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融合进程中的信息聚合平台衍变及示范——以“今日头条”为例

文 李静博

随着移动终端设备的更新迭代以及数字技术的日趋成熟，传统媒介的生产和分发结构较过去发生了颠覆性变化，信息聚合平台已逐渐占据并主导了内容的分发环节。其中，以国内的“今日头条”表现最为明显。“今日头条”自成立以来，凭借着契合时代潮流的企业发展理念，依靠先进数字技术的加持，发展势头迅猛。目前，“今日头条”已经累积上亿用户，成为了国内领头的新闻资讯供应商。

智能化是趋势，平台引领新发展

智能化是未来媒介的一种趋势，这是国内学者彭兰在2016年发布的新媒体发展趋势年度报告中所做的结论。其调查结果显示，当代人更偏向于社交化新闻体验。事实证明，越来越多不同年龄层群体通过社交应用获取新闻资讯成为了流行趋势。其中，尤其以“今日头条”为代表的信息聚合平台备受关注，不仅能给予用户关注当下前沿信息的渠道，还能满足用户获取视听娱乐的个性化需求，这也让社交化新闻平台受到了年轻用户的更多青睐。

致力于聚合信息资讯的“今日头条”深知对于年轻用户来说，个人兴趣和社交渠道是他们进行新媒体消费的两个重要特征，依靠智能技术与人机协作会更好地获取用户偏好，使得聚合平台成为当下最能满足受众需求的媒介形式。

平台兴起引发行业潮流，加速产品大融合

“今日头条”的兴起打破了传统媒体在内容分发领域的垄断话语权，使其主动寻求与信息聚合平台合作的机会，甚至向后者让步，将分发权“拱手相让”。同时，新闻的把关权、选择权也部分转移到了算法平台上。例如“今日头条”大力打造的“头条号”，吸引了大量传统媒体的进驻。近几年，随着信息聚合平台话语权的不断上升，传统媒体的新闻内容生产与分发分离已屡见不鲜，其传播秩序进行了巨大转变，遭受到口碑与效益的双重冲击。

事实上，从信息聚合平台诞生于互联网时代起，就凭借自身独特的技术优势和良好的用户体验，善将流量热点与内容生产紧密相连。并有逐渐超越传统媒介的趋势。“今日头条”作为行业翘楚，已经打破了过去由纸质报刊主导的有限信息传播渠道，依托于不断革新的互联网技术，超越了时空界限，成为以用户为主导的私人信息定制渠道。这对传统的新闻编辑、新闻机构都将是一次重大的业务冲击，但也对传统媒介加速转型进行了有效“鞭策”。

目前，“今日头条”已经带动了国内领头的门户网站与新闻客户端参与到机器协作的信息推荐变革浪潮之中。多家专业化服务平台如网络购物、地图导航、天气预报等常用APP也开始承载一定的信息资讯分发功能。由此可见，未来传统、单一的媒介将逐渐被淘汰，兼具服务与资讯等需求的功能大融合才能涵盖用户的各式需求。

与传统媒介对垒，平台独具优势

独具创新思维，打造多元特色产品

字节跳动是最早将人工智能技术运用到互联网场景的一家科技企业。“今日头条”作为旗下打造的优质产品之一，多年来其形式日益完善，不断解决各类用户痛点。同时，其应用内置了公司开发的多类优质信息资源，对于单一需求的用户只要下载“今日头条”便可享受到字节跳动旗下多家产品的信息置换服务。对于有个性需求的用户，通过一款产品引流，引导用户下载其他软件，打造更加完善的交互体验。

目前，字节跳动旗下软件已涵盖了方方面面的用户需求，然而放眼传统媒介的“触网”融合经历，除却专注深度阅读的“澎湃新闻”外，皆呈现出“水土不服”之景。究其根本，在于传统媒体融合过程中过于自信，缺少创新思维，一味地复制成功案例而缺少自身特色，只得在与信息聚合平台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打造综合视听体验，用户反馈较好

