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概况及其价格影响因素

周琦深，王彬俨，刘 浩，赵 越，周宇青

(中国地质大学珠宝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1 研究背景

一直以来，红宝石都受到人们广泛的追捧，尤其受到皇家的喜爱，在东西方都有着极高的地位[1-2]。2006年2月，1颗8.62 ct的红宝石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363.748万美元的高价，拍下它的是著名珠宝品牌创始人劳伦斯·格拉夫，他将其命名为“The Graff Ruby”；2014年11月，“The Graff Ruby”再次出现在拍卖场上，这次它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860万美元成交。短短8年间，“The Graff Ruby”的价格增长为原来的2.36倍。2015年5月，1颗25.59 ct的缅甸“鸽血红”红宝石在苏富比日内瓦拍卖会上以约3 048万美元拍出，创下了至今为止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最高成交价记录，将市场对红宝石的关注热度推上新的高潮。

拍卖(Auction)，亦成为竞买，是商业中的一种买卖形式。拍卖有很多方式，常用的拍卖方式有4种[3]：(1)英式拍卖(升价式拍卖)，采用公开竞价，出价最高者获得此标的物，主要用来出售艺术品等不易估价且价格高昂的商品；(2)荷式拍卖(降价式拍卖)，亦采用公开报价，从某一高价逐渐降价，直至有买家接受价格，主要用来出售茶叶、鲜花、皮草等不易久存的大宗商品；(3)第一价格拍卖，一种封闭价格竞拍，有意竞拍者分别封闭式报价，标的物出售给出价最高者，主要用于政府资源分配；(4)第二价格拍卖，亦采用封闭报价，标的物出售给出价第二高者，主要用于金融市场中的债券和信贷分配。前两种拍卖方式是价格公开式拍卖，业内称为“明标”，主要功能是实现商品的流通和合理配置资源，追求商品的最高价值；后两种拍卖方式的报价是封闭的，业内称为“暗标”，能否中标，要凭借预测和运气，是一种信息不对称下的博弈行为[4]。缅甸翡翠原石公盘中，部分采取价格封闭式拍卖“暗标”，为翡翠的价格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因素。而在珠宝拍卖市场上使用最多的是英式拍卖，珠宝在拍卖时被公开出售给出价最高的竞拍者，在此价格上总需求量等于总供应量，可以展现出珠宝拍品的最大价值。著名拍卖行每年在世界各地举行的拍卖会上，珠宝拍品备受关注：拍卖的结果对钻石和有色宝石的市场价格产生了重大影响[5]，某件珠宝首饰公开的拍卖成交价格成为该品类珠宝市场定价的重要参考；购买名贵珠宝(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等)，可以作为投资升值，规避市场风险的有效手段[6]。

此前学者们对红宝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宝石学特征方面，而对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和市场行情的研究较少。对此，笔者所在团队收集整理了全球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的相关数据，并进行定量分析。笔者将基于对全球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数据的分析，描述市场行情概况，探究红宝石品质对拍卖价格的影响，以帮助宝石从业者更加深入地了解全球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更加准确地预判未来市场趋势，同时为投资者、收藏家提供红宝石首饰拍卖信息和购买参考。

2 研究数据

笔者团队在收集资料时发现，佳士得拍卖有限公司(简称“佳士得”)、苏富比拍卖有限公司(简称“苏富比”)、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简称“保利”)、中国嘉德拍卖有限公司(简称“嘉德”)、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简称“匡时”)、邦瀚斯拍卖行(简称“邦瀚斯”)、菲利普斯拍卖行(简称“菲利普斯”)公开了大量的拍卖记录。笔者团队追踪了2008年-2019年连续12年间，由以上7家拍卖行举行的拍卖会，收集并整理了其在中国、美国、瑞士、英国等国家的红宝石首饰拍卖数据2 027条，红宝石首饰主要为红宝石裸石或以红宝石为主石的镶嵌首饰。

本研究主要以世界著名拍卖行公开的拍卖数据为支撑，通过对数据收集、整理、统计后进行描述性分析。整理其拍卖纪录并编制成表格，信息包括拍卖日期、拍卖地点、拍卖行、拍卖时间、款式、颜色、透明度、重量、净度处理、产地、成交价格等。所有拍卖成交价格均包含买家佣金，拍卖价格和克拉价格均按当时的汇率换算成美元来计算。

