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卢经籍贯考辨

2021-04-28 19:46刘涛
寻根 2021年2期
关键词:洪家同安康熙

刘涛

卢经,字乔权,号得一,天启进士,官至巡按,乾隆《福建通志》有传,影响至今。本文将围绕卢经的籍贯问题,搜集新旧地方志、文集、墓志,结合田野考察,在文献分析的基础上,进行文本分析。

卢经籍贯考实

(一)卢经的籍贯问题由来

关于卢经的籍贯有两种不同记载。

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卢经是“善化里人,初授行人,擢御史,巡按河南,以疏劾郡王,忤旨,遣戍,有传”。

该志《卢经传》述及“必于青阳”,此“青阳”指卢经故里,又作“青洋”,即长泰县善化里青洋社,位于“安溪界”,与泉州府安溪县交界。卢经在晚年遣戍归来,择居同安杜桥。

然而,嘉庆《同安县志》却载,卢经“长泰籍,从顺杜桥人”,认为卢经是入籍长泰的同安县从顺里杜桥社人。

嘉庆《同安县志·卢经传》载:

卢经,字得一。万历壬子举人,天启乙丑进士。初授行人,升侍御史。巡按河南,有宗室莱阳王者以受献孥,一诸生到府楚掠经。甫下车,即明断其曲。王惧,遣长史求勿疏。弗许,竟以此获谴,下诏狱。少宗伯陈子壮、科臣李汝璨等皆特疏申救,始得论戍放归,年七十有九。

该志未提及卢经与长泰之间的关系。此“归”字,按该志所载卢经是同安人,指卢经回到同安。

卢经到底是哪里人呢?

《明天启五年进士题名碑录(乙丑科)》记载:“卢经,福建漳州府长泰县民籍。”卢经是长泰县民籍,在天启五年(1625年)考取进士。

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记载:卢经在十八岁时“补弟子员”,即考取秀才,从卢经在天启五年以长泰县籍考取进士来看,卢经其时应考取长泰县儒学生员,并在“壬子”,即万历壬子(1612年),考取举人。卢经18岁入泮之前,到天启五年(1625年)中进士及其出仕均是长泰籍。但是,明代籍与贯是不同的。

(二)卢经迁居同安的时间

卢经迁居同安的时间,地方志有两种不同记载:康熙《长泰县志》认为卢经晚年迁居同安。嘉庆《同安县志》则说卢经原是同安人,晚年“论戍放归”,回到同安。

从卢经在同安的活动来看,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载:“武安会魁戴公绅、大伦督抚卢公若腾,皆处公西塾,受公提命。”此“武安”是长泰县的古称,“戴公绅”即戴绅,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其是天启七年丁卯(1627年)举人,崇祯元年戊辰(1628年)进士。

卢若腾,嘉庆《同安县志》记载其是崇祯九年丙子(1636年)举人,崇祯十三年庚辰(1640年)进士,“翔风十九都贤聚人”,即同安县翔风里十九都贤聚社人。

上文可知,戴绅在天启七年(1627年)之前师从卢经,卢若腾在崇祯十三年(1640年)之前师从卢经。

卢经在崇祯年间迁居同安,既然戴绅、卢若腾师从卢经,戴绅、卢若腾是否分别在长泰、同安求学呢?卢经具体在何时入狱呢?

卢经入狱的具体时间,《三朝野纪》有载,此条列在“八年正月十六日”之后,可知卢经事件发生在崇祯八年(1635年)三月十五日、十六日。卢经由此下狱,两年后论戍放归,时为崇祯十年(1637年)。

既然康熙《长泰县志》认为卢经移居同安,但是,崇祯十年(1637年),未仕而卒的戴绅已中进士10年,可能已去世,卢若腾已中举1年,也错过了最佳求学时间。

卢经到底在何时迁居同安呢?近年在厦门出土的《皇明太学生培初洪公暨配陈端孝孺人合葬志铭》(又题《明待赠太学生培初洪公暨配端孝陈孺人合葬墓志铭》)有“赐进士第征仕郎、行人司行人、钦差册封益藩、通家眷生卢经”之记述,该墓志作于“崇祯二年己巳二月二十一日”。

