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捷,吴 杰*,张海霞**
(1.四川农业大学 经济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0;2.四川农业大学 西南减贫与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1130)
在全球范围内,水库移民的扶持工作一直是水库建设中无法回避的问题,水库地区的发展关乎区域经济社会民生的综合发展。2001年,全世界已建和在建水库的总库容超过60000亿m3,水库建设造成了大面积土地淹没,移民达到数千万人[1]。我国水库建设在建国后快速发展,截至2018年11月20日,我国累计安排中央水利建设投资计划高达2536.9亿元,相关工程仍在不断实施。水电开发给各地区经济发展带来巨大机遇的同时,大规模的后期移民扶持工作也给民生发展、环境改善、区域社会稳定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例如水库建设给农户造成耕地资源紧缺、务农收入降低、生计资本匮乏等问题。
随着我国脱贫攻坚任务的不断推进,产业扶贫、教育扶贫、医疗卫生扶贫等方式正成为各贫困地区探索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路径,旅游扶贫更是成为解决库区贫困问题和实现农民增收的重要手段。水库旅游资源丰富,通过打造特色风景区,不仅能带动地区的政府财政收入,更能提高周围农户的经济收入,带动景区周围农产品销量的提高。
但是当前库区旅游扶贫对农户的增收效应还不明显,例如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于贫困农户行为决策和收入的影响程度仍然不是很清晰,这也正是本文所要研究的主要问题。通过研究库区旅游扶贫对农户的增收效应,对贫困农户在旅游扶贫中收益得到提升、库区脱贫持续稳定、社会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价值,推动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以及脱贫攻坚的顺利完成。
旅游业可以提升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杨航[2](2019)认为第三产业尤其是旅游业已经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产业,其重要性的凸显不仅仅是因为其上连工农业,下接服务业等其他众多产业,更是发挥了产业“扭和器”的作用。阚如良等[3](2008)认为库区农民也可以做到“亦农亦旅”,旅游旺季从事旅游服务业,淡季从事农业,从多个方面增加家庭收入。张鸥等[4](2015)认为要结合库区的实际情况,逐步完善各项惠农政策和服务机制,让库区旅游发展在政策的支持下得到更好的发展。张俐[5](2012)认为库区景区居民参与旅游经济活动,不仅能增加工作机会和家庭收入,同时促进了当地居民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认同。
库区旅游扶贫的目标就是为了实现贫困户收入的提高,实现贫困户的脱贫致富。张贝贝[6](2017)认为旅游扶贫是对相对贫困地区的特色旅游资源进行合理开发,并通过政策和财政支持等手段引导贫困户积极参与旅游活动,从而使当地居民脱贫致富。张侨[7](2016)认为旅游扶贫效应与居民收入有关,总体来看,参与旅游业前收入越低的居民旅游扶贫效应最高,其中最明显的是经济效应,最贫困人口收入的提高和社会感知最强,激励了贫困户自觉改善自身的经济条件。张海燕等[8](2016)建议通过开发乡村旅游公益性岗位,发展乡村旅游职业技能培训,扶持乡村旅游自主就业等方式来提高贫困户的就业比例,进而增加农户在旅游发展过程中的收入。肖轶等[9](2016)认为库区乡村旅游开发后,农户的生计从传统的务农、外出打工向在本地打工、个体经营转变,库区旅游使贫困户的经营方式得到转变,经济收入得到稳步增加。现有文献多是针对库区旅游的整体收益效应进行分析,忽视了库区旅游对于贫困户的增收效应及不同旅游发展模式对于不同收入人群的比较分析,本文旨在从以上几点进行深入分析。
2.1.1 指标选取原则 农户收入影响因素的指标选取是评价旅游扶贫模式效应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研究结果的客观性和科学性具有重要影响,因此,本文在以下原则的前提下选取了影响贫困户收入的指标。
(1)科学性原则。贫困农户收入影响因素的指标体系构建应该以科学性原则为基础。以科学的态度、方法和手段确立能够真实反映与农户收入存在内在联系的指标以及各指标间的关系,把握科学规律,从而做出真实有效的评价。
