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林道静

2021-07-30 11:24侯建魁
传记文学 2021年7期
关键词:江华革命

侯建魁

铜陵学院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

《青春之歌》是一部全面反映20世纪30年代学生运动的长篇小说,展现了从“九一八”到“一二·九”时期,北京等地爱国大学生为反对反动派统治、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拯救危难中的祖国而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真实、生动地揭示了一代知识分子走向革命的必由之路。

小说主人公林道静是一个由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共产主义战士的艺术典型。这一成长过程是万分艰难的蜕变过程,是由一个个小的蜕变最终汇成大的蜕变,而每一次小的蜕变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甚至是生命危险。如是,小说生动细致地书写了她向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转变的三个阶段。

出身与出走

林道静的出身对她一生,尤其对她婚恋的选择和最终成长为一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有着重大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是决定性的影响。林道静出生在一个大地主家庭,听起来她是“大户人家大小姐”,但事实却远非如此,这与她的生母的出身及早亡有着莫大关系。

林道静的生母名为秀妮。秀妮出身贫苦,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好姑娘。为了照顾多病的祖父,秀妮一直没有出嫁。直到21 岁的那年冬天,北平城里的大地主林伯唐来到秀妮所在的村子收租。这个无耻的地主看中了秀妮这个带点“野味”的姑娘,于是不顾秀妮和祖父的坚决反对,用尽种种卑劣手段,最终强行占有了秀妮。不久,秀妮怀孕,诞下一女,此女便是林道静。生下女儿的秀妮,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然而她的厄运并未就此终止。不久之后,林伯唐的大太太徐凤英带人强行夺走了小道静,辱骂秀妮是“不要脸的穷女人”,然后又将她当作礼物送给了一个朋友。秀妮拼命逃出来,每天在林伯唐家门前要孩子,然而不但没要回孩子,反倒被赶回了农村。回村之后,秀妮原本想着可以继续和祖父相依为命,然而在听说了祖父早在她被林伯唐带走那天就已经投河自尽的消息之后,她再也生无可恋,毫不犹豫地步了祖父的后尘,匆匆结束了自己花朵般的年轻生命。

杨沫

生母秀妮被赶走后,小道静只能在徐凤英的淫威下艰难成长:吃不饱穿不暖,她忍了;异母弟欺负她,她忍了;徐凤英经常对她暴力相向,她也忍了。她就这样“像小狗似的活下来了”。这样的出身和成长环境,无疑让小道静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家里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年老的佣人王妈心疼她,她有什么需求都会跟王妈诉说,她的眼泪也只会对着王妈流。这使得林道静从小就对底层劳动人民有更多好感,且在长大之后会自然地产生为了劳苦大众能过上幸福安康生活而坚持不懈努力奋斗的带有革命斗争性质的想法和动机。

林道静7 岁那年,徐凤英为了“不赔本”,即养林道静要像物品一样获得至少与养育成本相匹配的回报,她决定让小道静“念念书”,因为“具有一定的学历”是“那个时代的时髦妇女要嫁一个有钱有势的丈夫所必备的条件”。就这样,林道静获得了读书的机会。她喜欢读书,尤其喜欢读文艺作品。书籍培养了她丰富的想象力和对于美好未来的憧憬,她是个海阔天空般喜欢幻想的单纯姑娘,因此读书越多,她的想法就越细腻,她的愿景也越美好。然而世事无常,就在她高中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毕业的时候,家里破产了,她的父亲——那个道貌岸然的地主林伯唐因输了官司而身败名裂,并把家里的钱财席卷一空,带着姨太太离家逃走了。于是林道静就成了徐凤英眼中“唯一的财产”。徐凤英软硬兼施,想尽办法逼迫林道静嫁给有财有势的胡局长。眼见林道静死活不同意,她便破口大骂林道静是“住山洞的穷婆娘、卖淫的小老婆”所生养的“贱货”。这番话让林道静崩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更不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如徐凤英口中所辱骂的这般下贱。她去问那位善良的老佣人王妈自己亲生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王妈再也忍不住悲伤,哽咽着将秀妮的故事全部讲给林道静听。

