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聂晓嘉,闫晨,兰思仁,2,修新田
(1.福建农林大学 a.园林学院,b.资源与环境学院,福州 350002;2.国家林业与草原局 森林公园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福州 350002)
随着城市居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日益增长,获取精神上的满足与幸福感成为人们出游最基本的动机。研究表明,旅游体验有助于缓解个体心理压力、提高积极情绪和幸福感[1]。森林公园作为以自然为主导的空间类型,不但可以使得游客产生视觉上愉悦体验,还具有让人从疲劳中恢复的可能[2]。注意力恢复理论认为自然环境中的远离感、延展性、魅力性和兼容性特质能够激发人们的间接注意,从而达到缓解个体精神疲劳的作用[3-4]。个体对此类环境的认知体验,称为恢复性知觉。此外,过去的研究也注意到人们在与特定场所的不断接触过程中,通过对场所的认知、偏好或判断,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情感与记忆经验,即为场所依恋[5-6]。有关场所依恋的测量已发展到多维度,然而使用最广泛的还是将场所依恋划分为场所依赖和场所认同[7-8]。前者主要反映了场所在功能上满足游客实质需求的程度,后者反映了使用者对于场所的一种特殊情感与归属感。幸福感通常被认为是个体在生活中具有的积极态度和情感的总和[9],而旅游体验有助于满足人们自我完善与增加自信等心理需求,因而可视为人类幸福感的来源之一[10-11]。游客幸福感已成为各学术领域讨论的热点话题,研究从宏观理论描述[12-13]到微观实证分析,围绕不同的旅游地与游客群体,如森林游憩地[14]、城市公园[15]、乡村旅游地[16]等,从环境要素与游客体验出发进行了多角度分析。其中,游客在环境中的游憩体验可分为认知与情感两部分[17],因而恢复性知觉与场所依恋是游客体验的重要内容,且在过去的研究中学者们在多种旅游情境下验证了二者之间具有互相影响的关系[18-21]。回顾过去的研究可以发现,虽然已有学者从游客认知与情感体验出发,探讨游客幸福感的影响因素[22-25],然而还鲜有学者综合恢复性知觉与场所依恋对游客幸福感的影响进行研究,且现有的研究尚无法解释三者之间具体作用机制与影响路径。在森林旅游情境下进一步验证恢复性知觉、场所依恋和幸福感的关系,不仅能够提高森林公园的环境质量与体验品质,而且将有助于推动森林旅游这一全民共享的林业生态产业更平衡、更充分的高质量发展。基于此,以福州国家森林公园为例进行实证调查,通过构建的结构方程模型,对游客幸福感的影响路径进行验证分析,旨在帮助人们理解游客幸福感的形成与影响因素,并为森林公园的建设和森林旅游产品的开发提供理论依据。
福州国家森林公园景观资源丰富,于2000年被评为国家4A级景区,是全国十大森林公园之一。公园自然环境优美,能满足游客亲近自然,放松身心的需求。此外,福州国家森林公园地理环境优越,具有独特的森林小气候,被誉为“福州之肺”,吸引了大量游客[26]。因此,考虑到的问卷调查可行性与样本数据可靠性,调研组选择位于福州市北郊的福州国家森林公园为例进行实证研究。
恢复性知觉包括4个维度,其中“远离感”是指使游客摆脱森林环境中不必要或者令人不悦的干扰,获得脱离世俗的体验;“延展性”是指森林空间边缘与景观内外元素之间的和谐,包括人们在森林环境中看到以及想象出来的景观;“魅力性”是指森林公园的景观不自觉地看起来迷人,吸引人们的注意;“兼容性”是指游客的使用需求和行为活动能够与森林公园的环境相匹配。场所依恋包括场所依赖和场所认同两个维度,其中场所依赖对场所认同的产生有直接的影响,如城市公园游憩者对环境的功能性依赖有助于其情感依恋的形成[27]。
恢复性知觉与场所依恋在游客的旅游体验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有着强烈的依存关系,在恢复性的环境中,往往能引起个体的场所依恋[21]。同时,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密切相关,在高依恋的场所中,个体的恢复性知觉往往越高[18-19]。关于游客幸福感的影响因素,有研究表明游客的恢复性知觉会对幸福感的提升产生积极影响[24]。此外,还有学者以高尔夫运动参与者为研究对象,分析得出恢复性知觉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且场所依恋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25]。
