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宁,瞿 阳,冯 献,李 瑾
(北京农业信息技术研究中心,北京100091)
乡村振兴包括乡村产业振兴、乡村人才振兴、乡村文化振兴、乡村生态振兴和乡村组织振兴5个方面,是一项集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生态于一体的系统性工程。其中,乡村文化振兴作为乡村振兴的关键一环,对于增强文化自信、承载农民美好愿景、加速乡村振兴等,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乡村文化建设稳步发展,乡风文明建设逐步加强,乡贤治理效果初显。各级政府着力构建与完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初步形成了功能完备、基层全覆盖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体系,文化惠民体系也日渐完善;且乡村文化产业形式更加丰富、规模不断扩大、乡村版权意义也逐步加强,提升了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质量。但与此同时也存在着农民主体地位弱化、组织缺位、乡村公共文化服务配置错位、乡村文化产业发展质量较低和乡村文化建设人才紧缺等问题。
2019年5月,国务院正式发布《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此《纲要》明确提出2020—2050年,数字乡村“四步走”的发展战略,明确了至21世纪中叶,全面建成数字乡村的战略目标。数字文化是乡村数字经济的精神支柱和灵魂,也是全面发展数字乡村战略的主脑和核心。因此,数字乡村的建设为中国乡村文化振兴和传承提供了全新的发展机遇。数字技术以数字媒介和数字技术为依托,兼备传播速度快、受众面积广、信息组织和呈现方式生动等优势,可通过控制流量、设置议程和管理受众群体等方式拓宽传播途径、增加传播时长、丰富传播方式,从而影响人们对乡村文化的理解和认知,并能解决传统乡村文化共时性传播和利用、传统乡村文化和时代气息共鸣等复杂问题。为促进数字技术推广和数字乡村建设,加速乡村文化振兴进程,相关部门先后颁布了《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数字乡村战略》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以破解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发展中存在的瓶颈问题,推动数字文化转型升级、深度融合,创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业态,提升服务效能。
本研究拟结合数字乡村的建设背景和数字化技术的优势及特点,通过分析中国乡村文化发展现状及意义,提出数字技术促进乡村文化发展和传承的政策建议,以期为加速中国乡村文化振兴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推进提供一定的参考。
目前对于乡村文化的界定,通常是指从文化普遍呈现的方式和功能性角度出发来定义,即存在于中国乡村地区,建立在现代农村社会结构和生产方式基础上,适合农业的生产生活方式,以农民群体为主体,涉及器物文化、制度文化及精神文化3个层次的文化,包含文化基础设施、文化活动、农民文化素质和领导与管理制度等[1]。乡村文化是中华优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顺利推进振兴乡村战略的能量源泉。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到乡村振兴战略,发展乡村文化都是党和国家一以贯之的要求的目标,对建设小康社会、提升乡风文明、增强文化自信等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乡村振兴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题中应有之义,体现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质量和成色”[2]。实现乡村振兴传达了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和对于精神文明层面的渴望。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是中国解决乡村发展问题、全面实现社会现代化的重要路径,这要求我们不仅要聚焦“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总要求,还要充分挖掘和赋予农民在文化问题上的获得感、幸福感、归属感,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发农民的创造力和生产力,增强乡村振兴的原生活力,从而解决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难题。