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国基础教育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2021-08-19 08:16王彦丁
数字技术与应用 2021年7期
关键词:集团化发文公平

王彦丁

(湖南大学,湖南长沙 410082)

“基础教育”,亦称为“国民基础教育”,教育学段包括了,小学、中学及学前教育[1]。在我国《教育大辞典》的解释是:它是对国民实施基本文化知识的教育,也是提高公民基本素质的教育,或者指为继续升学或就业培训打好基础的教育。由此可知它是一个人由“自然人”变成“社会人”所必需的途径。无论对于个人发展,还是对于全民的素质都起到了全局性、基础性和先导性的作用。埋墙基为基,立柱墩为础,故基础教育作为造就人才和提高国民素质的奠基工程,在世界各国面向21世纪的教育改革中占有重要地位。

CiteSpace软件是美国德雷克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语言环境开发的可视化软件,通过绘制某一领域的知识图谱,展示该研究领域在一定时期的发展走向,包括研究热点、主要研究机构、核心研究学者及学术合作情况等[2]。本研究运用CiteSpace分析方法对我国关于基础教育的研究进行现状及前沿探索,以便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和便利。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及处理

以文献覆盖率最高的中国知网为数据来源。为确保文献的全面性,本文单以“基础教育”为关键词,采用高级检索中的文献检索方式进行检索和筛选,剔除重复文献及与基础教育无关的文献,文献类型为期刊论文,时间跨度为2010年至2021年(检索时间截至2021年4月1日)。为保证最终筛选文献的质量,选择最能代表该领域研究水平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期刊(含扩展版)、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及EI来源期刊,通过人工筛选与统计,最终获得文献1136篇。

1.2 数据的格式转换

最终筛选保留的文献通过CNKI文献管理中心以Refworks格式输出,并且将文件命名为“download_**”.txt格式,输出的题录信息包括题名、摘要、关键词、作者、研究机构等,导入CiteSpace5.5.R2软件处理。

1.3 统计学处理

利用CiteSpace对文献的关键词、作者、研究机构对基础教育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在CiteSpace软件中节点类型(NodeTypes)分别选择关键词(Keyword)、作者(Author)、机构(Institution);参数选取方面,时间跨度为2010年-2021年,时间切片=1,阈值选择=50,剪切方式不勾选,根据需要选择聚类、关键词突变等生成图谱。

2 研究内容网络图谱分析

2.1 研究发展概况

2.1.1 发文量

发文量能直观反映某研究领域在特定时间段内研究热度的变化,如图1所示,2010年至2021关于基础教育的相关研究总体呈下降趋势,2018年最低,此后又缓慢增长,维持在年发文量为100篇左右。

图1 基础教育发文量情况Fig.1 The amount of papers issued on basic education

2.1.2 发文机构

发文量前20名的期刊如图2所示。其中《中国电化研究》《教育研究》《电化教育研究》发文量名列前茅,分别占发文总量的30.66%、29.92%、13.87%,表明这写杂志社关注基础教育研究领域,文献质量较高。

图2 发文量前20名的期刊分布图Fig.2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top 20 journals in terms of publication volume

2.2 研究作者

以“Author”为网络节点,对已发表相关文献的作者进行收集并对其发表文章数量进行排序,发文量最多的为沈有禄、冉亚辉,共发表6篇文献,发文量3篇及以上的作者详见表1。对作者进行合作网络分析,可绘得图谱如图3。该图谱由多个子网络组成,多数单人或2人间的小范围合作。本网络密度仅为0.0074,提示各个作者间合作情况欠佳。

图3 作者合作网络分析Fig.3 Analysis of author collaboration network

表1 发文作者(发文量>3)Tab.1 Authors (number of published articles >3)

2.3 研究机构

从发文机构来看,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发文量远高于其他研究机构,发文量为27篇;西南大学教育学部次之,发文19篇;其次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发文量为17篇,见表2。以“Institution”为网络节点,对发文量≥6的研究机构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图4。本网络密度为0.0057,提示各机构间合作较少,以独立研究或机构内部研究为主。

图4 发文机构合作网络分析Fig.4 Cooperation network analysis of publishing agencies

表2 发文机构(发文量>6)Tab.2 Issuing Institutions (Issuing Quantity >6)

