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评价：学业测评的变革担当与探索行动

编者按：2019年9月，南通市教育科学院在江苏省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启动“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学生学业质量绿色测评体系1.0版”的探索。2020年1月，“紫琅一号向未来”绿色测评嘉年华成功举办。学校的绿色测评探索旨在克服“重智育轻德育、重分数轻素质”等片面办学行为，实现让评价“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保障学生平等权益、引领教师专业发展、提升教育教学水平、营造和谐育人环境、建设现代学校制度以及学业负担、社会满意度”。

【摘  要】江苏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的绿色评价从测评内容、测评维度、测评对象、测评运用等方面尝试变革与探索，以期实现用测评改革来达成学生核心素养的发展和评价方向的一致，继而撬动课程开发与课堂学习方式的深刻变革。

【关 键 词】绿色评价;学科素养;学业测评;学业诊断

【中图分类号】G423.07   【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

【作者简介】姜树华，江苏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江苏南通，226014）党支部书记、校长，正高级教师，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江苏省教育家培养对象。

社会变革和时代发展对教育评价提出了新的挑战，基于学生核心素养发展的测评变革尤显重要。江苏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以下简称“紫琅一小”）启动绿色评价——“南通市紫琅第一小学学生学业质量绿色测评1.0版”，进行了有关教育评价改革的理论和实践探索探索。

一、绿色评价的变革担当

1.测评内容：基于学科知识，走向学科素养。

学科测评离不开对学科知识掌握水平的检测，但过于关注学生在知识点上的认知，不对知识进行整合和综合运用，往往会让知识的机械训练占上风，导致知识呈现碎片化与孤立状。学科素养的掌握不能停留在零碎知识层面，学科知识需要从学生日常经验出发，将其沉浸其间，学会用学科方法和学科思维来分析知识情境和问题解决，进而实现顺畅的有质量的学科表达。聚焦学科素养的检测既要注重基础，又得重视灵活应用;既要关注结果，又得关注过程;既要学会运用题组找规律，又要引入开放性试题给学科素养得以充分实施的宽裕场地。因而，检测内容的变革，旨在强化学生掌握学科思维方式和探究模式，进而达到能够深刻理解学科，运用学科，实现饱含学科素养的生活。

2.测评维度：基于单科测评，走向项目测评。

学业水平能力考查的不是知识简单重现的能力，而是对知识进行推断、解释的能力，是实现学科间的结构化思考能力。现代社会的发展、科技水平的进步，使深层次理解能力和知识运用能力越来越重要。所谓深层次理解，就是将所学知识进行整合与应用，以更好地适应生活情境。因此，测量维度应在传统的单科测评基础上，走向应用跨学科知识融合解决问题的项目测评。不仅要测评学生运用学科知识的能力，还要测评学生在解决过程中形成的新技能、建立的新关系、成就的新角色。项目测评，能够推动日常教学中的项目学习，促进学生发掘灵活有效的问题解决策略，引导学生像科学家那样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3.测评对象：基于个体水准，走向协作水平。

绿色测评不仅对个体进行学业检测，还提升至对团队的学业水平检测，包括对个体主动“结伴”解决问题的能力水平的检测。绿色测评设置项目或者任务群，这些项目或任务群，是学生凭一己之力无法完成的，这就促使学生个体有意识组成小组，协作研究解决。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学生共同研究和分析项目材料，互相启发，互相激励，甚至互相挑战，完成项目任务或者解决情境问题。解决问题过程中的“协作水平”，从这样几个角度进行测评：协作过程是否顺利、项目解决是否有中心、讨论问题是否有深度、解决流程是否有顺序、协作各方是否有贡献、项目结论是否正确、成果表述是否有创意等方面。如此测评，既有对“每一个”的观照，又有对团队成果的品鉴，还有对每个“测评个体”结伴解决问题能力的评判。测评对象的多维化，无疑会倒逼课堂变革，让协作式的学习形态成为日常，在一节一节课堂中，逐步提升“结伴学习”“协作解决问题”的能力水平。

4.测评运用：基于学业甄别，走向学业诊断。

合理利用学业测评结果极富意义。在传统学业测评中，广大师生、家长、学校、社会关注的重点往往是测评结果中的“分数”。通过分数，学生及家长判断个体的成绩与进退，教师判断班级学生的团体成绩与所处状态，学校与社会判断某校的总体成绩与别校间的优劣。这就导致测评变成了“甄别”，见“分”不见“人”，偏离了测评的真正意义。因而，应当采取对学生个体的学业诊断式测评，测评中要见到“每一个人”。要实现诊断式的测评就必须实现测评项目的细化。就学科素养而言，可细化至每个学科的素养指标，逐一落实检测工作，利用书面的、口头的、实践的多种检测方式，不能仅让一张试卷说话。运用测评结果的目的，应落点在辨别学生的学困点以及造成学生学习困难的原因，从而为学生改进学习方式、教师改进教学方式提供支撑。简言之，诊断性评价是为了把准学习状态，查找不利因素，开出学生学习诊断单，制定个性学习方案，以便教学实现“对症下药”。

