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方言戏曲传播与菲律宾商业演剧的兴盛(1920-1970)

2021-05-23 12:34郭玉琼
艺苑 2021年1期
关键词:菲律宾

郭玉琼

摘 要: 1920-1970年间,闽南高甲戏和台湾歌仔戏先后传播到菲律宾,形成菲律宾闽南方言戏曲商业演出的两次热潮。闽南方言戏曲传播基于菲律宾闽南华侨华人社群生活,直接推动了菲律宾华语戏曲市场的繁荣,丰富了华侨华人的文化娱乐生活,起到联络乡谊慰藉乡情、促进方言族群认同等重要作用,也对高甲戏、歌仔戏剧艺提高等产生影响。

关键词:闽南方言戏曲;戏曲传播;菲律宾;商业演剧

中图分类号:J82 文献标识码:A

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海丝路上的福建戏曲传播与移民认同研究”(19YJAZH028)的阶段性成果。

闽南方言戏曲较大规模传播到菲律宾是在20世纪初,比传播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较迟,但很快就形成热潮。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至五六十年代,闽南方言戏曲传播成就了菲律宾商业演剧的兴盛景象。这是菲律宾乃至东南亚华语戏曲史上引人瞩目的现象,也是中国戏曲海外传播史上应予关注的突出现象。

一、菲律宾闽南方言戏曲商业性演出的社会土壤

菲律宾为东南亚群岛国家,北部吕宋岛是其第一大岛,中国古称菲律宾为“吕宋”。菲律宾隔着巴士海峡与我国台湾岛相望,与福建闽南地区距离也不远。《明史》载:“吕宋居南海中,去漳州甚近。”福建闽南到菲律宾马尼拉的帆船航程“大约仅需要10~15天”[1]461。菲律宾与福建之间的贸易往来历史悠久,宋元时期两地贸易关系已很密切。由于地理上的便利及海上贸易往来频繁,很早就有福建商人寓居菲律宾,“贾客丛集,往者不绝”“久居不返,至长子孙”。明代隆庆、万历年间,随着马尼拉—阿卡普尔科大帆船贸易蓬勃发展,每年从漳州月港赴菲律宾的闽南商人多达数千。大帆船貿易带来的机会也吸引商人之外其他闽南人前往菲律宾谋求生计。清代尤其鸦片战争后,厦门辟为通商口岸,大批泉州、厦门、漳州人从厦门港去往东南亚包括菲律宾谋生、发展。抗日战争胜利后,又有一些新移民出洋。厦门《星光日报》记载,1947年至1948年由厦门出入国境的福建华侨有480人,其中就有188人前往吕宋。[2]6

菲律宾在西班牙殖民统治时期“始终存在着一个由几千至数万人组成的华侨群体”。西班牙殖民统治结束时,“在菲华侨达10万人”。美国殖民统治期间,尤其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菲律宾华侨人口显著增加。1939年,菲律宾华侨登记统计数字是13万,实际人口总数应更大。[3]3851950年,菲律宾华侨总数大约有223100人。20世纪80年代末,菲律宾华人约100万。与东南亚其他国家相比,菲律宾华侨华人的祖籍地更加集中,85%来自福建尤其闽南地区。菲律宾华侨华人社会“通行闽南语”,形成了以闽南人为主的特点。[4]680

从16世纪到19世纪长达300多年间,菲律宾华侨华人社会在西班牙殖民统治下经历了“为海外华社所仅有”的悲惨遭遇。严厉的殖民统治从根本上抑制了华人社会演剧活动的发展。美国殖民统治时,社会环境、经济理念和贸易政策相对宽松自由,菲律宾华侨人口上升,华侨经济大幅度增长,生活环境较为稳定、繁荣。凡此,奠定了戏曲演出市场形成发展的基础。美治时期,民众能够自由结社,华人社团纷纷成立,迅速发展。这些社团组织在邀请、组织、接洽、安排戏班剧团赴菲演出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

菲律宾闽南华侨华人既有深厚的从商的历史渊源,又具开拓进取、敢拼会赢的海洋族群个性,也有闽南宗族制度影响下抱团取暖、和衷共济的观念意识,同时受菲律宾地区贸易需求的推动,在菲律宾商业领域取得重要成就。这在东南亚华侨华人中尤显突出。菲律宾华侨华人财力雄厚、“巨商迭出”,其中不乏投资娱乐业者开办戏院影院等。位于吕宋岛西部的马尼拉,历来是菲律宾海上贸易重要的商业港口、菲律宾商业中心,也是菲律宾华人的主要聚居地。20世纪二三十年代,马尼拉建有亚笼计福华大舞台、新升堂戏院、福升大舞台、阿实乾拉驾戏院等。太平洋战争结束后,菲律宾娱乐业逐步恢复,马尼拉又建成亚洲戏院、华光大戏院、乐斯戏院、洪星戏院等。

