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鲜花巢穴。被织就的欢乐
在紫竹前露出破綻。沉默的巴西龟
龇牙冷对着在屋檐前躲雨的飞蛾。
在蝴蝶兰上逗留的片刻,有一道
致命的抓痕,向春天交出告白书。
起先,我们搬运园丁们的半成品,
用花朵来充塞日益苍白的生活。
直到出现闪亮的种子包装盒,
它们塞进生活干枯的土壤,
等待内心释放及时的春雨。
搬运锄头、铲子这样的器具就是
在商业文明中植入农业的记忆。
从农场里收获的胚芽,占领着
天台的属地。它们被流放进
水泥的王国。致敬冰冷的宁古塔。
移植的欢乐,在豆苗的藤蔓中
得以施展。夏日的午后从制高点
能够瞥见花卉世界幽深的窄巷。
当蛞蝓行军在夜晚的盲道,
巴西龟是否闻到了血腥?
而水泥的戕害终究来临,它们带着
现代社会的高温。将熔化园艺铸造的
植物铜像。每一个城市的焚尸炉
都在消解着种植造就的善意。当有限的
哀悼鸣响,那里又将变成城市建筑。
它将拥有不容置喙的整饬感,如同
造物主编排的基因排序。在光滑表面
会有昆虫在上面收集露珠。像往日时光
匠人们会开辟一小块绿地,在房屋中央
勾引着人们,在天台建立农业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