因此,个体对特定环境的场所依恋是形成幸福感的因素之一,随着游客与环境的情感联结加深,产生的归属感有助于提高旅游体验的质量。在一项针对老年人的研究发现,随着老人对社交空间的场所依恋的提高,其幸福感也得到明显增加[23]。还有研究表明大学生对校园的场所依恋也会对社会幸福感产生影响[28],居民对社区的依附感也会影响他们的幸福感[29]。根据上述实证研究结果,提出如下假设并构建森林公园游客幸福感概念模型(图1)。
H1:恢复性知觉显著正向影响场所依赖
H2:恢复性知觉显著正向影响场所认同
H3:场所依赖显著正向影响场所认同
H4:场所依赖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
H5:场所认同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
H6:恢复性知觉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
基于理论分析与概念模型,将游客对环境的恢复性知觉设为外因潜变量,场所依赖、场所认同与幸福感为内因潜变量。其中,幸福感为结果变量,场所依赖与场所认同既是自变量也是因变量,同时还是恢复知觉与幸福感的中介变量。
研究采用的自填式问卷中,第一部分由人口统计特征及出游特征组成,采用选择题的方式测量。第二部分是恢复性知觉量表,由4个维度(A1~A4)18个题项组成。第三部分为场所依恋量表,由2个维度(B1~B2)10个题项组成。第四部分为幸福感(C)量表,共设置6个题项。第2~4部分(表1)均采用7级量表(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
表1 调查问卷题项设置
通过实地问卷调查进行数据收集。2019年11月在福州国家森林公园开展预调查,在对40名游客进行问卷调查和访谈的基础上,进一步对问卷进行修订,形成正式的调查问卷。2019年12月6~15日在福州国家森林公园进行正式调研,依据便利抽样方法选择公园内游客为调查对象。为了保证问卷数据的有效性,调研组成员详细解答了受访者的疑问并提供相应指导。调研组共发放问卷350份,对回收的问卷进行初步筛选,剔除无效问卷(例如漏答或拒答超过30%、互相矛盾等)后,最终回收有效问卷305份,有效率达87.14%。
首先,对收集到的问卷数据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与信度分析(表2)。验证性因子分析通过组合信度(CR)、平均方差抽取量(AVE)以及标准化因子负荷量(STD)来衡量收敛效度。其中STD主要反映了量表的观察变量在潜在变量上的相对重要性,一般大于0.5表示可以接受[33]。AVE主要反映了各观测变量对其潜在变量的平均解释能力,大于0.5表示可以接受。CR反映了各观测变量的一致性,一般大于0.7表示可以接受[34]。采用SPSS 23.0对研究量表进行信度分析,一般以Cronbach’sα系数值作为判断依据。Cronbach’sα系数值的取值范围在0~1,数值越大表示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越高,当α系数低于0.7时,表示量表题项存在问题需要进一步修正[35]。
其次,通过AMOS 23.0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执行协方差分析,参考其他学者的适配度评估标准[36],根据整体模型的适配度判断研究提出的概念模型是否成立(表3和表4)。模型检验后,通过参数估计判断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进一步验证研究假设。
最后,通过AMOS23.0软件执行Bootstrap程序来检验场所依恋的中介效应,Samples选择1000次,得到变量之间的直接、间接与总效应,各变量之间显著性(表5)。
