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涛,陈艳妮,曹 悦,马文娟,陈 浩,沈 伟,于正霞,沈秀红,姚永畅,王凤英,秦美霞,张 波
(1.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江北院区/南京市大厂医院 a肛肠科;b妇产科,江苏 南京 210000;2.南京市六合妇幼保健所计划生育科,江苏 南京 210000;3.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肛肠科,江苏 南京 210000)
功能性便秘在孕产妇中并不少见,其患病率呈逐渐上升趋势,增加了孕产妇的心理压力,危害孕产妇的健康,不容忽视[1],但是,目前国内提供有关孕产妇功能性便秘的患病率或危险因素数据的临床研究仍较少[2,3]。本研究主要是观察南京市江北新区三级综合医院抽查的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发生情况,并对相关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以对特定高危人群提供专业及针对性的防治建议提供理论依据。
1.1 一般资料采用抽签法随机抽取2019 年3月至2020年4月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江北院区就诊的孕产妇500例。纳入标准:①在育龄期内、依从性较好、无足够诊断肠易激综合症指标、表达和理解能力正常的孕产妇。排除标准:①依从性差,中途退出者;②妊娠流产可能性较大者;③合并有威胁生命、严重精神类疾病者。所有参与的孕产妇均知情同意。
1.2 方法参照施雯君等调查方案[2~5],制作调查表格。分别于三个阶段妊娠早中期(23~24周)、妊娠晚期(孕37~38周)、产后3个月内进行问卷调查,详细记录孕妇的一般情况(年龄、地址、家庭状况、教育程度(初中、高中、本科及专科、硕士及以上)、生活条件、职业、孕前体重指数(BMI)、饮食习惯、运动情况、焦虑或抑郁等精神障碍、孕产史、妊娠前便秘史、肛周疾病史及妊娠相关问题等。对孕产妇排便情况,通过Cleveland便秘评分量表进行评分[4],便秘的诊断按罗马标准III:每周排便少于3次;需长时间或者用力解便;大便块状或较硬;感觉未能完全排空;肛门直肠有梗阻感和手工帮助排便。孕产妇只要符合以上任何两点且病程超过三个月则可被诊断为功能性便秘[5]。一旦患者发现有肛门疼痛、出血、肛门组织扩大或痔核突起,或者任何肛门部位的不适,则通过肛肠外科医生进行肛门周围检查并作出相应的诊断。痔、肛裂等疾病诊断标准参照结直肠外科学[6]。
1.3 统计学方法数据分析采用SPSS 25.0进行。计数资料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对影响孕产妇便秘患病率的相关因素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一般情况500例孕产妇中,最终460例完成了调查。460例妊娠妇女年龄17~42岁[(28.44±3.77)]岁,孕前体重指数(21.61 ±3.76)kg/m2,孕周34.6~46周[(39.18 ±2.08)周]。274例为初产妇,186例为多次妊娠生产,23例(5%)妊娠前有便秘史、56例(12.18%)妊娠前有肛周疾病史、分娩方式:263例为顺产,其中60例行会阴侧切,197例选择性剖宫产。
2.2 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及肛周疾病患病情况460例孕产妇中,77例(16.74%)出现功能性便秘,Cleveland便秘评分(15.25±3.11)分;383例(83.26%)妇女没有出现功能性便秘,便秘评分(0.23±0.50)分。便秘发生在妊娠早中期43例(55.84%),妊娠晚期29例(37.66%),产后3个月5例(6.49%)。271例孕产妇有肛周疾病症状及肛周不适,其中187例(69%)考虑为痔病,29例(10.7%)考虑为肛裂,26例(9.6%)为肛门湿疹及分泌物增多,24例(8.9%)表现为肛门坠胀、刺痛不适,3例(1.1%)确诊为肛瘘,2例(0.7%)确诊为肛乳头瘤,未发现恶性疾病。460例孕产妇中功能性便秘孕产妇伴有肛周疾病及肛周不适71例(92.21%),未出现功能性便秘孕产妇中伴有肛周疾病及肛周不适为200例(52.21%)。