墓主洪时扬,号培初,生于万历甲戌(1574年),卒于万历庚戌(1610年)。卢经在崇祯二年(1629年)为之撰写墓志铭。洪时扬的祖父洪朝夔,嘉庆《同安县志》记载其是“(万历)乙酉(1586年)岁贡”,“柏埔人,兴化府训导”。具体是同安县翔风里十三都柏埔人。其与“司寇公同生”,此“司寇公”指洪朝选,官至刑部左侍郎,故称“司寇”。洪朝夔与洪朝选“同生”,即同胞兄弟。乾隆《马巷厅志》收录的洪朝选之妻洪朱氏在万历十年(1582年)《为夫辨冤本》记载:“移坐夫弟朝冕,诬指朝夔、朝声,俱欲网尽坐赌、坐赃,革去微程。”洪朝夔是洪朝选之弟,洪时扬是洪朝选的侄孙。

洪时扬次兄洪仲基,嘉庆《同安县志》记载,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举人“洪仲基,翔风十三都人,宸钦祖,中顺天试”。其是同安县翔风里十三都人,该志省略了具体的聚落“柏埔”二字。该志又云:“洪时扬,忱子,在坊人”,“洪忱,朝葵子,住小西门”,“朝葵”有误,应作“朝夔”。洪时扬之父已从同安县翔风里十三都柏埔迁居同安县城小西门。

洪时扬墓志铭说洪时扬是“待赠太学生”,但从“先赠君”之后“贵府”二字来看,“贵府”指墓主所在的家族,即“洪府”,此“先赠君”则是卢经对自身亡父的称呼。

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卢汝凤,善化里人,天启中,以子经贵,封监察御史。”卢经之父卢汝凤,因卢经获封监察御史。查康熙《長泰县志·卢经传》记载,卢经在典试贵州乡试后升任监察御史。雍正《贵州通志》记载:“卢经,行人,庚午科副考官。”此“庚午科”指崇祯庚午科(1630年)。卢经担任贵州乡试副考官,卢汝凤并非在“天启中”获封监察御史,其在“天启中”获得的仅是卢经在崇祯二年(1629年)担任的官职,即行人。卢汝凤在“崇祯中”再次因卢经获赠官职,其时在崇祯三年(1630年)之后,应获赠监察御史。

卢汝凤的墓地为洪时扬一家所赠,卢汝凤在崇祯二年(1629年)之前已葬在同安。卢经的长泰故里未与同安县接壤,卢汝凤为何葬在同安呢?卢汝凤应在生前迁居同安。

洪时扬葬在苎溪,嘉庆《同安县志》记载:“苎溪桥,在仁德里。”苎溪位于同安县仁德里。该志又云:“巡按卢经墓,在仁德板桥曾厝山。”卢经墓在同安县仁德里。卢经迁居同安从顺里杜桥,虽然目前未发现洪家在同安从顺里是否拥有土地,但从卢经既然随父已迁居同安从顺里来看,为何卢汝凤不能就地安葬从顺里,却需要洪家相赠坟地?卢经既然随父迁居从顺里,为何不就地安葬从顺里,而要葬于仁德里?如果按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记载,由于卢经在从顺里杜桥教书育人,影响当地风俗,既然对从顺里杜桥起到移风易俗的作用,为何未能在从顺里杜桥就地安葬,而要葬于仁德里呢?洪家在同安翔风里、仁德里、县城小西门等地均有土地,卢经墓地由洪家相赠,卢经所居从顺里杜桥应是洪家所赠。

卢经为何获得洪家赠地呢?卢经在洪时扬墓志铭中述说了为洪时扬撰写铭文的缘由:

郎君敷谦为二人卜葬于苎溪之阳……合圹,而穿行有日矣!挟行状求余言为志。敷谦以孩稚丧父母,其当年事迹只在想慕啼笑间,欲得能表章者,皆晋千稳石以永之,使之世世如生。余不文,何能言弟?培初昆玉,长庠生邦泰,次孝廉仲基,皆余莫逆,敷谦则小友。中丈人行所卜穴与先赠君茔为贵府,所与片席地者,丘垅各自委蜒,肩臂足以相望,亲魂既邻,生交复密,谊托世讲,焉不得一言以志其世。

卢经与洪时扬的长兄洪邦泰、次兄洪仲基为莫逆之交,和洪时扬之子洪敷谦是忘年交。卢经之父卢汝凤墓地获洪家相赠。

卢经获得洪家赠地应与卢经和洪时扬的两位兄长有关。洪邦泰是“庠生”,即同安县儒学生员,长泰入泮的卢经与洪邦泰并非最早相识。洪仲基在顺天乡试中举,卢经却在福建乡试中举,两人在乡试时也无交集。洪仲基在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中举后翌年应有参加会试之举,卢经在万历壬子(1612年)中举后也应参加会试,卢经与洪仲基应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由于福建同乡,又志同道合,结成莫逆之交。卢经通过洪仲基与洪邦泰结交,又与洪时扬之子洪敷谦成为忘年交。洪邦泰为洪仲基之兄,由此排名在前。

卢经早于洪仲基中举,洪仲基以兄事之,但相交未必可以达到相赠土地的情分。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卢经迁居同安以教书为生,结合《明嘉靖二十年进士题名碑录(辛丑科)》记载“洪朝选,福建泉州府同安县军籍”。洪时扬也出身同安县军籍,明代卫所军户的社会地位较低,其子弟往往刻苦攻读考取功名,以提高社会地位。洪家相赠土地给卢经,很可能是洪家请卢经点拨洪家子弟,由此邀请卢经迁居同安,与卢汝凤同往。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戴绅中举前8年,卢若腾中举前17年,卢若腾时年22岁,符合戴绅、卢若腾拜师卢经的年龄。戴绅、卢若腾前往同安师从卢经。洪家与卢若腾是同安县翔风里同乡,卢若腾师从卢经应有洪家的因素。

(三)卢经在同安获得当地大族支持

洪时扬之妻陈氏是陈荣选的孙女。嘉庆《同安县志》载,万历四年(1576年)丙子举人“陈荣选,翔风十七都阳翟人,由顺天中式,祀乡贤”。查乾隆《广州府志》记载,广州府同知有“陈荣选,泉州同安人,举人,(万历)二十五年任”,陈荣选在万历四年(1576年)中举后,曾任广州府同知。嘉庆《同安县志》记载,嘉靖四十三年甲子(1564年)举人“陈荣祖,字克绍,健孙,荣选兄”。“健”即陈健。陈荣选是陈健之孙。该志又云“陈健,翔风十七都阳翟人”。《明嘉靖五年进士题名碑录(丙戌科)》记载:“陈健,福建泉州府同安县盐籍。”陈荣选也是盐籍出身。

王《条处海防事宜仰祈速赐施行疏》记载:“平和、长泰、漳平各县食盐,俱自泉州府浯屿贩卖。”“泉州府浯屿”即泉州府同安县浯屿。查万历元年《漳州府志》记载“漳州无盐场”,“龙溪等处人民食盐俱出浯、丙二洲”,此“浯、丙二洲”即“丙洲、浯洲”盐场,“浯屿”应是“浯洲”之误。长泰县的食盐来自泉州府同安县浯洲。陈荣选故里同安县翔风里十七都阳翟社位于浯洲,隶属盐籍。

洪时扬的三女婿池征初,是池浴沂之孙。嘉庆《同安县志》记载:

池浴沂,池德弟,中左所人,游国学,上舍历满,例授簿、丞及州郡。浴沂不屑就而归,性爽慨不逐锥刀,时与二三知己为诗酒之会,以是非曲直质者,片言立解,且能周人之急,年九十三卒。

