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
今天,我们初三年级要去接种疫苗。
大家都坐在教室等车。突然,我的左边伸出一只小胖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过头去,是张M。
她阴阳怪气地问:“冬冬桑,你害怕打针吗?”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可碍于面子,还是装得毫不在意:“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被戳一下吗?”
“可是会很疼啊!”她越说越激动。
“瞧把你给吓的,不至于,不至于……”
正说着,老师就让我们拿好东西,出去排队了。
上了车,我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剥了一颗薄荷糖,放入嘴中,并大口呼吸,瞬间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脑门,整个人都精神了。
没过多久,医院到了。“我不害怕。”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一边猛地站起来。“啪”,我的头撞到车顶的空调上了。“哎呀,疼死我了!”我捂着脑袋,灰溜溜地下了车。“怎么还没开始战斗就负伤了呢?”我的内心很是郁闷。
终于要开始了吗?不,还要登记。我们几个大个子自然排到了最后面。旁边就有同学正在排队打针。这时,泫哥和孟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拽了过去。泫哥笑得快要岔气了:“刚才我看到后面有几个医生老暴力了,撸起人家袖管,用棉签擦两下,然后使劲儿插下去……”说着,他还模仿医生的样子,用手拉起我的衣服,在我的胳膊上搓两下,然后像拿着刀一样,捅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心想:“你这是打针还是谋杀呀?有这么恐怖吗?”孟哥还在后面补刀:“我刚才看过了,就第一个医生温柔些。”“哎呀!别说了!我现在都快站不稳了!”我假装生气地说道。而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傻笑。既然我改变不了他们,那就加入他们吧——我也跟着他们傻笑起来。
因为男生排的队伍太长了,所以我们被调到了女生队伍后面。我刚走过去,班长就转过身来,让出位置,一脸“谦卑”地说:“冬哥,你先来吧,我害怕。”
“女士优先!”我“恭恭敬敬”地把班长请回了原位,心里暗自窃喜:“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也害怕呢?嘿嘿嘿!”
这样的场合,孟哥总喜欢出来表现一下:“像我这种硬汉,猛男,就应该用这么大的针。”说着,他用手比画着,还假装往自己的心脏上插。我目测那“针筒”,直径得有20厘米。车王在旁边拆他台:“这一针下去,都能把你戳穿了!”泫哥也乘机“踩”他一脚:“你说什么呢?人家可是要拍《战狼》的硬汉!”“那这电影挺科幻呀!”虽然我笑不出来,但还是管不住嘴,幽默了一下。欢乐的氛围终于让我紧绷的心舒展了那么一丁点儿。
终于到我了,我如释重负,毅然地走到医生跟前,伸出手臂,等待最后的。行刑”。我尽量不去看医生手里的针筒,别过头,目光恰巧停留在旁边的琳姐身上。医生正抓着她的左臂,让她自己用右手拉住袖管。可她手抖了一下,愣是没能拉住。只见她双目紧闭,伴随着一声惨叫,终于打完了。望着琳姐“一瘸一拐”的背影,我心想:“怎么打个针还给她打‘残了呢?”想到这,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这时,医生打断了我丰富的想象:“拿着棉签按一会儿就行了。”
嗯?什么情况?疫苗打完了?结束了?我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想了很久,也回忆不起来。原来,打针没感觉呀。那我那么害怕干吗?我抬头看了看瘫坐在那边椅子上的琳姐,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心里想道:“就这?就这?我还能再来100针!”
过了几分钟,我拿下棉签,发现一点血也没流。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小失落。刚打完针的高老板走了过来,精力充沛,一蹦一跳,跟打了鸡血似的,时不时还捏我两下。我都懷疑医生是不是给他打成“兴奋剂”了。
以后再打针,我肯定要第一个上,好好带个头,否则白瞎我这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了。
(指导教师:周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