列传导机制，最终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其影响路径主要有以下3 个方面：（1）在金融素养中的金融知识方面，孙光林等提出金融知识水平较高的被动失地农户，能够获取更多的金融信息资本从而提升其创业发生率，且通常具有较高的创业绩效水平[24]。（2）在金融能力方面，张梓榆等认为金融能力水平的提升能够有效增加农户的创业收入[25]。（3）在金融意识方面，苏岚岚等认为金融意识水平的提升能够帮助农户以更高的概率做出创业决策和取得较高的创业绩效[22]。在家庭农场情境中，较高的金融素养能够促进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有效提升。据此提出以下假设：

H1：金融知识、金融能力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在金融素养对信贷需求的研究中，不少学者认为金融素养的三个维度也对正规信贷可得性有促进作用：（1）在金融知识方面，尹志超等认为金融知识有利于纠正融资渠道偏好，不仅可以降低金融约束而且能够增强对正规信贷的需求和促进正规信贷可得性的提升[26]。（2）在金融能力方面，Richard 等则认为金融能力对消费者正规金融资源获取有正向影响[27]。（3）在金融意识方面，学者们认为提升金融意识有助于降低信贷约束[28]，尤其是能够明显缓解农户的需求型信贷配给，进而提升农户正规信贷可得性[29]。从上述研究中可以看出，金融素养的确能够有效提升正规信贷可得性。据此提出以下假设：

H2：金融知识、金融能力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正规信贷可得性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在信贷支持与创业绩效的研究中，张益丰等认为信贷支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有效地提升新创企业的创业绩效[30]。在此基础上，项质略等发现正规信贷可得性有利于促进农户创业积极性，进而提升农户创业效率[31]。俞倩雯等进一步认为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农户创业决策和农户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均大于非正规信贷可得性[32]。除此之外，何广文等探究金融支持力度与农户创业绩效之间的作用关系，认为提高金融支持力度对于提升创业绩效具有重要作用，而提高金融支持力度的重点在于增强农户的正规信贷可得性[15]。综上，可以认为在家庭农场情境中，信贷资源在家庭农场创业初期直至整个创业过程结束都起到重要的资金保障作用，因此，在正规信贷获取能力方面的异质性将会导致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层面的较大差异。据此提出以下假设：

H3：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根据上述研究假设提出构建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 所示。

图1 金融素养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关系理论模型

三、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一）变量选取

本研究根据前人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选取“家庭农场创业绩效（EP）”为因变量；选取“金融素养（FL）”为核心自变量；选取“正规信贷可得性（CA）”为中介变量；具体测量题目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及其代码

根据以往对农户创业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33-35]，选取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打工年限、管理经验、创业经验、金融人脉资源7 个创业者个体特征变量，以及信贷申请经历、农场成立年限、农场经营规模、农场员工数量4 个家庭农场特征变量，作为本研究模型的控制变量。

（二）数据来源

为确保问卷设计有效性和精准性，在正式调研之前先进行小样本的探索性预调研。预调研对象为家庭农场主，通过线下调研方式在福建省家庭农场主培训班上收集有效预调研问卷42 份。结合预调查过程中受访者反应的问题和专家及导师的意见以及预调研问卷数据的信效度，对问卷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形成最终的正式问卷。本研究的正式调研样本来源于福建省九个地市的家庭农场。案例地选取原因在于：第一，福建省家庭农场增速呈现逐渐上升趋势，创业活跃度较高，体现出我国家庭农场较晚出现但迅猛发展的趋势特点；第二，福建省家庭农场的类型涵盖种植型、畜牧型、种畜结合型等多种经营类型；第三，福建省多为丘陵地带，多数家庭农场坐落于交通不便、常住人口较少、金融网点难以覆盖的地区导致严重的信息不对称，家庭农场的融资问题较为突出。鉴于此，本研究选取福建省的9 个地市作为研究的案例地对家庭农场展开正式调研。正式调研时间为2019 年10 月至2020 年2 月，调研方式主要有以下两种：一是通过家庭农场主在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记注册的手机号码以及电子邮箱等公开信息，将问卷以短信和电子邮件的形式，按照各地市家庭农场总数的一定比例，随机投放给家庭农场主进行问卷填写；二是通过指导教师以及科研团队成员的社会网络关系，将问卷交由部分地市农业农村局通过线上方式代为发放，将问卷投放至辖区家庭农场主填写。共收回问卷512 份。剔除回答明显随意的无效问卷后，共收集有效问卷408 份，回收问卷有效率为79.69%。