2.4 关键词分析

2.4.1 关键词共现

共词分析法以词频分析为基础,首先从相关文献数据库中抽取关键词或主题词,一般是出现频次超过一定阈值,并且能够代表该学科研究主题或研究方向的高频词。因此,本文通过对高频关键词的分析,来进一步了解我国基础教育学研究领域的热点和焦点问题。在对关键词进行分析时,参数设置中将Time Slicing(时间切片)设置为2010-2021,每1年为1个分区,Node Type(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Top N=50(选择每一时间段中出现频次最高的50个关键词节点数据),运行软件,得到有148个节点,216条连线的可视化网络图谱,如图5所示。选择出现频次为排名前20的关键词,见表3,除了关键词基础教育(1163次),出现频次≥30次的关键词依次为课程改革(83次)、美国(58次)、教育公平(36次)、教育改革(32次)和均衡发展(32次)。从这几大热点高频关键词可以看出,我国基础教育研究的热点一方面集中在课程改革、教育改革,同时关注美国的课程管理制度,另一方面尤其重视不同地区的教育公平以及教育水平的均衡发展。此外,从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来看,通常认为中介中心性>0.1的关键词在图谱中占有更为重要的地位,“课程改革”“美国”“教育公平”“教育改革”“教师教育”的中介中心性>0.1,说明基础教育中重视教育改革方案,促进教育公平,提高教师教学质量是是该领域最重要的关键词。

表3 关键词(频次>20)Tab.3 Key words (frequency >20)

2.4.2 关键词突变

为了判断研究领域的前沿和趋势,可以通过CiteSpace检测相关文献的突变词,根据突变词的词频变化进行分析,突变词是在较短时间内出现或使用频次较高的词[3]。在对关键词进行分析时,Miniduration=1,¥[0,1]=0.8,运行“Burstness”,得到突变词图谱,如图5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关键词持续年限基本为1~2年后即被另一个关键词代替,这体现了不同时期教育工作者的研究热点的转变。2010年我国基础教育学领域比较关注的是“新课程改革”、“印度”以及“教育均衡发展”,提示这一阶段研究以关注和借鉴印度的课程改革为主;从2012年开始教育工作者重点关注“高等教育”和“优质均衡”,表明我国教育更加注重高等人才的培养。2014年开始,“改革”“公平””慕课”作为突变词出现,提示这一阶段的基础教育改革以促进公平为主要目标,慕课作为一种新兴的学习方式进入学生生活;之后到2016年,学者开始广泛关注我国基础教育阶段的“核心素养”“集团化办学”“学校体育”“人才培养”等,表明我国这一阶段对于学生的发展从以智育为主转变为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的育人方式,此外“集团化办学”“新时代”的热度持续至今,提示集团化办学在扩大优质教育资源、教育公平、教育均衡发展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未来一段时间这仍将是研究的热点和趋势。

图5 关键词突变Fig.5 keyword mutation

2.4.3 关键词聚类

在关键词共现图的基础上做聚类分析,采用对数似然率算法LLR,从关键词中提取名词性术语得到图4的关键词聚类图。图中#(0、1…7)等代表聚类序号,序号越小代表聚类的规模越大。一般来说聚类模块值Q>0.3意味着聚类结构显著,平均轮廓值S>0.5聚类一般认为是合理的,S>0.7聚类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本聚类Q=0.5766,S=0.3658,表明该视图的聚类效果良好。从图6可以看出,关于基础教育学研究的高频关键词被聚成8类,分别是#0均衡发展、#1课程改革、#2教师教育、#3集团化办学、#4泰国、#5教育信息化、#6高等教育、#7印度。

图6 高频关键词聚类Fig.6 clustering of high-frequency keywords

3 我国基础教育的聚焦内容

根据关键词突变情况,将2010-2021年相关文献分为两个阶段,2010-2014年为早期阶段,新课程改革方案及优质教育均衡发展的主题研究较多;2014年至今为后期阶段,集团化教育和特色课程研究不断涌现,旨在培养高素质的人才,其中改革及公平为主题的研究贯穿始终。

3.1 教育改革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我国教育财政投入亦大幅度增加,基础教育办学条件显著改善,随着九年义务教育全部普及,课程改革、“两免一补”等政策的全面实施,我国基础教育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2010年7月正式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教育规划纲要》)的战略目标是“实现更高水平的普及教育”,这是十年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的蓝图。根据《教育规划纲要》,我国教育工作者重点关注如下基础教育改革措施:(1)优化基础教育师资队伍。《教育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要解决义务教育均衡发展,解决教师问题是关键,而教师问题要点主要有二,一是教师工资待遇问题;二是教师流动问题。基础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中之重,而一线教师不仅是新课程实施的主体,同时更是教育改革的中坚力量,其整体素质的高低直接决定了我国基础教育改革的成败[4],故进一步优化我国基础教育师资队伍是保证教育改革成功的关键。(2)保障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的衔接。我国基础教育与大学教育之间虽有一定的衔接,但存在严重的脱节。如当前中小学教育普遍强调应试技巧,多采用填鸭式教育灌输传统课本知识,而忽略了个人兴趣、社交能力的培养,导致了其创造力、美学理念和法制观念的缺失[5],甚至一部分学生进入大学后处于“高分低能”的状态。故当梳理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之间在教育理念、内容上的差异,改变基础教育的教育内容和教育理念势在必行。如强化基础教育中的德育、体育和美学教育,合理分配教育资源等尽可能保证不同阶段教育衔接的连贯性。

