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对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考查分析及其启示——以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为例

□曹群珍

（杭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滨江）教育研究院，浙江杭州310052）

一、引言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以下简称“《课标》”）提出，英语教学不仅要培养学生的基本英语素养，还要进一步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1]2。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两个重要方面，发展学生的语言能力、提升学生的思维品质是英语教学的根本任务[2]。

语言能力指在社会情境中借助语言进行理解和表达意义的能力。语言能力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基础。学生语言能力的水平反映了学生思维品质、文化意识和学习能力等方面的水平。思维品质指思维在逻辑性、批判性、创新性等方面所表现的能力和水平。思维品质体现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心智特征。思维品质的发展有助于提升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使他们能够从跨文化视角观察和认识世界，对事物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3]。语言和思维紧密关联，思维对语言起着决定作用，思维方式决定了语言的表达方式[4]42。书面表达是检测学生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重要手段。本文以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为例，从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角度分析和探讨中考书面表达题的命制，以此反拨日常教学。

二、各地市中考试题对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有效考查情况

书面表达是通过文字传递信息和表达思想的一种交际活动。书面表达题注重考查学生在特定情境中综合运用语言的能力，能真实且全面地反映学生的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学生在写作过程中需要通过理解、分析、判断、比较、评价、概括和联想等有效的思维活动来组织语言和表达思想。

（一）语言能力

浙江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基本采用中英文结合提示方式，考查学生表达思想、再现生活经历、描述周围人物与事物以及表达观点的能力。学生需要具备一定的审题能力，即具有一定的获取信息、分析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看清中文要点提示，弄清提示内容，抓住需要表达的信息，正确使用词汇和句型，清楚、连贯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1.多话题意义表达能力

学生对话题越熟悉，测试的效度就越高，熟悉的话题更能真实、有效地考查学生的书面表达能力和思维品质[4]45。各地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考查的话题涉及面广，触及学生生活的各个方面，但是都围绕《课标》中规定的话题，保证了学生对话题的熟悉度，能触发学生表达的欲望，如台州卷的“写邮件邀请外国朋友Andrew参加学校food festival”，功能涉及学校活动、社会行为、计划、安排、饮食、个人喜好等6项《课标》话题，嘉兴/舟山卷的“在校英语报上介绍健康周的一个项目活动内容和安排”，包含学生日常的体育健身、学校活动、社会行为、合作与交流、情感等功能，学生有话可说，有话能说（表1为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的《课标》话题考查情况）。但是，学生在考试中需要理解和分析试题要求，整合多册教材、多个单元话题语言，在设定的真实语境中用英语进行意义表达。

表1 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的《课标》话题考查情况

2.多功能思想表达能力

《课标》要求初中毕业生学习、了解和掌握社会交往、态度、情感、逻辑关系等10个功能意念项目。我们发现，各地市书面表达题的情境设置非常贴合学生生活实际，如金华卷的“写邮件通知外教浙江大学研学活动相关事宜”、杭州卷的“接受外籍朋友的周末聚会邀请”、湖州卷的“Being healthy征文活动”等，考查学生在具体语境中灵活运用英语表达真实思想的能力，同时渗透对情感态度、学习策略和文化意识的考查。试题都涉及社会交往这一功能项目，兼带态度、情感和逻辑关系等（表2为2021年浙江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的《课标》语言功能考查情况），但是具体指向不同。答题时，学生需要先分析和判断社会交往这一功能项目考查的具体指向如致谢、道歉或邀请等，并融合其他功能项目，明确交际对象，再结合自己的语言知识，选用正确合适的语言表达思想，进行真实交际。

表2 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的《课标》语言功能考查情况

（二）思维品质

思维品质体现学生在理解、分析、比较、推断、评价、创造等方面的层次和水平。思维品质在书面表达中体现为：梳理、概括信息，分析、推断信息之间的逻辑关系；能从不同的角度思考和解决问题；能针对所获取的观点提出批判性问题，形成自己的观点。写作与思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高质量的思维，便没有高质量的写作，思维是写作的必须条件[5]。写作教学的目的正是使学生运用所学的语言知识，将知识转化成能力，有条理、逻辑性、连贯性地表达思想[6]。

1.逻辑思维能力考查

思维的逻辑性主要指人们在表述一件事情或论述一种观点时前后是否相关联、是否有矛盾，段落之间是否顺利得当、条理清楚，所用论据是否能有效支撑论点，所得结论是否顺理成章等[7]94；它涉及比较、分析、判断、概括和推理等心智活动。学生在书面表达时能运用比较与分析、抽象和概括、判断和推理等逻辑方法，从跨文化视角观察和认识世界，多角度看待事物，选用常见的连接词表示信息之间的顺序和逻辑关系，有理有据、有条理地表达观点，能有目的地选择词汇和语法结构，确切表达思想，体现意义的逻辑关联性。

【试题分析】

金华卷书面表达题设题背景为班级周末浙江大学研学活动，要求学生发邮件邀请外教Mike。试题采用中英文要点提示方式，要求学生写一封邀请函。试题情境“浙江大学研学活动”将学生置于真实的交际语境中，与学生生活关系密切，能激发学生表达的欲望。在写作过程中，学生需要根据要点提示，如时间、地点、交通方式、活动安排等内容，结合具体语境，分析交际对象和交际目的的相关性，用合乎人们交际思维的惯常定式来确定表达顺序。学生可以先概括介绍周末的浙大研修活动，后提醒要带的护照、交通方式、出发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这些信息的表述方式不是现成的，需要学生根据经验和常识自己做出科学、合理的安排和设计。介绍浙大研修活动可以采用from general to specific的写作策略，学生可以先总体介绍浙大，如：It is one of the best universities in China and also my dream university.再描述具体的浙大活动，选用合适的连接词有逻辑地表达信息之间的主次和顺序关系，如：When we are there,we’ll go around the campus,visit the labs and libraries,and learn about its history.We will also talk with the teachers and students there.介绍浙大研学活动相关内容后，再礼貌地发出邀请，提醒注意事项，如：Would you like to join us?If yes,please remember to take your passport because we’ll take the train.And we will meet at the school gate at 7:30 on Saturday morning.学生需要关注邀请函语言的交际性和得体性，有目的地选择合适的词汇和语法结构，通过加工和组合，有条理地表达，确保表达符合逻辑且得体、有效。

