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SWOT分析与对策思考

郑瑞玲

(集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医疗旅游产业作为国际公认的低碳、节能的朝阳产业，具有很强的产业拉动效应。随着国际交通基础设施的完善、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世界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医疗旅游在世界各国快速发展。

一、文献综述

(一)医疗旅游的内涵

按照世界旅游组织的界定，医疗旅游(Medical Tourism)的内涵是指以医疗与护理、看病与恢复健康、康复与休养为主题的新型旅游服务，将旅游与医疗休养康复结合起来(1)HEALTH TOURISM 2.0.World Health Tourism Congress.Retrieved on April 13,2007.。米利卡和卡拉(Milica & Karla)将医疗旅游分为侵入性手术治疗、医疗诊断和生活方式医学疗养三类[1]。康奈尔(Connell)界定的医疗旅游是人们到国外旅游以获得本国缺乏的药物、性价比高的牙科和手术等技术服务，是旅游者有目的的离开其居住地或者国家，在旅行中寻求快乐、放松、经济的医疗护理的过程[2]。鲁斯塔吉·尼提(Rustagi Neeti)等根据出入境方式把医疗旅游分为入境医疗旅游和出境医疗旅游[3]。张文菊提出国内最完整的有关医疗旅游的内涵：医疗旅游是指由于客源地的医疗成本费用昂贵或本地医疗技术服务不够完善，从而前往医疗目的地接受更为优质的服务、特色的医疗技术服务的过程[4]。

医疗旅游就其种类而言，国际医疗旅游界一般认为医疗旅游主要类型有医疗度假、美丽旅游(如整形美容)以及健康旅游等三类。

(二)促进医疗旅游发展因素的文献综述

纵观世界各国医疗旅游的发展，促进医疗旅游的因素主要有经济因素、技术和医疗质量因素、制度因素等。

1.医疗旅游的经济性价比高促使很多客源国的病人前往医疗旅游目的国(地区)寻求医疗服务。Smith的研究发现医疗旅游的价格因素是促使国际医疗旅游的主要因素[5]。国际医疗旅游界的调研发现，亚洲国家或地区如印度、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我国台湾地区的医疗费用和成本仅仅是欧美国家的1/5～1/10。他们都认为亚洲国家或地区拥有世界一流的医疗技术、第三世界的价格，也就是说这些地区的医疗旅游价性价比很高[6]。从而使得印度、泰国和马来西亚等国家(地区)在国际医疗旅游中占据前三的市场份额，在国际医疗旅游界具有较好的口碑。

2.医疗旅游目的地国(地区)具有较高的医疗质量或部分医疗技术的特殊供给。一方面，亚洲国家(地区)如印度、 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医疗旅游目的地国(地区)的医疗质量和发达国家相差无几。印度拥有大量获得国际医疗旅游组织认证的私立医院，它们提供的整形外科、心脏治疗、骨质疏松治疗和关节复位已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印度埃斯科特医院2004年完成4 200例心脏手术，死亡率只有0.8%，感染率只有0.3%，而在发达国家，同样的手术平均死亡率是1.2%，感染率则为1%[7]。另一方面，有些发展中国家(地区)的干细胞疗法、髓骨修整术能满足发达国家(地区)部分病人需求[8]。

3.发达国家由于实行普通医疗服务的普惠制导致本国医疗服务等待时间成本较长。凯克力(Keckley) 等的调研发现，2011年，在卫生保健服务消费者中，法国约52%、德国约45%、英国约36%的消费者对于在本国由于公平普惠制的医疗等待时间过长而失望[9]。而发展中国家的医疗机构出于经济效益的考虑，这些顾客则无需时间等待。

4.国家(地区)之间软硬件基础设施的完善，极大地便利跨区域的医疗旅游。如全球互联网及通信技术的发展，使得医疗旅游者可以获得他们认为性价比高的医疗旅游目的地，也便于联系；航空、高铁、邮轮等立体交通高速发展，导致医疗旅游的交易成本急剧下降，有利于跨国或跨区域的医疗旅游服务[10]。

