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于每个民族来说,文化都是民族发展的重要根基,是民族的血脉。进入社会发展的新阶段,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大众的文化需求层次也在不断提升,文化的传承、创新成为了广受关注的重要课题。中华文化五千年的悠久传承历史,赋予了我国传统文化深厚的内涵以及无法替代的特色,少数民族文化更是我国文化创新与传承的重点。而珞巴族舞蹈作为我国少数民族珞巴族的传统舞蹈形式,其在大众当中的认知度与认可度显然是不理想的,为了推动文化的普及与传承,本文将对环喜马拉雅区的珞巴族舞蹈生态展开研究,探究珞巴族舞蹈的舞畴。
【关键词】环喜马拉雅区;珞巴族舞蹈;生态研究
我国是多民族的大家庭,文化体系也体现出多元化的特色。在我国各地,不同民族的文化各自绽放着灿烂的光芒,赋予了中华文化多元化的色彩以及更深刻的内涵。珞巴族作为我国边境的少数民族,随着文化的融合,更衍生出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形式,珞巴族的民族舞蹈,体现着珞巴族对自然的崇拜,以及粗狂淳朴的民风。因此文章将主要针对环喜马拉雅藏区的珞巴族舞蹈生态进行分析,并且进一步探讨其发展的现状以及未来的传承,这是珞巴族舞蹈文化发展的必然需求。
一、珞巴族舞蹈生态分析
(一)珞巴族舞蹈生态背景
珞巴族是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珞巴族人主要从事农业与狩猎工作,该民族的主要分布区域是在环喜马拉雅的藏区,集中在东起察隅,西至门隅之间的珞渝地区,这一少数民族的文化体系保留是个更为完整的,珞巴族基本使用藏语,同时也有独立的语言,珞巴语,其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因珞巴族社会直至二十世纪中期依然处于原始社会的末期阶段,这也使得其独特的文化得以传承至今,特别是珞巴族的自然舞蹈,体现着浓厚的原始部落美感。珞巴族的舞蹈充分体现着珞巴族对于自然的崇拜,以及淳朴、粗犷的民风。舞蹈中包含大量模仿动物以及原始部落人狩猎的动作是模仿动物的形态和日常生活劳作的情态。通过调查发现,珞巴族的传统自然舞蹈主要包括刀舞(巴尔给)、杀牛舞(索波独努)、火把舞(边波独努)、出征舞(波德刚德)等,不同舞钟适用于不同的场合,各有不同的特色。而刀舞则是至今依然能够在藏区见到的舞蹈,其他舞种只有相应的文献描述以及当地民众的口述为参考,因此以下主要针对巴尔给刀舞的舞畴进行总结,通过巴尔给刀舞去分析珞巴族舞蹈的生态特征。
(二)巴尔给刀舞的舞畴研究
巴尔给舞即刀舞,是珞巴族舞蹈的基本形式,在对刀舞的舞畴进行研究时,主要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规律。其一是刀舞动作中往往包含不变化的、反复出现的节奏,以及诸多特异的步伐与肢体动作。一般情况下,刀舞对于舞者没有年龄与人数的明确限制,一般人数为偶数最为适宜,但不做强制要求,但是性别方面均为男子。其中一种表演方式是舞者分为两队,摆出对战态势,通过逆时针的两次环形跺步等动作去营造各自较量的气势。两队之间需要留出一定的战斗空间。营造出对战的氛围后,两队各自委派一名舞者在两队之间的对战空间斗舞,其余舞者则作为后方助力,做出原地俯身跺步以及嘿嘿呼号的助力动作,营造紧张的对战氛围。对战舞者的舞蹈动作与真实的刀战相近,但是经过一定的艺术处理,体现出更强的节奏感与夸张感,包括砍、躲、跳等等。另一种表演方式为群体对战,舞者的对战动作与两队对战时的对战舞者相近,同样包含蹲跳、砍、躲、跳步换位等等。结束集体对战后,舞者一起向台前完成最终的谢幕收尾,做出最终的拜见或拜谢姿势。刀舞中高频率的动作为砍与蹲跳,特异动作为交叉跳步换位,舞蹈整体呈现出粗犷的原生态特色,接近原始部落的对战以及原始社会狩猎时与猎物的对战,重在体现珞巴族男子强悍、果敢且敏捷的特色[1]。
