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及影响因素

洪吮珊，赵 以，蒋联江，周 楠

(1.集美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2.香港教育大学英语教育系，香港 999077； 3.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北京 100875)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教育部发布《教育部关于 2020 年春季学期延期开学的通知》，并鼓励各级各类学校利用网络信息资源开展线上教学，保证“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1]。规模化在线教学模式在我国，乃至全球的基础教育中尚属首次，是一次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信息时代教育变革。2018年，教育部出台《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标志着我国正式进入教育信息化2.0时代，“互联网+教育”已成为未来教育的发展趋势[2]。同时，信息化外语教学对教师信息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3]。教师作为在线教学活动的设计者和组织者，在开展在线教学实践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行为意向是教师实践的内在组成部分，实践则是特定行为意向的表现，两者不可分割[4]。但相关研究表明部分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并不强，甚至排斥[5]。因此有必要对教师在线教学意向进行深入探究，这对后疫情时代提升教师素养，促进教师教学设计能力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以计划行为理论为理论框架，采用问卷调查法收集数据，并用SPSS 23.0软件进行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研究基础教育阶段英语老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因素以及各个因素的影响程度，以期为促进教育信息化改革提供参考。基础阶段英语教师队伍庞大，是中小学阶段在线教学和未来混合教育教学改革成败的关键，因此对其有关在线教学的行为意向及影响因素展开研究十分必要，对进一步推进在线教学及外语教育中的信息融合亦具有一定意义。

一 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相关研究

目前，有关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研究主要集中探讨教师的微课、慕课以及信息化教学行为意向。在微课、慕课方面，方旭和杨改学基于 TAM 3(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 3)和 UTAUT(Unified Theory of Acceptance and Use of Technology)模型对高校教师慕课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研究对象为国内“985”院校的工科、理科和文科的大学教师。研究结果发现，教师的有用性感知和社群影响与高校教师慕课教学行为意向显著正相关，且有用性感知对行为意向的影响显著大于其它变量对行为意向的影响[6]。无独有偶，杨艳艳也基于UTAUT模型，构建了高校教师微课教学行为意向影响因素模型，研究相关影响因素以及各因素对行为意向的不同影响程度。通过对某一高校不同学院的教师填写的问卷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发现社会影响、便利条件、技能素养、自我效能等因素与行为意向呈显著正相关[7]。

还有一些学者从信息化的角度探索教师教学行为意向，但尚未就相关因素对行为意向的影响形成一致结论。刘喆以计划行为理论和技术接受模型为理论框架，以广东省某高校的 400名教师(涉及多个专业)为调查对象，探索教师信息化教学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表明，两个模型中的行为态度、感知行为控制、感知有用性对行为意向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8]。刘禹等研究者基于技术接受理论研究西部农村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使用意向影响因素，通过对以宁夏回族自治区永宁县115名农村中小学教师进行问卷调查发现，感知有用性对教师信息技术运用行为意向具有直接影响；感知易用性对行为意向的影响不显著[9]。徐益龙等学者对疫情期间多个省份的职业院校教授不同专业的教师进行在线教学的行为意图进行研究，发现实施态度对行为意向有显著影响[10]。

综上，目前国内对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研究尚不多见，且没有针对英语学科的教师进行探究。鉴于此，笔者对疫情期间中小学英语教师的在线教学行为意向进行研究，一方面拓展已有研究领域和对象范围，另一方面也顺应国内学者对在线教学研究的呼吁[11-12]。这对推动后疫情时代中小学教育线上线下混合教学发展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 计划行为理论

研究的理论基础是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简称 TPB)。该理论是由Ajzen于1985年对理性行为理论(Theory of Reasoned Action，简称TRA)进一步完善提出[13]。相比于理性行为理论，计划行为理论增加了行为控制变量。该理论主要包含四个变量，即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和行为意向。行为态度是个体对执行某项特定行为持有的态度倾向，包括消极和积极的态度[14]。笔者研究中指的是中小学英语教师对在线教学的态度，包括对此行为的看法、评价、预期以及喜爱程度等。主观规范是个体在决策某项特定行为所感受到的来自周围环境的压力，包括个人或团体对个体行为决策产生的影响[15]。研究中指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受到哪些重要的人或者团队的影响，如同事、领导、学生等。知觉行为控制是指个体感知到执行某项特定行为的难易程度[14]。指中小学英语教师对阻碍或促进在线教学实践的内外部因素的感知。外部因素包括教学环境、教学制度、上课氛围、同事关系等。内部因素包括教师对自身在线教学能力、获取教学资源能力、教学技能等的自我认知。行为意向是指个体执行某特定行为的意愿及接受的程度[16]。指中小学英语教师接受和愿意进行在线教学的程度。

