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

2021-05-17 17:19
全国新书目 2021年3期
关键词:西奥蒂诺金鸡

[墨西哥]胡安?鲁尔福 著

赵振江 金灿 译

译林出版社

2021.1

49.00元

[墨西哥]胡安·鲁尔福

墨西哥小说家,被誉为“拉丁美洲新小说的先驱”,一生只留下篇幅极其有限的作品,却被众多作家奉为文学偶像。曾荣获墨西哥国家文学奖、比利亚乌鲁蒂亚文学奖、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王子文学奖等,与奥克塔维奥·帕斯、卡洛斯·富恩特斯并称墨西哥文学20世纪后半叶的“三驾马车”。

迪奥尼西奥·宾松因手臂残疾,只能在村里做着“呼叫者”的体力活营生。一场庙会上,他救下一只奄奄一息的金鸡,悉心照料,母亲却因操劳过度去世。一穷二白的他,将命运寄托在那只雄鸡身上,决定只身出门闯荡。

金鸡在之后的斗鸡中屡战屡胜,意外地给他带来了生活的勇气。走南闯北中,宾松认识了一位“阉鸡女郎”,有她在的地方,他无往不胜。正当他以为时来运转之时,命运却自有它的安排……

拂晓。

在圣米格尔·德尔米拉格罗荒凉的街道上,蒙着披肩的妇女一个个走向教堂,去做第一次弥撒。还有一些妇女在打扫布满灰尘的街道。

远处传来一个“呼叫者”的声音。距离太远了,听不清他在叫什么。村镇上的那些呼叫者,走街串巷,扯着嗓子呼叫着走失的牲口、失踪的小孩或姑娘的特征……要是一位姑娘,就更麻烦些,除了失踪的日期,还要指出谁是拐带姑娘的可疑分子,姑娘会躲在什么地方以及她的父母是非找回来不可呢,还是随她去了呢。这样做是为了向全村说明事情的真相促使潜逃者感到羞愧而不得不成亲……丢的要是牲口呢,倘若呼叫没有奏效,就得去找,否则,人家是不付工钱的。

妇女们向教堂走去,越走越远,呼叫者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最后在一个街角停了下来。他将双手做成喇叭状,发出尖銳刺耳的声音: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五岁口……易受惊吓……臀部有标记……有烙印……没缰绳……前天从翁多牧场跑掉的……堂塞昆蒂诺·科尔梅内罗家的……谁要是找到,二十比索的酬金,决不讨价还价……”

最后一句话,他拉着长声,怪腔怪调。然后又去别处重复那几句口头禅,直到吆喝声又渐渐远去,最终在村镇最偏僻的角落消失。

干这个营生的叫迪奥尼西奥·宾松,圣米格尔·德尔·米拉格罗镇上最穷的汉子。他和母亲一起,住在阿拉巴尔区一间摇摇欲坠的草棚里。母亲年老多病,与其说上了年纪,不如说穷得可怜。

迪奥尼西奥·宾松,看上去像个壮汉,实际上却是个残疾人。谁知他那只胳膊怎么就麻痹了呢,反正他什么活儿也干不了,盖不了房也种不了地,可那是镇上唯一的劳作。这样,他就一无所能了,至少给人的印象是如此。于是就当上了“呼叫者”,这营生不用动手,而且他游刃有余,既有嗓子又有毅力。

无论是受人之托,还是去寻找牧师先生剃了毛的奶牛,他都要喊遍全镇的各个角落。每逢看到教区畜栏的门开着,准是牧师正不怀好意地将牛往山坡上赶,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虽然一听到呼叫,总会有闲人自告奋勇去寻找那无人不知的奶牛,可迪奥尼西奥有时还是会亲自出马,而得到的只是几句祝福和到天堂去领取酬劳的许诺。

尽管如此,无论挣钱与否,他总是卖力地呼叫,总是恪守职责,因为说穿了,除此之外,他别无生路。他也并不总是像今天这样,空着两手回家。这一次,他和堂塞昆蒂诺·科尔梅内罗立了协议:从早到晚一直为后者丢失的枣红马奔走呼叫,直到分不清自己的吆喝声和沉睡村镇的犬吠声才罢休。由于一天中始终未见马的踪影,又无人能说出马的下落,堂塞昆蒂诺善财难舍,不看到自己的马在圈里打盹时不会跟他结账的;不过为了不让呼叫者松劲并继续呼叫,便给他预支了十分之一升的杂豆。迪奥尼西奥·宾松将杂豆包在围巾里,等他又饿又累地到家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像往常一样,母亲煞费苦心地给他煮点咖啡,再烧一点高汤,里面只漂着几片仙人掌,但至少可以闹个“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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