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盈僖
所有的这些,都是芬芳的草木,都是难以割舍的人间。
爱
我喜欢读汪曾祺老先生的《人间草木》。
汪老先生写道:“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花草树木在他眼中,不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亲密的朋友。与它们的日常小事,在他笔下,更是一种美的体验。栀子花要“香的痛痛快快”,梨花的瓣“是月亮做的”,葡萄抽条“简直是瞎长”……充满孩子气的文字,溢出他对大自然之美的喜欢和对生活的热爱。读他的文字,你会看到一位和蔼的老爷爷正朝你招招手,说:“来和我的花儿聊聊天。”
乐
我有一个爱好种花种草的母亲。
隔三岔五,她就像变戏法似的带些花草回家。这边放一盆沉甸甸的金桔,那边插几株笑盈盈的黄玫瑰,另一边还有四根挺直腰杆的富贵竹。我的家,被母亲——这位乐在其中的园丁,打扮成一个小小花园。
只要忙完工作,母亲就开始捣鼓她的“宝贝”。浇浇水,松松土,修剪枝叶,移出去晒太阳,一忙活便是一个下午。父亲劝她休息,她执意不肯,忙于泥土与植物不亦乐乎。我曾经问她:“种花有什么用?麻烦。”她不乐意了:“花花草草多美!种起来苦,但乐趣多!”我用同一个问题问父亲。父亲说:“你妈喜欢。”
悟
受母亲的影响,我懂得去认识、欣赏这些自然的精靈。
小时候,看见母亲新买的一盆宝莲灯,我观察个大半天。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花。朵朵莲灯垂下,把花枝压弯。外层花瓣翻卷,紫色花朵绽放,吐出长长的花蕊。那不是花,是天上的仙女落入凡间,不巧被花枝挂住了。
我喜欢看路边的不知名小草,幻想它们做出不懈的努力,从石缝里挤出;可怜它们承受着风吹日晒雨淋,却依然顽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草虽微不足道,但强大,甚至比牡丹、玫瑰都美,惹人喜爱。
小学校园的门口,有一棵百年榕树。树的叶子很大,能当我的帽子,树干得两三个人才能抱住。最有意思的是它的根须,多且长,活脱脱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触碰它,你能聆听到它用沉重的嗓音叙述自己的一生。我明白,那是一种历史的厚重美。
所有的这些,都是芬芳的草木,都是难以割舍的人间。
指导老师 苏祖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