计划行为理论是社会心理学中最具有影响力的行为预测理论之一，被广泛地应用于各个领域的研究。该理论认为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对行为意向具有一定的影响，而行为意向直接决定实际行为，其结构模型如图1所示[17]。鉴于此，笔者借助该理论有助于解释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图的影响因素。试图回答以下两个问题：(1)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对其参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图是否有影响。(2)如有影响，这些因素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图的影响程度如何。

图1 计划行为理论结构模型图

三 研究设计

(一)提出研究假设

1.行为态度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根据计划行为理论，态度对行为意向有正向的影响。在教育领域上，许多研究也验证了两者的正向相关性[18-19]。行为态度不仅受到教师对在线教学的喜爱程度等情感因素的影响，还受到教师对在线教学的看法及评价因素的影响。中小学英语教师对在线教学看法越积极、评价越高、喜爱程度越高，则对在线教学的参与意向会更高。反之，如果教师对在线教学的态度越消极，那么其意向就越弱。因此，笔者提出第1个假设：

H1：行为态度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2.主观规范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计划行为理论认为主观规范影响行为意向。许多学者的研究结果证实了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呈显著的正向影响[20-21]。教师的领导、同事或者家人等比较亲近的人对在线教学是否持积极的态度，或者他们是否有类似成功的在线教学经历，都会对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产生影响。如果他们都积极参与在线教学，那主观规范就会发挥积极作用，有可能会增加教师参与在线教学的意向。但是，也有部分研究结果表明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的影响并不显著。如Ajzen的研究结果表明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的解释度并不高[22]。但考虑到主观规范对行为意向具有一定的影响，笔者提出第2个假设：

H2：主观规范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3.知觉行为控制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知觉行为控制既包括内部知觉控制，也包括外部知觉控制。中小学英语教师如果在线教学能力比较强，能够轻易获得在线教学资源，并且充分掌握与运用在线教学技能，具有一定的在线教学知识储备，那么其在线教学意向就会增强，进而积极地参与到在线教学活动中。而外部知觉控制也会影响教师在线教学的意向。如果教师感觉与同事关系相处融洽，在线教学环境良好，上课氛围活跃，其参与在线教学的意向就会越强。许多研究结论支持了“知觉行为控制对行为意向具有显著影响”这一观点[18-19]。因此，笔者提出第3个假设：

H3：知觉行为控制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二)构建研究模型

基于计划行为理论，根据上文分析，构建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模型

(三)问卷设计与信效度分析

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并通过适当改编张玲玉等研究学者的问卷，最终形成适合研究的量表[15,23]。改编后的问卷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人口学特征，包括教师的性别、教龄、职称等。第二部分为李克特 5 级量表( 从1=完全不同意到5=完全同意)，量表内容围绕四个研究变量(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在线教学行为意向)进行设计，共25题。具体而言，行为态度变量的题目包括教师对在线教学的喜好程度、看法、评价及预期；主观规范变量的题目包括学校、同事、学生、家人等在线教学态度对教师进行在线教学产生的影响程度；知觉行为控制变量的题目包括教师在线教学能力、获取资源能力、在线教学氛围对教师感知在线教学难易的影响程度；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变量的题目包括教师继续使用在线教学的意愿程度。整体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 (Cronbach’sα=0.89)和效度 (KMO=0.856)。第三部分是开放题，关于教师在线教学态度(中立、积极、消极)及其原因，并对教师在线教学遇到的困难进行调查，以便更加全面地了解影响中小学英语在线教学意图的因素。

(四)数据收集与处理

问卷收集的方式是通过微信发送问卷星链接给某市区中学英语教师，之后通过滚雪球的方式征集参与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在线教学活动的全国中小学英语教师自愿、匿名填写问卷。通过微信发送问卷的方式有利于教师随时进行问卷填写，减少因现场填写受时间因素的干扰而降低有效答卷率的情况发生。问卷收集时间为3月29日至4月1日。最终收回有效问卷187份，有效率100%。中小学英语教师从2月中上旬开始进行“停课不停学”在线教学，接受问卷调查时正处于此次大规模在线教学中后期，教师已经具备一定的在线教学经验，对在线教学持有自己的态度和看法，并能够比较清晰感知到在线教学的难易程度。因此，收集该时间段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数据更具科学性和合理性。

