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对《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西对照国际标准》研究的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分析

严瑶 周敏康

摘 要：中医术语的西班牙语翻译研究，是基于中医药“走出去”和中华文化对外传播的探索，旨在提高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水平，促进中医药文化传播，而术语工具书的选择对相关翻译工作起着重要的参考作用。《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西对照国际标准》是目前世界上比较权威的中医术语西译工具书，研究通过对该书的综合分析，结合术语学理论，深入讨论了中医术语西译的现状、存在的困难和问题。为了完善中医术语多语种信息，提高中医术语翻译质量，研究提出借鉴欧盟多语种互译术语语料库模型，为建立中医术语多语种语料库提供参考。

关键词：翻译分析;中医术语;中西语料库;数据收集

中图分类号：R2-5;H34;H15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339/j.issn.1673-8578.2021.03.010

Abstract： The study of Spanish translation of TCM terminology is based on the explora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TCM and Chinese culture， which aim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 Spanish translation on TCM terminology and promote the communication of TCM culture. International Standard ChineseSpanish Basic Nomenclature of Chinese Medicine is an authorized reference book on Spanish translation of TCM terms. Based on terminology theory， we comprehensively analyze this book and discuss the current situation， problems and difficulties of Spanish translation of TCM terms.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multilingual information of TCM terms and the quality of TCM term translation， we propose to use corpus model of multilingual translation terms in European Union as reference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a multilingual corpus on TCM terms.

Keywords： translation analysis; TCM terminology; ChineseSpanish corpus; data collection

收稿日期：2020-11-01

基金项目：2020年度国家社会科學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一般项目（20WZSB025）

近年来，随着中医药对外传播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国际学科和行业交流需求也不断增加。在科技翻译中，专业术语的地位不言而喻，但是由于语言文化上的差异、中医学理论及临床操作系统的复杂性、术语翻译不统一等问题，中医术语的翻译和已有翻译成果的选择和应用对于译员来说仍具有挑战。

1 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的现状

众所周知，中医的外译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隋唐之前 [1]，17—18世纪中医在欧洲就已经出版了关于中医药的著作和译本 [2]。

改革开放之后，中外学者对中医术语翻译的关注程度也越来越高。1996年李照国提出了中医术语英译的基本原则：自然性、简洁性、民族性、回译性和规定性。其中自然性要求译文选词尽量接近原文，可以选择西医已存的相同或相近的对应词，最大程度保持译文自然;简洁性要求考虑信息密度，尽量减少解释性译法;民族性指在中医术语翻译过程中保留文化特色;回译性则着眼于信息的双向流动性，促进行业交流;而规定性要求使用约定俗成的译文。如今，这个原则可以延伸到术语翻译标准。

张晶[3]基于对方廷钰的翻译工作实践研究和访谈，总结了方廷钰中医术语翻译的原则，即可读性、对应性、规范性、灵活性和发展性。可读性要求译文应难易程度适中，保证信息的有效传播;对应性指“术语译文与原文在医学方面达到最大对应，并在不影响可读性的基础上，保留术语所负载文化的内涵”，这个原则与上文李照国提出的自然性和民族性相呼应，但也有区别;规范性原则与李照国的规定性原则相近，要求译员参考有影响力的翻译标准和词典;灵活性则着眼于翻译方法和翻译技巧，要求译员灵活选择翻译策略和技巧开展工作;而发展性指中医术语的标准化工作还需要不断推进和改善，作为译员需要以开放的、发展的眼光看待译文，接受意见和建议，不断更新、改正翻译文本。

唐韧 [4]则认为“中医术语的独特在于它不同于其他自然科学，因为我国绝大多数自然科学的术语都来源于外国……而大量的中医术语形成于古代，有的甚至有数千年的历史，并且构成自己的术语体系”，因此他认为中医术语具有历史性、人文性、定性描述、抽象的概念用具象名词来表述这四个特点，并就此提出了源语导向的翻译观点。

此外，国外学者也加入了对中医术语翻译的讨论中。英籍著名的中医学者、医生、作家Giovanni Maciocia提出中医术语翻译自由化的论点，即尊重术语的多元译法，不“标准化”、不“官方化”中医术语翻译，因为中医的内涵具有丰富的文化性，固化中医的翻译可能会限制或减弱西方读者对中医的内涵和文化的感悟。同是英籍的翻译学士、辅助医学博士魏逎杰[5]也认为（中医）术语翻译应该保留其所包含的中文意义，“翻译经典古书，则西医化翻译不能派上用场”。