总之，以上国内外学者在界定医疗旅游内涵的基础上，分析指出由于医疗旅游目的地国(地区)的医疗的性价比、医疗高质量和特殊医疗技术的供给、等待时间成本和国家(地区)之间医疗旅游的软硬件基础设施的完善，都是促进医疗旅游发展的根本动力。

医疗旅游作为新兴朝阳行业，进入新世纪以来，在国内悄然兴起。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老龄化的加速，市场规模的全面扩大，高端国人到海外的医疗旅游呈现爆炸性增长[11]。强烈的市场需求导致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杭州、海南等省市以及台湾地区、香港地区都在大力发展医疗旅游产业，力图建设成为区域性医疗旅游中心。

厦门拥有发展国内外医疗旅游的各种比较优势。如赵晋于2010年分析了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可行性即厦门拥有医疗旅游的服务成本优势、医疗水平较高、旅游资源丰富、内地广大市场优势，并提出在借鉴发展医疗旅游先进国家的经验基础上，制定专门的政策法规，发挥中医资源优势，培育厦门医疗旅游的人才和市场来促进厦门医疗旅游的发展[12]。张彩霞、颜明健分析了厦门发展医疗旅游面临的五大问题:政府的认识和规划缺乏统筹、法律法规缺失、人才缺乏、医疗技术水平需要提高、医疗和旅游缺乏有机结合；并提出了加强医疗旅游的人才培养、市场营销宣传、完善厦门的医疗旅游管理体系、制定相关政策法规、改善厦门医疗旅游环境和利用自贸区政策优势等六个方面促进厦门医疗旅游的发展[13]。兰剑琴从人才培养和引进、促进医教研产融合发展、完善医院补偿机制、开展“互联网 + 医疗健康”服务、鼓励各类社会资本参与、制定相关法律法规等来建设厦门区域性医疗中心[14]。以上学者前瞻性地提出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可行性、必要性，分析厦门发展医疗旅游存在的挑战和思路都具有很强的建设性。

进入新时代以来，厦门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培育新的产业链和增长极，厦门拥有发展医疗旅游的诸多比较优势，需要化比较优势为厦门的竞争优势。因此，笔者拟用SWOT全面深入分析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优劣势、机会与挑战，并提出对策思路。

二、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SWOT分析

(一)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优势(strength)

1.厦门拥有闽东南五个地市最丰富的医疗资源。截至2019年年底，厦门全市共有各级各类医疗机构2 111个，医院有68家，专业卫生技术人员从2015年的2.51万人增加到2019年的3.7万人，执业医师增长到14 048人，卫生机构床位从1.43万张增加到2019年的1.88万张(见图1)。

图1 厦门市2015—2019年医疗资源(2)资料来源：厦门市2020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见厦门市统计局网站(http://tjj.xm.gov.cn/zfxxgk/zfxxgkml/tjsjzl/ndgb/202003/t20200320_2433282.htm)。

进入21世纪以来，厦门各类医疗资源发展迅速。(1)除了原有的公立医院外，先后引进长庚医院、厦门安宝生殖医院、厦门龙邦妇科医院、厦门弘爱医院；厦门-新加坡友好医疗服务中心、日资设立的肿瘤医院、望好医养城也相继在厦门落户；先后引进复旦大学中山医院附属厦门医院、厦门儿童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厦门医院；2020年各类医学美容医院超过30家。这些通过政策优惠引入和设立的各类医院，极大地丰富了厦门医疗生态。(2)厦门培养各类医疗旅游人才的机构发展迅猛。一方面，厦门市政府和厦门大学合作成立了厦门大学医学院、药学院和公共卫生学院；厦门市将医高专升格为厦门医学院；另一方面，厦门市政府先后与国内高水平医学院校如北京大学医学部、中山大学医学部、天津市血液病中心等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另外，还全年通过“双主任制”方式柔性引进国内外大量知名医学专家；创设厦门医学院士指导平台，截至2019年年底有12位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和澳大利亚、新加坡医学院院士受聘担任厦门市各大三甲医院特聘导师，贯彻落实“海纳百川”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促进了厦门医学和医护人才的培养。