二、绿色评价的探索行动

1.测评内容：学科+综合。

绿色评价主要测评内容为“学科+综合”。其中，“学科”指国家课程标准规定下的各门学科：语文、数学、英语、音乐、体育、美术、道德与法治、科学、信息技术。“综合”指以综合实践为主要方式的，涉及各门学科知识的整合融通，以完成某项任务为主要目标的项目测评。测评的九门学科没有主副之别，均为评价学业是否优秀的主学科。团队合作项目测评要实现五门学科以上的综合实践与表达，不仅实现跨学科的素养展现，更在于让学生明晰如何用跨学科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的路径。

2.测评维度：基础+优长。

绿色评价主要测评维度为“基础+优长”。“基础”主要体现在“知”与“智”两个层面，“知”指学科基础知识，“智”指学科品格;“优长”主要体现在“致”的层面，即学科生活。例如，综合实践课程共有六个检测项目，“知”层级的测评项目有常识积累、实践操作，“智”层级的测评项目有价值体认、责任担当，“致”层级的测评项目有问题解决、创意物化。“知”—“智”—“致”三個层级指向于学科“基础”与“优长”，旨在通过学科系统的多项目测评，更全面、更精准地检测出学生已具的学科素养。

3.测评形式：书面+现场。

绿色评价主要测评形式为“书面+现场”。“书面”检测重在对学科基础的检测，与传统检测相比，主要采取更多专项的学科测评方式，如语文检测有“识字写字”“诵读积累”“阅读理解”“表达习作”的专项检测;数学检测有“基础运算”“解决问题”等专项。“现场”检测重在对学科品格与学科生活的检测，重点考查学生对各学科思想、学科方法的理解与掌握情况，用学科思维与方法来关注现实生活、解决实际问题、反思批判现状等方面的能力。如2019年秋季学期一年级期末检测中的“团队项目”为“秋之韵”，在规定时间内，检测团队用秋天樹叶作为项目测评材料，用各学科所学来表达“一叶知秋”，来自不同学科的多名测评老师全程观测现场打分。

4.测评对象：个体+团体。

绿色评价主要对象为“个体+团体”。对个体进行分科项目测评，采用书面检测、实践检测、作品检测等范式，检测评价个体素养。综合项目测评是以完成任务单为目标的项目化测评。测评过程中，学生任意寻找合作者组成4人左右的队伍，测评的内容为在同一个项目任务中，学生分工合作、人人表现、多学科表达等情况，侧重检测团队项目完成质量以及团队组织完成任务的过程质量等。团队项目测评，不仅能使学习者进行充分的个性表达，更能帮助学生形成相互支持、共同进步的“学习共同体”，充分展现每个检测个体的“协作水平”。

5.测评追求：学识+学力。

绿色评价主要形式为“学识+学力”。无论是单科测评还是综合项目测评，无论是书面测评还是实践测评，测评的目的不仅是考察学生学业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更是考察学生学业知识的运用能力。尤其在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聚焦事物变化的新颖性、变化性与多样性以及创造性解决问题的能力显得格外重要。由此，绿色测评更应聚焦对学习能力的检测，聚焦某项任务情境，跨越学科整合解决，跨越个体协同完成，实现每个个体对学业能力的自我认知与其在团队中的角色调节，包括责任感、适应力、协助力等，实现智力与德性的同步提升。

三、绿色评价的实践反思

1.提升“课程—课堂—评价”一体化改革的协同度。

江苏省教育厅副厅长顾月华在《人民教育》发文指出：“评价改革对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最优化发展起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作用。”目前，绿色测评对“课程—课堂—评价”进行了同步设计，然而实施过程中仍有推进步调难以一致的现象发生。由于绿色测评变革内容涉及量大，因此需要正视课改过程中的困难，抓住绿色测评的“牛鼻子”，避免测评内容不一致、实施方式不匹配等现象出现，并结合实际进一步探索与研究。

2.提升“日常—考场”全程融合评价的真实度。

绿色测评实践过程中，学生“考场表现”与“日常表现”不一致的情况时有发生，因而需从三个方面发力：一是要提升学生表达的心理素养，降低因为“考场”状态而出现发挥不力的现象;二是要提升日常考察的鲜明度，让学生在日常就要养成“好好表现”的状态，不要出现“重考场轻日常”的学习心理。三是要创建面向每一个学生的多元、多维、多样的评价体系，给予全面、全程的评价。

3.提升“学校—家庭—社会”学业测评认知的统一度。

成功课改一定是由教育主管部门、学校、家庭、社会合力而为的结果。在绿色测评实施过程中，家长高度参与，协助并见证了测评内容、测评形式、测评结果。其实，学业测评的空间不止于学校空间，家庭、社区也是绿色测评的尚可实施的潜力空间。学生的学业素养应该表现在包括学校空间在内的家庭、社会所有空间，学业测评还有很大的空间发掘，走向真正的学业生活测评，才是绿色评价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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