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健
南华大学 湖南 衡阳 421001
前言:近几年,由小说改编而来的影视作品层出不穷,并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在众多影视作品中,色彩的设计运用已经由传统客观色彩规划,逐渐发展成主观色彩搭配,给影视作品中的色彩增添美学价值。借助色彩变化,暗示故事情节及情感的转变。
小说原创作品之所以能够向影视作品转换,除了科学技术的推动及影视传媒发展需要,很大部分与小说原创作品自身的艺术价值有关,因文学作品具有很强的改编价值,往往会被作为影视作品转换对象。而影视改编恰恰将小说中存在的色彩以荧幕放映的方式表现出来:以张艺谋导演《红高粱》为例,该部电影以红色调为主,就连清澈的高粱酒也被渲染上红色的色彩。张艺谋通过影片红色的象征,向观众展现了东北人的豪放与血性,同时也向世人展示了中华民族在面对外来侵略时英勇不屈、顽强反抗的大无畏精神。而在《活着》中,也通过对画面形象进行色彩方面的设计,并结合小说内容,进行提炼、搭配选择,利用色彩进行渲染,侧面烘托出小说的主旨内容所需的情绪基调以及特定氛围。在《菊豆》中,常常会给杨家染坊中房梁上悬挂的红黄布条的镜头,以此加深观众的印象,而现实中,黄色代表着淫荡、红色预示着血腥与死亡,在结合电影中压抑的情景并搭配小说原文,红黄布条更是给人一种束缚和限制的想象[1]。
小说文本到影视作品转换过程,体现了传播媒介的创新发展。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影视艺术也取得了新突破,由于影视艺术具有视觉传达性,能够将小说文本内容以动态视频的形式展示出来,满足大众对文化多样性需求,实现影视作品商业价值。同时,影视艺术可以将直白的文字通过音效、动作演示出来,并将文字赋予鲜艳的色彩,以此增强文字的表达能力,还原小说作品的同时,带给大众不一样的感受。如莫言的小说《红高粱》,因小说文本内容主要以文字叙述为主,其中一段描述九儿在红高粱中的场景,通过对文字的描述并不能将其壮丽体现出来,因此在影视改编时将文字冠以色彩(如图1),更加直观的展现给观众,进而增加人们对内容的理解。
图1 《红高粱》影视场景图
在小说中,色彩的描述的较为单一,只能通过读者自己的想象,却不能从真正意义上实现对色彩的捕捉[2]。而电影不同,在小说改编成电影的过程中,编剧会更加重视对色彩的应用,并将其氛围通过色彩的形式渲染出来。例如陈凯歌导演的《黄土地》、张艺谋早期的电影《红高粱》,都是通过色彩将小说中的色彩体现出来,进而塑造小说之美。此外张艺谋导演还有一部较为有代表性的作品即《大红灯笼高高挂》,这部电影改编的是《妻妾成群》,在电影中,张艺谋导演使用独特的视觉语言将小说中的色彩运用的淋漓尽致。首先是绿和白,绿色作为红色的补色,在这部电影中的较少,但却预告了希望随着时代环境的变革而流失。绿色出现在“去往夫家的路上,接亲人影左侧的一抹新绿”。虽用红黑字母代表了夏季,却也预示了颂莲一步步接近生命无绿的归宿。而白色常常出现在颂莲的身上,由一开始的淡定、清远,到后来的落寞无奈。其次是红和黑,这两种颜色在影片中总是相映相承,包括每个标题都是用黑底红字描绘的,也包括夜幕笼罩下,黑墙黑瓦与红灯笼。红色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不仅预示了古朴、喜庆,还揭示了时代的“残忍”、“血腥”,让人身不由己。而黑色是戏中的另一主角,它的使用代表了冥顽不灵的封建制度,以及无法抗衡的悲剧命运。电影中,大多以暗色调为主,除了电影开始的几缕阳光。最后是黄和紫,在没有矛盾及冲突下,会出现橙黄或橙红的光,寓意了片刻的宁静。而紫是黄的补色,通常被誉为神秘高贵的色彩,但在这部电影中却恰恰相反,甚至隐藏了强烈的怨恨和杀机。