四、实证检验

（一）信度与效度检验

通过对问卷题项进行标准化因子载荷检验之后，将载荷值低于0.45 的题项删除，得到最终运算数据再进行信度与效度检验。

1.信度检验

Cronbach’sα 值和组合信度值（CR）两个指标值越大，表示潜变量中各测量题项的内部一致性水平越高，大于0.7 临界值为可接受范围，超过0.8 则较为理想。由表2 可知，FK、FA、FC、CA和EP五个潜变量的Cronbach’sα 值分别为0.868、0.885、0.888、0.954 和0.914 均大于0.8 处于“理想”水平，CR 值分别为0.868、0.886、0.889、0.955和0.914 均大于0.8 处于“理想”水平。可以看出，各个潜变量中的测量题项内部一致性水平较高，说明问卷整体具有较高的信度。

2.效度检验

效度检验可从三个方面展开，分别是内容效度、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首先，本研究中量表的整体KMO 值为0.895，Bartlett’s Test 显著性为0.000 小于0.01，且5 个潜变量的KMO 值均大于0.8 处于“理想”状况，5 个潜变量的Bartlett’s Test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表2）。由此可得，问卷整体具有较高的内容效度。其次，本研究中5 个潜变量的AVE 值均大于0.5 属于“理想”状况（表2），说明问卷中各个潜变量具有较高的收敛效度。最后，从表3 中可以看出，本研究中5 个潜变量的AVE 值平方根均大于与其对应的潜变量的Pearson 相关系数。由此可以看出，问卷中的各个潜变量之间的替代性较弱，具有较高的区别效度。

表2 模型信效度检验

表3 区别效度检验汇总

（二）假设检验

在进行回归分析之前需要检验各个模型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经检验，各模型中方差膨胀因子最大为2.220 远小于门槛值10，容差值最小为0.451 远超过临界值0.1，说明本研究的模型中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除此之外，还可以看出，28 个回归模型的F 值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各模型均具有统计显著性。拟合度指标（R2）处于0.268～0.550 之间，调整后的拟合度指标（AdjR2）处于0.247～0.535 之间，说明各模型的拟合优度均处于可接受范围。

1.金融素养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关系检验

表4 金融素养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回归结果

从模型2 和模型5 可看出，金融知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正且均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知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是因为由于农产品生产经营的特性，决定了家庭农场的风险承受能力较弱。金融知识较高的家庭农场创业者更倾向于购买农业保险等保障性金融产品，在家庭农场发生不可预期的风险时，能够尽可能降低家庭农场的经济损失，保障家庭农场健康可持续地发展。

从模型3 和模型5 可以看出，金融能力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分别为正且均在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能力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是因为家庭农场的生产经营活动离不开金融机构提供的产品服务。金融能力的提升不仅有利于降低家庭农场创业者办理金融业务的时间成本和交通成本，而且还能有效降低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交易成本。

从模型4 和模型5 可看出，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多数家庭农场作为新创企业，需要较多的资金投入，租赁土地、购买设备或雇佣劳动力以扩大生产规模，家庭农场的闲置资金通常较少。因此，金融意识较强的家庭农场创业者为保证生产经营中的流动性资金需要，会倾向于将闲置资金投资于流动性强、收益率较低的金融产品（例如活期存款等）。因此，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促进作用不明显。

综上，在金融素养三个维度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关系中，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均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不显著。因此，假设H1 部分成立。

2.金融素养与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关系检验

灶灰洗麻线：把煮好的麻线用灶灰清洗，洗的过程中要不断敲打麻线，让它更好吸收，如若敲打，会使麻线漂白和软化。

为检验金融素养与正规信贷可得性之间的关系，本研究采用SPSS24.0 进行多元线性回归以此检验该假设，结果如表5 所示。

表5 金融素养与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回归结果

从模型7 和模型10 两个模型可以看出，金融知识对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系数为正且均在0.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知识对正规信贷可得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马双等[36]研究结果相似。这是因为，金融知识水平较高的家庭农场创业者，有效缓解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需求型信贷配给，不仅对信贷知识有较为全面的和深入的了解，而且能够有效地收集和利用金融信息资源，选择正规的借贷方式和较低的借贷成本，提高正规信贷可得性，缓解家庭农场生产经营过程的资金约束。

从模型8 和模型10 两个模型可以看出，金融能力对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系数为正且均在0.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能力对正规信贷可得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是因为，拥有较强金融能力的家庭农场创业者，能够熟练操作金融设备与信贷软件，掌握更多的正规信贷渠道资源，不仅可以通过线上、线下、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等多种正规渠道自助申请贷款或者了解贷款申请的流程，而且具备较强的信贷资金使用和操作能力，从而既增加了正规信贷需求也提高了家庭农场的正规信贷可得性。

