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何晓华,覃远珍,廖敬良
(广州市民政局精神病院,广东广州 510430)
精神分裂症后抑郁是指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经抗精神病药物治疗后精神症状有所缓解但未达到临床治愈标准之前, 出现2 周及以上的情绪低落、悲观厌世、兴趣下降等抑郁症状,并存在自杀倾向。其致病因素有心理损伤、社会因素与环境变化等,自杀风险较高[1],据相关文献显示,精神分裂症后抑郁患者的社会功能差,并存在强烈的自杀心理,严重危害患者的身心健康,威胁患者的生命安全[2]。 基于此,临床认为应尽早对该病患者进行对症治疗,以保护其身心健康,但具体疗法无临床共识,需要寻求可行且高效的新型疗法。 目前,临床上多给予患者抗精神病药物治疗,虽然可控制病情,但整体疗效不够理想且不良反应较为明显。 通过对精神分裂症后抑郁的调查分析,寻找有效的心理干预措施, 对于降低该病的发生、促进患者康复以及更好地回归社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念减压疗法的理论基础是正念概念,可系统化管理多种压力源,被认为是实践性较强的心理疗法[3],正念减压及各种类型的正念干预法在一定范围内能有效缓解患者的抑郁及紧张情绪[4];国外采用正念减压疗法治疗抑郁症已趋于成熟且取得较好的疗效,而国内临床使用并不多[2]。 该研究选取2017 年1 月—2019年1 月该院收治的80 例精神分裂症后抑郁患者为对象, 分析正念减压疗法对患者的整体疗效,现报道如下。
选取该院收治的80 例精神分裂症后抑郁患者为研究对象,根据随机法分为两组。 对照组40 例,男19例,女 21 例,年龄范围 19~60 岁,平均(40.67±6.14)岁;观察组 40 例,男 22 例,女 18 例,年龄范围 19~65岁,平均(42.91±6.77)岁。 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纳入标准:(1)参照《国际疾病诊断与分类标准》第十版明确诊断;(2)患者均知情同意;(3)精神分裂症病情好转,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17 项总分 8~16 分。 排除标准:(1)有心、脑、肝、肾及造血系统等疾病者,癫痫和身体严重残疾的患者;(2)精神活性物质和非成瘾物质所致抑郁者;(3)妊娠、哺乳期妇女或准备妊娠者;(4)双相情感障碍的抑郁发作者;(5)重度抑郁、有自杀倾向者。
对照组患者接受新型抗精神病药物利培酮(西安杨森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10309)4 mg/d或阿立哌唑(浙江大冢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61304)10 mg/d 联合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类抗抑郁药氟西汀胶囊(礼来苏州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 J20080016)20 mg/d。
研究组在此基础上加用正念减压疗法治疗。治疗周期为 6 个月,2 次/周,45 min/次。 具体措施为:第 1周的治疗目标是创建高度信任的医患关系,并针对患者心态与病情普及正念的要点与内容。 第2~12 周的治疗目标是讲解治疗方法, 从第2 周起实行饮食训练,规范进食,通过指导语提高患者的身体察觉能力。第4 周起实行呼吸训练,指导患者观察自己的呼吸节律,专注于腹部起伏,提高注意力。第7 周起实行运动训练,如散步或打太极等,嘱患者专注于运动,练习注意力。 第9 周起实行半微笑式肌肉松弛训练,指导患者留意肌肉松紧感觉。 第11 周起,善用感觉器官,通过五觉练习提高患者对食物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培养其辨证思维,纠正不良想法,学会与周边环境和谐共存。 第12 周后,应巩固以上方法,指导患者进行自主训练。
HAMD 评分标准:HAMD17 大部分项目采用 0~4分的 5 级评分法。 各级标准为:0 分代表无;1 分代表轻度;2 分代表中度;3 分代表重度;4 分代表极重度。少数项目采用 0~2 分的3 级评分法,其分级标准为:0 分代表无;1 分代表轻中度;2 分代表重度。总分>24分:重度抑郁;17~24 分:中度抑郁;8~16 分:轻度抑郁。
焦虑自评量表 (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4级评分法,评价症状频度,“1”表示不存在症状或极少出现;“2”表示有时有;“3”表示大部分时间有;“4”表示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都有。 20 个条目中有l5 项是用负性词陈述的,按上述 l~4 顺序评分。 其余 5 项(第5,9,13,17,19)注 * 号者,是用正性词陈述的,按 4~1顺序反向计分。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共 10 个条目,受试者回答问题, 同样采取4 级评分法,1 为完全符合,2 为基本符合,3 为不符合,4 为极不符合。 共计10~40 分,自尊程度与分数呈正相关。