听完亲生母亲秀妮的悲惨遭遇,林道静总算彻底明白了自己从小被残忍虐待的真实原因,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徐凤英会让她读书,明白了为什么徐凤英会千方百计地逼迫她嫁给胡局长,也明白了为什么亲生母亲秀妮在徐凤英的口中是那样的不堪。于是,林道静对这个所谓的“家”的最后一点温情也消逝了,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继母徐凤英有任何善意的幻想;同时,她也不再像最初知道继母逼迫自己嫁给“阔佬”时那样崩溃和软弱到一度想要寻死了。她变得坚强起来,“她发誓要永远离开这个可恨的家庭,永远不再登这个罪恶的大门”。首先,林道静果决地选择离家“出走”,来到北戴河的一个名为杨庄的小渔村,找在杨庄小学做教员的表哥张文清,希望谋得一份差事养活自己,却没想到表哥夫妇已然辞职离开了此地。这让她措手不及,顿时陷入了迷茫。走投无路的她此时左右为难:继续留在此地,也找不到谋生的职业;想要离开此地,却又没有路费。就在此时,杨庄小学的校长余敬唐出现了。余校长热情地表示只要跟鲍县长汇报一声,就可以给林道静一个小学教员的位置。林道静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困难之际竟能遇到这样温和儒雅、乐于助人的余校长,她感到踏实了很多。但其后某天,她回到住处时碰巧听到了余校长一帮人边打麻将边闲聊,这才明白余校长留下她是为了将她当作礼物敬献给鲍县长。

顿时,林道静重燃的希望再次破灭,现实的残酷和对未来的绝望将她彻底击垮。于是她决定选择大海作为自己的最终归宿,但就在她跳向大海的一刹那,北平大学国文系的大学生余永泽救了她。余永泽的言谈举止打动了林道静,使她暂时忘掉了一切危难和痛苦,她听从了余永泽的劝说,决定留在杨庄当小学教员,并且对教书生活和求知若渴的孩子们也渐渐产生了兴趣。

除了讲授基本知识,正义感十足的林道静也经常在课堂上宣讲爱国教育,把“九一八”事变的惨状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罪行,以及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一口气向小学生们讲了整整一堂课,激起了孩子们强烈的爱国情绪,但这却招来了余敬唐等人的嘲讽和打击。于是,林道静决心离开此地,再一次出走。

觉醒与决裂

林道静并未正式向余敬唐辞去职务,而是像当初从北平逃来北戴河一样,她又悄然从北戴河逃回了北平。离开杨庄小学的想法是坚决的,然而回到北平之后以何谋生却是迷茫的。因此,直到火车快到站了,她才下定决心去投奔朋友王晓燕。王晓燕和林道静同岁,是个“沉静、善良”的好姑娘。她的父亲王鸿宾是北大历史系教授,母亲是个温顺有知识的家庭妇女。这样的家庭温暖和谐,与林道静的出身是截然不同的。王晓燕从小生活在这样平静美好的小家庭中,所以性格不像林道静那样奔放、大胆。回到北平的当天晚上,林道静便和余永泽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林道静在王晓燕家,晓燕和她的父母对林道静都很好,然而这究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林道静决定尽快找到一份职业以解决生活问题。只是找工作远比她当初逃回北平时想象的难得多。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她只是四处碰壁。某天她看到一则征聘家庭教师的广告,便满心欢喜地前去应聘,结果等待她的竟是一位一直“用两只贼溜溜的混浊的眼睛”不停地打量她的臃肿笨拙不怀好意的日本人。她赶快起身告辞,猛地逃了出来。之后,她去找了余永泽。她原本希望能够从恋人这里得到安慰和鼓励,以使她再次鼓起寻找工作的勇气。然而余永泽却全盘否定了她的努力,他严肃地对林道静说“这个社会别说是你,就是比你能耐大、阅历多的男子”也会“碰得头破血流”,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林道静只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弱女子。尽管这番话让林道静“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烦躁”,但她终于还是没抵抗住余永泽的柔声哀求,和余永泽同居了。

