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珈琪
(中国铁路设计集团有限公司 机械动力与环境工程设计研究院,天津300308)
近年来,高速铁路线路规划趋向于靠近城区、引入既有车站,这些区域人口密集、人民对生活质量要求高,铁路噪声控制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声屏障是传播途径降噪的首选措施,也是目前铁路沿线环境噪声治理的主要方式。目前,我国铁路主要采用直立式声屏障。
高速铁路引入城区段线路一般速度较低,以轮轨噪声为主[1],声能量主要集中于轮轨附近,此时采取通用声屏障(一般为轨面以上2.3 m)功能利用率低,同时由于声屏障造价较高,一般在线路特定区段设置,噪声在有限长屏障端部绕射,造成降噪效果不理想。
基于这种情况,矮屏障在挡墙顶部设置,与轨道距离更近,造价低,随主体工程一同施工,可视作与线路长度一致,无长度方向端部的绕射问题,降噪性能利用率高。目前国外针对高速铁路开展了矮屏障的相关研究[2],尚无应用实例,国内近年针对矮屏障的声学性能进行了试验和仿真研究[3]。
高速列车运行时会对临近轨道结构产生较强的气动力,并且其幅值与列车运行速度、结构高度及距轨道距离直接相关。矮屏障结构距离轨道更近,受到高速列车风致气动力作用较大。因此,通过数值仿真方法研究了高速列车通过时,4种型式矮屏障上作用的气动力变化及分布规律,探讨其工程化应用中的列车风致气动力问题。
真实的列车长细比很大,列车底部和外表面细部特征复杂,并且列车所处轨道结构外形也较复杂。在保证列车整体气动特性不变的情况下,数值建模对车体细部结构进行了适当的简化。研究表明[4],3辆编组列车通过时的气动特性与8辆编组、16辆编组列车通过时的气动特性及气动力峰值相同,因而列车计算模型采用3辆编组长度,简化后计算模型总长为76 m。
研究的4种铁路桥梁矮屏障结构型式如图1所示。矮屏障位于桥梁原挡墙位置,距离轨道中心线2 m,兼具挡墙功能。1型矮屏障在原挡墙高度上增加0.5 m;2型矮屏障增加0.65 m,较1型增高部分厚度减小;3型矮屏障增加1.0 m,增加高度0.5 m以上靠轨道侧为斜面;4型矮屏障增加1.0 m,矮屏障整体呈弧形。所有矮屏障内侧紧邻铁路建筑限界。
图1 4种型式矮屏障
兼顾计算精度和硬件水平,除地面边界外,计算域边界到模型的最近距离为列车模型高度的8倍,满足计算精度的要求[5-6],细化列车附近区域、矮屏障
表面网格,其余区域及表面适当粗化,模型约包含1 500万单元、270万个节点。计算采用k-∑两方程湍流模型,并考虑空气黏度;求解域前后边界与列车运行方向垂直。
列车头车驶过1型矮屏障时,头车附近压力场分布如图2所示。图2中将矮屏障面板(面向轨道)和背板展开为水平方向。从图2可以看出,头车形成的正压场呈“靶形”,“靶心”位于车鼻处;同时在头车正压场的作用下,矮屏障面板上的正压分布也呈“靶形”,“靶心”正压值最大,距“靶心”越远正压值越小,“靶心”位于矮屏障根部以上约0.8 m处,峰值约为1 100 Pa;背板上的正压“靶心”位于矮屏障顶部,峰值约为300 Pa。头车形成的负压场也呈“靶形”,“靶心”位于头车截面突变处;同时在头车负压场的作用下,矮屏障面板上负压场“靶心”位于矮屏障根部以上约0.8 m处,负峰值约为-800 Pa;背板上的负压场“靶心”位于矮屏障顶部,负峰值约为-300 Pa。背板正负压力峰值远小于面板正负压力峰值。车头驶过时产生的空气动力学变化称为“头波”效应。
图2 列车头车靠近时最大正压发生时刻气动力分布云图
