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中国城归精英的缺位与补位研究
——以滇越边境江城、金平两县为例

2021-05-19 12:00刘兵兵苏国贤
湖北农业科学 2021年9期
关键词:村寨精英三农

刘兵兵,苏国贤

(山西农业大学农业经济管理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0)

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为解决中国长期以来城乡间的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提出了新的战略决策,中国的城乡关系也发生了重大调整。新时期的战略纲领充分展现了党和国家对“三农”工作的支持,提出了集生产、生活、生态于一体的系统性发展战略。但长久以来,中国边境地区因其边陲化的地理位置、人文社会、地质自然等因素,三农发展水平较低、人口贫困问题突出,最全面地显露了中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此外,在新时代爱国强军思想的引领下,位于边境地区的村寨和世代居于此的居民与其他地区相比,守土固边的功能使其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地位凸显。

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要求就是三农优先发展,但是,在当前各行业人力资本稀缺的状况下,农业优质人力资本供给不足同样是制约三农发展的关键问题。在这种情况下,逆城市化显现,城归一族异军突起,他们同时具有城、乡2 种生活背景,城市打拼的阅历和与生俱来的乡村认同感相结合,正逐步成为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新推动力。城归人口的壮大将有效弥补乡村青壮年劳动力长期净流出的状况,在国家返乡与创业激励政策的支持下,补位乡村产业升级,促进三农合力发展,成为推动乡村经济发展的主力军。

城归是近年来对劳动人口从城市回流到农村的一种雅称,与海归类似,但却有两层含义。狭义的城归指原本在乡村生活、拥有农业户籍的人口,在离开乡村进入城市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又返回乡村就业和创业的农民工。而广义的城归定义范围较广,除了指返乡的农民工,还包括其他所有的在城市生活一段时间之后返回乡村的人口,如产业工人、大学毕业生、自由职业者、退役士兵等。本研究所指的城归包括所有返乡创业与就业的乡村精英,以其所具备的城市阅历、资金、技术、文化等为基础,为乡村振兴中产业发展的缺位补充新的创业者与劳动者。

1 研究背景

城归一词最早出现于21 世纪初,林修果等[1]曾就其结构特征与影响着手,从生产技能、资本积累、社会关系、情感认同等几个角度做了详细说明。随后,夏金梅等[2]针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几次劳动力回流现象,将乡村劳动力人口回流分为被动回流和主动回流2种情况,且不同的能动式回流带来的时代影响皆有所不同。本研究中的新时代回流已经上升到社会型理性抉择的层面,不同于20 世纪为了生存而被动回流乡村的抉择,它是在国家相关创业政策的引领下做出的重大决策。国务院办公厅先后于2016年11月和2017年底颁布了《关于支持返乡下乡人员创业创新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意见》和《关于支持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的意见》,为城归人口管理与建设提供了理论与政策支持。面对浩浩荡荡的城归大军和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人力资源紧缺、人口红利正逐步消失的现象,厉以宁[3]认为城归人口返乡创业、就业将成为乡村振兴中新的人口红利,高度评价了其对三农发展的促进作用。

不同学者对城归进行了多角度的研究,雷洪等[4]认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农村土地确权和流转制度的改革驱动了乡村人口返乡,尤其是促进了农民工的大量返乡。在城归的意义方面,张凤云[5]认为城归会加速乡村人口分化,推动乡村深化全方位的改革;胡思洋等[6]认为城归有利于缓解乡村人口、土地、基础设施、产业等多方面的“空心化”。林亦平等[7]进一步指出了城归在中国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存在“补位”的可能性和现实性。至于城归带来的影响,唐任伍等[8]认为城归促进了逆城市化的扩张,本质在于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缩小城乡差距和促进城乡协调平衡发展。韩俊[9]认为城归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引领下,有利于促进乡村的内生良性发展。

综上所述,学者们对城归现象的研究以回流人口返乡的背景、原因及其影响为主,但是对其返乡之后的经济社会行为和创业路径引导趋向关注不多,并且相关研究的实证性不强,需进一步加强经验型实际研究,强化对中观层面的创新路径探索。此外,研究地区覆盖面不够广,缺乏对边境等偏远地区的研究,需要在此基础上拓宽研究关注点。

