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全面二孩”政策的政策的施行,城镇职工家庭中,女性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逐渐发生改变,必然会对就业质量产生影响,本文对国内外关于“二孩政策”、生育行为及女性就业等方面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研究,展示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出发所研究的成果。综合国内外已有研究发现:极少学者研究当城镇职工家庭中的妻子存在生育行为时,丈夫的就业质量有何变化,并且,生育行为对丈夫和妻子的就业质量影响是否存在性别差异也较少有学者关注,这些问题值得更深入的研究。
关键词:全面二孩;城镇职工;生育行为;就业质量;性别差异
作为调整人口年龄结构、劳动力供给、老龄化趋势等的一种社会经济制度,“二孩政策”是我国计划生育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生育政策的调整必然会影响城镇职业女性的生育行为,进而影响女性就业质量,同时,丈夫的就业质量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先行研究较多集中于分析“二孩政策”的实施效果,国内现有研究方向集中在生育意愿、家庭负担等影响女性就业方面的研究。本文对国内外关于“二孩政策”、生育行为及女性就业等方面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研究,展示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出发所研究的成果,探究生育行为影响城镇职工就业质量的机制,为进一步的研究方向提出建议。
一、生育行为与生育意愿的界定
生育行为与生育意愿,二者并不等同,生育行为是有意识、有目的的,是在生育动机下生产和再生产他人生命的活动;而生育意愿是一种生育愿望的表达。生育愿望要考虑到诸多限制条件,例如对子女的主观偏好、家庭客观条件等,因此,二者并不等同。John Bongaarts(2001)就指出,生育意愿并非等同于生育行为,生育意愿向生育行为的转变需要一个过程,人们在这一过程中会受到一系列因素的影响,他认为,生育意愿只是一种生育愿望,但人们做出的理性决策指导着生育行为。[1]
二、就业质量的界定
就业质量重点关注报酬或者收入的优劣程度,在从业者与生产资料相结合时才能对其衡量。对于就业质量如何界定这个问题,部分学者認为,应使用客观指标来测度就业质量。Schroeder(1994)基于工作特性角度,认为劳动者的工作效率、职位匹配度、薪酬水平等因素是解释就业质量的重要指标。[2] Ghai D(2003)认为,不仅要从就业这个维度来讨论就业质量,权利和社会保护维度也要考虑。[3]Leschke & Watt(2014)则认为,就业质量的测度是复杂的,需要考虑多种可能,因此他建议使用多维就业质量指数来衡量。[4]明娟和曾湘泉(2015)参考了Erhel et al的测量维度,认为不仅要从收入(月收入)和工作时间(周工作时间)进行评价,是否签订固定或长期劳动合同以及是否参加养老保险也能很好的反映就业质量。[5]
一些学者给予了不同的回答。其中,Aerden K.V.(2014)认为,不仅仅要从工作环境来评价就业质量,社会环境也是综合评价就业质量的重要维度,他认为,也应将组织特征等因素纳入综合评价就业质量的维度之中。[6]王慧、叶文振(2016)研究就业质量的测量指标则更多的关注主观层面,这其中包含个人的职业期望和个人对工作的满意度,还包括工作层面例如工作的稳定性、晋升空间以及单位发展前景等指标。[7]李宁、徐荣华(2016)认为,就业质量的衡量应当从综合统计视角出发,既不能只从客观考虑,也不能只考虑主观,他们认为,就业者的主观感受和就业环境的客观表现都是测度就业质量的重要指标,应当综合考虑。[8]
三、就业质量的影响因素
哪些因素会对就业质量产生影响呢?国内外学者已有了广泛的讨论。Heintz J(2005)等认为,工作环境在测度就业质量上是不可忽视的角度,他认为应当将用综合工作环境指数来度量就业质量的高低。[9]赵琦(2007)指出女性职业发展受家务劳动的影响。[10]孟大虎等(2012)通过计量模型分析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的影响。[11]赵蔚蔚等(2013)则认为,个体年龄层次、收入层次本身就会影响就业质量,而在这些因素之外,工作满意度也会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质量产生影响。[12]苏丽锋(2015)在劳动报酬和工作时间之外,又将工作专业匹配度和职业尊重等因素纳入有序Logit模型中进行分析,从而研究这些因素对就业质量产生如何影响。[13]张樨樨、王利华(2017)通过有序logit和IV回归测算得出:城镇女性的就业质量受工作压力、工作报酬、安全性及舒适度的影响很大,与这些因素相比,工作时间和人岗匹配则仅仅只具有相对显著性。[15]
四、生育行为与就业质量的关系
生育行为对就业质量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一些学者已给予了回答。张樨樨、杜玉帆(2019)借助固定效应模型和Probit模型分析得出:生育行为对女性就业具有显著负向影响,生育年龄越大、生育间隔越长,职业中断越不易发生。[16]张永梅(2020)通过雇主和育龄女性双层面分析得出,生育行为强化了隐性歧视、直接表现为收入下降、职业发展受阻,甚至不得不职业中断。[17]姜甜和段志民(2020)分析得出,育儿时间持续地对女性工资率产生负向影响是生育惩罚效应持续存在的根本原因,并且,当女性的年龄在30岁以下时,育儿时间的增加对女性收入的抑制作用是十分明显的,同样的,具有较高职业技能的女性,育儿时间的抑制效果也更加突出。[18]
五、生育行为对就业质量的影响程度
那么,生育行为对就业质量的影响程度到底如何呢?一些实证研究已经对该问题给予回答。张樨樨、王利华(2017)使用固定效应模型测算结果得出,城镇女性单纯的“生育代价”为10.4%,但在加入其他主要相关因素(如工作特征、社会环境、人力资本及家庭特征)作为控制变量后, “生育代价”的变化幅度并不明显 (1%左右)。[15]张抗私、谷晶双(2020)发现,多生育一个子女,将会导致城镇女性的劳动参与率显著降低12.8%、周工作时间显著减少2.5小时、劳动收入显著降低13.5%。[19]谷晶双(2021)通过倾向得分匹配方法分析得出,生育二孩会导致女性的劳动参与率下降15%左右,对低教育水平群体和低收入家庭的负面影响更为显著。[20]