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准确把握了乡村振兴的谋篇布局,在解决“三农”问题中从乡风文明层面更是传达了在实现新时代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乡村现代化的过程中,文化振兴的重要地位。习近平总书记在一系列的重要讲话中把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价值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在准确把握社会主义矛盾转变内容下,乡村文化振兴是对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支撑和保障,就是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支撑和保障。乡村文化振兴的本质就是要传承、发展、提升农耕文明,延续、拓展、丰富农耕文明的现代性内涵,保存乡村文化的乡土底色,留住乡音、乡亲、乡愁,构建乡村文化共同体意识,涵化现代先进文明成果,实现乡村文化在新时代的繁荣兴盛[3]。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文化形式、传播方式与互联网应用的改变,乡村文化的凝聚力、影响力正不断减弱,农村公共文化设施空心化或陈旧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如何借助数字技术助力弘扬乡村文化,拓宽乡村文化的传播途径、加速乡村文化振兴,成为新时代背景下建设现代化农村与乡村文化产业的重中之重。
目前,部分学者关于数字化乡村文化建设与振兴已展开了相关研究。在数字技术方面,闫妍等[4]基于烟台市西河阳古村落展开实地调研,提出通过AR技术、VR技术进行虚拟现实的村落旅游环境模拟,为传播古乡村旅游文化开辟了新途径。李蕴嘉[5]、曲轶莉[6]、张剑等[7]从数字化技术角度分别研究了珠江三角洲传统的村落祠堂文化、赫哲族历史遗存和四川、重庆等地区传统村落民居建筑工艺的数字化展示。在传播路径方面,王雪梅等[8]以河北省传统村落文化为例提出“微内容、微动作、微受众、微渠道”的微平台传播途径。胡亮[9]通过研究杭集“船村”古村落中的传统民间技艺与戏曲,积极探索传统古村落非遗项目数字化展示和传播应用的可行性之路。但目前大部分研究均以局部地区为例,阐述弘扬乡村文化的数字化方式与拓宽乡村文化的数字传播途径等,未能结合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从宏观维度分析中国传统乡村文化的特点、现状和未来发展方向,讨论数字乡村建设背景下振兴中国乡村文化的重大意义与机遇。
数字技术(Digital Technology)是一项与电子计算机相伴而生的科学技术,通过借助外界设备将各种信息,包括图、文、声、像等,转化为计算机可以识别的二进制数字,进行集成、计算、分析与处理、传播和存储的综合技术。随着信息化时代不断发展和数字技术的日益革新,越来越多的数字化产品将会使人们的生活更加便捷化、丰富化和人性化。与此同时,数字技术的发展也为弘扬乡村文化、促进乡村振兴带来了新契机,建设数字乡村,助力乡村经济与文化全面振兴,促进农业产业链全面升级、农村社会全面进步和农民素质全面发展。
农村地区基础设施及硬件设备相对落后,数字化技术与乡村文化结合仍较少,数字乡村建设相对落后,导致乡村文化传播面窄、参与性弱、互动性差、影响力低,严重阻碍了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尤其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一系列现代数字化技术的快速兴起与发展,城乡数字鸿沟日趋增加。数字技术有利于推动乡村公共文化进行数字化转型,积极发挥数字化新媒体作用,让乡村居民能够便捷获取优质数字乡村文化资源,让城市优秀的文化设施与资源如博物馆、电影、讲座、戏曲等内容赋予乡村文化新的活力和生命力。通过传播方式、传播主体和传播渠道的变化解决乡村文化吸收城市优质文化资源和优秀乡村文化线上传播和扩散的双重难题,既推动了城市优质的公共文化资源下沉,又解决了乡村设施不可及等问题。例如重庆数字农家书屋通过购置电子设备,建立线上乡村文化服务平台,为广大农民群众提供便捷式文化服务,如心理自助服务终端,使群众动动手指即可免费获取心理服务;再如有线上有声书屋,群众扫描二维码便可倾听政务、历史人文故事等。
精准化是一种创新的管理模式,源于科学管理理论中的“精细化管理”理念[10]。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传统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方式已无法满足人们个性化、多元化和多层次化的精神文化需求,亟需通过数字技术和平台媒介促进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侧改革,并以精准化服务为目标,以提高文化服务质量和文化作用效果作为主攻方向,促进公共文化供需的高效对接[11]。以数字乡村建设为契机、数字技术依托,利用大数据和统计分析方法,精确定位乡村公共数字文化的相关数据资源,分析及预测乡村文化需求;同时可以对乡村数字文化服务信息进行大数据统计、整合和精准建模,以评估乡村数字文化服务的供给质量,及时、有效地反馈公共数字服务的供给满意度,并以此为乡村数字文化服务的精准化供给提供技术保障。2011年,文化部和财政部联合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指导意见》,提出实施并全面推进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和公共电子阅览室三大公共数字文化惠民工程,分别对应精准化汇集各类型数字文化资源、精准化搭建针对各群体的数字资源共享平台以及精准化满足特殊群体的数字阅读需求。