起初,余永泽的温存和体贴,让林道静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她的内心也再次感到踏实和舒适。但既然林道静“只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弱女子”,那么在余永泽看来,他们的同居生活应该是“我(余永泽)下课回来,你(林道静)亲手替我做熟了饭”式的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生活模式。这显然与林道静预想的新知识女性的“平等互助,相偎相依,互不干涉,共同进步”的理想生活模式完全相悖。因此,林道静和余永泽的同居生活很快便出现了裂隙。

电影《青春之歌》海报

余永泽家的老佃户魏三大伯近两年收成欠佳,被余永泽的父亲催逼交租。老佃户无奈,只得外出投亲借钱,然而却未能找到人,于是穷困潦倒、失魂落魄的他辗转来到了余永泽家门前,希望余永泽这位“大少爷”能借给他几块钱做回乡路费。可令林道静万万没想到的是,余永泽不仅拒不借给魏三大伯钱,还冷语相向;林道静同情魏三大伯的遭遇,悄悄给了他10 块钱。这让余永泽非常愤怒,他第一次对林道静发火,质问她:“拿着我的钱装好人,这是什么意思。”林道静万万没想到,余永泽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有求于人之时,余永泽变得极度谄媚,但在得知所求之人无法帮到他之后,他又在背后咒骂此人。看到余永泽对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之后,林道静似乎看透了爱人的真面目,心中满是失望和伤痛。林道静“被现实的鞭子从幻觉中抽醒来了”。她开始认真反观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整天都是“刷锅、洗碗、买菜、做饭、洗衣、缝补等琐细的家务,读书的时间少了;海阔天空遥望将来的梦想也渐渐衰退下去”。她因此感到“沉闷、窒息”。最可悲的是,她曾经挚爱的恋人余永泽竟只是个“自私的、平庸的、只注重琐碎生活的男子”,他那“骑士兼诗人的风度”已全部消失。

后来,林道静结识了卢嘉川、许宁、郑瑾、戴愉等一批爱国学生。她原本就是倾向革命的热血爱国青年,于是在卢嘉川等人的引导和帮助下,林道静开始如饥似渴地阅读革命书籍,一旦遇到读不懂的内容,她便积攒下来,等下一次遇到卢嘉川等人时,便一股脑地说出来向他们请教。她听从卢嘉川的建议,认识到只阅读书籍和学习理论知识是不够的,于是她开始积极参加进步活动。然而心胸狭隘且自私懦弱的余永泽却一心怀疑林道静被其他男人引诱了。林道静也曾十分坦诚地将自己近来新认识的朋友和自己想要去参加的进步活动毫无保留地讲述给余永泽听,但余永泽不但完全听不下去,而且皱紧眉头跟林道静讲:“这是危险的!一顶红帽子往你头上一戴,要杀头的呀。”林道静底气十足地反驳余永泽:“为什么咱们就不该前进一步,做一点有益大众、有益国家的事呢?”余永泽只得搪塞过去,最后说“想埋头读点书”,“我们成家了,还是走稳当点的路”。自此,林道静认识到余永泽是个只会空喊口号的胆小鬼。之后,尽管余永泽极力反对,林道静还是和北大学生一起上街,参加了纪念“三一八”的大游行。

