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帅 河南师范大学商学院
根据2018 年的数据来看,我国第一次产业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年度增长率达3.5%,高于印度与世界平均水平,但其增加值所占GDP 比重却很低,只有7.19%。这说明我国第一次产业产品附加值仍然处于低水平状态,农业创造的价值仍然很少,只有同为农业大国印度的一半水平。这也充分体现了我国农业经营规模化、机械化与产业化程度低,导致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低下以及产业价值链条短等问题的存在(见表1)。
再来看第二产业,近年来,我国工业的发展得到了世界的认可,从几乎一穷二白的工业基础到如今门类齐全的现代工业体系。2018 年我国工业增加值年度增长率稳中有进,达到了5.83%,工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也高于美国,日本及欧盟等发达地区,这也表明工业在我国三次产业中的重要地位。但观察二次产业内部结构,工业的产业结构升级也面临着瓶颈,工业增长动能不足的问题也日益突出。当前,我国还没有形成自主的知识产权技术体系,大部分行业的关键核心技术与核心装备仍然依赖于国外,我国工业产业中经济增长方式大部分地区仍停留在劳动密集、资源运营与要素驱动三低端中求生存。
对于第三产业服务业而言,近年来我国发展速度迅速,2018 年服务业增加值年度增长率达7.62%,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的2 倍之多,服务业所占GDP 的份额也在不断提高,但与美日欧等发达地区及世界平均水平还有一定的距离。服务业由农业、工业发展而来,经营范围之广,能够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是税收的重要来源,其所创造的价值也是有目共睹的,但发展质量不高仍是我国服务业面临的主要问题。现代服务业发展不足,当前我国服务业以新科技新知识新模式为代表的高端服务业,如智慧医疗、信息通讯、文化创新等发展规模不大、总量不足且发展质量不高[1]。
产业结构升级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为经济增长发生式的转变与经济发展模式的转轨,推动国家经济增长方式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与知识密集型,由资源运营向产品运营、知识运营与资本运营,由要素驱动向投资驱动与创新驱动转移。即产业结构由低级形态发展位高级形态,由间接陆续的量变转化为直接连续的质变[2]。除此之外,调整我国产业结构,合理配置三次产业的比重,不断优化产业内部结构,充分利用各个产业结构优势进行产业互补,对解决我国就业问题、高新技术改进、节能减排生态优化、国际竞争力的提升等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国作为传统农业大国,保证并推动农业的发展,一直以来为我国所重视,而农业作为三次产业中的基础,由于自身弊端的存在,农业的发展必须依靠国家政策的合理倾斜,我国因此也相应地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税收政策来促进农业的发展。从增值税上来看,对农业生产者销售的自产农产品,家禽、牲畜、水生动物的配种和疾病防治以及将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农业生产者用于农业生产等项目实行免税。对于企业所得税而言,国家税收政策要求对蔬菜、谷物、薯类等的种植,农作物新品种的选育,林产品的采集以及远洋捕捞等项目进行免征所得税等优惠。
表1 2018 年世界主要国家及地区三次产业结构增长率与GDP 比重
实行工业企业的转型升级,重点在于提高企业的科技水平来提升产业科技含量与市场竞争力,对于高新技术产业而言,减税降费促使企业将更多重心投入到新科技新产品的研发变得尤其重要。在增值税方面,对于直接用于科学研究、科学试验和教学的进口仪器设备项目实行免税;向境外单位提供的完全在境外消费的无形资产实行免征增值税政策。在企业所得税方面,2018 年新增的税收条例中,对于依法成立且符合条件的集成电路设计企业和软件企业,第一年至第二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第三年至第五年按照25%的法定税率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
现代服务业作为传统服务业发展的高级形式,是随着现代经济社会的发展,信息技术水平的提高而逐步衍生出的一种高质量性模式,有着资源消耗少,附加值产出高,环境污染低的特点。因此,推动传统服务业向现代服务业转化也是实现产业结构升级、经济高质量现代化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企业所得税税收优惠而言,2019 年1 月1日至2020 年12 月31 日,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转制为企业,自转制注册之日起五年内免征收所得税。