六、结论与讨论
虽然已有较多学者已对生育行为与就业质量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已有学者考虑到女性的异质性对回归结果会产生影响并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和工具变量方法探讨生育行为对不同女性群体劳动就业的影响差异。但多数学者主要研究生育行为对女性就业及家庭整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较少学者研究生育行为对丈夫的就业质量有何具体影响,那么,生育行为对丈夫和妻子的就业质量影响是否存在性别差异性呢?因此,笔者认为进一步研究的重点应聚焦于“二孩政策”的实施效果具体如何,生育行为会给城镇职工就业质量带来了哪些影响呢?城镇职工家庭中,丈夫的就业质量有何变化?丈夫和妻子的就业质量受生育行为的影响是否有差异性? 扩充这方面的研究是十分有必要的,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对中国人口及经济的发展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John Bongaarts.Fertility and Reproductive Preferences in Post-Transitional Societies[J].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 2001, 27:260-281.
[2]Schroeder F K.Braille Usage:Perspectives of Legally Blind Adults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School Administrators[D].New Mexico USA: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1994.
[3]Ghai D.Decent Work:Concept and Indicators[J].International Labour Review, 2003 (2) :113-145.
[4]Janine Leschke,Andrew Watt. Challenges in Constructing a Multi-dimensional European Job Quality Index[J]. 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2014,118(1).
[5]明娟,曾湘泉.工作轉换与受雇农民工就业质量:影响效应及传导机制[J].经济学动态,2015(12):22-33.
[6]Aerden K V, Moors G, Levecque K.Measuring Employment Arrangements in the European Labour Force : A Typological Approach[J].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h, 2014 (3) :771-791.
[7]王慧,叶文振.社会性别视角下女大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福建省五所高校的调查[J].人口与经济,2016(5):96-104.
[8]李宁,徐荣华.就业质量统计相关问题研究[J].统计研究,2016(2):1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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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孟大虎,苏丽锋,李璐.人力资本与大学生的就业实现和就业质量——基于问卷数据的实证分析[J].人口与经济,2012(3):19-26.
[12]赵蔚蔚,刘立坤.新生代农民工就业质量影响因素的统计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3(23):87-90.
[13]苏丽锋,陈建伟.我国新时期个人就业质量影响因素研究——基于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人口与经济,2015(4):107-118.
[15]张樨樨,王利华.“全面二孩”政策对城镇女性就业质量的影响[J].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4(05):116-30.
[16]张樨樨,杜玉帆.“全面二孩”政策背景下生育对城镇女性职业中断的影响研究[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51(01):159-168+175-176.
[17]张永梅.“全面两孩”政策下育龄女性职业困境的整体性治理——基于浙江省的调研[J].治理研究,2020,36(03):100-107.
[18]姜甜,段志民.育儿时间对女性收入的影响持续存在吗?——来自中国的经验证据[J].人口与经济,2020(06):61-77.
[19]张川川.子女数量对已婚女性劳动供给和工资的影响[J].人口与经济,2011(5):29-35.
[20]谷晶双.女性生育二孩的影响因素及其劳动供给效应[J/OL].经济与管理研究,2021(05):1-14.
作者简介:杜文(1996-),男,安徽六安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劳动经济学专业。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43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