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肖雷,张慧芳
(1.遵义师范学院管理学院,贵州遵义563006;2.云南农业大学后勤集团,云南昆明650201)
乡村振兴与农业现代化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内在机理。乡村振兴战略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没有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就没有国家的现代化。《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进一步提出,要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关于印发《农业农村部2020 年人才工作要点》的通知再次强调,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要进一步加强农业农村人才队伍建设,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强有力的人才支撑。经济学家黄少安(2018)认为,中国即使成了发达国家,农业仍然将是中国经济、社会和政治稳定的基础性条件,乡村振兴是长期战略,主体是农民,主业是农业,这是变不了也不能变的,因为我们永远都需要农民和农业[1]。高原山地是我国西部地区主要的地貌特征,也是西部现代农业发展的基本条件,没有西部农业的现代化也就没有全国农业的现代化。因此,乡村人才振兴背景下,深入探究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关键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长期以来,由于西部地区现代农业基础薄弱,农村人才匮乏,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加之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出务工,加剧了农村本土农业生产技术人才的供给稀缺,进一步导致西部山区出现农业边缘化、农村空心化和农民老龄化的“新三农问题”,由于西部地区山地丘陵面积占比较大,特别是贵州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山地丘陵面积占全省土地总面积的92%以上,而山区农业发展大多以老人和妇女为主要劳动力,农民老龄化问题导致西部地区的小农户适应现代农业科技发展和市场竞争的能力明显不足,进而导致西部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整体滞后于东部沿海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步伐。进入新时代,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受到乡村人才供需矛盾和现代农业发展外部环境的双重约束,农业人才要素禀赋结构发生了新的变化,进一步引起农业生产技术人才要素价格的变化。乡村人才振兴背景下,乡村人才供需结构也随之发生新的变化。经济学要素流动理论表明,乡村人才振兴要素主要包括乡村人才需求要素和乡村人才供给要素。从乡村人才需求的角度看,乡村人力资本的表现形式主要包括有知识有创新精神的农民、称职的科学家和农业专业技术人才队伍、有远见的公共行政管理人员和企业家,而人力资本存量是决定农业生产率的重要因素之一。从乡村人才供给的角度看,乡村农业人才主要包括农业科研开发人才、农业技术推广人才和农业生产经营人才,但西部山区的人才供给现状却表明,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大多为初中及以下,远远低于现代农业人才大专以上学历的界定标准,也就是说西部山区的人才供给已经进入低水平陷阱,一方面,农村户籍的大学毕业生大多不愿意回乡就业或创业,导致农村大专以上本土专业技术人才的供给不足;另一方面,由于山地农业生产成本高,农业面临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的双重风险约束,而预期收入的不确定和“谷贱伤农”的现象时有发生,导致西部地区有农业生产技术经验的本土人才自愿从乡村流向东部发达省区或城镇就业,而不愿意从事农业生产,进而加剧了西部乡村本土人才的严重供给不足。经济学要素流动理论表明,人才的流动通常受到预期收入和流动成本的双重影响,这与当前西部乡村的人才供给现状相吻合,说明西部乡村农业人才的自愿流动属于理性选择。从农业人才需求的角度看,乡村人才振兴是乡村五大振兴的保障,是山地农业现代化实现的关键点和着力点,没有乡村农业人才的集聚,山地农业现代化的推进就会成为纸上谈兵的空话和大话。加快推进山地农业现代化,迫切要求培养造就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迫切要求创新乡村人才工作体制机制,在培育人才、吸引人才、留住人才、使用人才等方面开拓创新,让人才振兴成为推动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内生动力。从乡村人才振兴的外部环境角度看,乡村人才振兴的外部环境主要包括引进人才政策、居住工作环境、公共服务环境(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乡村振兴背景下,营造农业农村人才成长的良好环境、健全农业农村人才队伍建设政策体系是推动山地农业现代化实现的必要条件,而当前西部地区现代农业劳动力素质低,接受新技术、新成果、开发新产业的能力较弱,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山地农业科技创新和山地农业向现代化方向发展的步伐,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引进人才的福利待遇、居住工作环境和公共服务环境与东部地区存在较大差距,在人才要素自由流动的理性选择牵引下,农村户籍的大学毕业生及有农业生产经验的年轻“农二代”在职业选择上仍然偏向于优选发达省区或城镇就业,而把回乡就业或创业放在第二或第三选择,而高层次人才从城市自由流向乡村同样受到人才发展外部环境的制约,导致西部乡村人才引进普遍存在“引不进、留不住、用不好”的人才振兴困境,说明良好的人才引进机制和城乡均等的公共服务更有利于推动乡村人才振兴步伐和加快推进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
