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寻求作战训练安全工作中“帕累托最优”的探索

■ 高峰 上海市奉贤区消防救援支队

国家综合性消防队伍作为应急救援的主力军和国家队，职能由“单一灾种”转变为了“全灾种、大应急”。新型致灾因素复杂化问题必将日益凸显，各类灾害事故发生规模、危害、处置难度和概率都大幅增加，这也给我们的作战训练安全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考验，安全事故时有发生。而就如何做好作战训练安全工作，平衡和其他工作之间的矛盾，提升安全管控的“质”和“效”，需要我们进行科学分析和改进，达到作战训练安全工作的“帕累托最优”状态。

一、什么是“帕累托最优”

帕累托最优（Pareto Optimality），也称为帕累托效率（Pareto efficiency），指资源分配的一种理想状态，假定固有的一群人和可分配的资源，从一种分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变化中，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这就是帕累托改进或帕累托最优化。并基于帕累托最优变化，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一方面，帕累托最优是指没有进行帕累托改进余地的状态；另一方面，帕累托改进是达到帕累托最优的路径和方法[1]。

追求作战训练安全工作中“帕累托最优”的过程， 其实就是提高安全管理工作效率的过程。其目的是充分利用有限的人员、设施、经费，优化管理手段，争取实现以最小的投入产生最大的作战训练安全工作效率。这就要求我们的决策者，在抓作战训练安全工作时，要协调精力投入和工作效果的矛盾、

笔者认为，良好而高效的作战训练安全管理应该有以下几个特征：1.指战员拥有高度的安全理念共识；2.有清晰明确的安全绩效考评制度；3.拥有强有力的执行者贯彻安全措施；4.得到基层一线指战员的认可并积极参与；5.安全管理体系能够与时俱进、灵活修正；6.管理者能够带头承诺、执行并得到监督。

二、作战训练安全工作常见的低效表现形式

从日常实践中看，我们的作战训练安全工作不能高效开展，常常会有一些共性的表现，这些表现也是我们日常抓安全工作容易陷入的误区，管理者需要经常性地开展理性且客观的自我审视才能进一步提升管理效率，确保广大指战员的安全。

（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以消极回避来换取安全稳定的假象

消防指战员日常面对的作战、训练环境错综复杂，环节甚多，管理者们常常发现开展的作战行动越是多样、进行的训练尝试越是丰富，往往出现的安全隐患也越是密集且棘手，一旦发生事故便悔不当初，事后分析总结的结论就是干脆一禁了之，不做就不错。表现形式就是禁令多、提示少，不求突破、只求安稳，作战训练安全管理手段简单粗暴、形式单一。例如某消防救援站日常开展高空绳索滑降训练，因保护措施不到位、参训人员违规操作导致跌落受伤，从此该项训练便成为了禁止训练科目，理由是“不安全”，这类就是典型的本末倒置管理手段。

（二）制度繁复、效率低下，耗费大量的精力抓作战训练安全

同上面的形式不同的是，此类管理者抓安全的理念走向另外的极端，始终认为作战训练安全工作就是抓约束、讲制度，发生事故就是制度不健全，整改措施就是再一步丰富制度、再一步投入精力，导致脱离实际的规定繁多且复杂，被管理者甚至管理者自身都很难完全掌握且完整执行，最终结果无外乎两种：徒劳无功或制度空转。例如某消防救援站在组训活动中，除了现场提示安全注意事项外，还要求每名参训者背诵同类型安全事故案例，每次训练花费至少三分之一的精力在该项措施上面，导致该项措施没实施多久便成了一纸空文，而产生更深层次的影响是，指战员对本应开展的必要的安全措施也产生了厌烦和逃避情绪，得不偿失。

（三）不寻找系统风险、排除根源隐患，无法避免事故的再次发生

部分管理者总是陷入一个安全管理的思维误区，就是作战训练安全事故可能是不安全的行为和状态所导致的，找到一个事故发生的表象作为事故发生的原因，然后纠正这个原因就一结了之，没有进一步寻找导致事故发生的根源，导致安全管理一直在做一些扬汤止沸的工作，并没有深层次分析过事故背后所关联的众多隐患，结果同样的问题可能会再下一次以更加严重的事故形式表现出来。例如在某一次战斗行动中，供水水带接口因压力过大爆裂，把在接口处的战斗员手臂砸伤，这起事故仅仅是把损坏水带更换，并归咎原因为“倒霉”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指挥员不能从中发现日常执勤器材保养、指战员训练中避险意识、驾驶员供水按规操作等一系列问题，类似的事故一定会再次发生。

三、改进作战训练安全工作成效的措施

在探讨改进措施之前，我们需要明确的是：没有一成不变的、适用所有情况的管理措施，好的措施是要对实际情况进行深入的分析、找出问题的症结，针对性地制定对策，并对措施进行不间断地跟踪和修正，才能完成整个作战训练安全管理的闭环，缺少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导致整个工作失败。结合我们日常的实际，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思考，形成有效的作战训练安全工作改进措施：