电影《青春之歌》剧照

后来,戴愉叛变党组织,组织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许宁、侯瑞等进步学生被捕。卢嘉川为躲避敌人追捕来到了林道静的住处。卢嘉川请求林道静帮他送一封信,他则躲在林道静家暂避风头。在林道静出门前,卢嘉川再三叮嘱林道静千万不要将自己躲在她家的消息告诉余永泽,并且尽可能拖延余永泽回家的时间。然而,尽管林道静已经对余永泽万般失望,她还是怀着对余永泽最后的信任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她天真地以为无论余永泽之前如何反对她参与进步活动,在卢嘉川万分危难之际,余永泽都不会袖手旁观或落井下石,结果却再次出乎了她的预想。当林道静外出替卢嘉川送信时,余永泽回到家里见到了卢嘉川,出于自私和嫉恨的心理,他冷酷地将卢嘉川赶出家门,结果卢嘉川也被捕入狱了。

至此,林道静终于彻底明白了政治上有根本分歧的“伴侣”是完全无法生活在一起的,仅靠着所谓的情感来维系,幻想着和平共居、互不相扰,是纯粹的自欺欺人。于是,她终于下定决心和余永泽决裂:给余永泽留下一张诀别的纸条之后,“经过内心的斗争”和“痛心的自我批判”,她终于走出了“那间给了她幸福又使她无限痛苦”的小房子。未来的林道静,即将正式走上革命的新道路。

旧我与救亡

卢嘉川、许宁等进步学生和革命人士在狱中仍坚持斗争,一些革命者已被反动派残忍杀害,革命陷入了低潮。林道静与所有进步朋友都失去了联系,她把卢嘉川临走前留下的一包宣传品拿出来,想起卢嘉川对她说过的话,备受鼓舞。她开始独立作战。她靠黑夜的掩护钻进大大小小的胡同里张贴革命宣传标语和散发传单。青年们看到标语和传单后深受鼓舞,他们相信共产党又活跃起来了,革命高潮也许又要来到了。

敌人对此自然非常害怕。他们继续加紧对共产党员和革命人士等的搜捕和迫害。叛徒戴愉自然也不例外。他以革命者的面目骗取了林道静的信任。此时的林道静还没有彻底去除自己小资产阶级的软弱动摇心理和对革命不切实际的幻想,尽管她已然察觉到戴愉在某些方面似乎存在问题,但仍不愿相信革命者内部也会出现叛徒,所以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例如散发传单和张贴标语等事迹,向戴愉和盘托出。结果可想而知,林道静也因戴愉的出卖而惨遭逮捕。此时,一直觊觎林道静的胡局长摇身一变成为党部特务,亲自出面对她利诱恐吓,但她都不为所动。敌人没办法就放了她,但她依旧被特务们监视着。此时,王晓燕和李槐英来到她的身边,之后在王晓燕父亲和她朋友们的帮助和掩护下,林道静平安地逃出了北平,来到定县当了一名小学教员。

几个月后,郑瑾介绍了一位名叫江华的同志来到林道静这里。此时正因革命前路迷茫而苦闷孤独的她,见到了江华,也就是领导纪念“三一八”游行的革命同志李孟瑜,她高兴极了。江华是一位地下党员,他又给林道静讲了许多革命道理,教导她如何了解农民的疾苦,如何深入到农民当中去组织农民站起来和地主老财作斗争。在江华的直接领导下,林道静积极参与了麦收时农民抢收麦子的革命活动,但由于在此次活动中林道静已暴露,江华通知她逃回北平。林道静按照江华的指示回到北平,去找郑瑾联系,但没有找到。不久,林道静再次被捕。她拒绝在“自首书”上签字,遭到敌人的严刑拷打。在牢里她见到了郑瑾。郑瑾的革命精神给了林道静和难友们巨大的鼓舞。郑瑾被害后,林道静揭穿了扮作囚犯前来“统战”的女特务的无耻行径,开始参加狱中的绝食斗争。