二、珞巴族舞蹈发展现状
我国藏区的珞巴族,在西藏民主改革前,始终处于自主生产、自主供给的状态,此处以米林县南伊珞巴民族乡的珞巴族人为例,珞巴族人主要利用采集、狩猎以及刀耕火种等生产方式去获取最基本的生活所需,而交易则主要使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但在我国西藏地区经历了1959年的民主改革后,珞巴族作为单一少数民族的地位得到了我国国务院的正式批准,并且得到了政府给予的大力扶持,现今的南伊珞巴民族乡,在现代化程度上得到了进一步提升,村民摆脱了以往的原生态生活,住上了政府建立的安居房,并且开始大力发展特色养殖业级农牧业,并且在旅游业的发展上也有了长足进步,这是社会进步的体现,但同时也是对原生态文化提出的挑战。五十多年之内,珞巴族的文化、经济与政治等各个方面都在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已经彻底告别了原始的社会生产与生活方式。当今的珞巴族人,已经开始逐渐断绝与山林之间的联系,逐渐走向了脱离原生态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下,人们不再需要打猎、不再需要巫医、耕种也开始使用现代化的专业设备。但是祭祀、狩猎与农耕,本就是珞巴族自然舞蹈的精神内核,是珞巴族舞蹈的灵魂,影响着珞巴舞蹈的重要基因逐渐被淡忘,这使得珞巴族舞蹈面临着消亡的危机,这也正是为何当前只有刀舞传承至今,依然能够在当地看到,而巫师舞、火把舞等舞种却只有依靠文献以及当地人的口述去研究,无法在当地实际看到。这足以说明,珞巴族舞蹈的传承目前正面临着时代冲击所带来的的挑战,如果无法回归本真,刀舞也会逐渐成为无法再次见证的舞蹈形式。在信息社会,珞巴族的舞蹈即便在藏区依然在进行着宣传与表演,但是随着科技化的痕迹越来越重,珞巴族舞蹈的魅力则会被不断淡化,这对于观众来说,显然是会影响其对珞巴民族舞蹈认识与认同度的重要问题,因为观众们观看原生态的舞蹈,目的是为了感受到穿越时间与空间的文化魅力,真正感受到珞巴民族舞蹈与众不同的特殊魅力[2]。
三、现代珞巴民族舞的舞台艺术发展
(一)植根于生活的艺术发展
生活永远是艺术的来源,珞巴族传统舞蹈之所以具有如此浓厚的文化特色,正是因其产生与发展的背景,是原生态的珞巴族生活与生产。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泽东主席便已经指出,生活是文艺创作的灵感来源,这一总结,揭示了古今中外所有文化艺术形式的本质以及创作的规律。如果文化与艺术创作脱离了社会生产与生活,便不具备任何内涵与意义。例如由西藏歌舞团亚依所编导的《珞巴人的刀》、《珞巴放歌》等作品,便是基于对珞巴族生活、生产模式以及风土人情的调查了解所设计的,在经过实地调查之后,选取了最具代表性的珞巴族典型文化符号,丰富了舞蹈中的本地文化元素,才能够更好展现出珞巴族的风土以及珞巴族人的性格特征。这种舞蹈,与珞巴族的日常生产与生活有着密切关联,也正是因为贴近珞巴族的生活与生产实际,才能体现出其他民族所不具备的艺术特色。换言之,民族背景是民族文化与艺术生根发展的土壤,亚依则诞生于米林县南伊珞巴民族乡,她所创作的舞蹈作品,也是以家乡的风土民俗为灵感而创作的。亚依从小对于珞巴族的傳统文化耳濡目染,逐渐将珞巴族有文化特色融入了自己所创作的珞巴族舞蹈作品,亚依捕捉到了珞巴族文化的本质特征,并且记住合理的艺术加工,表现出了珞巴族舞蹈的自然之美,带给大众印象深刻的艺术作品,同时也让更多人认识到了珞巴族艺术的魅力。简而言之,只有让珞巴民族舞蹈更接地气,才能体现出这一舞蹈形式粗犷、原生态的特色。
(二)商业化的珞巴族民族舞台艺术