2.厦门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厦门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一年四季皆可旅游。厦门的“国际花园城市”美名享誉国内外，其中鼓浪屿、万石山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荟萃了海、岛、山、岩、洞、寺、楼、亭、园、林等多种美景，吸引国内外游客。厦门还是我国十大旅游热点城市，2019年国内外游客超过1.1亿人次；此外，厦门拥有南普陀寺、胡里山炮台、环岛路(被誉为世界最美的马拉松赛道)等丰富的旅游资源；厦门是享誉国内的森林城市、温泉城市和国际休闲旅游度假城市。

3.厦门拥有非常完善的陆海空立体交通基础设施。厦门有完善的高铁(动车)或高速公路网连接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湾、中西部等省域。厦门港2017年被国务院定位为中国四大综合性国际交通枢纽。截至2019年年底，厦门空港开通了174条国内外航线，其中有35条国际航线、7条洲际航线，联通北美、澳洲、欧洲和东南亚各国。目前正在兴建厦门翔安国际机场，根据规划，到2028年全部修建完成4个跑道，每年可容纳8 000万人次(3)资料来源：厦门市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见厦门市统计局网站(http://www.xm.gov.cn/zfxxgk/xxgkznml/gmzgan/tjgb/202003/t20200320_2433223.htm)。。

另外，厦门的邮轮经济发展迅速。2018年全年，厦门邮轮出入境游客量排全国第一，同比增长105%，邮轮艘次挺进全国前三(4)资料来源：厦门市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见厦门市统计局网站(http://www.xm.gov.cn/zfxxgk/xxgkznml/gmzgan/tjgb/202003/t20200320_2433223.htm)。。厦门在全国率先推出了连接东南亚六国“一带一路”邮轮航线和“湄洲妈祖下南洋”航线，开通了“邮轮+金门”“邮轮+鼓浪屿”“邮轮+厦漳泉”等全域旅游邮轮产品。在控制好疫情的前提下，邮轮经济的恢复，必将给厦门带来大量医疗旅游的客人。

4.厦门拥有较为完备的旅游基础设施。截至2019年底，厦门拥有2 909家旅游住宿单位，57家星级酒店，其中有国内外著名的五星级酒店19家。

(二)厦门发展医疗旅游所面临的劣势(weakness)

1.管理和服务体制的不足。厦门市“医旅合作”不畅，截至目前为止，没有统一的服务医疗旅游的管理机构。由于国际医疗旅游涉及旅游、海关、卫生、市场监管、外汇汇兑和管理、保险、边防口岸等多个条块部门，业界都认为存在着管理模糊、条块分割严重，没有厘清各部门责权利等问题[15]，这些体制因素严重地制约着厦门市医疗旅游的进一步发展。

2.国际认可的医疗资源和人才不足。截至2020年年底，厦门市只有厦门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通过了国际医疗旅游组织认证，即JCI认证。只有获得JCI认证的医院，医疗服务主体其医疗费用国际保险公司才会给予报销。厦门发展医疗旅游迫切需要既有医学知识又熟悉旅游、疗养、国际保险、国际通用语言、国际服务贸易等领域知识的复合型人才。

3.医疗旅游缺乏配套设施。如目前厦门市缺乏相关完整的医疗旅游的法律法规、没有涉及国内外保险支付的医疗旅游制度等；对于开展医疗旅游的语言、人才等服务环境、服务平台、医疗服务的私密性等有巨大的改善空间[12]。省外和厦门市外的医保卡以及国际医疗保险也无法在厦门市使用。