结合声屏障气动力研究结果[7],车头经过时,声屏障上产生整个过车时段的气动力峰值;结合本次矮屏障数值仿真,中间车通过时,压力场基本稳定,脉动效应不明显且峰值较低;列车尾车通过时,形成正、负“靶形”压力场,受压力场作用,矮屏障面板上的正压分布也呈“靶形”,“靶心”位置与“头波”引起的“靶心”位置基本一致,但“靶心”峰值小于车头经过产生的峰值,车尾驶过时产生的空气动力学变化称为“尾波”效应。
高速列车通过其他3种矮屏障的气动力分布规律与1型矮屏障基本一致,仅在矮屏障横截面突变处存在细微差异,在此不再一一分析。
列车驶过时,作用在矮屏障上的气动力的实际作用与其整个时程变化的峰值、负峰值均直接相关,后处理中通过对作用在矮屏障上的气动力正峰值、负峰值做差得到气动力峰峰值。矮屏障面板上“头波”(车头经过时的正负压波动)导致的气动力峰峰值沿竖直方向的分布如图3所示。
图3 4种型式矮屏障面板头车气动力峰峰值
由图3可知:普通挡墙面板上头车气动力峰峰值沿竖直向上方向基本维持不变,4种类型矮屏障面板上“头波”气动力峰峰值沿竖直方向变化趋势基本一致,桥面以上0~0.7 m风压峰值缓慢增加,0.7~0.9 m处达到最大值,0.9~1.7 m急速减小。矮屏障面板相同位置测点,“头波”峰峰值大致关系为:3型>4型>2型>1型。这 是 由 于 矮 屏 障 高 度3型=4型>2型>1型,而3型矮屏障头部空间小于4型。
设置4种型式矮屏障后,相同高度测点的风压峰峰值较普通挡墙增加200~500 Pa,对于混凝土结构(抗压强度MPa计)[8]来说,此部分增加受力影响较小。
矮屏障面板上“尾波”(车尾经过时的正负压波动)导致的气动力峰峰值沿竖直方向的分布如图4所示。
图4 4种型式矮屏障面板尾车气动力峰峰值
由图4可知,1型、2型矮屏障面板上“尾波”气动力峰峰值随高度增加逐渐增大,在顶部达到最大值;由于3型、4型矮屏障随高度的增加,顶部截面变化较大,局部区域气动力峰峰值分布与1型、2型相比出现突变。3型、4型矮屏障面板上“尾波”气动力峰峰值沿桥面以上0.0~0.9 m逐渐增大,0.9~1.0 m处达到最大值,1.0~1.65 m逐渐减小,1.65~1.75 m增大。相同位置测点,“尾波”导致的4种型式矮屏障气动力峰峰值大小关系与“头波”基本一致。
同时研究了背板作用的气动力特性,主要结论有:矮屏障背板上“头波”导致的气动力峰峰值随高度增加逐渐减小,在顶部达到最小值。背板上相同位置测点,“头波”峰峰值大小关系为1型>2型>3型>4型;矮屏障背板上“尾波”导致的气动力峰峰值随高度增加逐渐增大,在顶部达到最大值。背板上相同位置测点,“尾波”气动力峰峰值大小关系与“头波”基本一致。
通过对高速列车通过4种型式桥梁矮屏障过程中气动力的数值仿真及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当列车头车经过矮屏障时,矮屏障先受到较大的正压力接着受到负压力,然后下降并恢复到初始状态;当列车尾车经过矮屏障时,受到的压力变化情况相反。矮屏障正面压力波动明显大于背面压力波动。
(2)矮屏障面板各峰峰值沿高度基本规律为:0~0.9 m缓慢增加,0.9~1.2 m达到极值,1.2 m至顶部急速减小,最大风压位置位于0.9~1.2 m处;矮屏障背板各峰值沿高度基本规律为随高度增加根部增大较慢,随后急速增大,最大风压位置位于顶部。
(3)矮屏障设置之后,挡墙面板承受的气动力峰值增加200~500 Pa,对照一般混凝土抗压强度,增幅较小。
(4)矮屏障面板相同位置测点,各峰峰值大小关系为3型>4型>2型>1型;矮屏障背板相同位置测点,各峰峰值大小关系为1型>2型>3型>4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