中国长期以来的城市化造成的“空心化”阻碍了乡村发展,各方面资源要素缺位,乡村振兴战略如何实施、乡村复兴与振兴又从何谈起,急需新的生产要素补位,助力三农振兴发展。基于以上因素,本研究着眼于中国边境地区少数民族村寨,立足于当地的现实问题,结合半个多月以来对云南省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以下简称江城县)和金平苗族瑶族傣族自治县(以下简称金平县)2 个县的乡村振兴与脱贫评估所做的实践调研,直面当地乡村振兴中遇到的现实难题以及调研中所见所闻的脱贫困境,指出了城归精英对乡村三农发展的“补位”作用,以期为中国乡村振兴实践提供有益的借鉴。

2 滇越边境兴村途中的缺位研究

乡村振兴是一个全方位的战略决策,目的在于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是集生产、生活、生态三者于一体的“三生”建设与发展的系统性工程。但是在实践发展过程中,经常会出现某一维度的流失或缺位,从而致使三农发展振兴中的“三生”并不总是协调发展。金平县拥有4.22 hm2的分水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森林覆盖率达61%,蕴含着绿色生态之美,有“蝴蝶之乡”“长寿之乡”的美誉。同时,金平县利用其地形构建了低、中、高海拔带立体产业格局,但基础设施落后,缺乏发展三农的精英领军人才,无法建立合作社式的产业发展联结机构,三农资源难以有效利用,产业不兴、农民不富。

2.1 边境地区乡村振兴中人口的缺位分析

根据相关学者的研究以及实地调研发现,中国边境地区村寨人口流失与缺位问题极其严重,青壮年人口与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据相关统计,在21 世纪初的10 年里,中国边境地区人口负增长2 439.85万人,部分县域10 年间人口负增长率达35.6%,年均减少13 825 人[10]。特殊的区位因素不仅导致了村寨精英的流失,同时也带动了民众普遍性的外出务工,在导致乡村空心化的同时也带来了人口结构失衡等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1.1 村寨精英的缺位 在边境村寨地区,一方面,由于其政治、经济、文化等基础设施较为薄弱,难以实现部分知识分子与精英人士的经济和社会政治追求。并且随着外出求学以及城市化的发展,这一部分人纷纷离开了长期生活的村寨,而教育、医疗、公共服务等方面的城乡差距进一步扩大,加剧了精英人口的流失。另一方面,部分初高中青少年受到当地思想观念、经济条件以及价值导向的影响,还未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或外出打工。在实地入户调研走访中,发现勐拉镇田头村、沙依坡乡土马村和金河镇亚拉寨村等数个村寨贫困家庭的一些十六、七岁的男孩辍学在家打游戏,准备疫情过后去大城市打工,这也造成了一大部分潜在青壮年精英的流失。

2.1.2 村寨民众的流失 女性婚姻方面的迁移和“举家式”迁移造成了村寨人口的流失。据统计,在2000 年的第五次人口普查中,云南省因为婚姻外移的女性有41 849 人,而到2010 年第六次的人口普查中,女性外流人口已上升到287 669 人,增幅比例达5.87 倍,并且在外流的人口中又有 2/3 都是女性[11],可见当地女性外流的状况很严重,这也加剧了当地部分成年男人娶不到媳妇的尴尬困境。在脱贫调研实地走访中,深刻感受到当地居民的无奈,在勐拉镇荞菜坪村和拉祜族乡顶青村中,发现有5 户家庭因娶不到媳妇而从邻国越南购买媳妇,但此类异籍人口不受当地民生系统的保障,这些情况在滇越边境的其他地区也屡见不鲜。