除此之外，为了掌握近年来学术界对中医术语翻译的关注情况，我们一直追踪并分析中国知网收录的相关文献的发表量，发现近十年有关中医术语翻译的论文发表数量有波动性的增长。

然而作为世界使用人口数量第二的语种，西班牙语的中医术语翻译则关注度不高，检索结果仅为1篇学位论文：《对推广中医汉西翻译国际标准的必要性的分析》①。中医在西班牙传播、发展已久，但由于历史原因，中医术语的西班牙语翻译标准直到2008年才由我国主导、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组织编撰了《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西对照国际标准》 [6]（Estándar Internacional ChinoEspaol Nomenclatura Básica de Medicina China，以下简称《标准》），于2011年11月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该《标准》的翻译遵循中英ISN所规定的翻译原则与方法，它的出版对中医术语的西班牙语翻译工作具有重大的指导与推动意义。不过对于国外尤其是西班牙语国家的学者、中医临床医师和译者来说，此《标准》的影响力还有待提升。本文将以此《标准》为参照，探讨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

2 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失真的原因分析

2.1 信息的误读、误传和丢失

中医药在欧洲经历了多途径、长时期的传播过程。因为历史原因，中医药知识的传播首先从法国、荷兰、英国、意大利等国开始，然后再向其他国家辐射。以欧洲国家为落脚点的再传播方式，加上医学语言在欧洲长期由拉丁文承担，中医药理论和知识的传播速度得以成倍地加快，而且翻译内容更加本地化，甚至欧洲中医界还继承了部分古代中医学的理论流派。然而这种传播方式也导致了中医药相关信息在一次次的翻译中被误读、误传，甚至丢失。

2.2 其他东方医学知识的干扰

其他东方医学知识对中医术语的干扰也尤为普遍。近现代随着日、韩等国文化在世界各地掀起热潮，其医学养生观念一时间在欧洲颇受追捧，其中有日本“汉医”及韩国“韩医”等自然疗法的思想传入西班牙，由于这两类医学与中医同出一脉，理论和治疗方式也颇为相似，而目标语国家的普通民众对此也没有分辨的能力，因此很多人将各类医学、养生学，甚至神学思想、术语混为一谈，导致社会普遍对中医概念的混淆和术语使用的混杂。这对中医在西班牙传播和发展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混淆与困扰。

2.3 脱离中医发源地的培养体系

欧洲多国都建立了本国独立的针灸、自然疗法人才培养体系。针灸在欧洲传播已久，20世纪20年代末Georges Soulié de Morant将中国针灸术带回法国 [7]，并传播至欧洲各国，西班牙也受此影响开始学习、使用针灸和中医诊断及其疗法，并成立了相关的行业联合会，这大大促进了中医在西班牙的发展，然而脱离中医发源地的针灸或中医药相关的自然疗法人才培养，没有达到对中医药和相关文献的高度掌握和正确理解，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其业界约定俗成的中医术语表述方式与我国学者建议的术语译文不相吻合，两个语种关于中医药的学术及临床交流依然存在一定的困难。

2.4 目标语言中对应词的缺失

在《标准》一书中，我们时常可以发现一个普遍的现象，即中医在西班牙语译文中对应词的缺失。这个“缺失”现象一直是中医翻译中的难题，因为目标语言所属的文化和源语言文化之间的差異很难通过简单的翻译来解决。缺失对应词意味着文化空白，这就要求译者在很多时候做的不仅仅是翻译，同时需要承担文化调解人（mediator）一职，而中医翻译的专业化程度往往会给译者带来巨大的困难，尤其是在缺少指导性的术语语料库的情况下。一般情况下，译者们在术语翻译过程中可能会采用各自不同的译法，也会由此产生误解、误译。

2.5 术语研究基础薄弱

现代术语学的建立与翻译学相似，历经不过30余年。我国现代术语学研究起步比较晚，中医术语的研究集中在英语方向，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的相关研究数量少、关注度不高。目前由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审定的中医药学术语有9985条 [5]XXIX，且仅有英文翻译。这对于中医术语的西班牙语翻译工作者来说，仍然不足以借鉴。不过，中医术语的筛选、标准的设立，以及相关词典的编撰都有百家争鸣之象，学术界在不断的学习、探讨、争论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3 以《标准》为例，对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的思考

《标准》在前言部分明确了其翻译的术语选取来源：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西对照国际标准》（IS NCNESP） 包括6260个词条，其中文词条主要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组织编写的《中医药常用名词术语辞典》和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公布的《中医药学名词》，并参考了经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批准立项而编制、于2006年5月26日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中医基础理论术语》（GB/T 20348—2006） [5]116-154。