2.3 孕产妇功能性便秘患病因素分析不同运动情况、精神障碍、膳食纤维摄入情况、妊娠前便秘史等组间功能性便秘发生情况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年龄、孕前BMI、教育程度、孕周>39周、职业等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单因素分析
2.4 孕产妇功能性便秘患病危险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运动不足、精神障碍、膳食纤维摄入不足(蔬菜或水果摄入不足)、妊娠前便秘史是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发生的危险因素(P<0.05),见表2。
表2 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功能性便秘是妊娠期和产后的常见疾病,易于导致患者承受巨大压力和增加医疗负担,临床研究表明有11%~40%的孕产妇在妊娠及产后的某个阶段遭受便秘的困扰[2,7]。本研究旨在根据罗马 III 标准及Cleveland便秘评分量表评估南京市江北新区孕妇中的功能性便秘发生率及其相关危险因素。在我们的研究中,符合罗马III标准定义的功能性便秘的患病率为 16.74%,高于国内一般人群的便秘患病率[8,9],其中便秘发生在妊娠早中期43例(55.84%)、妊娠晚期29例(37.66%)、产后3个月内5例(6.49%)。妊娠期便秘发生率和发生时间因研究而异,在van Brummen等的一项前瞻性研究中,大约40%的孕妇在怀孕期间或之后的某个时候患有便秘,便秘的发生率在孕早期和孕中期最高(35%和39%),然后在孕晚期下降到21%,产后下降到17%。其中1/3的女性抱怨在排便前、排便中或排便后感到疼痛。除了排便不尽感外,所有的便秘症状在产后12个月的发病率都低于怀孕期间的任何阶段[7]。Derbyshire等的研究表明,在所有孕期中,排便费力(21%~39%)和排便不尽感(12.5%~22%)的发生率都很高,在产后6周评估时,排便不尽感的发生率和排便时间显著下降[10]。便秘的病理生理学在妊娠过程中各不相同,在孕早期,孕激素的作用会导致小肠和结肠运动的下降,以及随后的慢传输型便秘。因为妊娠反应出现恶心呕吐,常常导致饮食减少,以致膳食纤维和液体摄入量不足而加剧便秘症状。在妊娠后期,来自妊娠子宫的直肠乙状结肠的压力会导致便秘症状的阻塞[2]。
既往的研究发现年龄、社会经济条件、饮食习惯(蔬菜和水果摄入)、受教育程度、焦虑、抑郁等情绪状态等常对便秘的患病率有重要影响[1,3]。我们的研究数据表明膳食纤维摄入不足、运动不足、焦虑、抑郁等精神障碍、妊娠前便秘史是孕产妇便秘的危险因素。便秘与饮食习惯密切相关,低膳食纤维摄入常导致便秘。相关研究建议孕妇在妊娠期应摄入含有富含膳食纤维的水果和蔬菜等食物,而不是含有高比例的蛋白质和脂肪,此外,孕妇应避免辛辣食物和酒精,以预防肠道疾病和任何对胎儿发育的不利影响[11,12]。怀孕后,相当比例的妇女减少了运动,这是便秘的最常见原因之一。另外,在妊娠晚期,一些孕妇因为担心胎儿下降,会在排便时避免用力,从而导致进一步加重便秘。Barbezat等研究表明,孕妇应进行适当的运动,例如散步,体操等[13]。
相关研究[1~3,14]表明情绪障碍可能增加便秘的患病率。研究人员发现,住院孕妇面临更多的情绪压力和环境变化,这也是便秘的重要原因[15,16]。住院期间,孕妇必须与其他患者共用一个房间。因此,他们的情绪会受到环境噪声和生活条件影响,一些住院的孕妇会产生负面情绪,如易怒、焦虑、紧张、抑郁和愤怒等。本研究数据显示,情绪焦虑和抑郁是孕产妇功能性便秘的危险因素。目前,职业、受教育程度与功能性便秘的关系存在争议。本研究数据未得出职业、受教育程度与孕产妇功能性便秘存在联系。
痔病、肛裂、肛门坠胀等肛周疾病及肛周不适在妊娠期间和产后期间很常见,尤其是在患有便秘的患者中,77例便秘孕产妇中,有71例(92.21%)在妊娠期间及产后出现肛周疾病及肛周不适症状,便秘患者排便时的过度用力可能会加重痔病及肛周不适的发展。妊娠期便秘的治疗方法与一般人群相似,包括鼓励摄入足够的液体和膳食纤维,食用水果和使用渗透性泻药,避免在排便时过度用力等[17]。
综上所述,功能性便秘是孕妇常见的肛肠疾病。本研究显示,南京市江北新区孕产妇功能性便秘的患病率为16.74%。运动不足、精神障碍、膳食纤维摄入不足、妊娠前便秘史是孕产妇发生功能性便秘的重要危险因素。便秘的发病机制是由多种因素引起,这导致便秘难以治疗,进一步研究便秘的病因将有助于减少孕妇的便秘发生率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