2.2 村寨人口流失的影响因素分析

2.2.1 自然区位的影响 边境地区由于其特殊的地理区位、自然地貌,自然灾害频发,调查走访过程中能感受到邻国越南的地震余波和风土人情。金平县与越南2 省5 县接壤,边境线达502 km,居全国与越南接壤的边境线第一位,居全省25 个边境县第二位,占红河州边境线的59.2%,守土固边任务很重。这样的地理区位极易造成村寨人口的“两极”分布,要么像沙依坡乡土马村的少数居民一样,长期在边境深处过着与世隔绝、民族聚居的生活,甚至有的贫困户家里没有任何通讯联系设备;要么像勐拉镇勐拉村中的“人口大户”一样,为了4 个孩子的教育,举家迁至县城,这样既可获得占据家庭纯收入17.3%的国家固边补贴,又可通过打工获得不菲的务工收入。

2.2.2 社会历史价值观与时代的脱节 一直以来,边境边民受到传统思想文化的影响,注重眼前利益的轻重,缺乏对乡村振兴整体性的认识。一方面,务工挣钱后风光返乡人员的鼓动和“一人打工,全家脱贫”思想的拉动,本就使村寨人口蠢蠢欲动;另一方面,早期“有人无业”的落后发展状态进一步加剧了村镇人口的流失。由此带来的是村镇人口结构的失调,留守儿童和年迈老人众多,且老人抚养孩童式的隔代教育比比皆是,价值观的循环缺位更容易形成潜在青少年的流失。

2.3 人口缺位带来的挑战

乡村振兴,关键在人。只有将人才引进来、留下来、育出来,才能实现乡村产业兴旺。但实际上,现有的部分边境村寨不仅人才匮乏,而且作为农业经营主体的普通民众也因城镇化进程而转移,剩余人口难以满足现代农业产业的发展要求,制约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和现代产业经济的发展。即使是人口流失不严重、民众较多的村寨,也由于基础设施落后、发展体系不健全等问题,缺乏精英人才带领其走向发展产业、脱贫致富的道路,难以为乡村振兴提供“源头活水”。

新时代乡村振兴的另一目标是生态宜居,根据新田园主义学派的观点,要实现这一目标,就要实现真正的“乡村美”。并且从近几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来看,建设美丽乡村要以乡村人口的充分参与和收益为前提,将农业生产、农民生活与农村建设有机融合,真正实现田园综合体式农村的美。三农发展主体民众的缺位,极易造成“三生”发展机理的契合度缺失,最终创造出抽象的乡村,不具稳定性和持久性。

3 精英引富分析

上述分析主要反映了3 种乡村人口流失过程中的极端化现象,分别是整家留村与举家式迁移的两极化、老幼留村与青壮年外出的两极化以及村寨精英和青壮民众之间的混合两极化。村寨民众的流失主要是迫于生计,以外出务工为主,在新时期国家的“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政策下,村民逐渐倾向于返乡务农或者就近务工,村寨精英则在较好的创业政策基础上,以更高的眼界做出了回乡创业、带领家乡脱贫致富的抉择。

3.1 博弈论分析

本研究运用博弈论分析村寨精英与民众在当前乡村振兴和三农优先发展战略下做出的抉择。假设精英返乡创业带来的收益是10 万元/年,能力较低的民众跟随精英返乡可带来4 万元/年的收益,若继续留在城市每年可挣3 万元,最终结果是民众会跟随精英们返乡,在精英的带领下共同致力于家乡三农建设与发展。精英与民众返乡之博奕论分析矩阵如表1 所示。

表1 精英与民众返乡之博弈论分析矩阵 (单位:万元)

由表1 可知,当精英做出返乡的选择,民众做出的最佳选择也是返乡;当精英留在城市的时候,民众返乡既没有稳定工作,又没有精英人才带领发展三农产业,返乡收益反而下降,此时民众就不会做出返乡的选择。由此发现,城归民众会跟随精英人才做出一样的选择,并且精英人才返乡带来的联动效益最大。如何能够将人才引回来、留下来,进一步带动村寨民众的回归,真正实现“人才振兴乡村”的理念,是目前需要研究的人才振兴方向。