(三)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机遇(opportunity)

1.国内政策不断加码支持医疗健康旅游产业发展。2009年，国务院提出“发展医疗健康旅游”。2016年10月，国务院发布《“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出要打造“具国际竞争力的健康医疗旅游目的地”。随后，国家旅游局和中医药管理局等相关部门，提出拟用三年时间建设中医药健康旅游“十百千示范工程”，即10个国家级示范区、100个示范基地和1 000个示范项目。截至2020年年底，共设立四大“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即2013年批准的海南博鳌先行区，2015年江苏常州市、2016年江西上饶市、2018年山东青岛市先后被批准设立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根据有关政策规定，这些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可以进行“特许准入、先行先试”，以打造国际一流医疗旅游目的地。

2013年上海设立首个自由贸易试验区，随后扩大到全国21省市，截至2020年年底，全国共设立2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这些自由贸易试验区都将医疗旅游业作为本区域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重点任务之一。2018年6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同意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的批复》，将探索建立外籍患者来华就医签证制度，创新便利化入境政策，推动中国国际医疗旅游产业发展。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人们收入水平的逐渐提高以及我国人口老龄化，部分高收入人群对海外高端医疗旅游的需求加大，国务院各部委相继发文支持发展区域性高端医疗服务、中医药特色服务、康复疗养服务和休闲养生服务。

进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2011年至今，厦门市委市政府越来越重视发展包括医疗旅游在内的大健康产业。厦门市委市政府和自由贸易试验区管委会相继出台文件，如鼓励医疗产业发展的“八条意见”，对举办各类医疗机构、引进中高端医疗人才给予不同金额的奖励；对通过JCI国际认证的医院给予一次性500万元奖励等。厦门市自由贸易试验区实施方案中有鼓励利用自贸区政策和对台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政策等，在自由贸易试验区内进行两岸医疗合作的先行先试，促进厦门市自由贸易试验区医疗旅游产业的发展。2021年批准的《厦门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厦门要建立区域性医疗中心，这对厦门建设包括医疗旅游的国际旅游业发展无疑也是巨大利好。

2.厦门对台拥有多区叠加的政策优势。一方面，我国台湾地区拥有较好的医疗资源。截至2020年底，台湾地区医院数量有近490家，其中居于全球前200位的大医院有14家，通过国际医疗卫生机构认证联合委员会JCI认证12家，排名亚洲第一、全球第三。台湾地区的整形美容技术、眼科技术、肝脏移植和心脏搭桥技术、冷冻卵技术、牙科技术、糖尿病治疗技术、骨髓移植技术都享有较高知名度。另一方面，台湾地区市场狭小，人口高度老龄化，市场已经饱和，而厦门背靠祖国大陆，有庞大的市场。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祖国大陆2020年11月1日零时60岁及以上人口为2.64亿人，占全国总人口的18.70%；根据《中国心血管病报告2017》的数据，全国(不包括台港澳)心血管病患病人数大约2.9亿人(其中高血压病人大约2.7亿人)。此外，由于受食品问题和环境问题、工作和生活压力增大、年轻人生育观和结婚观念的巨大变化等因素影响，适合生育年龄夫妻的不孕不育率从1990年代的2.5%～3%攀升到近年的12%～15%，累积的不孕不育的适龄夫妇约5 000万[16]，每年国内约有20万试管婴儿出生。可见，祖国大陆对各类医疗需求市场巨大。

3.医疗旅游市场规模巨大。一方面，随着人口老龄化发展，我国门诊病人用药从2012年人均192.5元增加到2018年人均274.1元；住院病人的人均用药从2008年的5 234.1元增加到2018年的9 291.9元。另一方面，根据业界预测，我国医疗旅游市场规模不断扩大。2017年中国医疗旅游市场规模达1 291亿元，2021年全国有望达到2 643亿元，未来年均20%的速度复合增长[17]。