在闽南方言戏曲持续大规模赴菲演出之前,以闽南语演唱的南音已在菲华社会中广为流传,深受喜爱。菲律宾很早就出现南音社团,如成立于1817年的金兰郎君社、1820年的长和郎君社,此后还有丝竹尚义社、丝竹桑林社、南乐研究社(后改名为南乐崇德社)、国风郎君社等。南音发展繁盛期有二三十个社团活跃在菲华社会。南音在菲律宾广泛深厚的社会基础,正说明闽南方言艺术对于远离家园的菲律宾闽南人具有慰藉乡情、联系乡谊的重要作用,也表现了闽南华侨华人社会中十分强烈的闽南方言戏曲观赏意愿。福建高甲戏在菲律宾演出时,服装道具甚至都由菲律宾华侨南音社积极供给。

二、闽南方言戏曲传播与菲律宾商业演剧的两次高潮

菲律宾华侨华人祖籍地特点决定了传播菲律宾的戏曲主要是闽南方言戏曲。20世纪二三十年代,闽南方言戏曲在闽南和台湾两地经历了重要变化。高甲戏自清末民初形成后,生机蓬勃,发展迅速,到二三十年代达到繁盛,逐渐取代梨园戏成为闽南地区最重要的剧种。歌仔戏“吮吸着从大陆传去的诸多中国戏曲的营养”[5]578,于20世纪初在台湾诞生。二三十年代台湾歌仔戏班、艺人络绎不绝来到闽南演出、传艺,推动闽南歌仔戏迅猛发展。其时众多高甲戏班和歌仔戏班也纷纷奔赴东南亚包括菲律宾开拓市场。20世纪二三十年代,闽南高甲戏在菲律宾的演出日益兴旺,这是“菲律宾华语戏曲史上第一个高潮出现的重要标志”[6]822。1930年台湾德盛社、凤凰班在东南亚巡演,足迹到达菲律宾。此后,歌仔戏班从台湾和闽南两地到达东南亚包括菲律宾,甚至对高甲戏造成冲击。1945年8月台湾光复后,歌仔戏快速恢复,到1949年台湾歌仔戏剧团林立,“进入了黄金般的辉煌时期”。[7]146而随着菲律宾与中国台湾地区之间的密切互动,繁盛期的台湾歌仔戏剧团在二三十年代“广泛布局、深耕”基础上,大量涌入菲律宾,形成五六十年代菲律宾闽南方言戏曲演出的又一次高潮。

总之,1920-1970年间,闽南方言戏曲传播在菲律宾形成两次商业演剧高潮,分别在二三十年代和五六十年代。这两次传播活动存在差异,如涉及剧种前后分别主要是高甲戏和歌仔戏;前次主要是高甲戏从闽南传播菲律宾,第二次主要是歌仔戏从台湾传播菲律宾。闽南和台湾两地戏班剧团赴菲律宾演出,又都依赖于三地的闽南移民网络。闽南移民网络奠定了菲律宾闽南方言戏曲演出的观众基础,又支持完成戏班剧团的联系、邀约、组织、接洽、运作等演出相关事宜。二三十年代,菲律宾有华侨回闽南组织戏班、自己当班主带往菲律宾,也有高甲戏班艺人接受华社华侨邀约赴菲演出。戏班艺人在菲律宾演出时的宣传造势等,往往也由华社华侨帮助完成。根据台湾学者蔡欣欣的研究,1960年代台湾歌仔戏剧团赴星马商演有两种营运模式:一是有固定绑主(即请主)负责安排戏路及发放演出费,二是剧团由侨商代为邀约,办理出国手续。[8]剧团赴菲情况,与之相类。

高甲戏和歌仔戏在菲律宾商业演剧的兴盛,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演出戏班剧团多、场次多。20世纪20年代之前,闽南有高甲戏福和兴班、福美兴班等赴东南亚包括菲律宾撞府冲州,游埠巡演。进入20年代后就有高甲戏艺人组成吕宋班专程前往菲律宾,并主要在戏院做商业性演出。“影响较大的‘吕宋班概有五期”[9]268,其中,吕宋班(一)先后应桑林社、丝竹尚义社邀请,在马尼拉新升堂戏院、福升大舞台演出;吕宋班(二)应尚义社之邀,在马尼拉福华大舞台演出。高甲戏福庆成班、旧大福班等都曾应邀专程赴菲演出。