3.2 精英引富实例

3.2.1 昔日火炭洞,今日红火村 金平县金水河镇老刘村委会火炭洞村原本是一个偏远、落后、贫困的瑶族小山村,但近两年来,村组干部凭借脱贫攻坚的力量,将支部建在产业链上,采取“支部+合作社+基地+农户”模式发展强基惠农,村小组长陆真付以2018 年实施农村危房改造为契机,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2 个月之内改造了全村57 户危房,使整村实现了蝶变;并且,火炭洞村在政府的政策扶持下,修路致富,发展“万亩香蕉和橡胶产业”。截至2018 年底,全村已实现95.2%的脱贫,经济总收入达328 万元,人均年纯收入达8 629 元,村民的幸福指数正在不断提升。

3.2.2 一人富不算富,全村富才算富 金平县普角村委会广西寨村党支部书记刘富珠,用自身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一名最基层的党员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他将脱贫与党组织建设联系起来,采用“一带一、富帮贫、大帮小”的服务方式,带头捐款集资修建了150 多公里的乡间公路,兴建广西小学,打开了封闭山村对外联系的窗口;并在乡村中培养优秀青年、脱贫攻坚带头人和产业发展带头人,先后组织成立了广西寨经济林协会和红河州联农油茶产销专业合作社,发展了板蓝根、杉木、油茶等数个特色万亩产业。截至2016 年底,全村52 户贫困户已全部脱贫,人均年纯收入达4 358元。3年间,全村产业产值从2015 年的7 000 万元增加到2017 年的15 000万元,成为了脱贫攻坚路上的排头兵。

3.2.3 社企合作,逐梦小康 2012 年,江城县引进了普庆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和普洱鸿耀科技农业开发有限公司2 家龙头企业。康平镇中平村的夏渊在普庆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边打工边学习沃柑种植技术,后来,在当地政府的扶持与鼓励下,夏渊成立了柑橘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他以赊种苗、教授技术的方式,通过“公司+基地+合作社+农户”的运行模式,辐射带动了周边5 个村、24 个村民小组、316 户农户参与沃柑种植,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原来的968 元增加到2018 年的8 032 元,当年全县沃柑产值达4 968 万元,2019 年产值多达 7 200 万元,产业发展正在助力经济腾飞。

4 乡村振兴战略中城归精英的补位分析

随着城镇化建设的快速推进,乡村人口逐渐流失,乡村空心化、农业副业化与农民老龄化是当前三农发展面临的重大挑战。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国家颁布了一系列支持乡村人口返乡的政策,从而出现了乡村人口的返乡潮。无论是经济发展的自然推动,还是相关的古典劳动力迁移理论或新迁移经济理论等的研究,都从不同维度展现了城归在新时期的蓬勃发展之势。据统计,2016 年,中国农民工返乡创业人数达450 万人,还有居住在城镇的科技人员和中高等院校的毕业生下乡创业的人数共计约130 万人;2017 年,超过740 万人选择返乡创业,仍以农民为主体,占比达72.4%;2019 年,返乡创业人员已超过800 万人,带动3 000 万人就业,可见新时期城归一族对三农发展的助力,正逐步成为推动三农发展的主力军。

4.1 城归的价值定位

全面小康社会的到来,正逐步实现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的最高阶段,在此过程中必须重视城归一族在新时期城乡融合发展中的战略地位。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作为理性的经济人,三农现代化发展以及国家政策引致的时代机遇,辅以乡愁情感的牵引,使城归实现了德性与理性的双赢。城归以其独特的阅历与社会关系资本,在聚集乡村人气的同时引领乡村产业振兴发展。随着城归群体的逐步扩大,中国乡村正在发生新的人力资本革命,三农发展正出现新的人口红利。

4.2 城归兴村路径研究

纵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劳动力在城乡之间的多次流动,无论是早期的“乡-城”流动,还是当下转轨时期的“城-乡”流动,皆源于多种力量的博弈,皆以政府为主导,党和国家为城归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建保障和政策后盾。随着新时期城归返乡创业的蓬勃发展,如何合理引导并发挥城归群体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探索如何使这一部分城归劳动力回得了乡、留得下来、站得住脚,并逐步形成在全国各地区可推广的经验,不再进一步成为乡村振兴中的缺位,在新时期城归振兴乡村中更加值得注意。本研究主要提出如下几个方面的建议。

