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特种兵神犬哈利（连载）

隋金钊

第十一章合作默契的拍档（上）

我在什么地方，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空降敌占区的无名新兵

一架被击中的运输机在空中骤然解体，无数燃烧着的碎片瞬间布满夜空。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皮特和“公爵夫人”沉入沼泽时冒出的气泡逐渐沉寂下来。跪在岸边的科尔心情万分沉痛，他意识到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到自己和哈利的身上，当务之急是要搞到武器！

“铲屎的，前方有情况，我们出击吧！”在沼泽旁不停转圈的哈利忽然停下脚步，敏锐的目光射向对岸的芦苇丛。

科尔不解地往对岸望去，心脏立刻紧张得狂跳不已。两个奥斯汀士兵正扛着机枪气喘吁吁地跑向芦苇丛，显然他们要在岸邊架设机枪阵地。赤手空拳的科尔急忙拍拍哈利的脖子，悄声说道：“走吧伙计，你的利齿可对付不了子弹，我得先找件武器才行！”

“好的，我要保持冷静。”哈利低头对着地面嗅了嗅，拉着科尔往与河岸相反的方向跑去。

“嘿，哈利，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玩！”科尔使劲儿扯着牵引绳。

“跟我走吧，铲屎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哈利使出蛮劲儿拉着科尔，科尔拗不过它，只好跟着它拼命狂奔。

沿崎岖小路疾行几十米后，一堆扭曲的滑翔机残骸出现在科尔面前。从滑翔机的破损程度和坠落方向来看，这架倒霉的滑翔机是在半小时前被击落的，它滑过田野，撞翻一辆装满干草的牛车，然后一头扎进敌军用矮树搭成的灌木篱墙里。

“铲屎的，这里交给你了！”哈利把科尔领到机舱残骸前，坐在地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你想让我在这里找武器吗？真有你的。”科尔欣喜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弯腰走进已经露出胶合板夹层的破损机舱。残骸里的伞兵尸体令他心头一紧。“老天，是第六空降师的士兵！”科尔通过尸体上染血的臂章认出了部队番号，他神情肃穆地对这些人敬了个礼，拾起还没有被损毁的轻机枪和手雷，转身走了出去。

“走吧，哈利，”科尔拉着哈利走上一条地图上从未被标注过的小路，“我们今晚损失了不少兄弟，但现在必须暂时把他们放在脑后！”

“嗨，铲屎的，”默默带路的哈利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抽动着湿漉漉的鼻子，“闻到了吗？好像有我的气味。”

突然止步不前的哈利在科尔的脑袋里敲响了警钟，他蹲在地上把机枪保险打开，紧张地盯着前方黑漆漆的树丛。几秒钟后，伴随树枝折断的“噼啪”声，熟悉的口令从树丛里传了出来：“电闪！”

科尔急忙回应道：“雷鸣！”

一个黑影在星光的掩映下匆匆跑出树丛：“可找到自己人了。”

“原来是你呀！”科尔认出面前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卫，他们立刻像失散多年的兄弟般拥抱在一起。“嗨，拜托，别忘了我！”哈利不失时机地爬到大卫背后，不停地上蹿下跳。

“你刚才口令喊反了，应该是‘闪电而不是‘电闪！”科尔对大卫抱怨着。

“哦，管他的呢，拉斐尔在我身边被击中时，我害怕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猜你们胆小的原因和只会用两条后腿行走有关。”哈利歪头审视着大卫。

大卫亲昵地抚摩着哈利毛茸茸的大脑袋，说：“你居然没有咬我，是不是被吓得连自己的职责都忘了？”

“笨蛋，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哈利翻着眼睛瞪了大卫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我们在机场集合时，你不是小睡了一会儿吗？它那时在你的靴子上尿了泡尿。”

“啥？”大卫惊奇地看着科尔，“我那时还以为是拉斐尔水壶里的水洒了呢。”

“唉，你的智商也就到此为止了。”哈利无奈地打了个哈欠。

“对了，你的野战包还在吗？”

“一出机舱就被打掉了，搞不好已经砸到某个奥斯汀人的脑袋上了。”

“我闻到了，铲屎的，他身上就有一把步枪和几枚手雷。”哈利将鼻子从大卫身上移开，除了一点儿湿漉漉的口水外，什么都没留下。

“我们肯定降错区域了，而且大家比想象的还要分散。”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被误投了呢。”

“如果找到那帮飞行员，我一定要痛揍他们一顿！”

“那是必须的！相信今晚一定有很多被误投的兄弟想揍他们。”

“我要不要也加入呢？算了，飞行员的屁股可没什么咬头。”哈利慢条斯理地摇着尾巴。

“你到这里之前发现什么明显的标志物没？”

“磨坊算不算？”

“磨坊？”

“是的，我落地之前见过一座，就在北面。”

“我研究过沙盘模型，这一带只有一座磨坊，距集结区5千米远。”

“5千米吗？那我们是不是该往远离枪声的地方走？”大卫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我们还是跟着哈利走吧！”科尔放松哈利的牵引绳，让哈利在前面带路。

“它认识路？”大卫一脸困惑地盯着哈利不停摇摆的尾巴。

“这家伙又小瞧我！我真不该找到他。”哈利气哼哼地舔着黑鼻头儿。

“它能闻到我们自己人的气味儿！”

“闻到也没用，其他人也肯定像我们一样迷路了。”

“我们没有迷路，至少现在身处敌占区。”哈利回头瞥了大卫一眼，再次为他的智商着急。

“嗨，科尔，我一直想问个问题。”

“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科尔用力拨开半人高的蒿草。

“你是被征召的驯犬师吗？”

“我应征那天有人告诉我，我首先是名侦察兵，然后才是驯犬师。”

“对，只要任务需要，他就得从铲屎官化身为慷慨赴死的敢死队员。”哈利那粗大的尾巴得意地摇摆着。

“哇，难怪连长那么重视你们！”大卫言辞中的醋意连哈利都能闻得出来，“对了，你的‘毛孩子都会做什么？”

“太多了，扑咬、越障、追踪、鉴别、搜索、搜爆。”

“我的天，我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呢！”哈利自信地昂着头，可突如其来的敌情不允许它多骄傲一会儿，“铲屎的，前方有古怪！”哈利猛地停下脚步，用凝视前方的眼神和僵直的身体向科尔示警。

（精彩故事，下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