3 全球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概况

该部分主要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来展示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情况。在时间上，笔者梳理出2008年-2019年，红宝石首饰市场拍卖价格和成交规模的变化趋势；在空间上，主要考察全球重要的拍卖行和拍卖市场的交易情况。

3.1 成交规模及拍卖价格

笔者统计了2008-2019年以上7家拍卖行在全球范围内的拍卖数据，经整理与计算，拍卖成交记录中的拍品成交件数、成交金额、平均成交价和平均克拉单价如表1所示。

表1 2008年-2019年全球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成交规模及拍卖价格

2008年-2019年，7家拍卖行红宝石首饰全球拍卖成交总额为39 711.77万美元。其中，拍品成交件数、成交总金额、平均成交价和平均克拉单价在2009年达到最低，分别为成交件数66件、成交总金额211.97万美元、平均成交价3.21万美元/笔和平均克拉单价1.01万美元；拍品成交件数、成交总金额、平均成交价和平均克拉单价分别在2017年(成交件数241件)、2015年(成交总金额7 640.17万美元)、2015年(平均成交价37.09万美元/笔)和2014年(平均克拉单价4.99万美元)达到最高。

2008年以来，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行情波动较为明显。从2009年触底之后快速升温，直至2015年到达最高，之后有所回落，至今逐渐降低。笔者认为，红宝石首饰的市场行情的变化可能与国际经济形势相关，2008年的全球经济危机打压了红宝石首饰拍卖交易，此后的全球经济回暖，刺激了红宝石首饰交易。2017年以来，贸易政策改变、全球金融环境突然恶化以及地缘政治局势的日益紧张给全球经济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同时影响了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7]。

在过去数年的珠宝首饰拍卖记录中，红宝石首饰创纪录的拍卖成交价格外引人关注，一些创纪录的顶级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甚至可以作为标志，指示着该品类珠宝首饰拍卖行情，并影响着该品类珠宝首饰的市场价格[8-14]。2008年-2019年，每年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中单件红宝石首饰拍品的最高成交价和最高克拉单价如图1。这些 “标志性”(即取得单件拍品最高成交价或最高克拉单价)红宝石首饰拍品是拍卖场上受人关注的焦点，为其市场价格变化趋势提供了重要参考，是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红宝石首饰拍品。

图1 2008年-2019年国际红宝石首饰单件拍品最高成交价和最高克拉单价Fig.1 The highest price and highest average price per carat of international ruby jewelry auction in 2008-2019注：数据来源世界珠宝拍卖数据平台(WJADP.com)

由图1可知，2008年-2019年间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中，每年单件红宝石首饰拍品最高成交价和最高克拉单价在2015年达到最大值。创下最高成交价和最高克拉单价的纪录的拍品是2颗不同的红宝石：1颗25.59 ct名为“Sunrise”的红宝石戒指,在佳士得日内瓦拍卖会上以3 048.59万美元成交，创下最高成交价的纪录；1颗名为“Crimson Flame”的红宝石戒指在佳士得香港拍卖会上创下克拉单价121.62万美元的纪录。图1中每年红宝石首饰单件拍品最高成交价和最高克拉单价的变化趋势与表1中反映的红宝石首饰拍卖规模与拍卖价格的变化趋势相似，“标志性”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价格在与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交易规模和市场火热程度存在一定关联。

3.2 不同拍卖行及拍卖地区红宝石首饰成交量和成交金额

统计2008年-2019年苏富比、佳士得、邦瀚斯、菲利普斯、保利、匡时和嘉德7家拍卖行的拍卖纪录发现，它们在英国、美国、瑞士、中国、阿联酋和澳大利亚等10个国家有红宝石首饰的拍卖纪录，共计2 027条。其中，英国(747条)、美国(420条)、瑞士(364条)和中国(353条)的拍卖占绝大部分(93%)，是国际上主要的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因此，笔者罗列了不同地区与不同拍卖行中红宝石首饰成交量和成交金额(表2)，以反映国际红宝石首饰主要拍卖市场成交情况。