3.2 教育公平

《教育规划纲要》首次将教育公平上升成为国家政策。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基本组成部分,对个人而言,教育公平使得个人潜能获得最大限度发挥;对于社会而言,教育公平体现的是社会良好风气的风向标;对于国家而言,教育公平则是早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的重要基石。我国正处于全面深化改革的社会转型期,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诸多社会矛盾变化十分复杂,目前教育公平仍存在以下几个方面问题:(1)教育物质条件分配欠合理。我国不同地区经济发展差异较大,沿海优于内陆,东部优于西部,城市优于农村,不同地区在办学条件、设施设备、师资建设、教育财政投入等方面均差距明显。(2)基础教育重视程度有待提升。我国政府在教育资源配置方面具有重视高等教育的特点,每年财政会投入大量资金建设,因此我国的中、高等教育办学水平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对于基础教育的重视程度远不如中、高等教育,故在群众接受各类教育的衔接方面欠流畅。(3)特殊教育发展经验不足。特殊教育也被视为一个涵盖着学前、基础、义务和高等教育的系统工程,但是往往残疾儿童在除义务教育之外的其他阶段几乎很难享有与同龄儿童同等的教育资源。特殊教育最初在欧洲兴起,之后在美国得到了更为迅速和典型的发展,而我国主要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强调特殊教育问题。发展到今天,特殊教育的公平问题主要从普及教育演变成普及与质量并重的问题。但当前普及力度仍不足,特殊教育的教师亦是社会的稀缺资源,特殊教育的投入不够,涉及范围窄,这都成为了影响特殊教育公平性的直接原因。

3.3 人才培养

教育是一个巨大的成体系的系统工程,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是人才培养和人才成长过程中的两个重要阶段,更是这一系统工程中两个重要组成部分。若高等教育是少数群体的精英化教育,基础教育则在于为提高全民族素质奠定基础。经历了数十年的教育改革,当前基础教育人才培养关注以下几个方面:(1)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教育法》明确规定,我国教育目的是“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因此,基础教育必须是全面发展的教育,使受教育者“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长期以来,我国形成“基础教育对高等教育茫然.而高等教育对基础教育漠然”的“二元教育”格局[6],故基础教育除了培养受教育者富的科学文化知识,还应当注重培养其高尚的思想道德情操、良好及健康的心理和身体素质、较强的动手和实践能力等,为能给高等教育输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质生源保证数量以及质量。(2)注重创新型人才培养。我国目标是在20世纪中叶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这就要求通过教育为社会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人才, 为国家科技创新体系注入新鲜的活力。创新人才培养中除培养个体的全面素质外, 尤其注重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 培养科学的思维品质、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这也是对基础教育培养人才更高层次的要求。培养创新人才需要家校共同努力,对于家庭来说,家长不能忽视孩子学习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对于学校来说,教师不能压抑学生的活力和灵活性,可以通过各类创新实践活动训练学生的创新意识。包括目前各类创新实践活动大赛,家长和教师可以在带领学生完成小课题的过程中逐步培养其创新意识和提高其创新能力。

3.4 集团化办学

我国的教育集团最初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教育产业化理论的背景下,主要集中于职业教育、民办教育和教育培训。2017年国务院颁布《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提出:“推广集团化办学、强校带弱校、委托管理、学区制管理、学校联盟、九年一贯制学校等办学形式”表明国家政策支持集团化办学。集团化办学既促进教育公平,又促进教育效率,是在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促进教育均衡与优质发展的有效的教育改革政策[7],推行至今在全国各地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推动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实现教育集团内部成员学校间优势互补,打造学校特色品牌与文化,促进学校间教师的交流与合作。但是伴随集团化办学发展的同时也逐渐显露出一些问题,如政府仍然以“精英配置”为主,对基础教育集团化的办学资金投入不足、财政监管制度有待健全等;钟嘉欣、李柯柯认为重点应在制定基础教育集团化办学质量评估指标上,引进第三方机构参与基础教育集团化办学评估,构建有力的奖惩机制[8];杨欢认为可通过多元发展结合特色发展、政府宏观调控等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辐射范围等来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提高集团化办学质量[9]。

4 小结

回顾近2010年至今的基础教育学的相关文献研究,可以看到,近些年国家政策层面、教育学界关注基础教育改革、促进教育公平、注重人才培养、完善集团化办学政策,通过基础资源的合理配置对缩小教育差距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教育公平”“集团化办学”仍是当前非常重要的课题,值得教育工作者进一步研究,深入探讨改革方针政策。这对于提升基础教育教学质量和教学能力有着导向性的作用,对于落实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从教育机会公平到追求有质量的教育公平”实现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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