(四)厦门发展医疗旅游所面临的国内外竞争(threat)

1.厦门发展医疗旅游面临的国际竞争激烈。美国、日本、以色列、瑞士、韩国、新加坡等国家凭借先进的医疗技术水平吸引全球医疗旅游患者；墨西哥、哥斯达黎加等国家以特色医疗项目吸引部分医疗旅游患者；马来西亚、泰国、印度等国家凭借高性价比的医疗技术和项目吸引大量国际医疗旅游客人(见表1)。

表1 各国医疗旅游的优势技术(项目)及政策(5)资料来源：根据国际公开资料整理所得。

2.厦门发展医疗旅游起步较晚，面临国内上海、广州、成都、杭州、三亚、桂林等城市以及香港、台湾地区等的医疗旅游的竞争(见表2)。

表2 我国发展医疗旅游的主要城市及医疗特色分布表(6)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所得。

3.厦门市已经形成公立医院和民营医疗机构并存的格局，但厦门市民营医疗机构存在如下问题：医疗用地价格较高；前期需要资金投入巨大，资金缺口巨大；民营医疗机构高端人才吸引力不够，高端医疗人才匮乏；民营医疗机构的医疗人才职称评估不顺畅；群众对民营医疗机构信任度不高等。

三、促进厦门医疗旅游发展的对策思考

借鉴其他国家(地区)或城市发展医疗旅游的经验、措施基础上，并结合厦门发展医疗旅游的优劣势、存在的机遇与竞争，提出以下发展厦门医疗旅游的对策。

(一)利用厦门多区叠加的政策优势，全力发展厦门医疗旅游业

2019年3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福建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发挥经济特区、自由贸易试验区、综合实验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等多区叠加优势，不断探索新路，吸引优质生产要素集中集聚，全面提升福建产业竞争力，力争在建设开放型经济新体制上走在前头[18]。厦门具有经济特区、对台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自由贸易试验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核心区战略节点城市多重角色，具有多区叠加政策比较优势，需要转化为厦门产业转型升级的竞争优势。

1.利用对台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政策，发挥对台“五缘”优势，全力吸引台湾地区的医疗资源和技术。结合海峡两岸的优势资源，利用自由贸易试验区和对台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政策，结合祖国大陆巨大医疗市场，利用自由贸易试验区政策如优惠的医疗旅游税收政策和土地政策，如在自由贸易试验区内税收优惠制度，包括：15%的个人所得税引进稀缺的医疗旅游人才；较低的企业所得税引进海内外资本投资；大部分医疗产品零关税或低关税制度来进口我国稀缺的医药或医疗器械。全力引进台湾地区丰富的医疗技术和人才；引进国内外资本尤其是闽商资本和“莆田系”资本入驻厦门，形成比较有特色的医疗服务机构，如肿瘤研究中心、不孕不育中心、厦门国家级体检中心、厦门医疗整形中心和厦门心脏搭桥中心等。

2.优化岛内自由贸易试验区区域配置，积极推进厦门国际医疗旅游中心建设。按照2019年中央巡视组要求，厦门岛内自由贸易试验区(东渡港区)的货运和集装箱业务要转移优化到海沧港区，岛内东渡港区要全力发展邮轮港。因此，厦门应该全力争取中央有关部委政策支持，在自由贸易试验区“一线全面放开、二线管住”的政策下，优化厦门岛内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土地资源配置，把厦门岛内自由贸易试验区约19.37平方公里的地域范围优化配置，转为建立厦门自由贸易试验区国际医疗旅游中心。

