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兄弟

红山玉

班长艾军骑着军马“英耀”走在绿色的丛林中。这是他半年以来第一百次巡逻。林子的另一头，就是另外一个国家。

“英耀”突然狂躁起来，嘶鸣，浑身抖动。艾军一个鹞子翻身，从马上跳下来。

马的左腿被鲜血染红，一条肥大的草原蝰在草地上游走。不好，它这是中了蛇毒！艾军来不及多想，他在马腿受伤的地方使劲地吮吸起来，战马的嘶鸣声响彻林中。

几只鸟扑闪着翅膀从树梢上飞走，惊起了一层晨雾。

艾军拿出随身携带的纱布包住了马腿受伤的地方，他站起身想牵着马回哨所，却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英耀”低下头，用鼻子贴近主人的脸，他却毫无动静。马一阵嘶鸣，绕他行走两圈后，绝尘而去。

远处春山鸟忽然唱鸣。

不知过去了多久，艾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伏在马背上。马蹄嘚嘚，像一首歌。

“班长，你醒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是‘英耀引著我们找到了你！你救了它，它又救了你！”战友的笑脸像天上的太阳。

艾军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回想起退役老班长的话：“‘荣耀牺牲了，它还有儿子‘英耀。咱们的马就是咱们的战友，更是咱们的兄弟。”

军马“荣耀”长眠在哨所背后的山野里，也与哨所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