经过对《标准》一书简要分析后，我们提出了以下几点思考。

3.1 术语的筛选和界定

由于术语与通用词汇之间的关系和界定模糊，术语的选取和梳理是一项细致、繁杂且高难度的工作，格里尼奥夫在《术语学》中将术语界定为 [8]：

用于准确命名专业概念的专门语言的专业词汇称名单位（词或词组）。这一定义中列入了可将术语和非术语区分开来的术语主要规定属性、特征：表达概念，属于专业知识领域，具有定义，意义准确，不依赖于上下文，具有约定性，出现具有目的性，在言语中稳定，可复现，具有称名性，修辞中立。

作者认为，尽管参照了上述各类标准和词典等术语专著，书中对中医专门用途术语的筛选依然融入了大量的通用词汇和一般用途术语，如梦呓、持续痛、口渴等，它们对中医学术研究和临床实践指导意义不大。讨论中医术语翻译的基础，是建立在优化和完善符合专门用途的术语标准词汇之上的，排除通用词汇，筛选专业化强的一般用途术语，由此提炼出通用性高、实用性强的中医术语。

3.2 中医术语在学术和临床上内涵的不统一

术语来源于一般用途语言，专门用途术语和一般用途术语也常常有相互重叠的部分，术语在中医学术和临床实践层面上内涵的变化一定会对译文产生影响。比如“针灸”一词的翻译，因为针灸的学术含义包括针和灸两项治疗手段，因此在《标准》中的西语译文是“acupuntura y moxibustión”，而在翻译实践中一般将针灸译作acupuntura，将艾灸译作moxibustión，“针灸”一词的翻译内涵在该翻译实践活动中缩小了，这是译者对中医理论概念及其具体术语“针灸”术语的理解不透所导致的。大部分西班牙患者去当地的中医诊所只知道“针”而不知道“灸”为何物，更不知道“灸”的疗法和疗效。

鉴于此，中医术语研究者和译者都需要关注中医界术语使用的发展和变化，并以此为根据，调整研究和翻译策略和内容，同时与中医学科发展同步一致，正确并完整地传递中医术语的核心信息。

3.3 术语翻译的“一词多译”“一词多义”和“多词一译”

术语的翻译具有其严谨性，“理想的状况是，一个术语应该有充分的理据，应该准确无误地反映概念，尽可能地具有自我解释性……应该尽可能消除多义性和同义性” [4]。虽然考虑到中医术语的独特性，一一对应式的翻译难以达成，我们依然希望通过对《标准》中诊法部分的统计得出一些具有实用意义的数据：诊法部分包括词条共计547个，其中符合筛选标准，即原文与译文对应词 “一一对应”的词条有465个，占诊法术语总数的85%。其中“一词多译”词条65个，“一词多义”词条16个，“多词一译”词条17个。且此三类情况不仅单独出现，部分内容交叉重叠。

例如：胸痛的译文为“dolor torácico; dolor precordial”，虚里疼痛的译文为“dolor por debilidad interior; dolor precordial”，这两个词条都属于“一词多译”，因为第二种译文相同，也涉及“多词一译”。再如：昏瞀的译文为“1）visión borrosa; 2）disforia”属于“一词多义”;而目眩、视物模糊、目昏、目昧这四个术语的翻译也都是“visión borrosa”，属于“多词一译”。

3.4 脱离专门用途语言范畴的术语直译问题

在《标准》方剂部分的翻译中，译者大范围地选择了直译的方法，如琼玉膏的译文是Jarabe del jade precioso，意思是“珍贵的玉石糖浆”。术语承载的是各学科知识的关键，尤其本文所论及的中医术语。该译文能否使西语读者或当地中医师正确理解中医术语所传递的内涵？能否将此术语与中医学特定的概念关联起来？同样，龙虎丹“Píldora de dragón y tigre（Os Draconis y Os Tigris）”，读者是否能真正理解此术语的内涵？或者说，译者是否知道西语读者是如何理解该西语术语的。针对这个问题，作者在西班牙做实地研究与比较时，发现西语读者对“龙虎丹”的理解与中医中的含义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如果说直译保留了术语源语言的文化性和民族性，那么它同时就牺牲了目的语读者的文化特性，在一定程度上阻碍或误导译文读者对中医每个术语所包含的核心信息的理解和运用。作者认为，采用意译结合音译加注释的综合翻译方法，例如将上述两词譯为Jarabe Qiongyu+注，或者Píldora Longhu+注的形式，能够比较完整地向读者传递中医术语的核心信息和文化性。