商业化是在市场经济背景下珞巴族民族舞蹈艺术的必然发展趋势,也是必然需求。但是过度的商业化,只会导致利益集团对于珞巴民族舞的过度消费,让珞巴民族舞蹈逐渐脱离本质。失去应有的内涵。虚有其表的珞巴民族舞蹈,对于观众显然是不具备吸引力的,只有秉持合理商业化的基本原则,在不抛弃文化核心的基础上去开展珞巴族的传统舞蹈创新,做好推广、宣传以及其他相关活动的普及,培养大众对于文化艺术的鉴赏能力,才能让珞巴族舞蹈受到更多人的认可。此处以林芝地区的调查情况为例,当地的珞巴民族舞蹈是渗透到当地旅游产业当中的,在旅游旺季,旅行团会带领游客去观赏大型的舞剧表演,而珞巴族民族舞蹈则是其中的一个篇章,主要描述的内容,是珞巴族男子狩猎以及大家共同欢庆的美好场景。为了体现视觉冲击力,舞台的布景设计使用了大面积的LED显示屏幕,可用于播放立体的实景视频,同时配合符合舞蹈情境的音乐,让观众感受猎人狩猎时的紧张氛围。这种表演方式,看似是十分先进且具有感染力的,但实际上是完全淡化了珞巴民族舞蹈原生态特色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其一是舞者普遍来自于本地的民间艺术团,同時学习了许多舞蹈种类,不仅限于珞巴舞,这反而会导致舞者体现出技能范而不精的问题。其二是过度的科技化加工,导致舞蹈的感官刺激得到强化,但感染力大幅削弱,甚至是在跳刀舞时,伴舞者为斗舞者欢呼喊出的口号,都是通过音响去播放的,无法让观众感受到身临其境的感觉。其三是舞蹈服饰无法体现出原生态特色,或是根本不符合最基本的珞巴族礼节。珞巴族的传统服饰是具有浓厚民族特色的,珞巴族人普遍会佩戴波结,即是一种蓝色珠子串成的项链,这种珠子,珞巴族人只会作为项链佩戴,而并不会作为手链或是脚链去佩戴,但是在当地的珞巴舞蹈表演过程中,却能够发现舞者在手腕与脚腕上佩戴这类装饰。而且本族的男子,在佩刀时,为方便在遇到猎物或是敌人时迅速拔刀,普遍是将刀鞘横跨在腰间,但是在实际观察现场表演时,则能够发现表演者是将刀鞘正挂在腰前的,失去了基本的美感,也并不符合珞巴族的实际生活与生产习惯。虽然当前的文化发展趋势下,我们已经很难再还原珞巴族的原始舞蹈环境,但是为了尽可能体现出珞巴族舞蹈的魅力,使其文化吸引力得到进一步体现,同时体现出商业价值,必须要多做功课,不但要深入探索珞巴族的民族舞蹈发展历史,同时也要不断完善表演设计,让观众感受到舞台创作的用心,才更容易投入情境,受到这种民族舞蹈的吸引,感受到民族舞蹈的魅力。即便无法保证环境的整体还原,也要尽可能提升布景的真实性,舞者的服装以及装饰上更要考究,要基于更多原始资料去做好舞台服装以及小道具的设计。最后是要不断拓展珞巴族舞蹈的宣传范围,要借助网络、公益演出等不同的方式,让更多人认识到珞巴族舞蹈,体会到珞巴族民族舞蹈原汁原味的魅力[3]。
结语:
珞巴民族舞的研究,目的是为了让这一艺术形式为更多人所知晓,所关注。面临着文化交流频繁、文化渗透愈发深入的发展趋势,我国的传统文化愈发被社会大众淡忘,而对于珞巴民族舞的生态探讨,则是推动这种艺术形式发展与传承的必要过程,因此本文展开了进一步分析,希望未来我国的珞巴民族舞蹈能够得到更广泛的认识与认可。
参考文献:
[1]罗旦.西藏米林县南伊乡珞巴族舞蹈形式初探[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20(02):43-45.
[2]贺长亮.珞巴族舞蹈生态研究[D].西藏大学,2014.
[3]李家平.珞巴族舞蹈概况[J].西藏艺术研究,1988(04):1-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环喜马拉雅艺术图谱绘制”项目编号19ZD A045。
作者简介:毛欢,出生年月:89年4月,性别:女,民族:藏族,籍贯:四川汶川,职称:助教,学历:硕士,研究方向:音乐与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