“今日头条”是一款功能综合的信息引擎产品，旗下目前有多类产品，如图文、视频、直播、问答、微头条等，均有较好的市场反响。视频是目前“今日头条”与媒体合作的重点领域，与传统媒介移动化时面临资源库的“窘迫”不同，“今日头条”不仅有巨大的信息数据库作为支撑，也培育和孵化大量具有专业特色的自媒体用户。不仅有优质的权威媒体报道，还有寓教于乐的网红视频。用户随时随地可以通过手机、平板等便携智能设备在线观看海量视频资源，同时也可以通过评论和私信等方式进行社交，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用户与媒介之间的距离感。

算法技术为支撑，实现个性化需求为落点

“今日头条”的大获成功离不开算法技术的支撑。“今日头条”给每位用户建立了兴趣模型，每一个模型都是由机器制作，不停地探索反馈，然后根据用户反应做出信息推荐。算法技术会根据用户的兴趣变化优化推送内容，基于个体关键词提取分析，再根据文章特征进行目标推送。

算法技术也体现在把关的环节当中。“今日头条”已有审核人员数千名，通常把关之初有大约三分之一不符合推荐标准的稿子会被退稿处理。接下来，将剩余信息推给部分用户，后台会对点击量、浏览量、转发量、收藏量、点评情况等进行监控，从而决定下一步推荐范围。如与火锅相关的内容，会优先推荐给四川的用户，通过用户反馈决定下一步推送，如果反馈不好，系统就会自动降低推荐力度。

目前，“今日头条”已再度细化了算法推荐的维度，匹配更加精准。其会根据地域、天气、网速等测试每个用户的需求，并提供个性化选择方案。用户可根据自身偏好设置主页各栏目的次序，配合算法技术，实现私人订制。

平台广告新特征，打造信息消费新模式

广告投放一直以来是传统媒介盈利的最大依靠。然而近年来，较多广告主越来越青睐与新媒体进行合作，极大地压缩了传统媒体的利润空间。“今日头条”作为国内信息聚合平台的“领头羊”，不仅有较多的动静态广告被投放，也率先和网络购物平台合作，在短视频中加入购物车选项。此项业务目前也在字节跳动各类短视频软件中广泛展开，其打造的“信息+”模式勾勒出未来用户认可的商业盈利模式，营造惊喜感、氛围感成为新型视频广告成功的关键性要素。

平台问题浅谈，媒介融合新启示

以算法技术为核心进行推荐的信息聚合平台，在逐渐占据传播主导地位之后，也带来了“信息茧房”和“回音室效应”等问题。用户在接收信息的过程中，过度注意自身的喜好乐趣，对公共事务漠不关心，长此以往会带来诸多现实问题。“今日头条”尝试利用人工编辑来试图弥补算法产生的信息闭合。例如主页置顶国家时政要闻，引导主流舆论，来保持一定程度上用户自由与个性的平衡。

“今日头条”在火速发展过程中，也逐渐暴露出版权缺失的问题。2018年国家版权局约谈了“今日头条”，对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提出严格要求。尤其视频创作涉及版权广泛，进一步提高版权保护意识，切实加强版权制度建设尤为关键。

当下，主流媒体也加快了深度融合的新步伐，人工智能已经成为了媒介转型的发展驱动力。不久前，人民日报智慧媒体研究院发布了重磅产品——人民日报创作大脑。其融合了《人民日报》的内容优势、内容理解，为创作者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目前为止，其传播效果还无法得到实际检验，因此传统媒体在依靠“智能化”技术不断推进融合的同时，对信息聚合平台的成功示范经验应积极借鉴，对其暴露出的问题也应理性看待。

在媒介融合的行业谱系之中，信息聚合原本只是一种朴素的信息组织方式，但随着“今日头条”的异军突起将其转换为一种信息生产方式。实践证明，聚合的背后酝酿着更大的生产逻辑和盈利模式，同时也为传统媒体苦苦思索的融合之路提供了一种潜在的选择。作为我国信息聚合平台的领头羊，如何发挥其深度过滤功能，同时保持更多优质内容的长效输出？如何落实企业的权利与义务，保持公民个性需求和价值重塑？从这些意义上讲，理解当下的媒介融合，聚焦“今日头条”的意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