（一）“官法如炉”，确立明确清晰的安全工作纪律底线

作战训练安全工作要成为一个深入所有指战员内心深处的管理红线，清晰明辨的安全管控红线是推进作战训练安全工作的抓手，也是作战训练安全纪律的推进器。

管理学中有一个“热炉效应”法则，形象地阐述了建立安全纪律的四项原则：1.警告性原则——滚烫的热炉，其通红的外表时刻提醒着接近者“触碰就会被灼伤”。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所谓“三令五申”就是要不断地向指战员们提醒安全制度红线，说明纪律，大家都明确地了解了制度及纪律，后续的实施才有依据，令人信服，这也是确立作战训练安全工作纪律底线的第一步。2.一致性原则——当你触碰到了热炉，那就一定会被烫伤，结果毫无例外。制定的制度和执行是一致的，说到就会做到。也就是说，只要触犯作战训练安全的规章制度，违反了纪律，就一定会受到惩处。一致性原则要求我们在执行既定的作战训练安全纪律时，不能有例外和区别对待，否则纪律就会丧失效力。3.即时性原则——当你触碰到热炉时，就瞬间会被灼伤、感受到疼痛。对违反安全纪律的惩处必须在错误行为发生后立即实施，决不能拖泥带水、决不能有时间差，要让违规的人把惩处和安全规则联系起来，而不是把惩处和管理者联系起来，否则，违规的事情会接二连三发生。4.公平性原则——无论是谁，只要触碰了热炉都会被烫伤。纪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应该存在有法外之人，但同时也要求我们在执行作战训练安全纪律的时候，要对事不对人，我们只对违反规章纪律这个行为进行处罚，并不针对某个指战员，“热炉”不是一个人的“热炉”，任何人触碰都会被烫伤。

（二）“二八定律”，寻找影响作战训练安全工作的关键点

影响作战训练安全的因素有很多，但是我们不能也不可能每个因素都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和人力，根据“二八定律”，作战训练安全管控工作中，只要找出“20%”最关键的制度环节、隐患的高频形式、人员的关键少数，就能做好“80%”的安全工作了。

1.寻找制度上的关键环节

在进行安全制度设计时，为避免在不必要、不关键的环节投入太多的精力导致安全制度拖沓低效乃至失效，我们需要识别出来在哪些环节投入精力能够显著提升作战训练安全成效，通常我们认为应该强化避险训练的下意识反应养成、注重日常执勤训练规范操作习惯，而要减少长篇大论的安全知识说教、简化汇报反馈的流程。

2.寻找隐患中的高频形式

对作战训练安全隐患排查的过程中，我们常常发现小部分的安全隐患总是高频次地出现，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展开深入的调查和思考，找出隐患背后的根源问题，从作战训练安全的运行系统层面进行改进和补漏，不能仅仅停留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表面工作上。

3.寻找人员中的关键少数

作战训练安全管理活动中，关键的少数人员一方面是指能起到关键作用或在关键环节承担责任的管理执行人员，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到因指战员个人因素而容易发生问题的关键“高风险”人员。抓住关键的管理执行人员是确保我们整改作战行动安全的各项措施得以有效运行的保障，而抓住“高风险”人员则可以让我们的管控工作有的放矢，应该说，我们日常作战训练安全管控的主要精力应该是放在关键少数的人员身上，才能事半功倍。

（三）根源入手，解决作战训练安全的系统风险

每次事故都与人为的失误（不安全行为）有关，而且在不安全行为的背后有很多原因。这些原因可以被识别、分类和进行深入的分析。管理者可以采取很多行动来降低不安全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来避免事故的发生，而不是仅仅限于对人的教育和强制执行上[2]。

因此我们要牢固树立一个理念：作战训练安全事故是安全控制系统的缺陷和指战员人为失误的综合结果，不要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为某方面单一的因素，要把每一起事故隐患都视作我们安全管控系统不正常运作、有缺陷的表现。我们要从事故隐患的表现形式开始分析，研究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行为、事故的发生，寻找相关的隐患表现形式是什么样的，最终找出安全管控运作过程中的根源问题加以改进。消除和整改安全管控系统缺陷是为了从根本上改进管控系统，而不是为了追究某个人的错误。

例如指战员作战行动中因没戴手套导致受伤，表面上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做好个人防护，如果整改措施仅仅停留在纠正指战员的个人行为，让他戴上手套就置之不管，那么这样的安全隐患依然存在，将来同样的事故依然会发生。事故的根本原因可能是我们在日常的训练中就没有注意相关的安全行动要求，养成了一个不良的习惯，安全员的监督检查机制也没有发挥作用，同时可能会发现我们的日常个人装备维护也存在问题。只有找到事故的根源所在，才可以长期有效地预防与减少事故的发生。

四、结语

作战训练安全管理工作是一项长期而复杂的系统工程，作为管理者要善于思考、善于协调、善于改进，才能在面对日常繁重的工作时，找到作战安全训练的“帕累托最优”状态，达到精力、人力、物力投入和安全管控效果的最佳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