在获得的有效样本中,男性占53.4%;21~35岁占总量的52.5%;文化程度中大专或本科占68.9%;企业职工和学生为主要群体,分别占28.2%和26.2%;近59%的受访者月收入高于6000元。出游特征方面,访问频率为1年2~3次的占27.9%,首次占27.5%;与家人出游的占50.2%;有32.5%的受访者停留了2~3小时。由恢复性知觉量表的信效度检验结果可知,各题项STD值均大于0.7,在0.720~0.903;远离感、延展性、魅力性和兼容性维度的Cronbach’sα值均大于0.8,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由于恢复性知觉量表仍有4个维度18个测量题项,为达到模型结构的简化,将各维度的题项得分相加取平均值作为该维度的得分,由此原来量表的潜在变量(维度)变成观测变量,构建的测量模型均为一阶模型。测量模型的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表2),各测量模型中观测变量的STD值均满足高于0.5的基本要求,各潜在变量的AVE值均大于0.6,CR值均高于0.7;信度分析结果表明各潜在变量的Cronbach’sα值均大于0.8。因此,各测量模型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与可靠性,可以满足基本的评价要求。使用AMOS23.0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偏度和峰度检验,结果显示各题项的偏度绝对值在0.001~0.342,峰度绝对值在0.006~0.634,均满足相应要求。因而,样本数据符合正态分布,可以运用极大似然法(ML)进行测量模型的适配度检验。各测量模型的绝对适配度指标和增值适配度指标均符合相应的要求,整体测量模型的χ2/df值为1.777,小于3.0;RMSEA值为0.051,小于0.08;GFI值为0.913,大于0.9;AGFI值为0.889,接近0.9;CFI值为0.978,大于0.9;TLI值为0.974,大于0.9;NFI值为0.950,大于0.9,这表明收集到的问卷数据与提出的概念模型之间具有良好的适配度。通过标准化路径系数(β)、显著性检验的t值和p值,对相关的研究假设进行检验的结果显示,个别假设路径的β值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并存在路径系数为负的现象(表3)。因此,需要对结构模型进行修正,对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假设路径进行逐条剔除。修正后的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各潜在变量(B1、B2、C)的R2分别为0.655、0.858和0.806;而适配度指数χ2=292.194,df=166,χ2/df=1.760,RMR=0.021,GFI=0.913,RMSEA=0.050,AGFI=0.890,NFI=0.950,CFI=0.978,均符合相应要求。
表2 测量模型的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
表3 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表4 修正后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
对恢复性知觉(A)、场所依赖(B1)与场所认同(B2)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验证分析。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说明游客的恢复性知觉能够对场所依赖产生显著正影响,场所依赖能够显著直接影响场所认同,而恢复性知觉对场所认同的直接影响不显著(表3、表4)。此外,恢复性知觉对场所认同的间接影响效应的β值表明,游客的恢复性知觉虽然对场所认同没有直接影响,但是可以通过场所依赖的中介作用对场所认同产生间接正影响(表5),该结果进一步验证了人们对公园景观质量的评价会对其场所依赖产生积极影响,从而间接影响场所认同的观点[27]。
表5 变量间的总效应、直接效应、中介效应