此“池德”有误,应作“浴德弟”。《明嘉靖四十四年进士题名碑录(乙丑科)》记载:“池浴德,福建泉州府同安县军籍。”即福建都指挥使司永宁卫中左所军户,戍守同安县嘉禾里,池浴德曾任太常寺少卿,故有“奉常”之称。

卢经迁居同安,可通过同安军籍望族洪家关系,取得同安盐籍望族陈家的支持,就近获得食盐,增加收入,又可获得同安军籍望族池家的支持,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卢经籍贯问题成因分析

(一)卢经籍贯问题始于叶先登

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备注“补撰”,反映了《卢经传》是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长泰县志》新增。康熙《长泰县志》主纂叶先登,是长泰县“在坊人”,崇祯十二年己卯(1639年)举人,顺治九年壬辰(1652年)进士,与卢经生活在同一年代。

《卢经传》所云“邑人罕睹其面”的“邑人”指长泰县人。长泰百姓在卢经归里后未能得见。仅知卢经率二弟隐居同安,教书为生。

近年出土的叶先登之父墓志铭显示,叶先登号昊庵,出身长泰望族。墓志为福建学政孔自洙在康熙庚辰年(1700年)所撰,叶先登与孔自洙交往始于顺治丙申(1656年),墓志所载是可信的。叶先登的次子聘戴相孫女为妻。戴相,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其是万历四十年壬子(1612年)举人,与卢经是同科举人,天启二年壬戌(1622年)进士,“彰信里人,同吉五世孙,榜之弟,初授永嘉知县,巡按广西、湖广,卒于官,祀乡贤。”戴同吉是永乐二年(1404年)进士,官至浙江参议,与杨荣相交。戴榜是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举人。叶先登之侄叶自树聘其女为妻,林廷擢是南明隆武丙戌(1646年)举人。

叶先登的第三女叶戒,嫁岳州佥事戴玑次子戴。戴玑,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其“于丙午浴佛日孪生”,“十六游于庠”,“二十五隽贤书”,生于万历丙午(1605年),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考取长泰县儒学生员,崇祯三年(1630年)中举,“顺治五年己丑刘子壮榜”进士,查《大清顺治六年进士题名碑录(己丑科)》记载:是科状元刘子壮,戴玑见载其中,戴玑应是顺治六年己丑(1649年)科进士。戴玑是戴绅之侄,戴绅虽然早逝,但其师从卢经之事,戴玑是知情的。叶先登与戴玑是儿女亲家,自然对戴玑叔父戴绅的恩师卢经有所了解。《卢经传》应出自叶先登之手。戴绅师从卢经是可信的。

(二)卢经籍贯问题深受卢若腾抗清影响

康熙《长泰县志》为何仅载卢经晚年隐居同安,而阙载卢经早年已迁居同安呢?

卢若腾《傅象晋小传》记载:“余屯兵望山寨,欲乘间图武安。”“武安”是长泰的古称。康熙《长泰县志》记载:“邑中亡命者,啸聚山谷响应。芹山、山、望寨各立头领,蚁附各千余人,号曰起义,实剽掠也。乡民筑寨避之。然牛酒粮食之费亦不能免焉。自丙戌冬至戊子春始稍定。”又云:“林墩寨,善化里……戊子,网寨、山贼起,各寨俱被蹂躏,惟此寨杀贼无数。”

卢若腾《傅象晋小传》所云“望山寨”,即康熙《长泰县志》所载“望寨”“网寨”,寨址位于长泰县善化里方洋社。“丙戌”指南明隆武元年(1645年),“戊子”指顺治戊子(1648年)。長泰县自顺治戊子(1648年)春以后方才社会安定。

