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 梁巍 刘婷婷 赵惠
作者单位:1 中国听力语言康复研究中心 北京 100029
2 吉林省听力语言康复中心 长春 130062
听力语言康复教师是指在特殊教育学校为听力障碍等感官障碍儿童提供教育服务的专业人员。与一般教师相比,听力语言康复教师以有身心障碍的特殊儿童为服务对象,承受着更大的工作压力,严重影响其主观的幸福感受[1,2]。因此,探明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幸福感的发生机制,从而有效降低工作压力并提高其幸福感势在必行。主观幸福感指个体对自己生活的认知和情感评价[3]。心理韧性,即个体抵抗和克服压力,能够适应情景的素质和能力[4]。职业倦怠,即个体因不能有效地应对工作中延续不断的各种压力而产生的长期性反应[5],被证实可以直接预测主观幸福感,且发现心理韧性是职业倦怠的预测因素[6,7]。尽管很多研究考察了职业倦怠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但鲜有研究探讨特殊教育教师尤其是听力语言康复教师的职业倦怠与其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及内在机制问题。因此,本研究探讨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心理韧性和职业倦怠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并分析职业倦怠在二者间的中介作用,进而为提高特殊教育教师的主观幸福感提供实证依据,从而促进特殊教育教师的心理健康和特殊儿童的健康成长。
本研究以听力语言康复教师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对全国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发放问卷541份,回收有效问卷518份,回收率为95.75%。
搜集被试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教龄、职称、教学经历、教育程度、月收入、学校类型等人口学信息,见表1。
2.2.1 职业倦怠问卷 采用李超平等[9]在Maslach[10]的教师工作倦怠问卷量表基础上修订的中文版本。此问卷包括15个题目,每个问题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从不发生到天天发生分为1~7分)。问卷共包括3个维度:情绪衰竭(1~5题)、去个性化(6~9题)和低成就感(10~15题)。其中低成就感的6道题目为反向计分题。问卷的得分越高,说明职业倦怠越严重。本量表的信效度良好。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9。
表1 听力语言康复教师的基本信息表(n=518)
2.2.2 心理韧性量表 采用香港中文大学于肖楠[11]在Cormor等[12]编制的韧性量表的基础上修订的中文版,共3个维度:乐观性(2、3、4、6题)、坚韧性(11~23题)、力量性(1、5、7~10、24、25题),25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0~4五级评分。量表的得分为各项目总分,总分越高,说明个体的心理韧性越高。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31。
2.2.3 主观幸福感量表 采用美国国立卫生统计中心Fazio[13]编制的总体幸福感量表,共包括5个维度,生活的满足于兴趣(6、11题)、对健康的担心(10、15题)、精力(1、9、14、17题)、松弛和紧张(2、5、8、16题)、忧郁或愉快的心境(4、12、18题)、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3、7、13题)。量表得分为各问题得分的总和,总分越高,说明个体感知到主观幸福感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41。
采用SPSS 19.0进行数据整理和分析,采用MPlus 7.0进行中介模型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心理韧性的3个维度分别与主观幸福感互呈极显著正相关(P<0.01);职业倦怠的3个维度分别与主观幸福感呈极显著负相关(P<0.01);心理韧性的3个维度分别与职业倦怠的3个维度呈极显著负相关(P<0.01),见表2。
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心理韧性、职业倦怠及主观幸福感3者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P<0.05)。本研究假设心理韧性影响职业倦怠,职业倦怠影响主观幸福感,心理韧性不仅直接影响特殊教师的主观幸福感,还可以通过职业倦怠间接中介作用影响主观幸福感。
表3显示,中介模型的卡方值为182.747,卡方/自由度值为3.655,小于5;近拟误差均方根(RMSEA)取值为0.072,小于0.80;GFI、AGFI、NNFI、IFI、TLI和CFI等比较拟合指数均大于0.90,说明该模型拟合良好。
表2 职业倦怠、心理韧性及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
表3 职业倦怠、心理韧性与主观幸福感的中介模型的各项拟合系数
心理韧性、职业倦怠、主观幸福感存在极显著相关(P<0.01),心理韧性对职业倦怠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449;职业倦怠对主观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542,心理韧性对主观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0.404,由此判定职业倦怠在心理韧性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
本研究发现听力语言康复教师的心理韧性与职业倦怠的总分、去个性化、情绪耗竭及低成就感3个维度呈极显著负相关,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14,15]。这可能是由于心理韧性水平较高的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对于工作中的压力有较强的应对能力,不仅可以正确的认识压力,而且可以为压力做好心理和现实准备;另外,心理韧性较高的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可以对自身产生积极的评价,面对困难时,更有信心克服,减少困难或压力对自身的影响。
心理韧性水平高的教师能够更好地驾驭其所承担的工作,并从与领导、学生及同事的关系中及工作的其他方面获得较少的压力[16]。因此,心理韧性被认为是影响职业倦怠的直接因素[17]。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在工作中形成良好的心理韧性状态,就有更大的信心完成教学任务,处理好自身与特殊孩子、领导和同事间的关系,也可以处理好工作和家庭的关系,从而降低自身的职业倦怠情绪。
职业倦怠是消极的情绪反应,会使个体产生心身枯竭的状态。职业倦怠水平较低的个体,会体验到更多的主观幸福感[5,6]。本研究得到了类似的结论,职业倦怠对主观幸福感有负向预测作用,听力语言康复教师职业倦怠越低,其感受到的主观幸福感越高。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在工作中的耗竭水平低,有良好的成就感,有利于其积极地投入特殊教育工作实践和教育情境中,通过自身努力从工作本身获得的一种身心愉悦的体验。
Bermejotoro等[18]研究发现,职业倦怠低的教师,会采用积极主动的策略,调动自身的资源,应对工作中困难,并对工作产生积极的动机和情绪,有助于产生一定的教师幸福感。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对工作中的压力产生积极的认知,并采取积极的应对策略,可以产生较低的职业倦怠水平。同时,听力语言康复教师可以在工作中发挥更多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全身心的投入到教学中,产生良好的情绪状态和工作满意度,即主观幸福感。
本研究结果显示,职业倦怠在心理韧性与听力语言康复教师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效应,即心理韧性不仅可以直接影响听力语言康复教师的主观幸福感,还可以通过职业倦怠的中介作用对主观幸福感产生影响,这一结果得到前人研究的支持[4,8]。
职业倦怠能够发挥显著的中介作用,中介路径前半段说明心理韧性影响听力语言康复教师的职业倦怠,教师在工作中表现出良好的心理韧性,有利于其内化为个体的力量,应对工作面临的压力及困难,获得良好的健康和成长,这体现了特殊教育教师在工作中的积极情绪体验更丰富,也表现出较少的职业倦怠水平。中介路径的后半段说明了职业倦怠对听力语言康复教师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拥有较高的心理素质和较好的心理品质的听力语言康复教师,会在工作中找到乐趣,也会处理好家庭与工作间的关系,从而体验到的主观幸福感也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