一般来说,当环境的恢复性特质足够强时,人们会更倾向于到这个环境中进行活动,从而提高对这个环境的依赖感。而依赖感的产生则表示人们与环境的互动更加密切,自然就会对这个环境形成一种情感上联结。因此,随着游客对森林环境恢复性知觉的加深,首先会对这种环境产生依赖感,进而提升其认同感。
在生活中,恢复性环境的特质已被证实普遍存在于城市公园、居住区绿地等近自然环境[37],甚至是博物馆[38]、历史街区[39]等人工环境。人们对它们的感知已经习以为常了,因而恢复性知觉不会对场所认同产生直接影响,往往还需要场所依赖才能发挥其中介作用;而且人们在旅游过程中的认知与情感体验往往存在差异,人们对环境的功能性认知往往能直接而强烈地影响其依赖情感,而认同感的产生则需要满足其更深层次的情感诉求。
森林公园恢复性环境营造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在实地调研中发现,森林公园还存在人工景观过多破坏自然意境,植物缺乏修剪导致视觉上破败等不良现象,这些均会对游客的依赖感与认同感产生不良影响,需要在日后的建设管理中进一步优化提升。
对场所依赖(B1)、场所认同(B2)与幸福感(C)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验证分析。结构模型参数估计结果(表3、表4)表明,游客的场所依赖对幸福感的直接影响不显著,而场所认同能够直接显著影响幸福感。该结果与过去相关研究的实证结果相同,即游客对旅游地产生的情感联结是提高其幸福感的关键因素[23]。
场所依赖对幸福感的间接影响效应的β值说明,场所依赖虽然对幸福感没有直接显著的影响,但是可以通过场所认同的中介作用对幸福感产生间接显著正影响(表5),该结果进一步丰富了前人关于场所依恋与幸福感关系的研究,揭示了其内在的作用机制[24]。
在森林公园中,游客的场所依赖通常表现为其对森林环境的一种功能性依赖,主要体现了公园中整体环境资源,如休闲、照明和卫生设施等服务性设施和公共资源与人们旅游过程中物质需求的匹配水平,仅能够满足个体外在的需求;而场所认同则源于游客对森林环境的情感性依恋,是人们经由对环境的长时间接触与其自身文化和价值体系的共鸣,由此形成对环境的一种认同与归属感[40]。
幸福感是游客在森林公园中感知到的积极的情感与态度的总和。要使人们在旅游体验中得到幸福感的提高就需要一种深层次的情感体验,因此场所依赖对幸福感的影响不显著。
而场所认同是一种深层次的情感交流,有助于提高人们的安全感,减少人们因陌生环境带来的焦虑感,由此可以推测其与幸福感的内在联系更为紧密。基于此,森林公园不仅要从环境的功能性入手,优化森林环境的整体景观质量,提高园区功能性服务水平,向游客开放更多的公共资源,更重要的是注重情感性环境的营造,提高游客的归属感,从而加强场所认同。
从园林设计的角度来看,一些具有地域文化特色或者能够引起个体情感共鸣的景观元素,如富有童年记忆或符合自身文化审美的景观等,均能够在无形中激发人们对环境的认同感,达到情感上的依恋。因此,在森林公园环境的营造中,就要善于利用富有情感记忆与文化符号的景观元素,提升场所依赖和场所认同,增加幸福感。例如,在福州国家森林公园中,千年古榕景区围绕榕树这一福州生态文化名片打造了特色文化景观,使游客在休闲游憩的同时加深了对环境的情感联结,从而产生认同感,达到提高幸福感的效果。
从场所依赖来看,游客对森林公园的功能性依赖并不能使游客幸福感得到提升,进一步说明了森林景观对游客情感塑造的重要性,而不仅仅停留于视觉和功能层面。
对恢复性知觉(A)与幸福感(C)之间的关系进行验证分析。结构模型的参数估计结果(表4)说明游客的恢复性知觉能够显著正向影响幸福感。此外,恢复性知觉对幸福感的间接影响效应的β值说明,游客的恢复性知觉可以直接对幸福感产生影响,又可以通过场所依恋的中介效应对幸福感产生间接影响(表5)。在恢复性知觉对幸福感的提升过程中,场所依恋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此结果与之前一些学者的研究结论一致[24-25]。
注意力恢复理论指出,游客对森林环境的远离感、延展性、魅力性和兼容性这4项特质的感知,可以促进其心理压力的恢复,提高注意力与认知水平;而游客通过恢复性知觉得到身心健康恢复体验后,又能够促进情绪上的放松和活力[1],使游客在赏景怡情中得到乐趣享受,取得满意的游憩体验,进而提高其幸福感。此外,具有恢复性的环境往往能使游客形成功能性依赖与情感联结,而游客在依恋程度高的环境中,则更容易产生逃离世俗的感觉,远离日常生活的压力,从而增强精神上的活力,实现游憩期望和公园环境的匹配,进而促进游客幸福感的提升。