(2)客观性原则。指标体系的构建要以实际情况为依据,通过观察、科学测定、客观评议等方式得出明确结论,确立定性和定量指标,遵循科学理论和客观规律,最大限度地保证研究的准确性和科学性。
(3)系统性原则。选取的各指标之间应存在一定的内在逻辑联系,不能只是从贫困农户旅游扶贫模式的参与方式方面反映其对收入的影响,还要从多方面综合测算收入的影响因素。
(4)可操作性原则。各项指标都应该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和可操作性。在现实中能够有效获取用于量化该指标的信息并且便于调研和收集,为后续的量化分析、得出结论夯实基础。
(5)可比、可量化原则。指标体系的构建应立足于区域政策的制定和科学有效的管理,因此,指标的计算量度和方法必须统一,确保总体范围内的一致性和时空范围内的可比性。
2.1.2 变量指标的选取 Mitchell等[10](2009)将旅游发展对贫困减缓的作用概括为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动态效应3种机制,同时也是揭示乡村旅游扶贫增收机制的重要框架。旅游扶贫的直接效应是指外来游客在旅游开发地进行的商品和服务消费不仅能为旅游投资企业带来利润,同时还能增加旅游目的地的居民收入,直接效应是该框架中最值得研究和关注的。针对旅游扶贫农户增收的直接效应,可从旅游扶贫对农户收入的作用路径来进一步分析。在旅游扶贫增收机制研究中,内外部禀赋差异同样也会对贫困农户收入产生影响。由于本文的研究区域相对集中,享受的政府旅游开发扶贫政策和发展规划基本相似,因此,指标的选取着重反映不同旅游扶贫模式和家庭禀赋差异对贫困农户家庭收入是否存在显著影响。
家庭禀赋要素近年来广泛应用于对农户收入影响的研究。首先是物质资本,Wan等[11](2005)认为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等实体形式表现的物质资本是农户获取收入所必不可少的资本,并且对农户收入产生显著影响。孙敬水等[12](2014)提出农户拥有的生产经营性资产是影响农户收入的重要因素。李晓龙等[13](2016)认为家庭耕地面积,特别是扩大农地耕种面积对提高农户家庭收入的作用比农户拥有的生产经营性资产更为显著。人力资本也称非物质资本,与物质资本相比,它更多地与农户自身或家庭联系紧密,且不随产品卖出而转移。涉及物质、人力和社会资本三大主要方面的家庭资源禀赋的数量和质量都会影响贫困农户的行为决策和家庭收入。本文也将农户家庭资源禀赋纳入整体分析框架,参考相关文献确立指标体系。
该类油层为典型油层,岩性为较纯的砂岩,具有厚度大、含油丰度高的特点,录井显示含油级别高,一般为油浸级别以上。测井响应特征表现为:自然电位负异常大,自然伽马相对低值,微电极中等值正差异,三孔隙度曲线在标准刻度下重合性好,声波时差为270~300μs/m,电阻率一般大于4Ω·m,孔隙度大于17.5%,含油饱和度大于55%。含油性越好,其电阻率越高、孔隙度越大。该类油层一般产能较高,主要分布在纯上52砂组。
本研究主要被解释变量为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同时还进一步解释了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情况。通过问卷调查方式询问农户参与的旅游扶贫模式以及具体收入情况而获得研究数据。
本研究核心解释变量为农户参与的旅游扶贫模式。根据上述案例分析中对八尔湖镇旅游扶贫模式的分类,模式包括“景区带动型”“乡村旅游带动型”“旅游商品带动型”3个类别变量,根据调查问卷贫困农户具体的参与方式归纳出其参与路径。
通过对农户收入造成影响的家庭因素进行研究,拟从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维度研究家庭禀赋对农民收入的影响。选择了10个可能影响农户收入的家庭禀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分别以户主年龄、户主受教育年限、户主健康状况、家庭人口规模、外出务工人数反映家庭人力资本;自有房屋现值、耐用消费品现值反映家庭物质资本;同村亲戚户数、对周围人的信任程度和家中是否有村干部反映家庭社会资本(表1)。
表1 旅游扶贫模式对农户收入影响的指标体系
2.1.3 模型构建 根据上文确定的理论分析框架和变量指标,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不同旅游参与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各类收入来源的平均影响程度。
其中,lny、lny1、lny2、lny3、lny4分别为被解释变量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和转移性收入的对数(收入取对数是为了缩小样本中收入差距过大,使数据更符合正态分布,避免造成估计偏差)。α为常数项,Xki是第k个核心解释变量,βk为解释变量系数;Wmi为第m个控制变量,λm为家庭禀赋控制变量系数;μi为误差项;i=1,2,…,168。