采用SPSS 21.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用()表示,采用 t 检验,计数资料用[n(%)]表示,采用 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两组干预前的HAMD 评分比较,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P>0.05);干预后,两组 HAMD 评分均低于干预前,且观察组评分低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1。
表 1 对比 HAMD 评分[(),分]
表 1 对比 HAMD 评分[(),分]
组别 干预前 干预6 个月后t 值 P 值观察组(n=40)对照组(n=40)t 值P 值16.25±0.12 16.20±0.15 1.646 0.104 11.25±2.03 14.21±4.02 4.157 0.000 15.551 3.129 0.000 0.002
两组患者干预前SAS 评分比较,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 SAS 评分均低于干预前,且观察组评分低于对照组, 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SAS 评分情况[(),分]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SAS 评分情况[(),分]
组别 干预前 干预6 个月后t 值 P 值观察组(n=40)对照组(n=40)t 值P 值59.35±3.05 59.34±2.03 0.328 0.744 44.57±1.16 51.24±1.38 20.870 0.000 28.995 23.400 0.000 0.000
两组患者干预前SES 评分比较,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 6 个月,两组 SES 评分均高于干预前,且研究组评分高于对照组,组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 3。
表 3 两组患者 SES 评分比较[(),分]
表 3 两组患者 SES 评分比较[(),分]
组别 干预前 干预后6 个月t 值 P 值研究组(n=40)对照组(n=40)t 值P 值18.33±2.23 18.18±2.26 0.299 0.766 25.34±2.25 19.27±1.31 14.745 0.000 13.995 2.639 0.000 0.010
精种分裂症后抑郁属于精神分裂症的遗留症状,其出现与社会、心理因素密切相关。 患者的负面情绪和社会心理的多样性,主要和家属及患者自身对疾病的错误认知及病后患者自我价值评价太低有关。患者的孤僻内向心理很大程度上与抗精神病药物的不良反应相关, 家庭社会的支持情况差等同样不容忽视。正念的理念就是让人有意识地生活在当下,关照而不批判。 有文献报道,正念减压疗法对抑郁症的效果明显。国外对于正念相关治疗的有关理论研究已经趋于成熟,并专门设立正念减压门诊,临床运用比较普遍,而国内临床使用并不多[4]。 吴琼等[5]在其研究中共纳入抑郁大学生95 例,给予其正念训练,最终得到较理想的治疗效果。 而谭钧文等[6]对1 例抑郁症患者实行正念训练,并以此为基准辅以心理咨询,发现患者情绪明显平稳,而且失眠问题也得到彻底解决,患者开始主动接纳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优点,完全实现了预期治疗目标,和该次的结果具有一致性。
精神分裂症的病程偏长,患者在长期的疾病折磨中很容易出现抑郁心理, 而且多是顽固性抑郁症状,治疗难度比较大[7]。有数据显示,精神分裂症诱发抑郁的几率在10%~59%, 在无形中提高了疾病复发率[8]。长时间抑郁会使患者自我放弃,出现自杀倾向,同样不利于治疗预后。 许秀峰[9]提出抗抑郁药可用于抑郁症治疗,但同时需要加用康复护理,此观念与该研究内容相符合。
正念减压疗法属于一种认知疗法,可逐步缓解患者的负性情绪,产生积极效果,该研究中观察组在常规抗精神病药物治疗基础上使用正念减压疗法干预,干预后,患者的HAMD、SAS 及SES 评分均较干预前明显改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正念减压疗法在药物治疗精神分裂症后抑郁的前提下,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患者抑郁焦虑情绪,提高治疗依从性, 还可以提高患者的个人自尊心和自我价值。正念减压疗法的治疗目标是纠正患者对于客观事物的认知误区,使其具备良好的自我认知能力,认可自己的性格优势,主动与他人交流,面对生活中的难题时能够积极寻求帮助,在家属或医护人员的指导下有效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或自我否定。 该疗法的治疗周期为6 个月, 每个阶段都有明确的治疗目标和方法,但为了突出个性化治疗原则,应该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适度调整方案,不可操之过急。 对于配合度不高或病情较重的患者可以适度延长治疗时间,使其接受治疗,避免因高强度训练导致其产生逆反心理。 此外,应发挥家属价值,鼓励家属尽量陪伴患者治疗,掌握基本的训练法,可协助患者完成治疗任务,增强其依从性。由于该研究的样本量较小,人力、时间等条件所限, 且正念减压疗法训练和观察的时间仅为6 个月,其远期效果不明。今后可以增加样本量,延长训练和观察时间,为正念减压疗法对精神分裂症后抑郁患者的效果及对情绪的影响提供更为确凿、详实的证据。
综上所述, 正念减压疗法治疗精神分裂症后抑郁,不仅能改善患者的抑郁焦虑情绪,提高治疗依从性, 还可提高患者的个人自尊心和自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