森林作为典型的恢复性环境,在促进人体身心健康恢复中起到重要作用。在森林公园中,由乔木、灌木、地被物等形成的植物空间结构能够释放出大量的负离子、植物杀菌剂和植物精气等健康因子,能够充分发挥环境对身心健康的恢复作用,十分有利于游客在森林公园中进行林间漫步、休闲赏景和爬山登高等活动[41]。因此,游客的恢复性知觉对幸福感的直接影响程度更大。研究结果进一步丰富了游客恢复性知觉对幸福感影响的理论模型,揭示了在森林旅游情境下两者之间的影响机制。此外,相比于“恢复性知觉→幸福感”的简单影响路径,“恢复性知觉→场所依赖→场所认同→幸福感”这一复杂的心理路径,既包含了认知体验,又包括了情感体验,认清这种心理路径能够为森林公园的环境营造以及开发出具有提高游客幸福感效益的森林旅游项目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
随着中国旅游产业的转型升级以及人们旅游消费观念的转变,旅游的功能得到极大的扩展。人们更加注重自身的健康状态,追求旅游所带来的幸福感、愉悦感。因此,以福州国家森林公园为例,通过构建结构模型对游客恢复性知觉、场所依恋和幸福感的关系进行梳理,得到如下3点主要结论。
首先,游客的恢复性知觉显著正向影响场所依赖,场所依赖显著正向影响场所认同,而恢复性知觉对场所认同的直接影响不显著,因此恢复性知觉仅通过场所依赖间接正向影响场所认同。其次,场所依赖对幸福感的直接影响不显著,而场所认同显著直接影响幸福感,因此场所依赖仅通过场所认同间接正向影响幸福感。最后,恢复性知觉可以直接对幸福感产生影响,也可以通过场所依恋的中介效应对幸福感产生间接影响。
由此可知,游客幸福感与旅游过程中的认知与情感体验密切关联,在心理感知上经历了认知评价→情感体验→幸福呈现的渐进式过程。当一个森林公园不仅具有远离感、延展性、魅力性和兼容性的特质,还能使游客产生对环境的功能性依赖与认同感,那么在这个环境中的旅游体验极有可能提高个体的幸福感。基于此,森林公园经营者应该摆脱一般旅游产品过于商业化、同质化的怪圈,要在优化森林环境、提高游客恢复性知觉的基础上提升园区管理服务水平,加强游客对环境的功能性依赖与认同感,从而开发出具有提高游客幸福感效益的森林旅游产品。
3.2.1 提高环境游憩质量,增强游客的恢复性知觉
森林公园建设及管理人员应充分认识并了解游客认知体验在幸福感提升过程中的重要性。在进行环境设计时,要充分利用现有的森林资源,深入挖掘具有吸引力的景观资源,通过合理组织地形、水体和植物等环境要素,营造景观类型多样的多元功能空间,从而提高森林环境的魅力性和兼容性,强化游客嗅觉、视觉等感官刺激,使其能够与大自然亲密互动,产生逃离世俗的感觉[42]。值得注意的是,森林公园是以自然为主体的绿地类型,应减少人工景观的营造,避免森林环境过度人工化。
3.2.2 提高公园管理服务水平,强化游客的功能性依赖
森林公园应在提升环境质量的同时,不断加强管理提高服务水平,完善公园交通设施、休闲设施、卫生设施和标识系统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满足游客食、游、娱等需求,为游客提供高品质的感官及功能体验,提高其整体满意度。此外,森林公园应尽可能提高森林旅游产品的有效供给,适应不同年龄游客的消费需求,为青少年游客提供森林科普、教育、探险和运动等趣味性项目,为中高龄游客提供森林冥想、森林太极和森林茶馆等深度体验项目,以期增强不同游客对环境的功能性依赖。
3.2.3 强化游客情感与文化体验,提高认同感
面对旅游市场品质化、定制化和个性化的需求转变,满足不同游客的情感需求,为其提供难忘的游憩体验成为森林公园打破同质化、实现差异化的重要途径。森林公园应关注游客的情感需求,明确森林旅游产品的情感定位与所蕴含的价值意义,满足游客个性化情感体验需求,如开展森林亲情游、研学游、文化游等。此外,地域性景观是个体成长过程中所熟悉的情感记忆和文化符号,一个具有文化内核的环境将有助于游客场所依恋的形成。因此在森林公园的环境营造中,要融入具有文化内涵和历史精神的景观元素,如地域特色的建筑、植物、构筑物等,打造森林文化品牌,强化游客文化体验,唤起人们的认同感,进而提高其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