从模型9、模型10 两个模型可以看出，金融意识对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系数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金融意识对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不显著。这与刘自强等[37]学者的研究结果不同。可能是因为，金融意识较强的家庭农场创业者，往往具有较高的金融风险敏感性，更倾向于控制负债水平和增加预防性储蓄以降低创业过程中的流动性风险，从而降低了自身的信贷需求，导致金融意识对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不显著。

可以看出，在金融素养三个维度与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关系中，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均对正规信贷可得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不显著。因此，假设H2 部分成立。

3.正规信贷可得性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关系检验

为检验正规信贷可得性与农场创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运用SPSS24.0 软件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回归结果涉及中的模型1（表4）和模型11（表6）。其中，模型1 为控制变量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回归结果，作为模型11 的参照。

表6 正规信贷可得性的中介作用检验结果

从模型11 可以看出，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系数为0.396，且在0.1%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H3 成立。这是因为，资金供给在家庭农场整个创业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保障作用，因此融资需求持续存在。正规信贷可得性越强，越有利于缓解家庭农场的资金约束压力，对家庭农场的生存和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

五、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运用多元线性回归、因果步骤法和层次回归分析法对福建省408 份家庭农场调研数据进行分析，厘清了金融素养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影响的内在机制，并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和Bootstrap 中介检验法对模型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最后，得出如下结论。

（1）在金融素养中，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两个维度能够有效地促进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提升。在金融素养三个维度与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关系中，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均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不显著。

（2）较高的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水平，有助于家庭农场获取正规信贷资源。在金融素养三个维度与正规信贷可得性关系中，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均对正规信贷可得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影响不显著。

（3）拥有较高正规信贷可得性的家庭农场，往往能够创造出更高的绩效。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正规信贷可得性在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中均具有完全中介作用，但正规信贷可得性在金融意识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中的中介效果不显著。这说明，金融知识和金融能力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促进作用，大部分是通过提升正规信贷可得性来实现的。

（4）拥有较高先验知识的家庭农场创业者，能够更为高效地将正规信贷资金转化为家庭农场的创业绩效，先验知识在正规信贷可得性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的影响中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5）在控制变量对家庭农场创业绩效影响中，年龄、受教育程度、打工年限、家庭农场成立年限、家庭农场经营规模均对家庭农场的创业绩效具有显著影响。

六、政策建议

家庭农场创业绩效是衡量家庭农场在实现创业目标的过程与结果中取得的成果。因此，为了进一步可持续稳定地运营家庭农场，从而促进家庭农场的稳步发展，本研究得出以下研究启示。

（1）提高金融知识水平，获取金融信息资源。首先，从政府角度来看，政府部门应加强对金融知识的普及与教育，通过微博、微信等线上形式和以短视频等形式，为家庭农场创业者专项推送一些简单易懂的金融知识或金融案例。其次，从金融机构的角度看，金融机构应积极拓宽对家庭农场的金融知识宣传渠道，举办金融知识讲座或线上视频教育，使其更加了解金融信息，金融借贷的流程、利率、贷款条件等。最后，从家庭农场自身角度看，家庭农场创业者应积极主动学习金融知识，提高自身金融素养。

（2）增强金融能力水平，拓宽融资方式渠道。首先，从政府部门角度，政府部门可通过与高校合作建立家庭农场培训基地，并邀请金融机构专业人员进行授课。其次，从金融机构角度，金融机构可通过定期或者不定期地邀请家庭农场创业者到营业网点学习金融软硬件的具体使用方式，以此促进家庭农场金融能力的提升，降低金融机构线下运营的成本。最后，从家庭农场自身角度，家庭农场创业者应积极参与政府与金融机构提供的金融普及教育，或利用互联网通过线上手段自主学习，从而提升自身的金融能力水平。

（3）提升正规信贷资源获取能力，缓解家庭农场资金约束。第一，银监会等相关部门应适当放宽家庭农场信贷发放的监管要求，推进家庭农场信用评分制度体系的构建，降低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交易成本。第二，金融机构应加大力度创新金融产品和抵押担保方式，精简家庭农场的信贷流程与手续，完善家庭农场信贷机制体系。第三，从家庭农场自身角度看，较强的社会网络资源可帮助家庭农场获取潜在的正规信贷资源，充分地利用和转化社会网络资源，有利于提高提升家庭农场的正规信贷可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