由表2可知，红宝石首饰拍卖主要集中在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行，两者的成交总额(36 315.39万美元)占国际主要拍卖市场成交总额(39 343.40万美元)的92.30%以上。对比成交量和成交金额，可以发现，邦瀚斯拍卖行的成交量更多，但苏富比拍卖行红宝石首饰的成交金额是邦瀚斯拍卖行红宝石首饰成交金额的16倍以上，说明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行存在单笔成交价较高的红宝石拍品，一定程度上说明这2家拍卖行的红宝石首饰拍品品质更高。

保利、匡时和嘉德是来自中国的拍卖行，只在国内有交易纪录，其成交记录中也不乏一些高品质的红宝石首饰拍品，但与国际上的著名拍卖行相比，还有很大差距。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行分别创建于1744年和1766年，拥有超过200年的历史，提供各类高端艺术品的拍卖服务。邦瀚斯成立于1793年，珠宝首饰拍卖是其最重要和引以为傲的业务。我国嘉德拍卖行的首次珠宝首饰拍卖始于1995年，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成立较早的拍卖行；保利的珠宝拍卖业务在2009年启动，此后也多次创下亚洲珠宝拍卖纪录[15-16]。国外著名拍卖行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拍卖经验，相比之下，中国拍卖行在短时间内取得斐然的成绩实属不易。另一方面也说明，中国竞拍者对珠宝首饰的热情之高，中国的珠宝首饰拍卖市场正蓬勃发展。

红宝石首饰的拍卖市场主要集中在瑞士和中国，由表2可知，2008年-2019年7家拍卖行在瑞士和中国的红宝石首饰拍卖成交量总计717笔，成交金额总计31 976.60万美元。成交量和成交总金额分别占国际红宝石首饰主要拍卖市场(即英国、美国、瑞士和中国)的38.05%和81.28%。 其中，红宝石首饰拍卖在中国地区成交量只占国际红宝石首饰主要拍卖市场中成交量的18.73%，而成交金额占41.72%，相当多的高级红宝石首饰拍卖集中在中国市场。2008年-2019年间，中国是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最大的市场，红宝石首饰拍卖在中国市场具有巨大潜力和广阔的前景。

4 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影响因素

根据国际彩色宝石协会(ICA)的信息，影响彩色宝石质量的因素包括颜色、重量、切工、净度、是否经优化处理和产地等[17]。红宝石的质量是其拍卖价格的决定因素，本研究将从颜色、产地、重量、净度(优化)处理、特殊光学效应和琢型等方面对影响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的因素进行浅析。

4.1 颜色

红宝石的颜色有红色、橙红色、紫红色和粉红色等，其颜色直接影响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价格。红宝石首饰在进行拍卖之前会被拍卖行或第三方鉴定机构评定颜色类型，如粉红色(带粉色调)、紫红色(带紫色调)和红色等；有些红色(不带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拍品还会被评定颜色等级，如红色(中等强度)、红色(强)和“鸽血红”等。

笔者收集2008年-2019年7家拍卖行的红宝石首饰成交拍卖数据中包括粉红色(带粉色调)的红宝石首饰21颗、紫红色(带紫色调)的红宝石首饰55颗，红色(不带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1 232颗)。 在红色(不带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中部分被评定有颜色等级包括：红色(中等强度)18颗、红色(强)13颗和“鸽血红”159颗。选取13颗重量为4～5 ct产自缅甸的垫形琢型的红色(不带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的平均克拉单价为参照标准(影响程度设为0)。在收集到的数据中，分别找到1颗重量在4～5 ct之间，产自缅甸(粉红色的产自越南)垫形琢型且其他品质类似的粉红色、紫红色、红色(中等强度)、红色(强)和“鸽血红”的红宝石首饰计算克拉单价，对比不同的颜色及颜色等级对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的平均影响如图2。

图2 不同颜色及颜色等级对红宝石首饰平均克拉单价的影响程度Fig.2 Influence of different colorus and colour grades on average carat unit price of ruby jewelry注：影响程度(%)=该颜色(颜色等级)平均克拉单价/红色(不带次要色调)平均克拉单价(%)-100%,数据来源于世界珠宝拍卖数据平台(WJADP.com)