《甄嬛传》中在多各方面均应用到传统色彩,为观众再现清宫。一方面是服装设计上,强调清朝礼法,象征身份地位及美好期望,呈现出独具特性的色彩。在塑造人物性格方面,服饰色彩也起到较好的辅助性作用。以年世兰为例,其深爱皇上,高傲跋扈,但会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娇态。其虽然高居妃位,但依旧是妾室,根据清朝礼法不可穿正红服饰,所穿的红色衣服也属于玫红及枣红等。在剧中年世兰曾穿过一件红色系的寝衣,极为接近正红色,反映出此时其所在位分和皇后较近。和年世兰性格特点有明显差异的是沈眉庄,该人物从出场到最后去世,服饰均比较素,从未应用艳丽的色彩点缀,由此能看出其与世无争的性格。后宫中能穿正黄色的只有三位,正黄色的寝衣只有在皇上和太后身上出现,同样可穿黄的皇后并未有过类似寝衣,从中可了解其皇后之位是可以撼动的。此外,皇后服饰绝大部分是正红和正黄,反映出皇后对自己地位的重视,并存在担忧心理,以服饰提醒其他人。另一方面是配饰,该部作品的背景的清朝雍正年间,是皇权高度集中的时期。配饰同样有严格的等级划分,色彩方面的设计受到材质限制。年世兰盛宠阶段,服饰艳丽,而饰品多是点翠。在我国清朝,点翠专供皇室,年世兰曾有全套点翠的饰品,由此能看出其在宫中的地位。并且饰品的艳蓝色也和其名字相得益彰[3]。
《青蛇》影片中采用大手笔的低纯度色彩,仅有少部分应用到高饱和度的色彩。在电影开端,自然的高山及云彩,无瞬时吸睛的色彩,法海身着白衣,带给观众不食人烟的印象。电影前半部分以唯美为主基调,青白二蛇如画般的美,整体的色彩运用上极为柔和,且无明显突出的色彩,在抒情过程中,借助灰色调暗示故事的结局。在个别色彩艳丽的画面中,颜色纯度也相对降低,不会打乱影片整体的色彩风格。许仙被吓死时,池塘内的荷花瞬间黑暗。在本部影片中,蓝色是整部作品中最为明显的色彩表达,法海修炼画面中,会有蓝色环绕,二蛇初入人世,风雨交加的画面中,蓝黑色的天空带给观众一种压抑感,同时也反衬出二蛇的美艳。此外,蓝色基调还出现在多处,如书院所在的蓝灰色环境内;青蛇妒忌白蛇爱情时,使用大手笔的蓝色;二蛇因许仙出手时,原本多彩的画面逐渐变成突显出猜忌的蓝色调;金山寺中的环境,蓝色基调无处不在,衬托出一种无情、令人窒息的环境。《青蛇》中海使用到红色,但该颜色的运用,和张艺谋导演的作品中,特别鲜明,情感表达极为热烈的处理方式。相较而言,该部影片中的红色,富有层次感,更多表达一种冷眼叙述。
在《人民的名义》中,女性人物的性格色彩极为突出,各具特色。比如,剧中三名高官妻子,虽然均是家庭主妇,但依旧有各自的事业。其中的欧阳菁为银行的副行长,属于高地位的职场女性,和其他男性任务形同,具有叱咤风云的本事。其借助个人与丈夫的权势贪污。同时,欧阳菁也有其小女人的一面,因为丈夫对自己的不理睬,而心生怨气。欧阳菁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在感情方面依旧存有梦幻的色彩,言行极为幼稚,行事作风的感性色彩极为突出。相对于陆亦可,欧阳菁似乎更加可悲,在年龄不断增长的过程中,心智依旧停留在初入社会的状态。和欧阳菁有明显的性格差异的吴慧芬,其是大学教授,拥有众多的学生,本该幸福的一生,却因为婚姻的不幸,而引人唏嘘。在外人眼中,吴慧芬与丈夫伉俪情深,但在仅有二人的情况下,已经同床异梦。在该人物的塑造中,其对丈夫的质问,体现出对于高育良的情感依附。梁璐与吴慧芬类似,其在知道丈夫和他人成双入对后,逐渐变成引丈夫厌烦、躲避的“疯女人”。三位妻子虽然在经历上略有差异,但却共同书写出相同的旋律,便是女人需要依附于男人,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得到幸福。另外,在该部剧中也有贤妻良母的形象,在多个方面都能予以丈夫帮助,比如陆亦可母亲,虽然戏份极少,但同样具备引人寻味的性格色彩[4]。
结论:改编小说的影视作品,色彩设定上需尽可能符合原著,并兼顾影视作品观众的审美。通过对经典作品的分析,不难看出,合理运用色彩,能为影视剧增添除剧情以外的吸引点,借助色彩的巧妙设计,提升作品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