乡村文化是承载中华历史文明的巨大信息场,凝结了中华民族优秀历史文化的智慧和记忆,是各地域的民俗风貌和精神文明的历史缩影。受城镇化水平推进、农村人口流失、乡村基础信息设施不完善、多元文化冲击等多种因素影响,传统乡村文化资源的保护与传承工作面临巨大挑战。数字技术的出现和数字乡村战略的实施为乡村文化传承带来了新机遇。在数字乡村建设背景下,借助数字技术对乡村文化资源进行数字转化,并通过数字创新,经数字媒体全方位传播(如抖音、微博、公众号、VR技术、AR技术等),打破传统媒体在传播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关注和参与传统乡村文化资源保护工作之中,延续乡村文化的生命力,使其能够得到不断的传承和创新性发展。黄玉婷[12]介绍了通过数字化媒体创建傩戏的动态数字影像信息,以更加直观和动态的方式呈现给大众,并转化为永久性、重复性的内容信息。张剑[7]提出数字技术为传统村落民居营建工艺的文化继承与弘扬提供了新的技术保障和传播思路。孔晓红[13]曾参与中国传统村落数字博物馆建设工作,并介绍利用现代化的科技手段对传统村落进行数字化复原和保护的过程。浙江遂昌县以共享理念和信息化手段推进智慧文化礼堂建设,打破了空间壁垒,实现资源、活动、场地共享,解决了有场地没活动的问题,使农村文化礼堂更好地服务群众,常态化开展各类活动,共享文化成果,促进了当地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实现乡村振兴,产业振兴是重点;实现乡村文化振兴,乡村特色文化产业兴旺是重点。目前,中国乡村文化产业呈现出基础不牢固、产业小而散、缺乏统筹规划、发展布局模糊、产业融合度较低的不合理局面,严重制约了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和壮大。在建设数字乡村过程中,以数字技术为驱动力,促进乡村文化产业与其他产业及外部市场不断交汇与融合,并通过影响其融合和扩张方式,加快乡村特色文化产业数字化、高效化转型,推进产业快速发展,适应市场经济新特征,建立健全乡村特色文化产业服务体系,不断深入推动乡村特色文化产业的发展和壮大。此外,还可以借助数字化网络平台,依托乡村地区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民族文化资源和生态文化资源,发展具有鲜明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的个性化文化产品和服务,重点扶持生产具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传统工艺产品的相关产业,督促其提高传统工艺品质、形成品牌影响力、带动当地农民就业,还可以开发传统节日文化用品和武术、戏曲、舞龙、舞狮、秧歌等民间艺术、民俗表演项目等,将地域特色和乡村文化元素融入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农业观光、农事体验中,赋予现代农业更多文化内涵,促进乡村特色文化产业快速、深层次发展。
在数字乡村建设和乡村文化建设中,农民群众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主体性作用,只有培育农民的文化主导性,不断提升农民的文化自信,才能更好地促进乡村文化繁荣、加快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因此农民的主体意识、主体能力作为乡村文化建设的关键因素,直接决定着数字乡村建设和乡村文化振兴的实现程度。在乡村社会,传统的乡村文化治理主要表现为乡村基层政府的单一行政管理方式,由政府主导乡村文化资源的开发和供给,基层政府处于乡村文化信息的绝对强势,其他主体特别是农民群众则处于信息弱势,而文化信息资源不对称严重阻碍了农民群众、政府和文化企业相互间的沟通与交流。以数字技术为技术支撑,建立乡村文化公共服务体系可以疏通人民群众对公共文化服务需求的路径,拓宽人民群众对乡村文化服务需求表达的渠道,增加人民群众对乡村文化服务的话语权,使乡村公共文化服务更加符合乡村居民的需求、更受乡村居民的欢迎,从而进一步提高农民群众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积极性。
在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全面实施的进程中,数字乡村建设既是乡村振兴的战略要求和发展目标,也是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关键一环。数字经济既可以为中国经济社会进一步发展提供强劲动力,又可以为乡村振兴战略和乡村文化振兴战略的顺利实施和推进注入新的动能。