(二)厦门应建立统一协调的医疗旅游服务体制和机构，加强规划引导建设

目前世界各国或地区如日本、印度、韩国、马来西亚、印度、我国台湾地区、香港特别行政区等建立统一医疗旅游服务管理机构和服务平台，以促进本地区的医疗旅游产业发展。如马来西亚设立了“国家推动保健旅游委员会”；印度设立“国家医疗旅游业协会”来协调各个部门，建立包括中文、英文、印度文、法文、德文、拉丁文等20多种语言的国际医疗旅游APP平台，全面介绍本国的医疗技术、价格、保险、外汇、签证等政策制度，修改国内相关法律规则制度等，制定促进国际医疗旅游的规划。国内上海、广州、杭州、三亚等城市都根据本地区医疗旅游优势，制定了相关的规划，并建立了统一协调的医疗旅游服务体制。

根据以上国家(地区)或国内城市发展经验，建议：

1.厦门市政府制定的“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建立厦门“五中心一基地”，其中要建立国际旅游会展中心，旅游会展业也是厦门市2020年的九大千亿产业链之一。因此，在厦门未来产业发展中，厦门市应该强化支持和发展医疗旅游业，为厦门市产业转型升级做出应有的贡献。

2.为实现厦门“十四五规划”提出的把厦门市建立成为区域性医疗中心，建议自然资源和规划部门将厦门医疗旅游用地优先纳入厦门市“十四五”建设土地利用规划，并在投资达到一定门槛后给予医疗用地地价一定优惠。建议厦门市卫健委对民营的医疗机构医生和护士的职称评聘出台相关支持政策，以促进厦门市民营医疗机构的发展。

3.建议成立由发改、卫生、财政、土地、规划、建设、旅游、医保、公安、外汇、海关等相关部门领导组成的“厦门市促进医疗旅游领导小组”，由厦门市主要领导担任组长，下设办公室，全面推进和落实厦门市医疗旅游产业的发展。

(三)实施厦门多样化的医疗旅游营销

1.建立厦门医疗旅游推广平台(APP)，提供在线咨询服务，用英文、日文、韩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拉丁文、印度文、中文等多种语言介绍厦门的医疗旅游，包括厦门医疗旅游的技术资源、程序、价格、保险等信息。

2.发挥厦门国内外市场美誉度和城市品牌度的优势，结合厦门的温泉、海滨、森林、气候等疗养资源，利用厦门的中医技术和资源，大力推广和促进厦门市的医疗旅游市场。

(四)组建厦门医疗旅游集团，利用国内资本市场上市融资，做大做强厦门医疗机构

1.借鉴国外发展医疗旅游的成功经验，如印度建立的阿波罗医疗集团、麦克斯保健服务和福蒂斯连锁医院，新加坡莱佛士医疗集团等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建议厦门在政府指导下组建厦门医疗旅游集团。

2.在组建厦门医疗旅游集团基础上，通过厦门目前存量的医疗机构上市融资，如厦门眼科医院目前正着手在我国主板市场上市融资，从而利用资本市场做大做强厦门医疗机构。

(五)增加对医疗旅游各类财政资源的投入，以提升厦门医疗资源

1.利用厦门优越的区位地理优势和良好的市场美誉度和城市品牌度，利用土地和财政补贴政策，引进国内和省内优质医学教育资源如北京协和大学、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福建省医科大学、福建中医药大学的医疗教育资源，主动对接粤港澳大湾区，引进香港几所大学的医学研究机构和人才，形成具有特色的医学教育中心。增加对厦门大学、厦门医学院的投入，大幅度增加厦门医疗旅游的外语、中介、酒店、医疗高端人才的培养。

2.增加财政投入，加强国内外医疗旅游合作。如派遣厦门市医疗旅游所需要的医护理人员到美国、日本、韩国、新加坡、印度等国学习先进的医疗旅游技术、经营理念、产品设计和管理水平等,提升厦门的医疗旅游技术和服务水平。

3．增加财政投入加强适合厦门具有比较优势的医疗旅游产品开发研究，比如对医药、医疗器材的研发投入力度要加大。

4．加大政策力度和投入力度，提升和增加厦门医疗机构的JCI认证医院和引进的奖励力度，建立适合厦门市医疗旅游服务评价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