2.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2个部分。
(2)使用实地调研数据。课题组成员于2020年1月2日~1月6日在八尔湖镇纯阳山村、林家垭村、青狮子村3个旅游扶贫示范村开展为期5 d的调研活动。一是对村委干部和旅游开发参与企业主要负责人进行访谈,把握该村的贫困现状、旅游扶贫模式、贫困农户参与方式等整体概况。对3个村参与旅游扶贫开发的贫困农户进行入户调研。根据村委提供的参与旅游扶贫的贫困农户名单,将所有参与其中的贫困农户列入每个样本村的调研对象之后再剔除由于不在家或无能力接受访谈等因素造成的无效样本。调研员据此名单对户主或家庭主要劳动力进行一对一访谈,每份问卷时间约15分钟。此次调研共计发放问卷180份,回收问卷180份,剔除不完整或逻辑错误问卷12份,有效问卷168份,有效率为93.3%。有效样本分布情况见表2。
表2 有效样本数量及分布
2.2.2 样本特征分析 从表3的样本特征可以看出,被访者家庭中的户主男性占绝大部分(70.2%),且户主的年龄较大,以中老年人为主,81.5%的年龄超过45岁。同时,被调查样本65.5%的文化程度都在小学及以下,仅有29人上过高中或大学,占比约为17.2%。可以看出调研的3个村参与旅游扶贫开发的贫困农户文化程度普遍偏低,未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半数以上的贫困农户家庭人数都在3~6人之间,其中80%以上的家庭都有至少2人以上述形式参与到了旅游扶贫开发当中,说明当地旅游扶贫态势良好,贫困群众都具有很高的积极性。受访家庭人均收入5000元以下的仅占8.3%,约有半数家庭人均收入达15000元以上,说明旅游开发对贫困农户的扶贫增收效果明显,农户整体收入都得到了极大提升。
表3 被调查农户样本统计分析
2.2.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由表4可知,参与旅游业户主年龄的平均值(57.74岁)接近60岁,最大值(83岁)和最小值(26岁)之间的差距也很大,说明现有的旅游扶贫模式对年龄无太大要求,不同年龄阶段的贫困农户根据自身情况都能参与到不同的旅游产业中。同时,贫困户主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均值仅为5.42,健康状况良好。家庭常住人口都在4~5人左右,平均每户仅有不到1人外出务工,说明旅游扶贫开发政策能有效带动贫困群众本地就业,外出务工意愿降低。自有房屋现值和耐用消费品现值各项数据差异都很大,说明在旅游扶贫这一针对贫困群体的普惠性政策之下,农户的物质资本存量仍然受到个体或家庭特征的影响,存在同一类型群体间的资本差异现象。最后,在农村社会中,农户邻里关系普遍良好,对周围邻居较为信任,同村亲戚也比较多,平均高达6户以上。
表4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2.3.1 数据检验 按照多元线性回归要求,本文将对数据进行信度、效度和多重共线性检验以保证变量设置的准确性和回归结果的可靠性。
(1)信度检验。问卷信度分析(reliability)即问卷的可靠性和一致性分析,指使用相同指标或测量工具重复测量相同事物时,得到相同结果的一致性程度,目的在于凭借信度系数了解整个量表的可靠性及稳定性。本研究采用克朗己哈系数(Cronbach’s α)来检测问卷量表是否能够通过信度检验。一般情况下α值不超过0.6可判断为量表内部信度不足,问卷不具有有效性;0.7~0.8表示量表具有相当的信度;达到0.8~0.9时说明量表信度非常好。本文的信度分析主要是针对贫困农户个人、家庭特征、参与旅游业情况和收入状况进行检验。168份问卷的信度系数为0.683,考虑到这是问卷调查数据,可信度是可以接受的。
(2)效度检验。用因子分析法对问卷量表的有效性进行检验,需要进行KMO和巴特利量表(巴特莱特)球试验,一般标准是KMO值大于0.6,巴特利(Bartlett)球形检验统计量中的P值小于0.05时,适合进行因子分析,达到显著性水平。根据表5的结果显示,问卷量表的KMO值为0.640,同时显著性P值小于0.05,通过了巴特利特(Bartlett)球形度检验,说明本次问卷的效度也是可以接受的。
表5 问卷效度检验(KMO、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
(3)多重共线性检验。通过方差膨胀因子检验模型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最后确定变量的最终选取。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方差膨胀因子大于10,说明存在多重共线情况,各解释变量间存在某种近似的线性关系,最终对回归结果产生影响。表6结果显示,各解释变量的VIF都在0~10之间,容差值都大于0.2。变量之间不存在比较明显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变量选择合理,可进行下一步的回归分析。