问卷中的定量数据主要通过SPSS 23.0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分析以及回归分析。描述性统计分析的内容包括样本的人口学特征，以及维度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通过相关分析研究假设中的变量是否存在相关性；通过回归分析研究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参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图的影响程度。对问卷中的定性数据(开放题)进行内容分析。

四 结果与发现

(一)样本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1.人口统计学变量描述。从表1可看出，在性别方面，参与问卷调查的男性占比13.37%、女性占比86.63%。在年龄方面，此次参与调查的教师绝大部分年龄处于30—40岁，其次是30岁以下。在教龄方面，20年以上的教师占比略高于1—5年以及5—10年的教师，但基本持平。在学历方面，接受调查的绝大多数教师是本科学历(占比69.52%)。从接受调查的教师所教学段来看，小学教师所占比例最大(54.01%)，其次是初中教师，高中教师占比最小。

表1 问卷调查样本人口学特征分布情况

2.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表2描述性的统计结果表明，四个变量的均值都在3分以上，其中行为态度的均值略高，说明教师对在线教学总体持肯定态度。主观规范得分为3.46 说明周围重要团体及个人对教师进行在线教学具有一定的影响。知觉行为控制得分为3.38，说明教师对在线教学难易程度的感知对其进行在线教学产生一定影响。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均值最低，说明并非所有的教师都愿意继续进行在线教学。从标准差的值来看，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标准差值最高，说明中小学教师对于“是否愿意继续进行在线教学”这一问题的看法差异最大，出现两极化，即部分教师在未来进行在线教学意向强烈，部分教师则表示完全没有意向继续进行在线教学。

表2 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分析

为了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研究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法对研究模型中的自变量(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和因变量(在线教学行为意向)进行相关性分析，以此对本研究的假设检验进行初步验证，为下一步的回归分析做准备。

由表3可知，行为态度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的相关系数的显著性检验p值小于0.01，表示两者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Pearson相关系数为0.438，为正数，因此行为态度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即中小学英语教师的行为态度越积极，其在线教学意向就越强。故假设H1得到初步验证。

主观规范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的相关系数的显著性检验p值小于0.01，表示两者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Pearson相关系数为0.422，为正数，因此主观规范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即中小学英语教师的主观规范越强，其在线教学意向就越强。故假设H2得到初步验证。

知觉行为控制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518，相关系数的显著性检验p值小于0.01，达到了显著水平，说明知觉行为控制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即中小学英语教师的知觉行为控制程度越强，其在线教学意向就越强。故假设H3得到初步验证。

表3 自变量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相关性分析

(三)回归分析

通过对变量进行相关分析，只能初步得到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及显著性，很难将变量之间的相关程度进行具体量化。为了进一步探究在线教学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对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程度，采用SPSS 23.0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进一步验证假设。

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的前提是变量间不存在共线性与序列相关性。当方差膨胀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简称VIF)值在0—10之间时，说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容差值在0—1之间，值越接近0，表示共线性越强。当德宾-沃森(Durbin-Watson，简称DW)值在1.5—2.5之间，说明变量不存在序列相关性。从表4可知，VIF值分别为1.943，2.103，1.425；DW值为1.959；容差值均在0-1之间。这说明变量间不存在共线性与序列相关性，可以进行回归分析。

通过回归分析可知，该模型的R2为0.321，表示这三个自变量(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可解释因变量(在线教学行为意向)32.1%的变异性。其次，该模型中行为态度和知觉行为控制的显著性水平均小于0.05，说明行为态度、知觉行为控制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之间存在显著性相关，研究假设H1、H3成立。而“主观规范”P=0.358>0.05，说明中小学英语教师的主观规范对其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不具有显著影响，故研究假设H2不成立。

根据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建立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回归方程：