已有研究文献表明,新时代乡村振兴背景下,农业现代化的内涵和外延进一步拓展和演变。本文基于乡村人才振兴的角度,认为乡村人才振兴与山地农业现代化之间存在着一种内在的逻辑演化关系:乡村人才振兴是实现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基础和保障,而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实现则是乡村人才振兴的目标和结果。从演化经济学的角度,进一步可以推导出山地农业现代化的进程受到乡村人才振兴要素和外部环境的双重影响。基于上述理论分析,本文从影响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内外因两个维度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假设1:农业人才从城市流向乡村的数量对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实现程度具有正向显著直接影响。
假设2:农业人才从城市流向乡村的质量对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实现程度具有正向显著直接影响。
假设3:乡村人才引进的外部环境对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实现程度具有正向显著直接影响。
农业现代化进程的测度就是通过对我国及其不同地域农业现代化变迁历程的研究,综合各地资源、经济、社会实际情况,认识并把握影响我国农业现代化进程因子的作用机制,构建科学且行之有效的测度指标体系和模型,在统一量化标准后准确度量并解释农业现代化进程在时间上、空间上的动态变化特征[2]。就因变量选择而言,本文用山地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来测量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把因变量设定为山地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参照刘明[2]对农业现代化进程的测度,结合西部地区山地农业的地域发展特征,进一步把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细化为3 个区域:山区农业现代化实现进程、半山区农业现代化实现进程、坝区农业现代化实现进程,分别用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进行测度[3]。在自变量选择方面,本文依据理论分析涉及的关键研究变量,构建自变量指标体系。具体指标选择如下:一是选择乡村人才振兴要素和外部环境作为一级指标;二是选择人才需求特征变量和人才供给特征变量作为测量乡村人才振兴要素的2 个二级反应性指标;三是选择引进人才政策、居住工作环境和公共服务环境作为测量外部环境的3 个二级反映性指标。结合多项分类Logistic 模型数据分析对变量的要求,进一步对研究变量进行定义和赋值,变量设定与测量详见表1。
表1 变量设定与测量
本文依托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贵州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困境与路径选择研究”(2017qn21)来选择研究样本,基础数据来源于对贵州省 9 个县(区)、45 个乡(镇)、315 个行政村进行的抽样调查。问卷调查的区域包括遵义市、铜仁市和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课题组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通过问卷调查、入村访问、专家座谈等多种形式,按照一村发放1~2 份问卷的原则,分批进行入村问卷调查,其中:遵义市共调查98 个行政村,包括桐梓县38 个,余庆县25 个行政村,正安县35个行政村;铜仁市共调查122 个行政村,包括万山区37 个行政村,松桃苗族自治县45 个行政村,玉屏侗族自治县40 个行政村;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共调查95 个行政村,包括天柱县34 个行政村,榕江县23 个行政村,从江县38 个行政村。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39 份,有效问卷为315 份,问卷有效率达到92.92%,大于0.9,表明问卷调查的效度较好。
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当被解释变量为离散型变量,其类别为3 类及以上,且各类别之间并无顺序关系时,可以应用多项无序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本文研究多种因素对3 种山地区域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的影响,属于多项选择而非二元选择问题,而3 种山地区域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并无顺序可言且不可比较大小。因此,本文的实证研究方法适用于多项无序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在模型中,本文将“坝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作为基准对照组,当因变量为“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时,取值为1;当因变量为“半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时,取值为2;当因变量为“坝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时,取值为3。基于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建立“基于乡村人才振兴的山地农业现代化影响因素的多项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依据多项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的基本原理,本文构建的多项分类logistic 计量模型的数学表达式如下:
令 p1=p(y=1);p2=p(y=2);p3=p(y=3),则(2)式和(3)式可以表示为:
其中,p1、p2和p3分别表示行政村属于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半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和坝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的概率,因变量y=3为参照类别,且p1+p2+p3=1。
基于现有理论和研究文献,本文建立了基于乡村人才振兴的山地农业现代化影响因素的多项分类logistic 回归模型,模型建立的过程中,基于乡村人才振兴视角,以坝区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为参照类(取值为3),建立模型Ⅰ和模型Ⅱ,用来估计行政村属于山区还是坝区(模型Ⅰ)和行政村属于半山区还是坝区(模型Ⅱ)的2 类不同山地区域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的影响因素。运用SPSS 17.0 统计软件,选择多项分类logistic 回归,选择Enter(进入法),把所有变量一次全部代入本文构建的多项分类logistic 计量模型,得到模型Ⅰ和模型Ⅱ,但初始模型检验结果表明:模型Ⅰ和模型Ⅱ的多个解释变量未通过统计显著性检验,且系数值为负(X4、X5、X7、X9、X10),说明初始模型存在明显的多重共线性。因此,必须对初始模型进行修正,依据计量模型修正的基本原则,采用逐步回归法,逐一删除未通过10%显著性水平且系数值为负的存在多重共线性的变量,经过多次修正,得到多项分类logistic 最终模型,修正后的模型估计和检验结果如表2 所示。
4.3.1 乡村人才需求要素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 农业科研开发人才驻村数量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农业科研开发人才驻村数量在模型Ⅰ通过了10%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且系数值为正。因此,假设1 得到验证。检验结果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与坝区相比,山区对农业科研开发人才的需求量更大,而农业科研开发人才选择到山区的驻村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实现乡村的人才振兴,进而推动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可能的解释是:农业科研开发人才大多为高学历、高职称的高层次人才,他们长期居住在省会城市或中小型发达城市,城镇化的生活发展理念已经根深蒂固,更倾向于在坝区发展和创业,而较少倾向于选择下乡到山区服务或创业,这与经济学人才要素流动理论相符。调查结果也表明:如果农业科研开发人才更愿意到山区工作,就会带动山地农业走向现代山地农业科技创新的发展新路,从而带动乡村实现人才振兴,进而推动山地农业高质量发展,加快山地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
表2 基于乡村人才振兴的山地农业现代化影响因素多项分类logistic 最终模型估计结果
4.3.2 乡村人才供给要素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 乡村引进人才的文化程度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文化程度变量在模型Ⅰ和模型Ⅱ中分别通过了5%和10%的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且其系数值均为正。因此,假设2 得到验证。实证结果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情况下,与坝区相比,选择到山区和半山区就业或创业的乡村引进人才的文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实现乡村的人才振兴,进而推动山区和半山区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进程。可能的解释是:与坝区相比,人才的文化程度越高,越倾向于在坝区发展,并接受坝区的生活方式,而较少倾向于选择在山区或半山区就业或创业,这与经济学人才要素流动理论相符。调查结果也表明:如果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农业人才愿意到山区或半山区工作,就会从知识上和技术上提升山地农业的发展质量,进而加快山地农业现代化发展的进程。
4.3.3 外部环境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 是否有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是否有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在模型Ⅰ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且系数值为正。因此,假设3 得到验证。实证结果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情况下,与有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的坝区相比,山区的住宿办公条件相对较差,对高层次人才和大学毕业生不具有吸引力,从而制约了乡村人才振兴步伐,进而影响到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也就是说,与坝区相比,在山区投资建设一定规模和数量的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更有利于吸引更多具有支农意愿的城镇户籍人才和大学毕业生到山区发展或创业,从而促进乡村实现人才振兴,进而推动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可能的解释是:随着知识经济和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高层次人才和大学毕业生对居住工作环境的要求随之提高,由于城乡经济的不均衡发展,导致城乡收入差距依然较大,山区由于不具有区位优势和经济发展处于比较劣势,局部山区甚至出现返贫现象,导致地方政府一直把脱贫攻坚和精准扶贫放在重要位置,而较少顾及乡村人才振兴的发展战略,从而导致财政资金的投入方向尚未向乡村振兴转型,这与经济学人才要素流动理论相符。