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子安
总的来说,在我的眼里,第一印象决定整体形象。
如同自我出生后看到双亲的第一眼起,他们就一直是严肃认真、稳重可靠和循规蹈矩的代名词,为人父母的责任就像卯榫结构的卡扣一样牢牢嵌入了他们的下半生,过往的痕迹全然磨灭在时光长河中。我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构建出一些模糊的碎片:一个曾在医科大学里留着披头士长发、弹古典吉他的瘦削男孩,参加工作后遇上了一个喜欢骑自行车夜游西湖的漂亮姑娘。
同理,在我这个学生眼中,余伟老师从一开始便是温文尔雅且眼角带笑的语文老师,至于老师是如何从教育的接受者转变为教育的领路人,在这篇文章前我无从得知。
时过多年,不少同窗的名字回忆起来已经相当艰难,但我仍清晰记得余老师欣赏我当时稚嫩的文字,总是会在语文课上给予我鼓励和表扬。若是有一篇过得去的作文,更是会不遗余力,同我一起将我粗糙的文字反复雕琢,有机会还会给我推荐报刊刊登。
现在看来一如当时“老师的老师”郑老师对学生作品的关注和关爱,是一种传承。
这种传承,我后知后觉。
在年前的校庆上,回到母校,再一次面对余老师时,我其实心里多的是惭愧。余老师很看好我的文字,总是有机会就建议我应当去读文学,我却随波逐流读了工科;学生时代喜欢对着纸质书反复钻研阅读的习惯,也逐渐在智能化和碎片化阅读的攻势中轻轻放下,改為拿起手机一目十行;参加工作后更是每日在业务和文山会海中来回奔波,什么文学素养、陶冶情操都飞到九霄云外去,能够做好基层工作中“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的穿针活,已然就是我窥见的工作与生活真面目。
也许只有像老电影《回到未来》那样穿越回父辈仍旧年轻的时代,我才有机会切身体会到,究竟是什么样的责任和压力,让我父亲收敛了张扬和轻狂,将一切停留在过去,变成如今模样。
幸运的是,余老师的《误入荷花深处》,其实就是一次“回到未来”,让我了解了过去,也延续了现在。
(注:作者为浙江省温州市第二外国语学校2015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