另外，在治法治则部分，我们检索到釜底抽薪一词的翻译，《标准》中的译文是“Retirar la lea de debajo del caldero”，而该译文是对成语含义的翻译，没有解释其与中医的相关性，作者在“搜狗百科”中检索到以下释义：

釜底抽薪是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即从下泄热之意，用于中焦热盛之症。例如承气汤泻阳明腑实热，从大便出;导赤散清心与小肠湿热，从小便出;凉膈散清泻中上二焦湿热等，均属此意。

《标准》中对已经“中医术语化”的成语仅翻译了成语本身的含义，没有联系中医知识做出相应解释，影响了读者对中医诊疗方法的理解，使读者无法将译文与中医治疗原则（或方法）联系起来，增加了读者对中医文本理解的难度。这要求译者在翻译中医术语时，首先需要提高自身的中医知识和修养，密切关注术语与中医的相关性，才能让译文不脱离中医内涵。

3.5 术语辞典的编撰问题

针对中医术语西班牙语翻译研究数量少，专业术语双语或多语辞典数量少的现状，再结合上文提到的问题以及对术语辞典编撰相关知识的学习，我们发现《标准》存在另外一些需要探讨的地方。

（1）缺少中医术语的释义和上下文，不方便译者、读者的参考和使用。辞典中收录的术语翻译只列有四项内容，包括术语编码、术语的中文形式、术语拼音、术语的西班牙语译文（表1）。（2）翻译结果单一呈现。在术语翻译没有完全达到“标准化”的背景下，《标准》没有标注学界对于某些术语的不同翻译或理解，只呈现了单一的翻译结果，而不同专家或学术组织对在术语翻译上的差异对于译者、读者而言都具有参考价值和学习意义。（3）缺少对术语同义词的归纳。上文我们提到的“一词多译”现象，很大程度上与同义词相关，《标准》并没有对同义术语进行归纳。（4）没有实现术语的动态化、数据化管理。尽管中医术语大多形成于古代，然而现代社会文化、语言交际环境的变化，以及中医药学科的发展，使常用中医术语的数量、内涵也在不断发展和变化，从《标准》出版至今也过去了近十年的时间，术语的发展变化情况没有得到更新。

4 对策研究

在大数据时代，中医术语外译，包括西班牙语翻译，应该基于中医术语语料库和数据库的发展趋势，综合英语、西班牙语、法语、俄语等语种的术语翻译，借鉴国内外行业术语语料库的各项成果，建立中医术语翻译的多语种语料库，完善术语信息和外译注释，提升术语翻译的检索效率和数据统计，促进中医术语翻译的质量和信息提升，从而推进中医药在全球范围内的“质”的飞跃和传播。

基于该理念与目标，我们以欧盟多语种互译专业术语语料库为研究对象，希望根据对该语料库的研究分析获取建立中医术语翻译的多语种语料库的经验。欧盟多语种互译术语语料库（Interactive Terminology for Europe，IATE）自2004年以来，便被用于欧盟各机构收集、传播和管理欧盟的术语。该项目旨在为所有欧盟术语资源提供基于网络的基础架构，以增强信息的可用性和标准化②。

IATE设置了检索栏、源语选择栏、目标语选择栏，源语和目标语下各设置了欧盟各国官方语言共计24种，并设置了“拉丁文”和“多项语种”选项。另外还统计了上周术语检索频率、术语总数、条目数、术语修改数、新加术语数和删除术语数。同时设有网站简介、资源下载和互动版块。

以西班牙语单词“rama”的英语翻译为例，输入术语“rama”选择源语“es”和目标语“en”然后按“检索”，得到113个结果（部分结果截图见图1），IATE根据不同行业的术语含义分别提供了翻译参考。结果中左侧显示了术语的编号、所属行业和参考翻译，右侧的星星表示翻译的可信度，a点开后显示术语的定义，？显示术语翻译的参考来源，T显示注释。周敏康 [9]总结：“该语料库有着严格的选择术语标准：不收录任何日常用语，收集的词条均是专业术语，按行业分类，内容涵盖欧盟各专业领域;所有术语词条均需标注其含义、出处、作者、定义、解释和文献等。以知识为中轴，将所有术语及其欧盟各国语言的对应术语排列与管理。”