调查结果也表明:如果地方政府在具有特色产业比较优势的山区投资建设一定规模和数量的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更有利于吸引更多的高层次人才和大学毕业生到山区工作,从而带动乡村实现人才振兴,推动山地农业高质量发展,进而加快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进程。
乡村公共服务程度在模型Ⅰ和模型Ⅱ中均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且其系数值均为正。因此,假设3 得到验证。实证结果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与坝区相比,乡村的公共服务环境(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处于比较劣势,对高层次人才和大学毕业生不具有吸引力,从而制约了乡村人才振兴步伐,进而影响到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也就是说,与坝区相比,山区在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等公共服务环境方面不配套,存在明显的城乡差距和公共基础设施滞后现象。乡村振兴背景下,及时调整区域经济发展方向,改善山区公共服务环境更有利于吸引更多具有支农意愿的城镇户籍人才和大学毕业生到山区发展或创业,从而促进乡村实现人才振兴,进而推动山区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可能的解释是:长期以来,由于农业对工业和城镇化发展的支持,导致劳动力要素单向从乡村流向城镇,造成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和农村人力资源的稀缺。由于城乡差距在短期内无法消除,加之农业现代化建设在四化同步发展中的滞后性,从而形成城乡公共服务不均等发展格局,导致山区公共服务环境处于比较劣势,乡村公共服务程度低的现象在短期内依然存在,这与经济学城乡“二元”经济理论相符。调查结果也表明:如果地方政府从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等方面改善具有特色产业比较优势山区的公共服务环境,则更有利于吸引更多的高层次人才和大学毕业生到山区工作,从而带动乡村实现人才振兴,改善现代山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外部环境,进而加快山地农业现代化发展进程。
农业科研开发人才驻村数量、文化程度、是否有乡村人才公寓和办公大楼、乡村公共服务程度是影响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主要因素。其中,乡村公共服务程度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最大,是影响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关键因素,而乡村引进人才的年龄、性别、户籍、专业技术职称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影响不显著。此外,本文的实证研究还发现,农业生产经营人才驻村数量对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具有正向影响,但影响程度较小,不是影响山地农业现代化进程的主要因素,表明乡村小农户已经具备一定的传统农业生产技术经验,急需农业科学家、经济学家、农业企业家、掌握现代农业科学生产技术的专家和高层次农业专业技术人才的指导,以实现由传统山地农业向现代山地农业的转型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乡村人才振兴背景下,小农户仍然是山地农业现代化实现的主体力量。
乡村人才振兴已经成为乡村五大振兴和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的基础和前提,没有乡村人才的汇聚,就不能带动广大小农户走绿色农业和可持续农业的发展道路,就会制约和延缓山地农业现代化的实现进程。基于上述理论和实证分析,本文的研究结论具有一定的政策启示:一是应充分认识到农业科研开发人才对乡村振兴和推动山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作用。为此,应尽快制定涉农高校和农业科研院所农业科研开发人才长期入驻山区乡村的激励政策,如增加下乡科研技术人员的工资福利待遇、下乡补贴和优先评聘高一级职称等人才政策,以吸引农业科学家、经济学家、农业企业家、掌握现代农业科学生产技术的专家和高层次专业技术人才到山区乡村讲学和培训新型职业农民。二是在推进乡村振兴进程中,应考虑壮大村级集体经济,创造更多高薪就业岗位,充分吸引城镇户籍的大专以上大学毕业生和研究生到山区或半山区的乡村就业或创业,以实现乡村人力资源转型升级。三是从城乡“二元”经济均衡发展的角度,应考虑加大乡村高层次人才的引进力度,改善山区在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等方面的公共服务环境,逐步缩减城乡差距,实现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着力改善农业基础设施条件,用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山地农业高质量发展,以全面提高山地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技术创新能力,进而推动山地农业向现代化和绿色化方向实现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