1)政策有集成,创业有园区。在交通、社会保障等基础设施落后的滇越边境,很难引得进、留得住较高素质的技能人才,特别是集中连片贫困地区可吸引的创业人才更少。对此,边境地区可以完善乡村的制度政策,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扶持政策、支持城归返乡创业的优惠政策和精准扶贫、红色革命老区旅游开发、扶持小微企业、农村电商等扶持政策有机结合,开辟城归创业绿色通道。利用各种闲置厂房、土地等存量资源,开辟城归创业园区,整合发展一批面向初创期种子培育的返乡创业孵化基地,集聚创业要素,降低创业成本,不断增强吸引城归返乡的深度和广度。

2)资金有支持,人才有培养。城归创业最主要的制约因素是缺乏资金,创业经营多依赖于银行贷款,且受制于担保和抵押,贷款手续多,周期长,加之边境地区金融业欠发达,很难获得大企业的规模投资。对此,政府可以设立城归专项贷款、特色产业开发贷款等返乡创业信贷产品,完善创业担保贷款政策,可采取自然人担保、园区担保、财产担保、“公司+农户”担保等多种方式,试点“两权”抵押贷款,使边境地区城归有更多的金融扶持获得感。加大财政金融支持力度,尤其是落实城归人口返乡创业的定向减税和普遍性降费等措施。根据边境地区的经济特色,针对城归创业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统筹多部门培训资源,加大对农村劳动力的技能培训投入,内生式地挖掘乡村精英技能型人才,不断吸引外出人才回笼。

3)预期有准备,长远有计划。在各项基础设施不完善的边境地区,尤其是像江城县、金平县这样的边境县城,硬件不强造成的人才引进机制不完善,各生产要素准备不充分,快递物流等电子商务难以覆盖式发展,严重影响了城归返乡的心理预期。对此,边境地区要统一协调各项资源,促进资源的集约化,为城归返乡提供充分的基础条件。此外,城归一族由于自身的生活经历和发展层次,更加注重自身的长远发展和子女的学习教育以及医疗保健问题,进而成为边境偏远地区城归发展的最大障碍。对此,地方政府要统筹兼顾,着眼于未来,合理规划布局,在城归振兴当代乡村的同时储备未来的人才资源,奠定乡村振兴战略长足的人才资本。

4)产业有合作,营销有创新。以基层政府为主导,加速资金、技术、服务和管理的提升,将当地国有企业的资金、物资、管理优势和城归“蹲得下、扎下根”的本土优势相结合,变以往给钱给物的“输血”为因地制宜的“造血”。大力加强网络基站的建设,推进网络直播带货营销服务,克服边境县城城归创业离中心城市较远交通不便的难题,不断扩大各种特色产品的网络影响力,拓宽市场销售渠道。

5)前行有典型,引导有政策。借鉴脱贫致富事迹,总结脱贫的主要措施和做法,通过政府政策大力宣传等方法,挖掘和推广成功经验,激发贫困群众内生动力的同时吸引外出人才返乡。通过产业发展增强脱贫致富的信心,让贫困地区学有榜样、干有方法,真正实现连片贫困地区的全面脱贫。

4.3 城归创业新成效

城归创业能够带动农村劳动力就近转移就业,破解中国中西部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中难以留住本地劳动力的难题;他们成为活跃县域经济发展的新生力量,改变了主要靠吸引大企业、大项目招商引资促进经济发展的单一路径;此外,他们大多在经济欠发达和不发达地区,解决了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梯度转移的问题。

5 小结

农业问题一直都是中国社会的基本问题,新时期三农发展状况反映与折射出中国经济与社会的发展质量。在现代化进程中,乡村人口流失带来的农村空心化,使农村日趋萧条,乡村振兴面临巨大挑战。在此过程中,城归逆向流动为乡村振兴提供了关键的人才资源,推动了乡村人口的回流,对乡村社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倍增效应,为新时期乡村振兴注入持久动力。

本研究以脱贫境况最复杂且最具代表性的边境少数民族为例,基于当地城归精英返乡助力乡村振兴,提出适合经济欠发达地区城归兴村的路径,对破解新时期农村空心化现状具有现实意义,为更好地实现乡村复兴开拓了广阔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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