当前我国已基本建立的税收制度体系仍在不断深化改革之中,从2019 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就可以看出,增值税并档减减税降负下降三个百分点是前所未有的;除此之外,2020 年上半年财政部也宣布我国减税降费规模达到了1.5 万亿元。这些也充分体现了我国减税降费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信心与决心。就国内市场而言,产业结构升级需由市场调节与政府引导相结合,在市场决定资源配置的情况之下,政府制定政策合理引导方向显得尤为重要,另就消费而言,需求影响生产,消费需求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进一步实行减税降费减轻企业与个人成本负担,对促进消费、刺激经济、拉动产业升级有着重要的意义[3]。就国际市场而言,我国当前的宏观税负,低于大部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但二次分配体系由于人口等原因实际推行困难,实行成本大,国家社会福利政策不如他国,这就导致居民实际可支配收入偏低,而企业实际成本则相对偏高。因此,进一步推动税制深化调整,立足基本国情,积极借鉴国外有效经验,从限制与推动两方面入手,以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减税降费应突出的是结构性减税理念,既有支持、有制约,应针对不同税种,不同行业进行差别对待的减税降费的税制改革,从而更好地引导产业发展方向,助力产业升级[4]。
我国增值税自1979 年试点开征以来,到1994 年逐步确定,再到2004 年的转型改革,后到2012 年为避免重复征税而实行的营改增制度,最后到2017 年至今的并档减税降负深化改革,增值税制度体系已经建立,增值税也成为我国当前税收体系中的第一大税种。2019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将制造业的增值税税率从16%降至13%,将交通运输业,建筑业等行业现行10%的税率降至9%,保持6%一档的税率不变。下一步,我国应继续推行增值税的并档减税降负改革,并三档为两档,其目标税率应是基本税率的10%左右与低税率的5%左右。对于小规模纳税人而言,其生产技术与生产规模相对落后,但解决了大量劳动力与其他问题,建议我国参照周边国家地区,如台湾1%,韩国2%的征收率,由当前3%的征收率进行微调整[5]。另外,对不同的行业实行差别对待,针对高耗能、高污染的过剩产业,如钢铁、煤炭、水泥等特殊行业,取消税收优惠并实行特殊税率;对于研发和技术服务、文化创新与服务、信息技术服务等现代服务加大税收优惠力度;针对,初创型高新技术企业与文创企业,由于其经营风险较大、市场不稳定对前期的技术峰投入应不予征税。
消费税是对特定的某些消费品和消费行为征收的一种间接税,我国自1994 年开征以来,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与人们消费水平的升级,其征收范围与税率不断调整。几年过去,立足新社会新经济,过去的消费税已明显阻碍人们的消费升级,而消费对生产具有反作用,消费拉动经济增长,促进生产发展。因此,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消费税也应适时调整[6]。消费升级意味着人们是开始追求高层次、高质量、高消费的中高档次商品,而当前的消费税征税范围出了包括某些高耗能高污染的消费品外,还包括大量其他中高档次消费品,如高档化妆品、高档手表、高尔夫球及球具等项目,在接下来,我国应适当降低这些产品的消费税税率或取消征收这些利于消费升级及符合生态标准的项目。其次,调整消费税税目应明确其环境保护与生态税收的功能,不可降解塑料作为当前使用次数频繁,环境污染较大的产品,可以在适时纳入消费税征税范围,开征消费税。此外,为优化产业结构,促进高耗能高污染企业转型升级有更多动力,应适当提高这些税目税率,以明确消费税的产业制约功能。
所得税是针对个人及企业在一定时期取得的各种收入所得而征收的一各类税种。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调整所得税税种,应明确其产业导向功能。首先,对于高新技术企业而言,建议国家进一步调整研究开发费用的加计扣除比率,尽可能降低其创新活动存在的成本风险,大力促进其开发新技术、新产品、新工艺。将研发费用按照实际发生额的80%在税前加计扣除,形成无形资产的,则建议按照无形资产成本的200%在税前摊销,并且允许对用于研究开发的仪器设备采用加速折旧办法。另为鼓励资源节约、环境保护产业的发展,取消规定以资源作为主要原材料进行生产产品品取得收入的税收优惠,对于环境保护、节能节水等相关专利技术,允许一次摊销,并延长其所得税税收优惠年限至八年。其次,重视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国家当前对现代服务业所得税的税收优惠相对不足,难以推动传统服务转型升级,促进其积极发展。建议中小服务业在税率、费用扣除等方面享受更多税收优惠。
最后针对契税、房产税等其他小税种而言,增值税与消费税的结构性减税降费,也就意味着城建税、教育费附加等税费在某些行业的相应下降。除此之外,为应对人们消费的升级以及提升居民生活质量,车船税中乘用车的年基准税额可以相应下降甚至取消。对机动车、铁路机车、非机动移动机械、船舶和航空器等流动污染源排放应税污染物的,利用定时征收或其他技术手段开征环境保护税,纳入其税征收范围,以促进估计新能源动力移动器械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