在线教学行为意向=0.380*知觉行为控制+0.204*行为态度

表4 自变量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五 讨论与建议

研究基于计划行为理论，考察行为态度、主观规范和知觉行为控制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行为态度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当教师自身对在线教学感兴趣，认可、接受并愿意进行在线教学，生成的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就越强烈，该结论与一些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如刘喆的研究结果发现教师对待信息化教学的行为态度越积极，开展信息化教学的意向就越强烈[8]。在问卷开放题中，超过一半的教师对在线教学持中立态度(占比63.64%)，还有一部分教师持反对态度(占比9.63%)。可见，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待提高。而计划行为理论认为行为态度越消极，其行为意向越弱。鉴于此，学校要多开展教育信息化素养培训，增进教师对在线教学的了解，让教师意识到 “在线教学就是把传统课堂搬到线上平台上课”、在线教学教师角色等同于“网红主播”等这些观念都是错误的，从而减少教师对在线教学的排斥。教师只有意识到在线教学的功能价值，相信在线教学或者混合教学能够提高自己的教学效果，才会自发地、持续不断地进行在线教学。再者，构建激励机制。教育部门可以通过激励手段来提高教师在线教学积极性，奖励积极开展在线教学并取得成效的教师，增强教师在线教学意向。

研究也验证了“知觉行为控制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的假设。可见，当教师感知到获取在线教学资源比较容易，掌握相关的在线教学技能，并且感知到周围环境有利于在线教学，进行在线教学的障碍比较小，可能参与在线教学的积极性会比较高，进而会随之增加其教学行为意向。但在问卷开放题中，教师反馈进行在线教学时还存在一些困难，如网络不稳定、师生互动难、技术操作不熟练、在线教学资源匮乏等。而在“您是如何应对这些困难”这一问题的回答中可看出教师并未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法。教师感知到困难却又无法及时得到解决，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

鉴于研究结果凸显知觉行为控制的重要性，学校应首先积极创造在线教学环境，让中小学英语教师感知到信息技术与外语教学的融合已成为必然趋势[24]。其次，国家相关部门要推进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充分发挥智能化环境对外语教学的支撑与服务功能[25]。要实现“互联网+教育”新常态，不仅需要流畅的网络支撑，还需提供一个操作便捷、界面友好的教学平台，模拟真实教学课堂，打造沉浸式交互教学空间，实现师生有效互动，从而降低教师对在线教学难度的感知，增强在线教学意向。再者，建立教师信息化培训系统，提高教师在线教学设计能力。教育部门要定期开展专场培训，对教师使用在线教学工具、制作或剪辑微课视频等在线教学技术能力进行培训。现代技术背景下的外语教育要求教师掌握信息化技术，以设计出更符合时代背景与要求的教学方案[26]。最后，扩大在线教学资源辐射面，让教师可以根据学情选择适切的教学资源。避免让教师因感知到获取在线教学资源存在困难，而减弱在线教学行为意向。

研究结果还表明，主观规范对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没有显著影响。这与张玲玉对高校教师混合式教学意向影响因素的研究结果一致[23]。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虽然大多数中小学教师都是初次接触到在线教学，但是他们进行在线教学没有明显地受到学校领导、同事、学生等周围群体的影响，受到来自周围的压力较小。该结果可能与以下两点原因有关。一是疫情期间，教师都居家进行在线教学，教师之间缺乏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对彼此进行在线教学的情况了解不多，因而受到同事的影响不显著；二是此次大规模在线教学实践在国内外均无先例，教育部门、学校、教师都处于摸索阶段，相关制度、措施还不是非常完善，因而上级没有对教师施加过多的指令性压力。鉴于此，学校要借力“互联网+教育”，构建合作共享的数字化教师学习共同体[27]；教育部门要加快制定相关政策的速度，通过增强教师的指令性压力感知，提高在线教学意向。

六 结束语

利用计划行为理论分析行为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是如何影响中小学英语教师的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研究发现三者与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呈正相关；行为态度、知觉行为控制对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具有显著影响，主观规范对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不具有显著影响。增强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促进信息化改革，需要教师、学校、教育部门形成合力，共同努力。虽然问卷调查样本有限，且囿于理论的限制性，未能充分考虑到影响中小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的其他因素，但是该研究结论对推进基础教育在线教学、混合教学发展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今后的研究可以通过增加研究样本、仍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获得更全面、可靠的结论。另外，由于中小学英语教师在线教学行为意向及影响因素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未来的研究也可考虑采用长期追踪的方法进行探索，使研究结果更具可靠性和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