近年来,中国农村地区数字文化工程建设日趋完善,各地区乡村文化数字平台技术不断成熟,乡村文化服务站点不断增多,服务人员数量稳步增加和服务质量亦不断加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不仅更好地解决了当地文化资源的传承与传播问题,也丰富了人们的娱乐生活,开阔农民眼界,增强其乡村文化自信感和归属感。
自2013年起,中央财政补助地方美术馆、公共图书馆、文化馆(站)扶持专项资金建立以来,美术馆、公共图书馆、文化馆以及乡镇综合文化站“三馆一站”公益性文化设施向农村免费开放范围和开放程度不断增加,呈现出了多部门多领域全方位的发展态势,为广大农民群众提供了文化演出、读书看报、展览展示等多方面免费服务,丰富了农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根据中国农村社会事业发展报告(2019)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全国共建成33858个乡镇综合文化站,占全国群众文化机构的76.15%,村级综合文化服务中心48.37万个,覆盖率达83.6%;全国建成32719个乡镇公共电子阅览室,农家书屋58.7万个,存有图书超过11亿册,基本实现县县有文化馆、图书馆,乡乡有文化站的目标。截至2018年3月,文化共享工程建立起覆盖全国城乡的服务网络设施,在全国设立了32179个乡镇服务点,以及70万个村、社区基层服务点,在公共数字平台上进行群众文化演出与展示交流活动,较好地增强了群众的参与感。
虽然中国乡村文化的数字化建设在文化资源采集、数字平台应用、服务人才培养和文化推广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在此发展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3.2.1 缺乏技术规范标准,文化深度挖掘尚浅 在数字乡村建设中,各地区数字平台操作系统不同、数据格式不统一、接口不标准等问题层出不穷,同时各地区对不同乡村文化及其特色解读存在偏差,导致乡村文化信息整合、共享举步维艰。虽然乡村数字文化平台已基本建成,并完成对全国各个省、市、乡镇、村落的纵向覆盖,但对于乡村文化信息的数字转化却仅局限于表面,未对其背后的起源背景、发展演变和更深层次的人文精神等相关人文资源进行深入挖掘、分析和展示,使受众群体对传统乡村文化只能形成表面化、片断式理解。
3.2.2 数字传播影响力不足,互动力有待提高 各数字平台对不同乡村文化的碎片化、浅显化、断裂化解读与传播,使传统乡村文化历史、民间建造、冶炼、手工工艺和民俗节日活动等,仅仅限于简单的文字描述和图片展示,缺乏计划性、系统性、连续性的数字转化与传播规划,无法持久性的冲击受众者视觉和听觉、触发其情感体验,以致无法增强用户印象和带动参与积极性。此外,中国的乡村文化数字信息传播基本呈现出单向模式,缺乏与广大农民群众的互动,使公众无法获得更加深刻的文化体验感、参与感和建设感,乡村文化的传播效果也因此大打折扣。
3.2.3 传播感染力和赋权力仍需进一步加强 目前,国内乡村文化数字平台呈现的数据类型主要包含文字、图片、音视频、动画、电子书、地图、三维立体场景等,但大多数平台数字文化呈现形式较为单一,5种及以上类型的平台屈指可数;目前,乡村文化数字传播平台呈现的内容主要由政府和学术团体等组织进行编辑和分布,脱离于村民的真实生活,不能体现最真实和最触及人心的乡村文化历史、民风民俗和生产生活。
建立完善的公共数字文化基础设施,是乡村文化振兴的必经之路。解决乡村设施不可及的问题,是解决优秀乡村文化数字转化、对外传播和吸收、融合优质城市文化的关键一环。目前,乡村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落后,网络平台、交通设施、通信设备等基础条件差,乡村公共服务供给品质较差[14]。从硬件基础看,不同地区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差异性明显,欠发达地区、部分山区尚未建设相关设施或不能及时更新数字图书馆、电子阅览室、数字书屋等公共文化平台信息;从软件基础看,部分地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信息重复性高、差异性低、个性化差,不能精准对接地区性乡村文化需求,同时存在信息不明确、资源不关联的粗放型管理方式。为加快乡村文化振兴,应完善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基础设施,打造乡村文化数字信息平台,如大数据、网络营销(包括网络直播、微信公众号、短视频等)、云平台,更快捷、更精准、更及时传播和更新乡村文化。积极打造优质的乡村文化数字平台,让数字文化企业下沉到乡镇,甚至是基础设施较为发达的乡村;同时鼓励、支持和引导农村数字文化企业集群快速发展,充分发挥大企业的龙头带动作用,通过开放平台、协作生产、资源共享等方式,支持上下游中小微企业协同发展,引导相关乡村数字文化企业形成产业联动发展的新格局和新态势,加速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建设与完善。
