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洋
末班车
日子还能过得去,石榴在茶几上寻找嘴唇。
笨拙后的语言,被静默在父亲的酒罐中。
像我一样,很久没有表达,和隐喻一场爱情。
在街道上奔跑。打伞时,遇见一次大雨。
穿越红绿灯的瞬间,车过大溪沟。我将站在长江彼岸,回想起泸州狭窄的甬道。
游泳时,身体感觉不自然,手臂在黎明打开,在午后合上。
古老的刀剑挂在墙上,而脆弱是肋骨,是江面上漂流的蓬草。所以,我们打开车窗,迎接晚上的风。
一阵风吹过
一阵风吹过,孤独的梧桐树变化姿态。
正在装修的街道办事处,人满为患。
他们搬运水泥,堆砌砖块,用跳跃的白色,清理墙壁上的灰尘和小广告。
易拉罐散落在地板上,啤酒的味道沾染房间。适量的时候,父亲会拿出三把剪刀,放在桌子上,整理八月的宣传单。
推着月光前进的人,是核对炎热的湿度表。2019年8月12日,湿度30%,外出不适宜打伞。
玛瑙花园侧记
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严肃,南坪新街上又开始下雨。
灯光昏暗,情侣们的喉咙冒出火锅的潮湿味。
如同空中阁楼上的影子。把一根肋骨从神的身体上取下。人们难以忘记,甬道里长出的爬山虎,像一面墙壁抱住整个冬天。
她又坐在码头的石阶上,不再用深邃的江水表达,毕竟抽烟的时候,她可以去爱一切美好的事物,而不是我。
在种满忧郁的日子
在种满忧郁的日子里,地铁驶进车站。
走出男人,走出黄昏遗留下的火焰,走出夜晚和明亮的灯盏。
可你依旧在狭长的车厢,坐得笔直。就像坐在四月长满青草的滩涂上,看落在江面的星辰。
那些没有走出来的事物,已经被你扔出车窗外。一切将变得空荡荡的。如同潮湿放在广阔的毛孔上,蒸發后,被黎明含在口中,吐出早晨。双手合十,祈求平安与健康。
望风人
风筝飞向了天空,可是依旧寒冷。
我们用白色围巾将春天围住,像孩子拉着母亲温暖的手。
我也是如此。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不对称的伤口是被夜晚的棉花咬伤的,不再说话。
只有几只鸽子停在电线上,时而飞向天空,或是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