由图2可知，相对于红色的红宝石首饰，带粉色和紫色调对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有负面影响。颜色等级“红色(中等强度)”对红宝石首饰价格有微弱的提升作用，颜色等级“红色(强)”对红宝石首饰的价格有较强的提升作用，而颜色等级为“鸽血红”的红宝石首饰价格可提升数倍。

“鸽血红”作为红宝石颜色等级中的商业名词，由国际著名宝石鉴定机构GRS于1996年率先提出，最早用来描述缅甸产出的颜色如鸽子血般鲜红的极品红宝石。2015年两家著名宝石鉴定机构SSEF和Gübelin统一了“鸽血红”的鉴定标准。由于新的红宝石矿不断被发现，“鸽血红”已不再仅限用于缅甸地区的顶级红宝石，如莫桑比克、马达加斯加、塔吉克斯坦等一些新兴矿区的符合条件的顶级红宝石也可称为“鸽血红”[18-19]。时至今日。“鸽血红”依然是顶级红宝石的重要标签，拍卖市场上，1颗“鸽血红”红宝石的价格是普通红宝石的数倍。一直以来，“鸽血红”红宝石首饰在拍卖场上被大众聚焦，拍卖价格新纪录绝大多数都由其创造。

4.2 产地

经整理拍卖纪录，将标有主石产地的960件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信息进行归纳统计发现，2008年-2019年，国际拍卖的红宝石首饰主要来自缅甸、泰国、东非地区(包括莫桑比克、坦桑尼亚、马达加斯加、马拉维、肯尼亚等)、斯里兰卡和越南等国家。将来自以上地区的红宝石首饰拍卖拍品成交件数和成交金额制成饼状图,如图3所示。

图3 不同产地红宝石首饰拍品的成交件数(a)和成交金额(b)百分比Fig.3 The percentage of transaction number(a) and transaction amount(b) of ruby jewelry from different origins

结果(图3)显示，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中标有产地的红宝石首饰大多数(81.13%)产自缅甸，且该产地红宝石首饰拍卖成交金额占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成交金额的绝大部分，为96.71%，标注“鸽血红”的红宝石仅产自于缅甸(126颗)或莫桑比克(26颗)，说明缅甸产出的优质红宝石在国际拍卖市场中拥有重要地位。

对比不同产地红宝石首饰成交克拉单价中位数(将克拉单价按大小顺序排列取中间位置的数值)发现，缅甸红宝石首饰成交克拉单价中位数最高，越南的最低，不同产地的红宝石价格相差较大，缅甸红宝石首饰具有明显的“产地溢价”(图4)。拍卖市场中缅甸红宝石首饰拍品占大部分的原因，还可能是受竞拍者热捧，因此大多数缅甸红宝石首饰拍品被标明产地，而其他产地红宝石首饰被标明产地的比例较低。缅甸红宝石首饰高昂的成交克拉单价中位数印证了缅甸产出的优质红宝石。近年来，莫桑比克也有优质红宝石甚至是“鸽血红”红宝石产出，且价格相对较低，可以持续关注其在未来拍卖市场上的表现。

图4 不同产地红宝石首饰成交克拉单价中位数Fig.4 Median of carat unit price of ruby jewelry from different origins注：“不限”代表已知产地的960颗红宝石首饰成交克拉单价中位数；“东非其他”产地包含了马达加斯加、马拉维、肯尼亚等国家，数据来源世界珠宝拍卖数据平台(WJADP.com)

4.3 重量

重量是衡量宝石价值的重要指标，作为名贵宝石之一的红宝石，随着重量的增加，价格也应该升高。统计不同克拉区间内的红宝石首饰拍卖的平均克拉单价与重量间的关系(图5)。

如图5所示，在15 ct以下，红宝石首饰的平均克拉单价随着重量的升高而升高，在15～20 ct区间内达到最大，在20 ct以后，随重量的升高，平均克拉单价降低。通过核查数据发现，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是，在较大重量区间中的红宝石首饰拍品的其他品质特征下降，如透明度较差，颜色不够好等。一般情况下，大家认为较大的宝石更有价值。但是红宝石的价格受多因素的综合影响。如果其他因素都发挥最大作用，最佳颜色，最好的产地和出众的透明度等，那么较小的红宝石可能更有价值。当然，一些顶级的大颗粒红宝石也会拥有近乎完美的综合质量因素，但一般较为稀少。