科学的乡村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供给是实现乡村文化数字化转型的前提与基础。而中国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金供给结构单一、供给内容形式简单、载体更新不及时和供给服务匹配度较低的现状阻碍了乡村特色文化的数字化转型和对外传播。首先,应积极完善乡村公共数字文化资金供给结构,发挥政策法规的引导作用,鼓励相关企业、学校及科研院所、社会团体及个人积极参与投资建设乡村数字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丰富资金来源与渠道[15];其次,应积极完善公共数字文化供给内容和载体,丰富资源类型,提升用户体验。一方面通过鼓励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结合各乡村地区的文化特色,创建差异性、个性化文娱项目,既可以更好的展现当地人文特色,又能满足各类型用户需求。另一方面通过与先进数字化智能公司合作,引进高效化数字文化展示技术与平台,发挥数字设备的强大功能,同时相关设备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维护与利用,提高了资源利用率;与相关高尖端企业合作,还可以利用云计算、VR技术、可视化技术、多媒体交互技术等先进技术,将特色乡村文化以更加生动、逼真、形象的方式呈现在人们面前,提升用户体验感和满意度。再者,应积极完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模式,实现文化服务精准化供给。这需要乡村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平台从需求信息收集、信息整理和分析、供给信息决策到信息服务反馈和评价做好“一条龙”服务,特别是偏远山区和经济欠发达农村地区,供给决策与需求匹配精准度较低,难以真实反映公众的文化需求。
当前,中国农村公共文化服务治理模式主要有3种,即政府引导型模式、市场主导型模式和社会辅助型模式,但却以政府模式为绝对主力,市场供给和社会供给相对较少,缺少市场活力和动力加速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发展。在乡村数字文化治理过程中,政府应充当乡村数字文化建设的引领者、组织者和协调者,提供政策与法规、资金与技术等多方面的支撑和保障,并鼓励和支持社会各界力量积极参与到建设之中,努力构建政府、社会各界和广大村民等多元主体协同保障和全方位供给的新机制,实现乡村公共数字文化共建、共治和共享的新格局,同时利用自身资源优势,发挥乡村数字文化资源多元供给的监管作用;市场主体应积极参与乡村数字文化建设中,与基层政府、人民群众展开合作,开发和创新数字文化产品,加大乡村数字文化传播和购买力度;而作为乡村数字文化的主要使用者和受益者,以及现代乡村文化振兴中的最关键主体,农民群众应主动增强学习能力和参与意识,积极使用各数字网络平台和软件参与数字文化服务建设,并及时、有效、真实的反馈相关服务信息,促进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不断创新与更新,从而提升乡村数字文化的服务质量和用户体验。
目前,中国乡村文化呈现着消费市场潜力大、消费水平相对较低的尴尬局面。积极增加数字化乡村文化产品数量与文化服务水平,提升农民群众的乡村文化消费体验,更有利于促进数字消费,推动乡村文化建设与振兴。因此,需要鼓励创作与数字乡村文化有关的数字音乐、影视动漫、游戏和直播等多种形式的乡村数字文化产品,充分挖掘乡村文化的市场潜力与价值。同时,要做好乡村数字文化产品的推广、营销和体验等全方面服务,不断增加使用者的认同感和满意度,努力构建乡村数字文化消费的健康环境。
数字人才是中国经济数字化转型的核心驱动力[16],是影响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数字化信息服务人员的服务能力对线上和线下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精准化供给都有着重要影响[17]。而现实生活中,乡村数字文化服务人员对文乡村文化信息的掌握、相关问题的解答、数字平台的操作能力等参差不齐,服务意识和素养亟需进一步提升。因此,更应该加大数字人才培养力度、创新数字人才培养模式,培养兼具技术水准、创新思维和的文化内涵数字文化人才队伍,为数字化乡村文化建设提供技术支撑和人才储备。同时,应鼓励大学生进行数字化乡村文化建设创新,保护乡村文化创新技术、专利和知识产权,为乡村文化振兴提供更具吸引力和更具活力的发展环境。
在大力发展乡村振兴战略和数字乡村战略双重背景下,乡村文化的建设与振兴迫切需要从传统治理方式向智慧型数字化方式转变[18]。数字化技术的传播方式和现代乡村文化的碰撞、融合会呈现出现代乡村人文的奇特景观,加速现代乡村文化的发展与振兴。虽然乡村文化与数字技术融合前期可能会出现整合力、影响力、感染力效果不佳等问题,但凭借数字技术的传播主体多元、传播内容丰富、传播手段多样等特点和优势,通过逐渐完善公共数字文化基础设施、资源供给方式与治理机制,配合科学的规划、政策和资金的支持和数字型人才培养与储备等方式全面建设数字乡村,充分调动群众参与积极性,激发现代乡村发展活力,定会形成乡村文化快速发展、城乡文化差异不断缩小的健康发展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