1930年台湾德盛社赴新加坡、菲律宾巡演。此后,众多闽南和台湾歌仔戏班在东南亚巡回演出,“为了获得更多的商业利益,戏商也不断扩大演出范围,遍及菲律宾、印尼、越南等国家的华人聚集地”[10]274。太平洋战争结束后,东南亚国家中菲律宾率先启动邀请戏曲团体演出。1957年台湾锦玉己歌剧团、联合剧团、都马歌剧团访菲,开启战后歌仔戏传播菲律宾热潮。之后,台湾宜春园歌剧团、大振丰歌剧团、美都歌剧团等大批演剧团体纷纷申请获批去往菲律宾演出歌仔戏。

高甲戏、歌仔戏戏班剧团在菲律宾的时间数月甚至数年不等,演出场次和观众数量都很可观。1922年丝竹尚义社组织的吕宋班在马尼拉拥有1600多座位的亚笼计福华大舞台持续演出13个月、400余场。1957年都马班应菲律宾侨领吴金聘之邀,在菲律宾公演,为期半年。

第二,剧目丰富,名角云集。戏班剧团在戏院固定场所的演出与巡回演出不同,需要更频繁地更新剧目以满足观众求新的娱乐需求。为适应市场,高甲戏以演“幕表戏”形式,“每天更换剧目”。吕宋班(二)在菲律宾演出五个月,剧目达100多个,华侨还帮忙购买各种小说以供戏班排演幕表戏剧目。1957年,台湾锦玉己歌剧团在马尼拉洪星剧院演出四个月,此外联合剧团在华光戏院、都马歌剧团在亚洲戏院,演出剧目都很丰富,包括《雪梅教子》《六月雪》《西厢记》《昭君和番》《安安寻母》《三笑姻缘》等。

20世纪二三十年代,菲律宾成为“东南亚高甲戏最主要的活动区域之一”[6]822,赴菲高甲戏名角众多。黄琵琶、董义芳、洪金乞、柯贤溪、许仰川等人都深受菲律宾华侨喜爱。董义芳正是应桑林社李仔昌之邀在马尼拉亚笼计福升大舞台演出期间成名。五六十年代随剧团赴菲的台湾歌仔戏名演员也比比皆是,包括有“光复小生”美誉的锦玉己台柱刘己妹等。

第三,实施多样化的商业演剧营销手段。菲律宾闽南华侨华人极力为高甲戏、歌仔戏演出宣传造势,吸引观众,拓展市场。采用的营销手段丰富,包括包装演员、捧角造星、海报宣传、新闻报道等。董义芳的艺名就是菲律宾桑林公会秘书蔡清风为他所取,董义芳后来以此艺名“轰动马尼拉”,被华侨称赞为“高甲戏的周信芳”[6]822。柯贤溪1935年应邀在马尼拉阿实乾拉驾戏院演出期间,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他的大幅宣传海报,戏院门口甚至贴出启事:“如剧场笑死,本院概不负责。”20世纪五六十年代,菲律宾华文报纸《华侨商报》对台湾歌仔戏演出“大作宣传”,推出系列广告、报道、评论。

三、闽南方言戏曲传播对菲律宾商业演剧兴盛的影响

第一,直接推动菲律宾华语戏曲市场的丰富和繁荣。尽管戏班剧团之间存在竞争,但更重要的是“共同点燃观众的观看热情”“把当地市场的份额做大”[11]。这也带动了其他剧种如京剧、粤剧等在菲律宾的演出,带动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等地的演剧团体赴菲演出。戏院投资商人、组织邀约演出的侨领、艺人等都从商业性演出中获得经济回报。因此,董义芳在菲律宾成名后,每年上半年都安排赴菲演出。在菲律宾演出时,台湾歌仔戏名演员除了固定薪水外,也常获得来自戏迷赠予的赏金。

第二,丰富了闽南华侨华人的文化娱乐生活,起到联络乡谊慰藉乡情、促进方言族群认同的重要作用。华侨华人把深沉的思乡情怀投射到戏班剧团和艺人身上。台湾德盛社在新加坡、菲律宾演出时,所到之处,华人为之疯狂,纷纷杀鸡宰羊热情款待艺人。董义芳在马尼拉演出时,闽南侨胞从菲律宾各地赶来竞相捧场。