所谓顺治戊子年(1648年)的“网寨”之“贼”,实则是卢若腾领导的抗清武装。

卢若腾在长泰县善化里方洋社一带抗清,长泰林墩寨位于善化里高安社,虽未提及卢经的故里青洋社,但均在善化里。卢经族谱记载卢经生于隆庆四年(1571年),卒于顺治六年(1649年),与嘉庆《同安县志》所载卢经卒年“七十有九”相符,卢经宗族认为卢经卒于顺治六年(1649年),卢若腾在长泰抗清之际,卢经尚健在。卢经对其高足卢若腾进军长泰,应有所知,卢若腾前往卢经故里长泰县善化里一带抗清应从卢经处有所获益。虽然卢经曾遭崇祯逮捕下狱,但实则是忠于明朝,卢经对卢若腾的抗清义举应是认可的。叶先登与戴玑参加清廷科举考试,反映了两人由明降清,对卢若腾在长泰抗清之举应是了解的。叶先登为卢经立传,既要如实记载卢经曾是卢若腾的恩师,又要顾及戴玑一家的感受,有意突出卢经曾遭崇祯非难,仅载出狱后隐居同安之事,营造出卢经虽是积极抗清的卢若腾的恩师,但早在明末就隐居终老,对明朝心灰意冷,与卢若腾抗清无关。与此同时,叶先登在康熙《长泰县志》记载卢若腾在长泰抗清活动时未提卢若腾名讳,很大程度上应与卢经有关。

结  语

综上所述,可归纳为以下三点。

第一,卢经是漳州府长泰县善化里青洋社人,并非泉州府同安县从顺里杜桥社人。他早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奉父迁居泉州府同安县从顺里杜桥社,并非崇祯十年(1637年)方才率二弟迁居同安。卢经奉父迁居同安,其二弟仍留居长泰故里,故有崇祯十年(1637年)卢经率二弟迁居同安之举。卢经迁居同安后,户籍仍在长泰,并未入籍同安,他以长泰县民籍考取进士,应视为长泰科举名人,并非同安科举名人。卢经在同安以教书为生,门生既有来自长泰原籍的戴绅,又有当地人卢若腾,影响所及,推动了同安新居聚落的移风易俗。卢经在京城结识来自同安的举人洪仲基,并由此获得洪家支持,得以迁居同安。我们不能局限于卢经进行研究,应围绕卢经,跳出传统认识范畴,揭示卢经籍贯问题。卢经入狱也影响到其二弟的生活,卢经出狱后,其二弟顺势追随迁居同安。卢经的籍贯问题实际上是,长泰从卢经的户籍出发,视为科举名人;同安则从卢经居住地出发,视为先贤。

第二,康熙《长泰县志》卢经籍贯的说法为康熙《漳州府志》所采用,并被乾隆《福建通志》采编。乾隆《福建通志》从卢经的户籍出发,认为卢经既然以长泰民籍考取功名,从而视为长泰历史名人,择其“重点”,仅载卢经与长泰的关系,避谈卢经与同安的关系。嘉庆《同安县志·卢经传》内容与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基本相似,应参考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嘉庆《同安县志·卢经传》未提及卢经有门生卢若腾,应与该志认为卢若腾曾在长泰抗清有关。康熙《长泰县志·卢经传》所述卢若腾是卢经的门生,可能是因为卢若腾声名远扬,从名人效应出发而载入《卢经传》,因此在嘉庆《同安县志·卢经传》中不予采纳,也未载入该志《卢若腾传》。嘉庆《同安县志》认为卢经原是同安人,后入籍长泰,晚年又回到同安,卢经与长泰仅是户籍关系,并无多大关系,由此未在《卢经传》就同安论同安,阙载卢经入籍长泰的经过。

第三,考证历史名人的籍贯问题,需还原历史情境,探索其迁徙的原因、置办新居由来、与迁出地和迁入地的社会关系,考察王朝制度史、区域社会历史文化变迁、名人的交游等问题。新时期历史名人籍贯研究,文献分析仍然重要,而文本分析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应在文献分析基础上,进行文本分析,揭示各种说法的缘由和目的。

作者单位:肇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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