表6 数据多重共线性检验
2.3.2 旅游扶贫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的影响分析 在SPSS 23.0软件中,运用OLS法对上文的多元回归模型进行估计。为了缩小样本中收入差距过大问题,使数据更符合正态分布,避免造成估计偏差,将控制变量中自有房屋现值、耐用消费品现值和被解释变量家庭人均收入取对数处理。在表7第(1)列中只放入核心解释变量“乡村旅游带动型”和“旅游商品带动型”,结果表明:2种旅游扶贫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是存在显著性影响的,在第(2)列中加入控制变量,调整后的R2值从0.324增加到0.773,最终模型的F值为9.248,P值为0.000,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得到明显提升,检验结果显著。加入控制变量增加了模型的解释能力。
以景区带动型模式为参照组,通过比较乡村旅游带动型和旅游商品模式的系数和显著性来判断3种旅游扶贫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的影响是否有显著差异。通过查看表7第(2)列发现,与景区带动型模式相比,乡村旅游带动型影响系数为0.396并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旅游商品带动型影响系数0.320,并在5%水平上显著。因此3种模式对收入的影响程度从大到小依次是乡村旅游带动型、旅游商品带动型、景区带动型。
表7 旅游扶贫参与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人均收入影响分析
家庭资源禀赋对农户家庭人均收入的影响程度。户主年龄、受教育年限、家庭人口规模和外出务工人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家庭人力资本对贫困农户的收入影响较为显著。其中,户主年龄和家庭人口规模对收入影响为负,户主年龄越大、家庭人口数越多,家庭人均收入越低。户主受教育年限和外出务工人数对收入影响的系数为正,且都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受教育程度越高的户主对家庭收入带动的作用越明显,同时外出务工仍对提高收入水平起着重要作用。户主健康状况对收入影响不显著,由于调研区域主导发展旅游业,贫困农户少有从事农业种植或养殖,对农户健康要求也会相对降低,因此户主的健康程度对于家庭人均收入不显著[14]。代表物质资本的自有房屋现值和耐用消费品现值都在5%水平上显著,在对农户的家庭人均收入上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社会资本中,亲戚户数对家庭人均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对周围人的信任程度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在农村社会保障水平较低的现状下,社会资本是农村居民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源,特别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关系网络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贫困农户提高农户收入,降低贫困风险[15]。
2.3.3 旅游扶贫模式对贫困农户家庭各类收入的影响分析 在讨论3种模式对家庭人均收入影响程度的基础上,本文将农户家庭收入来源进行了细化,将其划分为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进一步分析各种旅游扶贫模式对家庭工资性、经营性、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影响程度,并采取将代表物质资本的控制变量和各项收入取对数,景区带动型模式作为参照组的方法进行回归。最终方程的各项参数估计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旅游扶贫参与模式对贫困家庭中各类收入影响分析