此时,来到北平的江华和获释的侯瑞开始营救狱中的同志。日寇占领北平前夕,在同志们的营救下,由王鸿宾教授出面保释林道静出狱。与此同时,在江华等人的介绍下,组织上研究了林道静的全部历史,考察了她在狱中的表现,对于她先前的入党请求,决定批准她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之后她化名路芳到北大做学生工作,组织爱国学生和国民党进行斗争。然而这入党之后的第一项工作却远没有林道静最初想象的那般顺利。由于叛徒戴愉的欺骗,王晓燕反倒以为林道静是叛徒,遂与她决裂。林道静在北大校园里遭到了学生中的特务王忠等人的毒打,但她毫不屈服,仍坚持斗争。在党的指示下,她和侯瑞积极争取王晓燕。他们以有力的证据揭穿了混在学生中的特务王忠等人,王晓燕开始醒悟了。叛徒戴愉也因此被上司毫不留情地除掉。

尽管学生工作的局势有所改善,但林道静却依旧苦于革命工作进展缓慢而再次陷入迷茫,此时,江华又带来了党的新指示。这犹如一剂猛药,林道静的态度更坚决果断了。她和侯瑞一个班一个班地去发动学生,及时抓住学生的苦闷心理给予启发引导,把学生都组织起来,几个系先后成立了学生自治会。

一天早饭时分,江华冒着大雪来告诉林道静,市委决定由学联组织“一二·九”大游行。在1935年12月9日,轰轰烈烈的“一二·九”运动爆发了。由于发高烧,林道静没能参加“一二·九”大游行。“一二·九”之后的一星期内,党紧密地团结了各个学校涌现出来的大批积极分子,广大爱国青年也纷纷奔赴到民族解放的战场上来。党的力量、人民的力量都迅速扩大了。为了继续扩大“一二·九”运动的成果,为了发动更多的群众涌向正义的爱国之路,为了反对出卖华北的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成立,12月15日晚,党领导学联的负责人决定在12月16日伪“冀察政务委员会”正式成立的日子,再一次号召全市的大中学校来一次规模更大的示威游行。江华连夜通知林道静关于第二天的行动计划,北大的工作他全部交给林道静负责。林道静整整奔忙了一夜:她、侯瑞和其他党员以及积极分子们,分头分工负责组织,终于在三四个钟头内秘密动员了一批北大同学去参加游行示威。一切组织布置妥当之后,她迅速奔向集合地。在游行队伍中,林道静首先看见了李槐英——这位曾经同情和帮助过她的女学生,后来不问政治,当了“校花”“皇后”,可是日寇的暴行,终于使她觉悟过来。王晓燕的父母也来参加游行了。工人、小贩、公务员、洋车夫、新闻记者、年轻的家庭主妇、退伍的士兵都陆续涌到游行队伍中来。无穷无尽的人流、鲜明夺目的旗帜、嘶哑悲壮的口号、沸腾在古老故都的街头和上空,雄健的步伐继续不停地前进。

至此,在严酷的革命暴风雨中,林道静经历了生与死的严峻考验,完全克服了小资产阶级思想,铸造了崭新的灵魂,成为了一名坚定的拯救民族危亡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

林道静的三次决裂

林道静由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一名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经历了三次重大决裂。第一次是为求得个人解放,与封建旧家庭决裂;第二次是为争取民族解放,与个人小家庭决裂;第三次是为整个无产阶级的解放,与小资产阶级旧我决裂。林道静形象的典型意义在于说明知识分子只有把个人命运同国家命运和民族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才会有真正的前途。激越青春、坎坷爱情、民族危难、革命风暴等复杂的人生经历交织在一起,共同造就了坚强、隐忍的林道静。

注释:

[1][2][3][4][5][6][7][8][10][11][12][13][14][15][16][17]杨沫著:《青春之歌》,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版,第10 页、16 页、20 页、78 页、79 页、79 页、79 页、79 页、93 页、99 页、99 页、99 页、116 页、116 页、116 页、216 页。

[9]李杨:《“人在历史中成长”——〈青春之歌〉与“新文学”的现代性问题》,《文学评论》2009年第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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