周敏康对该语料库给予高度评价，认为该语料库具有专业指导性、规范性、信息性、时效性和数据性五大特点，它为口译和笔译的自动翻译机器提供技术和数据依据。

在语料库语言信息收集方面，相比欧盟多语种互译专业术语语料库，中医药多语种术语语料库源语言单一（汉语），因此可以参照IATE的构架，简化语料库结构，初期从英语开始，逐渐添加法语、俄语、阿拉伯语与西班牙语③的术语翻译。添加术语定义、出处、作者、相关文献和术语翻译参考来源等内容，充实术语词条，提升术语及术语翻译的使用质量。

在术语管理方面，应当建立专门的中医术语管理机构和术语研究中心，协调中医术语学相关工作，实行中医术语的动态管理，即时更新收录的术语词条和术语翻译，推进中医术语标准化工作。

在科学研究领域，中医术语语料库可以大力支持中医学、翻译学、语料库学、术语学和其他相关科学技术的发展与交流合作，促进中医术语的科学化管理。

中医药多语种术语语料库的创建，能够促进中醫药术语资源电子化、信息化和数据化方向发展，对中医药术语的使用及其翻译在国际上运用的数据采集、处理和科技创新具有重要的意义，为中医药文本和术语的自动化翻译和机器翻译夯实基础，它必将有利于中医药理论和知识以及临床经验的全球化传播与深度发展。

5 结语

文章基于对《标准》一书的分析，第一，中医术语的西班牙语翻译是翻译学与术语学的研究交叉领域，目前学术界对于中医术语翻译的讨论还局限于翻译学科，相关翻译活动和中医术语翻译词典或语料库的编撰还需要深耕术语学理论的研究。

第二，考虑到国际使用西班牙语的人口数量，术语西班牙语翻译的发展相比英语的翻译还远远不够，同时“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发展地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也需要鼓励、支持中医西班牙语翻译的学术研究。从创建中医术语多语种语料库着手，可以从根本上克服中医理论和知识及其术语外译的质量困扰，彻底消除英语和其他语言之间在中医外译方面的差距。

第三，就中医术语翻译而言，应偏向于源语导向的翻译理念，因为这不仅关乎翻译的问题，还包含中医和翻译学界随着中国政治、经济地位的不断提升而日益强烈的对文化主导权和话语权的捍卫和思考。

第四，中医术语翻译研究是中医“走出去”的核心工作之一，是“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医药对外传播的要求，需要跨学科合作、探讨中医术语多语种的翻译。术语的翻译，是行业交流的基石，关系着中医药是否能够真正跨出国门，也关系着中医药是否能在世界各国合法使用，建立完善的、科学的中医术语体系及相应的多语种互译语料库，是所有中医术语译者继续努力的目标。

注释

① 伊海. 对推广中医汉西翻译国际标准的必要性的分析[D]. 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18.

② 译自Interactive Terminology for Europe官方网站，查询时间：2020-09-08，网址：www.iate.europa.eu。

③ 汉语、英语、法语、俄语、阿拉伯语与西班牙语为联合国工作语言，使用范围覆盖全球大部分国家、地区。

参考文献

[1] 方廷钰，陈锋，包玉慧，等.中医翻译历史和中医术语翻译[J]. 中国科技术语，2015（6）：26-29.

[2] 李照国.中医翻译导论[M]. 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93.

[3] 张晶.方廷钰中医术语翻译理念实证研究[D]. 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16.

[4] 唐韧.中医跨文化传播：中医术语翻译的修辞和语言挑战[M]. 北京：科学出版社，2015.

[5] 魏遒杰.中医西传与翻译问题[J]. 医学与哲学，2001（7）：51-54.

[6] 李振吉.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西对照国际标准[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1.

[7] 贺霆.中医西传的源头：法国针灸之父苏里耶[J]. 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13，36（2）：81-83.

[8] 格里尼奥夫.术语学[M]. 郑述谱，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9] 周敏康.欧盟多语种互译专业术语语料库的启迪与借鉴[J]. 中国翻译，2016 （5）：70-75.

作者简介： 严瑶（1990—），女，博士在读，云南中医药大学讲师，从事西班牙语教学、中医西班牙语教学、对外汉语教学、中-西中医翻译等工作，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医西班牙语翻译、中医术语翻译等。通信方式：412075945@qq.com。

周敏康（1960—），男， 博士生导师。欧盟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东亚研究中心主任，翻译学院终身教授。自1988年起一直在西班牙从事东西方远程语言的口笔译实践与教学工作，长期与欧盟翻译总署保持密切合作，开发并研究以汉语为中心语的多语种专业术语翻译语料库。通信方式：minkang.zhou@uab.c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