图5 不同重量区间的红宝石首饰的平均克拉单价Fig.5 Average price per carat of ruby jewelry in different carat weight ranges注：数据来源：世界珠宝拍卖数据平台(WJADP.com)

4.4 净度(优化)处理

对红宝石进行加热可以改变其颜色、修复裂隙、提高净度，此外，净度的改善还可以通过注油来实现[20-21]。因此，在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中，竞拍者往往也会关注红宝石首饰拍品是否经过了净度(优化)处理。笔者在1 232颗红色(不带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中找到标注了“是否加热”的拍品(887颗)和“是否注油”的拍品(63颗)，并以1 232颗对是否加热或注油不做限制的红宝石首饰总体的平均克拉价格作为参照，分析净度(优化)处理的对红宝石首饰价格影响程度如表3。

由表3可知，标注“未加热”和“未注油”对红宝石首饰的平均克拉价格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而标注了“加热”且“注油”对红宝石平均克拉单价总体的负面影响程度可以高达-70%。与零售交易市场情况类似，购买者热衷于购买未注油和未加热的红宝石首饰。可见，在拍卖时了解该红宝石首饰进行过何种净度处理是非常必要的，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中标注是否经过净度(优化)处理对拍品的成交价格有较大影响。

表3 净度(优化)处理对红宝石首饰平均克拉单价的平均影响程度

4.5 特殊光学效应

星光效应是红宝石较常见的特殊光学效应，具有星光效应的红宝石在外观上和普通红宝石之间的差异非常明显。因此，星光效应会使得红宝石首饰价格发生较大变化。笔者在1 232颗红色(无次要色调)的红宝石首饰中挑选出4颗产自缅甸的6～7 ct的天然星光红宝石首饰和31颗产自缅甸的6～7 ct的天然无星光红宝石首饰，其他品质相似。经分析，前者的平均克拉单价为0.29 万美元，后者的平均克拉单价为6.51万美元。挑选出4颗产自缅甸的10～11 ct的天然星光红宝石首饰和10颗同样产自缅甸的10～11 ct的天然无星光红宝石首饰，其他品质相似，前者的平均克拉单价为0.88万美元，后者的平均克拉单价为14.70 万美元。由此可见，具有星光效应的红宝石价格较低。

4.6 琢型

筛选相同重量范围(2～3 ct)、颜色“鸽血红”、产自缅甸且未经过净度处理的红宝石首饰拍卖纪录，比较不同琢型的平均克拉单价(表4)。对比发现,红宝石平均克拉单价由低到高分别为椭圆形、心形、长方形、圆形和垫形。椭圆形琢型的平均克拉单价最低，垫形红宝石的平均克拉单价最高。椭圆形琢型是红宝石的常见琢型，对切磨工艺要求不高,可以保留较大的重量。垫形琢型较椭圆形更加不常见，切工更复杂且能带来更高的火彩。

表4 不同琢型的红宝石首饰的平均克拉单价Table 4 Average price per carat of ruby jewelry with different cut

5 结论

对2008年-2019年12年间国际范围内红宝石首饰拍卖成交纪录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12年间，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先是不断升温，在2015年前后达到高峰，到近年有所回落。“标志性”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较高的年份，红宝石首饰拍卖市场规模较大，市场火热程度也较高。

(2)红宝石首饰拍卖主要集中在苏富比拍卖行和佳士得拍卖行，红宝石首饰拍卖地主要集中在中国和瑞士，提示可以着重关注苏富比和佳士得两大拍卖行，关注中国和瑞士两大红宝石主要拍卖市场，来追踪国际红宝石首饰拍卖行情。

(3)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价格受到多种因素综合影响，颜色、产地、重量、净度(优化)处理、特殊光学效应、琢型等是影响红宝石品质的重要因素：颜色等级为“鸽血红”、产地为缅甸是高品质红宝石的象征；注油与加热在改善红宝石外观品质的同时，较大程度地影响了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价格；具有星光效应的红宝石首饰拍卖价格较低；垫形琢型红宝石首饰的拍卖价格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