2.批判性思维能力考查

批判性思维并不仅仅指批判与质疑，它也包括积极思考、深度理解、分析判断、明辨是非、推理论证等，还指鼓励学生对所遇到的事情以及所读到或听到的观点和方法有自己的看法，并具有分析问题、形成观点和策略以及自我纠正的能力[7]96。

【试题分析】

杭州卷书面表达题采用英汉相结合的文字提示方式，以简洁的中文提示和一封外国朋友的聚会邀请函提供写作要点，要求学生接受邀请并回复。该题的情境设计贴近学生生活，符合学生的心智和年龄特点，邮件包含的四个问题“How is everything going with you?”“Can you bring some Chinese food?”“What time do you think you’ll be coming?”“Do you think you’ll be able to stay and help?”分别涉及社会交往、中国文化、计划和安排等四个语言功能项目，紧密结合学生的实际生活，交际目的明确，可以测试出学生的语言能力。答题时，学生需要：分析问题，确定信件开头、结尾接受邀请的得体语言；结合自己的学习和生活经历，形成观点并选定合适的Chinese food；确定到达的合理时间；回复聚会后能否提供帮助等。四个问题既提供了写作要点，具有一定的限制性，同时又给学生提供了充分的想象和拓展空间，具有一定的开放度。学生需要根据自己的认知水平、经验和常识进行分析判断，做出科学、合理的安排，并选用合适的连接词表达信息之间的逻辑关系，合理建构语篇。这为考查学生的批判性和创造性思维提供了可能。

3.创造性思维能力考查

创造性思维指学生在实践体验活动中，能摆脱思维定式，敢于超越常规，重新架构原有知识，产生新的独特的想法和做法，从而创造性地解决问题[8]。书面表达题作为中考英语的重要题型，既能评估学生的书面表达能力和综合语言运用能力，又能有效评估学生的创造性思维能力[9]。因此，命制书面表达试题时一般不给学生过多的信息提示，以避免把写作变成翻译。试题编制需要考虑不同层次学生的认知水平和生活体验，给予学生一定的自由表达和创造发挥的空间。

【试题分析】

台州卷书面表达题设题背景为邀请外国好友Andrew参加学校美食节，试题情境来源于生活，采用中英文要点提示方式，要求学生写一封邀请函，内容包括时间、地点、活动和目的等。试题明确了美食节的时间、地点和目的（体验中国美食文化，为慈善筹钱），但是具体活动安排缺少细节，试题仅提供了关键词“cook”“have something delicious”等，对具体的中国食物没有限制，学生有巨大的思维空间。答题时，学生需要陈述活动要点、传递信息，结合文化背景、个人喜好、生活经验和对朋友的了解，分析、推断并推荐朋友Andrew可能会感兴趣的中国食物，并选用合适的目标语言创造性地表达推荐理由，吸引朋友参与。

三、教学启示与建议

（一）创设真实语用情境，培养学生的意义表达能力

没有运用英语的真实语境，就不能形成本质意义上的英语教学活动[10]。因此，教师要充分考虑学生的已有认知和生活经验，精心设计教学活动，创设与学生生活息息相关的真实、有意义的情境，帮助学生建立起知识和经验之间的有效连接。在设计和组织活动时，教师要让学生有意识地尝试把所学的语言知识融入实际的语言使用中，综合运用所学语言知识进行有意义的交流和表达，在交流和表达中深化对语言知识的理解，提升语言运用能力。

（二）设计有效问题和活动，激发学生的思维活力

英语课程承担着培养学生基本英语素养和发展学生思维能力的任务[1]2。在教学中，教师应设计能激活学生思维的问题，引导学生理性分析问题，辨析语言和文化的各种现象，从多角度深入思考，分析、推断信息之间的逻辑关系，组织语言进行合理表达，激活学生的多元思维和创新思维能力，帮助学生在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发展思维品质。

（三）建构基于主题的结构化知识，提升学生的语言和思维能力

英语结构化知识是一种整合性的融通语言、思维、文化的知识形态[11]。建构结构化知识离不开基于主题的语言学习和语言实践活动。教师要考虑学生对主题意义信息的梳理和整合情况，帮助学生形成结构化知识，建立起知识之间的逻辑，以及知识与语言之间的有机关联，从而为学生内化知识和实现连贯表达奠定基础[12]。学生在语篇中学习语言，关注语篇的语言形式和篇章结构如何建构主题意义，分析语篇背后所承载的主题意义和文化内涵。教师要精心设计语言学习和体验活动，引导学生分析语言特征与主题意义的关联，归纳和提炼语言运用策略，达成语言理解和表达能力的提升。

四、结语

核心素养背景下的英语教育需要有与之相适应的考试体系和考试命题理念与技术[13]。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中考书面表达题对考查核心素养，特别是对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考查进行了探索。需要指出的是，要真正实现学生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共同发展，写作测试和写作教学要共同落实对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的考查和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