第三,促进菲律宾闽南方言戏曲的本土化,参与构建菲律宾戏剧文化生态。在闽南、台湾两地高甲戏、歌仔戏演出的影响下,菲律宾华侨华人也积极建立本地的演剧团体。菲律宾曾成立南国剧艺社、胜兴剧团、秀联兴剧团、金秀英剧团等高甲戏团体。柯贤溪在菲律宾演出时也曾教华侨自己组织高甲戏班演戏。菲律宾也有华人之外其他族群成员参与演出高甲戏,他们通过注音等方式学习和记忆闽南语唱词。马尼拉现仍有高甲戏职业戏班“福建班”,班主林曾美华作为高甲戏第二代传人,正在坚持传承高甲戏。歌仔戏一经传入菲律宾,“便在当地华人群体中刮起阵阵强劲的歌仔戏旋风”[12]146,也推动菲律宾本土演出团体的成立。而一些歌仔戏艺人如锦玉己台柱刘己妹甚至留在了菲律宾。

第四,提高了高甲戏和歌仔戏的艺术水平,给艺人带来积极影响。在菲律宾的频繁演出过程中,高甲戏和歌仔戏既积累剧本、精进剧艺、锻炼艺人,又使剧种和艺人声名大振,进一步擴大其在闽南和台湾的影响力。如柯贤溪20世纪30年代风靡菲律宾,被菲律宾华侨誉为“闽南第一丑”“丑大王”,柯贤溪回到闽南后,便以“闽南第一丑”“丑大王”之名声誉日隆。高甲戏丑角许仰川在菲律宾马尼拉演出时,甚至受到卓别林电影表演艺术的启发,在演出《管甫送》时将管甫手拿长烟吹改成拿手杖边舞边唱,由此独创“洞葛(拐杖)丑”表演。

余 论

历史上,高甲戏和歌仔戏在菲律宾的传播及形成的商业演剧兴盛景象,基于闽南、台湾和菲律宾三地的闽南移民网络,而演剧带来的闽南人频繁互动也进一步延伸扩展和加强巩固了三地的闽南移民网络。血缘地缘及共同的闽南方言戏曲文化家园使得闽南人甚至突破特殊时代的条件限制,紧密联系在一起。20世纪五六十年代,菲律宾采取亲台湾、远大陆的政策,其时台湾歌仔戏赴菲演出热潮的形成,归根结底是由菲律宾闽南华人的爱乡思乡情怀所驱动的。“菲律宾地区侨胞因热爱祖国,对本省歌仔戏极为向往,纷纷要求本省优秀的歌仔剧团,能往菲岛演出。”[13]在菲律宾,闽南人打破阻隔交流往来,也彰显了戏曲文化交流的力量和意义。

从在菲律宾的演出可以看到,戏曲的海外传播与剧种在传出地的发展和环境有关,也直接受到传入地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菲律宾第一次华语戏曲演出热潮中断于太平洋战争。1942年初菲律宾被日军占领后,就没有戏班前去演出。其时董义芳在菲律宾被日军抓捕入狱,经华侨营救出狱后,羁留多年,颠沛流离、艰难度日,直至日军投降后在华侨赞助下才得以回国。1937年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歌仔戏在台湾受到的压迫比之前更甚。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台湾歌仔戏传统危在旦夕”。直至台湾光复,歌仔戏快速恢复,并全面兴盛,这才有五六十年代的输出。1970年代,台湾东亚歌仔剧团的菲律宾之行“勉强支撑”,惨淡收场。“以此为标志,赴菲演出的外来歌仔戏团不仅数量减少,主要的表演场域也从浮华光亮的内台剧场退往落寞寂寥的外台空间。”[11]菲律宾第二次戏曲演出热潮消退则有着更加复杂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原因。

闽南方言戏曲在菲律宾的传播是中国戏曲史、东南亚华语戏曲史的构成内容,蕴含非常丰富的历史和现实的研究价值。闽南方言戏曲在菲律宾的传播状况也蕴含东南亚华人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发展问题等。相关研究显然还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其阐释的意义仍待予以挖掘和实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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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佚名.七个台湾歌仔戏团即将来菲律宾演出[N].菲律宾《华侨商报》,1960-6-19.

(责任编辑:万书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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