比较3种模式对各类收入的影响程度,由回归结果可知,与景区带动型相比,乡村旅游带动模式对工资性收入在5%水平上正向显著,对经营性收入无显著性影响。旅游商品带动型模式对经营性收入在10%水平上正向显著。2种模式对财产性收入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结果都在1%水平上显著。同时,2种模式对转移性收入都没有显著影响。因此,基于以上分析得出乡村旅游模式对工资性收入的带动效应最为明显;旅游商品模式对经营性收入具有带动效应,其他2种模式在经营性收入上无明显差异;乡村旅游带动型和旅游商品带动型对财产性收入增长都具有非常明显的带动效果;3种模式的转移性收入无明显差异。
(1)乡村旅游扶贫对贫困农户具有明显的收入带动作用。贫困农户能够通过多种方式享受到旅游业发展带来的红利。旅游业在农村地区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吸纳了贫困户本地就业,农户参与积极性高,外出务工意愿降低。但由于目前外出务工对农户的增收依然起到了很大的促进效果,贫困户家庭中的年轻劳动力多数选择在外地打工,而由仅具有基本文化素养与技能偏低的老弱妇孺群体参与到本地的旅游行业中,导致了农村空心化问题进一步加重,旅游业的人才需求缺口大,政府出台各种政策广泛引进吸收各类旅游人才,提高乡村旅游扶贫绩效水平。
(2)通过比较发现,旅游扶贫虽然对所有贫困农户都具有带动作用,但对拥有不同资本的贫困群体的带动成效也有一定差异。拥有更多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的贫困农户,其旅游收益也是更高的。拥有更高教育程度、社会关系资源、财富资本的个体,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创造财富和选择就业。这些因素会在很多方面对参与旅游业的贫困农户产生影响,并进一步造成他们旅游受益程度差异,加大贫困农户群体内部的收入差距。
(3)比较3种模式下贫困农户参与对其收入的带动作用,得出了乡村旅游带动模式带动农户增收的效果最明显,其次是旅游商品带动型,两者在带动效果上相差不大,效果最弱的是景区带动型。深入挖掘其中的原因可以发现,乡村旅游带动型和旅游商品带动型模式的运行机制都是以企业或其他政府性质的组织为主导,直接给予贫困群体资产性收益并解决其就业和生产经营性问题。企业带动纯阳山村乡村旅游发展中,向贫困农户提供了房屋、土地等资产租赁、入股和就业机会,有效将其资源优势转化为资本优势;旅游商品模式下企业和合作社立足于青狮子村产业带的区位优势,为当地柑橘产品生产、包装、运输销售等提供一站式服务。景区带动模式中以村委会等当地组织给予贫困群体参与旅游业经营和景区就业机会,不具有较强发展能力的贫困户极度缺乏将机会转变为收益的能力,在景区市场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边缘经营性活动对其增收效果较弱。另外,企业和合作社主导下农户获得的资产性收益具有长期持续性,而景区带动农户自主从事的经营活动受到景区经营发展活力、季节性客流量等市场因素影响,贫困农户有效获得收益的时间较短且收益极不稳定。
(4)进一步分析3种模式下呈现的工资性、经营性、财产性和转移性收入差异的原因发现,乡村旅游带动模式对农户工资性收入的带动作用最为明显,主要是因为该模式下企业进行旅游开发不仅可以提供大量的就业务工岗位,而且该模式以资产性入股取得收入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农村劳动力。其次,旅游商品带动模式对经营性增收效果相对明显,该模式中“五方联盟”机制为贫困农户返租果林自主承包经营提供了技术、销售、保险、资金保障,在提高产品品质和增产的同时,还降低了贫困农户经营风险。乡村旅游和旅游商品带动模式都对财产性收入作用明显,这与2种模式下贫困户参与行为有密切关系,土地流转、入股分红、房屋租赁等财产性收入是这2种旅游模式的主要收入来源。调研地区3个村庄贫困户享受的政策优惠条件基本相似,并且旅游业对转移性收入并无直接关联影响,因此3种模式下转移性收入无明显差异。
本文利用八尔湖库区旅游规划开发的调研数据,对乡村旅游型、旅游商品型、景区带动型3种旅游扶贫模式的家庭收入进行分析比较。结果显示,水库旅游扶贫对于贫困户的增收效应明显,在带动农户人均收入的同时,可以极大地优化库区农民的收入结构。随着水库水电工程的开发与建设,如何实现提高水库贫困户的收入水平值得研究与重视,而旅游扶贫已成为水库扶贫与农户增收的重要途径。
为了进一步提升水库旅游扶贫对于农户的增收效应,提出了以下几点建议:(1)政府在区域旅游模式规划时,注意旅游模式的选择应该与当地的实际情况相结合,通过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经营性收入的收入占比情况选择适宜的开发模式。(2)通过精准识别来增加农户的参与意愿,鼓励农户通过土地流转、入股分红、参与就业、产品销售等形式参与到水库旅游发展中,从而带动农户收入的增加。(3)加大水库旅游景区的宣传力度,既可带活旅游市场,又可以提高贫困户对于旅游扶贫的认可与参与度,提高旅游扶贫对农户增收的效应。